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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八爷
我问他往哪里去比较安全,他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便又昏过去了,我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得赶紧找个地方给这个家伙治伤,虽然他的伤好像都不是致命伤,但是电视剧看多了,也知道血流多了也是会死人的,我可不想这个救过我的家伙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跑了一段,天也亮了,看见一个小湖,于是停了下来,松开绑着我们两个的绳子,自己先爬下马背,然后向下拉扯马缰绳希望马蹲下来,不知道我是表达有误还是怎么回事,马就是不肯给我面子蹲下来,而蒙面人在马不耐的转圈的时候从马上滑下来,我赶紧躺在他滑下来的方向给他充当人肉靠垫,我不敢保证我不接住他的滑,他会不会一下子摔死。他可真沉啊,砸得我半天动弹不得,调整了一下,把他推开,我扶着自己估计已经腰肌劳损的老腰坐起来蹲在他身边检查他的伤口,他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小伤,但是后背上却有一处被刀砍过的重伤,伤口的肉都翻出来了,这一刀应该是为我挡的。按照常理,这个家伙会功夫,身上应该会常带伤药,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两个小瓷瓶,不确定是不是治伤的药,各自撒了一点在小伤口上做实验,只见有一处的伤口马上就不流血了,另外一个好像没有这种功效,于是重新塞回他身上。拿出手帕和水囊去河边洗了洗,装满了水回到他身边,把他翻过来让他趴着躺在地上,用帕子细细的清洗后背的伤口,然后细细的撒上药,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撕成布条帮他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其它的伤口就只是清洗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毕竟只有一小瓶伤药,要尽量都留给后背上的那个大伤口,能省则省。处理完之后,我好奇的揭开蒙面人的面巾,我一下子僵在那里了,是八爷。我第一反应是趁他昏迷的时候赶紧逃走,要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可是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色,就是迈不开步。如果我现在丢下重伤的他,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天生做不了狠心的人。
那匹不听话的马不知道又躲哪里去了,我扶着他让他靠在我肩膀上,我则望着河水发呆,中午的时候帮他重新给背上的伤口换药,扯了一些新的布条包扎上,把拆下来的洗净挂在河边的树枝上晒干。打开包袱拿出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把他放下让他侧躺着,以免重新把伤口弄开或感染,给他身上披了件衣服之后,自己就试着下到河里捉了一些小鱼,毕竟我带的都是又干又硬的干粮,给他吃没什么用处,他流了那么多血,应该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下。
可是捉了半天才捉到了三条小鱼,不知道是我太笨了还是鱼太聪明了,放弃了继续努力,到旁边捡了一些干柴准备晚上的时候用。除了等他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现在把昏迷的他带在马上回京城,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再碰上想杀我的那群人。
估计到明天手上的这一小瓶伤药也就用完了,好在疗效不错,明天伤口就应该能够结痂了,我就可以带着他继续向南,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好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伤。
到了晚上,我拿出火折子生起一个火堆,把抓来的鱼洗净,放在火堆上烤起来,鱼肉香味在空气中飘散着,我咽了咽口水,从包袱里拿出盐撒在烤好的鱼上,挑掉鱼刺,把肉一点一点的喂到他嘴里。我自己则胡乱的吃了点干粮,哎,怪只怪自己太笨抓的鱼太少,要不然自己也可以有鱼吃。
把火堆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烧旺了些,怕他因为地气受凉,让他坐在装着衣服的包袱上,扶着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给他盖上一件衣服,我自己则枯坐着等天亮。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被河边小树林里的小鸟叫声给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正准备检视一下八爷的伤口如何了,却发现他自己坐在地上,我坐在包袱上,他把我抱在怀里,我身上还盖着我给他盖的衣服,他的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旁边的地上还躺着十几条小鱼。
我轻唤,“八爷,八爷。”可是他却没有反应。感觉他的身上很烫,伸出手在他额头上一探,果然在发烧,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检查他背后的伤口,发现伤口又流血了。看得我火冒三丈,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几下想把他掐醒骂一顿,可就是掐不醒。
无奈只得气馁的打湿帕子,给水囊装满水,给他干裂的嘴喂了一点。然后把湿帕子稍稍拧干搭在他的额头上,每两刻钟重新打湿帕子搭上。背上的伤也重新上过药包扎好了,药瓶里的药只够今天用了,他昏迷不醒还发烧,我也不知道怎么把那匹和他主人一样不听话的马找出来驮我往前去找大夫,真是诸事不顺。
折腾了一天,他的烧好像退下去了一些,身上的温度不再那么烫人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我自己也是累得不行了,喂他吃了些小鱼后自己就睡着了。
正睡得香的时候却被他不断的呻吟声,“冷,冷。。。”给吵醒了,我睁开眼一看,他在发抖,牙齿也在打颤,我不懂医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由伤口引起的吧。但是看他冷得那么难受,只得再去找了些柴火过来多生了两堆火,他还是冷,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让他不再冷得那么难受,谁让人家是为了救我受伤的呢?他似乎好过了一些,也渐渐安静下来,我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睡起来,只希望他的人赶紧找到他,我包袱里的干娘也只能撑一天了,鱼又难抓又不能饱肚子,再加上也没有药了,我真的快绝望了。早知道那匹马会找不到,当时就应该一剑把它宰了,烤了,我也就不用为食物发愁了。哎,没有先见之明真是一场灾难。
第二天睡醒睁开眼睛,八爷还是昏睡着,伤口是没有流血,旁边的地上也没有再多出几条鱼来。看着包袱里剩下的最后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还有昨天剩下的四条小鱼,我忍不住仰天长啸,“老天爷,你给我下几条鱼,几个馒头吧。”老天没有任何表情。
认命的低下头盘算着一个馒头吃一天,再去抓点鱼,能多撑一天是一天吧。于是把昨天的火堆移开,把八爷放到昨天火堆下的干燥位置,以免他因为地气又发起高烧或发冷,我已经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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