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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情动(上)
两天前,C市盛丰大酒店。
凌飞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端着酒盏在好友的身后,一桌一桌地敬过去。今天是他好友石磊的婚礼,从高中直到大学,两人都是同班同寝,关系自然匪浅。大学毕业后,石磊出国继续深造,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直接就在C市举行婚礼了。
几天前石磊打电话来的时候,凌飞正在家里闲着。啸海出差已经两天了,这两天他除了去店里,就是在家里一个人待着。游戏不想上,也没什么提得起劲儿的事儿,浑身似乎都恹恹的。接到石磊电话的时候,凌飞还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印象中那一直住在自己下铺个子高高壮壮皮肤黝黑说话就露出一口白牙的兄弟居然快结婚了!
一口答应了石磊让他当伴郎的提议,凌飞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简单地交待了下,然后迅速地收拾好行李,买了去C市的票。
其实也不想那么急的,石磊说缓两天再过去也行,不过凌飞一听是C市,心就有些蠢蠢欲动了,肖海可是也在C市呀。拿出手机,凌飞本想发个短信给肖海通知他一声,想了下,又将手机收了回去。肖海是去C市工作么,还是不打扰他好了。
以往做长途车,凌飞在车上都会恹恹地睡觉。他也不是晕车,只是有些受不了车里浑浊窒闷的空气。这一次,凌飞的心情倒是很好,一路睁着眼就到了C市。下了车,远远地就在等候的众人中看见了石磊。石磊本来个子就高,骨架也大,大学的时候他们寝室几个人都说石磊这名字取得是贴切。石磊也看见了凌飞,虽然说好一段时间不见了,两人之间却不见一点儿生疏。石磊不由分说地接过凌飞手上的行李,习惯性地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又伸手去捏凌飞的脸。
凌飞拍开他的手,看着石磊身侧一个含笑注视着他俩的女孩子道:“这就是嫂子吧?嫂子还在这儿呢,你规矩点儿!”
石磊哈哈一笑,大手揽着凌飞的肩膀道:“这是钟莹,说起来她还比你小一岁呢,你叫她小莹就成。”
“那可不行”,凌飞睨石磊一眼,“嫂子就是嫂子,小一岁也是嫂子”,又嘻嘻笑着冲钟莹打招呼,“嫂子好呀,我是凌飞。”
钟莹抿嘴一笑,这个女孩子虽说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不过自有一股沉静安然的气质,站在接近一米九的石磊身边,很有一股小鸟依人的味道。
“你就是凌飞吧”,钟莹冲石磊点点头,“我家石磊经常提起你。”
“哦,提我什么呀?”凌飞好奇,又眯眼瞅着石磊,“石头,你是不是经常给嫂子说我的坏话啊!”
“哈哈,你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可爱!”石磊大笑着揽着凌飞的肩膀就往前走,看得出心情非常好,“走吧,我先带你回家,回了家住下再说!”
“嗯?去你家住啊?”凌飞偏头看石磊,其实他比石磊矮不了几次,只是因为他骨架不像石磊那么宽大,因此看起来就像小了一圈,跟缩在石磊怀里似的,“去你家放不方便呀?要不我自己去找个旅馆。
石磊横凌飞一眼,回答他的是脑门上挨了不客气的一巴掌。
一路说说笑笑地到了石磊的家。其实以前上高中大学的时候凌飞就来过,石磊的父亲在油田工作,是人事科的科长,母亲是在C市的一所大学里任教,听说前几年也评了教授。总之,石磊的家境也挺殷实的。
车子缓缓地驶进小区,凌飞看着周遭熟悉的景物,忍不住感叹一句,“我都好多年没来你家了,想不到这里的变化这么小。”
“是啊”,几人下了车后,石磊自然地揽过凌飞的肩膀,“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想当初我踢球回来你骂我满身臭汗,我洗澡的时候又铛铛铛地帮我洗了衣服,结果现在我都快结婚了……唉,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
“你!”凌风怒瞪石磊一眼,“你要不要脸,什么我帮你洗衣服,明明是你趁我不注意塞进我盆里的,连内裤袜子都塞进来了!”
