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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见义是在等谁呀?
这才几月,就已经夜凉如水了。廖纱半夜冻醒以后,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滑到了床边,睡在旁边的熊见义也不见了。看来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对他的刺激还是不小的,这都已经两三点了,他还不睡觉,他这是躲到哪里去了?
廖纱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她才刚要拨号,就发现熊见义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她披上外套,想去找找他。
廖纱一走出卧室,就发现一楼的大厅里亮着灯。她急步跑下楼,却发现一楼房间的门都紧闭着,没有一点光亮,就连厨房的门也是关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他难道是又到院子里去了?
廖纱一推客厅的门,原本开合自如地门竟然咯吱响了一声,把廖纱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走到院子里,惊惶地四处找寻着熊见义的身影,却没有找着。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返回室内,却听到大门口有钥匙碰撞金属发出的声响。
“熊见义?”廖纱马上向门口望去,只见熊见义背对着大门,正轻轻地用身体反复地向后撞着,看着很无聊却又像在等人的样子。
这深更半夜的,熊见义是在等谁呀?
上一次他半夜出来,是不是也是在等这个人?
廖纱心里一沉,蹑手蹑脚地就走到了雕花大门的后面。因为院子里漆黑一片,所以熊见义并没有发现廖纱,还是自己一个人像个钟摆一样,木然地用背撞着大门,来来回回地,还附带着不明金属物相撞的声响,让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冷清。
廖纱站在门后,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此刻的熊见义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就算她站得离他如此之近,也靠近不了他的心。那个深更半夜、不辞辛劳来安慰的他的人,才是他最知心人的吧。他不是说过爱她吗?难道这种爱里不包含彼此袒露真心吗?
“熊见义?你这个傻货,你又失眠了!”廖纱正悲痛欲绝转过身,准备回到屋里去,门外竟然传来了龚良培的声音。
“你不傻,你不失眠,那我一打电话你怎么就接了?”熊见义马上反驳道。
“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指的这条路,让我消化不良了嘛,你还有脸说我。我告诉你,熊得贤要是知道顶替他签约的是我们,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接招吧,你爸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你也不会连婚都定了,却结也结不成。”廖纱突然听到龚良培的声音,感到颇为诧异,难道这个熊见义一直在等的就是龚良培吗?
“龚良培,看你平时沉默寡言的,现在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拦的了。我告诉你多少回了,以前的事不允许再提了,不允许再提了,难道都你没有长耳朵吗?万一这事让廖纱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呀?”熊见义马上喝止了龚良培。
“你怕什么呀?这儿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吗?再说了,熊见义,你如果心里没有鬼,别人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还有,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定廖纱早就知道你以前有个未婚妻的事儿了,更说不定的是,她们连面对见过了呢!”龚良培见熊见义吓成这样,便添油加醋地说。
“龚良培!你过分了啊。你可小心我找个机会给你穿小鞋!”熊见义见阻止不了龚良培,就开始威胁起他来。
“你少来这一套,光人民广场这家店的事,你都把我整治地动弹不得了,我还怕你给我穿小鞋呀!”龚良培不屑地说。
“龚良培说的对,熊见义,你出的这一招也太狠了。你爸和你弟联手把人家赶走了,结果你却让龚良培出来搅局,你不怕你爸知道了真跳出来和你撕破脸呀。”欧文东的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进来,廖纱提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熊见义会难以入睡呢。廖纱转过身,透过雕花门的缝隙,默默地看了看外面路灯下站在的三个人,尤其是表情异于平常的熊见义。
