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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听李贵说告状,张宪忙摆摆手,让军士们都出去,“你胡说什么呢?告什么状,告谁的状?官家是君,咱们是臣,哪有臣子管到官家头上的?”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忘了上次官家来,五哥把他管束成什么样了。”李贵不服道,“官家去掐朵花,五哥都管着不许,生怕他被蜂蛰了,依我说,官家又不是三岁小孩,五哥管的也太过了。”
“那是小云儿被蛰了。”张宪忙辩解,“谁知道官家和孩子似的,就爱掐花掐草。他又生得娇气,要真被蛰了,怕是比小云儿都难哄,说起来小云儿也十二了。”张宪看向岳飞,“五哥,这次要带他么?”
“不带。”岳飞摇摇头,“李相公和我说,太子殿下喜欢他,要留他在东宫读书。”
“唉。”张宪长叹一声,“到底是被猜忌了。只不知是官家的主意,还是李相公越俎代庖。”虽说历朝历代,都成惯例了。但他们一片忠心,若是被官家猜忌,到底有些寒心,“小云儿还小,以后历练的机会多着呢。”
“官家的想法,咱们越来越捉摸不透了。”李贵也挠头,“就说这秦常侍,咱们几次要他,官家都不肯给。我听兰公公说,连李相公要和秦常侍议事,都被官家代为推拒了。”
“这是为何?”张宪更是不解,“如今用人之际,秦常侍本是进士出身,又从金兀术手里逃出来,可见才学胆气俱不缺,官家却以优伶蓄之,诗画对弈听曲儿。若说官家喜爱秦桧,就不该给他这个官职,宫中的常侍,大多是太监。可官家若是不喜他,又何必把他留在身边日夜相对……按理说,秦常侍忠君爱国,千里投奔,官家不会不喜他。”
“你这么说,我倒有些明白了。”李贵神色暧昧道,“那小太子,别人不知道,咱们兄弟可知道……”
“闭嘴!”张宪大怒道,“你不要命了?”
“知道了。”李贵缩了缩脖子,“坊间传言,官家喜好南风,我初时还不信,可这登基三四年了,后宫一个女人都没,可见不是空穴来风。”
张宪蹙眉道,“这和秦桧什么相干!”
“那秦常侍生得极好。”李贵忙笑道,“虽比不上李相公,但也风姿绰约,若是把他当女人,那官家这么做就合情合理了。如今李相公忙得脚不沾地,官家见一面都难,就算两个人见面,谈的也都是政事兵事,哪有闲心风花雪月。所以官家才拘着秦常侍,不许他干预政务,免得一开口就煞风景。”
“一派胡言。”李贵信口开河,张宪本不想理他,可照他真么说,竟还真能说得通。
“官家喜欢的,李相公也好,刘兄也好,还有这新来的刘常侍,都生得很是文气。”李贵调笑道,“张宪,你可小心些,小心官家看上你了。”
李贵话音未落,岳飞便放下碗摔门出去了。张宪瞪了李贵一眼,李贵很是莫名其妙,“我说的是你,五哥生的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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