“哈哈!”石磊一点儿也没被揭发该有的愧疚,朝凌飞得意地挑了挑眉,“那怎么样?反正最后你还不是乖乖地帮我给洗了?”
凌飞看着石磊直磨牙,眼角的余光扫到一边安静地跟着他们的钟莹,忙低头小声地对石磊道:“石头,就我们俩说话,会不会冷落了嫂子呀?要不你去和嫂子说一会儿?”
石磊看看凌飞,又看看钟莹,突然凑到钟莹的身前道:“老婆,小飞说怕我和他太亲热了,你看了会吃醋,老婆你吃醋么?”
钟莹不说话,捂嘴笑着看着两人,又伸手轻捶了石磊一下。
石磊在钟莹的嘴角轻啄了一下,转头对着凌飞哈哈大笑。凌飞气得直磨牙——这个死小子,才一年没见,脸皮居然又变厚了……
石磊走过来一本正经地道:“小飞,你心里八成又在说我脸皮厚了吧?你也不想想,咱寝室出来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厚脸皮的主!”
……
进了门,石磊的父母见了凌飞都很高兴,石磊的母亲一直就很喜欢凌飞,此刻拉着她的手就问个不停。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孩儿,是钟莹的伴娘,几人坐下简单的说了下婚礼的事儿,约定明天上午先一起去看看伴郎伴娘的礼服。说着说着天就暗了下来,几人在石头家用过了饭,石磊送两个女孩子回家,本来凌飞也想出去找个旅馆住的,不过石磊和他的父母说什么也不答应,因此只好在石家的客房住了下来。
夜晚九点,凌飞洗了澡坐在大床上,正一边擦头一边给肖海发短信。肖海出差的这些天,凌飞平均每天都会给肖海发两三个短信,有的是气温变化大提醒肖海注意加减衣服的,有的是他上街时候碰见的好玩儿的事儿,反正都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肖海每次收了短信,回的都是一个很简短的“嗯”字。尽管如此,凌飞也很满足了,他最开始还怕肖海嫌他烦呢,再说虽然只有一个字,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么。
打完今天的短信,刚按下发送,石磊就推开门抱着一床毛巾被走了进来。
凌飞见他抱着毛巾被就自顾自地爬上了床,瞪眼看他,“石头,你干嘛啊?”
“嘿嘿,秉烛夜话么”,石磊将头枕在凌飞的肩窝,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小飞,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不想我么?”
“想,想你个头呀!”凌飞拿起手机在石磊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石头,你说你一快结婚的人了……”
“快结婚怎么了,结了婚你还不是我的兄弟?”石磊说话间带出的热气呼呼地吹在凌飞光裸的脖子上,凌飞怕痒地缩了缩脖子。
“咦,在给情人发短信呀”,石磊趁凌飞不注意,一下抢过他的手机,迅速地摁了几下,眯着眼瞄凌飞,“哈,想你,小飞,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这小海是谁呀?”
凌飞咳嗽一声,他今天刚到C市,想着又可以和他家亲亲一起了——嗯,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么,就有些兴奋。明明感觉有很多话想和肖海说的,按了手机半天,最后干脆只打了两个字——想你……
“少八卦了!”凌飞抢回手机,背对着石磊盖上毛巾被,“我要睡了,你也快去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睡了?好,我也睡了。”石磊伸手关了床头灯,在凌飞身边躺下。
“谁让你睡这儿了?我让你回自个儿的屋睡!”凌飞转过身,伸脚就踹石磊。
“小飞你往哪踢呢,这可是你哥我的命根子咧!”石磊大笑着一把抓住凌飞的脚踝,将凌飞一拽,然后猛地欺身上去压住了凌飞。
由于两人都是刚洗了澡,凌飞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背心,石磊则是光裸着上半身,微热的肌肤相触,凌飞莫名地就涌起一股尴尬,他别过头,伸手推石磊,“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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