“撕破脸?他今天已经派人来撕过了,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亲自过来?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原来看着他抓狂的样子这么解气呀。”熊见义狰狞地笑了笑,接过了欧文东递过的一罐啤酒。
“熊见义,你每天在廖纱面前装成一个滴酒不沾地、品行良好的青年,你累不累呀?”欧文东不解地问。
“不累,而且我在她面前也不用装。我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什么邪念也没有。而且,原本我和廖纱重逢以后,我就准备放过熊得贤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贪得无厌,连我妈妈的房子他都想来分一杯羹。可能是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竟然忘了他把我妈妈逼得郁郁寡欢的那些日子了。他忘了,我可不能不提醒他。因果轮回,他也有该他吃的果子了。”熊见义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喝着酒,脸上的表情淡漠地很。
“话是没有错,但是这样一来,你们父子间的关系可要彻底决裂了。”龚良培担心地说。
“决裂,我们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好过。那些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的父子关系,都是以牺牲我的自尊为代价的。如果我站在原地不动 ,熊得贤是断断不会向我迈上一步的。如果他屈尊向我迈了一步,那他肯定是别有他图。你们就等着瞧吧。”熊见义十分笃定地说。
“那我拿到手里的地怎么办?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熊见义,你快想想办法吧,我可没有你的好胃口。”龚良培着急地问。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那可是人民广场呀。你就是把那块地放在那儿不动,它的价格也是噌噌地往上长的。你别那么小家子气,行不行?”欧文东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做呀?”龚良培马上反击道。
“我哪有你们俩实力雄厚呀,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手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什么事都干不了。”欧文东叹了口气说。
“你就知足吧。你爸你妈偶尔还会打电话让你回家吃个饭啥的,哪像我们俩个,出门就是家。”熊见义安慰欧文东道。
“吃饭?有时候我也真的想回家吃饭。但是一吃就知道,那不是自己想吃的那个味道。还是熊见义聪明,一回国就赶紧弄了个媳妇,不管怎么样,好歹也算是有了个家了。”欧文东感慨地说。
“欧文东,你今天怎么了?你平时可是男女都嫌弃的,今天怎么突然嫉妒起熊见义来了。”龚良培不解地问。
“难道是你养父母又催你结婚了?”熊见义也好奇地问。
“催了倒好了。是我弟,现在计划要二胎呢,我妈问我能不能给他换一套大房子,怕以后人多了,都住一起会挤。”欧文东叹了口气说。
“你弟的婚房不就是你买的吗?这还不够吗?”龚良培诧异地问。
“所以,现在我都怕回家了,你们一说要吃饭,我都胆寒。咱们三个前些年挣得那几个钱,我是真造得差不多了。所以,你们以后有什么活儿,快拉上我吧。”欧文东着急地说。
“要不这样吧。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做,我过几天带着你们两个把咱们在外面弄的几个盘子收了,也能有不少钱呢。”熊见义提议道。
“行,行,行。”欧文东还没表态呢,龚良培就先点头表示了赞成。
“真是越有钱越贪心呀。”熊见义扫了一眼龚良培说。
“欧文东,这笔钱到手了,你赶紧给自己买个窝吧,万一哪个女的看上你了,死活缠着你不放,你不就有家了吗?”龚良培并没有理会熊见义的讽刺,反而安慰起欧文东来。
“我倒是想呀,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呀。”欧文东摇着头笑了笑。
“龚良培说的对,要是好事真的来了,你还真的有个窝不可。不过,我们要是出差去了,让廖纱一个呆在家里我不放心呀。这个院子这么大,我们熊家的人又都是那个样子,真是难办呀。”熊见义为难在喝了口洒,侧着身体往院子看了看。
廖纱正偷听着他们说话,猛然听到熊见义提到了自己,吓得她赶紧一溜烟似地跑到了房子里面。廖纱喘着粗气上了楼,站在阳台上看着站在一起喝酒的那三个人,心中非常自责。
她不该怀疑熊见义的,他平时那么忙,还要应付熊家的那些个人,哪有心情搞那些有的没的呀。廖纱,你还是自信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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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深更半夜、不辞辛劳来安慰的他的人,才是他最知心人的吧。他不是说过爱她吗?难道这种爱里不包含彼此袒露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