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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8)
汉军道:“霍将军去兵卒营帐找您,而您也不在这。结果霍将军急了,以为容姑娘对您做了什么,就迁怒与蓉姑娘,后来王都尉阻止了霍将军不要治蓉袭的罪。”
李茗薇这时思忖道:“我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吗?”想罢,小女人心思显露了出来。
“李骑督,李骑督!”汉军等李茗薇发话,却看她呆愣好半天,推了推她。
“啊?”茗薇回神,才知道是他们叫她呢!顿了顿神,正色道:“现在我这就到霍将军那里去!”然后转身欲要出茅房。
“李骑督那这个犯人怎么办?”汉军们叫住了李茗薇。
李茗薇顿住,回神,看了一眼狼狈不堪身上又乌青的匈奴人,道:“放了他吧!他又没把我怎着的。”话毕,然而又吩咐道:“给他点药擦擦吧!在没有霍将军的命令,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许动那匈奴!”最后一句,茗薇说得很重。
“是。”茗薇低下汉军自然当李茗薇为领导,军令如山,他们都拱手答应一声。
“哎,茗薇等我!”王濛跟个跟屁虫似地追上了茗薇,茅屋内汉军们见到此情,都很羡慕王濛与李骑督之间的关系。
“在下茗薇参见霍将军!”茗薇拜跪在霍去病身下,她一出茅房来,远远看到霍去病营帐外聚集了不少将领和兵卒,切不敢怠慢,忙一大早就要给霍去病做报道了。
“起来吧,茗薇你上哪去了?我去蓉袭帐里却见不到你!”霍去病因找不到茗薇又急又气,一怒之下真要治蓉袭的罪了,进而又怀疑茗薇是不是逃了?如今见到她拜服在他脚下,霍去病吊着的心立刻释然了。
“在——”茗薇刚要找借口搪塞过去,旁边软坐在地上的蓉袭泪眼婆娑的眼睛在看到茗薇之后吃惊地睁大了双眸,“官.......官爷你要我找得好苦!”蓉袭如见到救命稻草爬过去,一把抱住李茗薇。
李茗薇碍于霍去病等将领们在场观看,阴沉着脸捉住蓉袭张过来的双臂,阻止住了,薄怒道:“容姑娘请自重!”
蓉袭“啊”地愣呆了,她粉唇张了张口,在听到茗薇无情地口气,她近乎绝望地向后软倒坐去,玉臂也不由自主松了下来。茗薇这才松手,转身继续拱手单膝跪着面对霍去病。
“在下昨晚喝醉了,酒气上冲一时受不了,又怕打扰众兄弟睡眠,自己就躲到茅屋里睡去了。”茗薇不紧不慢,语气恰到好处,她早就想好了怎么说服霍去病相信她的话。
“你......”蓉袭又气又急,指着茗薇颤抖道:“你、你说谎!”然后不住地抽泣起来。
霍去病见两人都很怪异,心里狐疑地眯起眶孔,盯着蓉袭的眼泪,又盯着茗薇若有所思。
“都尉......”就在几个人沉默的时候,一个士兵突然悄悄来到王贺身边,凑过耳边说些话。
王贺只深沉地“嗯”了几声,点点头,示意士兵离开。
“将军,王都尉有话要说。”王贺从众将领出来,对霍去病拱手行礼道。
霍去病目不转睛地看着脚下茗薇的头冠,对王贺挥了下手。
王贺示意,开口说道:“回将军,我属下一个兵士讲李茗薇昨夜住宿在马棚内的茅屋,而且......”王贺故意回头看一眼低下李茗薇,嘴角阴险地笑一下,道:“而且还和匈奴人在一起。”
众将领都被王贺的话震惊了,连周围兵卒和蓉袭全都震惊了。
一个将领站出来道:“跟匈奴人住宿,那还了得!万一跟匈奴人私通那可是大罪!”
茗薇听如此说,更加吃惊地抬头看刚才说话的将领,原来那人是李蕃。
霍去病听了,眉头蹙紧,一言不发,但眼神盯着茗薇头冠似乎穿透了。
“好呀,李骑督胆敢跟匈奴人勾结,真是胆子不小!我本以为匈奴人见到他就立刻把他杀了呢,又或者茗薇私下杀了匈奴蹄子,谁想两人还有活着的明天!”李蕃道。
茗薇惶恐,拱紧手对霍去病急辨道:“将军,在下没有!”
“茗薇,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得将军说了算!”王贺一直故意抢茗薇话头,觉不容茗薇为自己辩白。
霍去病在中间,脸色由阴沉到变色,越来越令人看起来很恐怖。
茗薇瑟缩地低下头,不肯屈服道:“在下没有,请将军明察。”
蓉袭听着觉得不对,擦干眼泪,爬到茗薇身边,抬头泪眼对霍去病道:“将军,昨晚蓉袭去了茅屋,根本不见李骑督的人啊!”蓉袭扭头希冀地看向李茗薇,希望在她眼里留给她一份柔情,好让她不白给茗薇辩白。
王贺压根不听蓉袭的话,更加嫉妒蓉袭对李茗薇的好,暗暗地想对茗薇下狠手。
王贺“哼”了一声道:“哼,蓉袭是没看李茗薇,但一大早上大伙就看到李茗薇躲在干草堆里去了,所以昨晚蓉袭压根找不到李茗薇,将军。”王贺拱手对霍去病道:“李茗薇私下跟匈奴人在一起难免会产生里通外国,所以将军请不要在宽恕了他,该把他按军事法律承办惩罚!”
几个将领也站出来齐声对霍去病拱手道:“请将军严惩李茗薇,不要犹豫了!”
茗薇眼看几个将领和王都尉要将她置于死地,极力辩白道:“将军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茗薇说过一心报国,决不会见异思迁。茗薇之所以躲在茅屋里留宿,是因为在下.......在下......”说到这里,茗薇不忍心说为了离开蓉袭纠缠才不得已躲到干草堆里睡觉的,可这些事压根跟匈奴私通没关系啊。
然后茗薇转而又想:如果我不说,后果真的会比死还要恐怖!接着茗薇记起她的爸爸妈妈、姐姐妹妹和同学,离开了他们,茗薇心如刀割。
茗薇撇开一切难以言表的事,如实告诉霍去病道:“将军,茗薇不愿接近女色,不得已才被迫躲在干草堆里留宿。但这些并跟匈奴人私通没关系,如果茗薇真要与匈奴人私通,那么在下何苦会在祁连山内把他抓来给咱大汉当人质呢?如果真要与匈奴私通,那么柳城一战我们肯定必死无疑了,全军也根本不用活到现在这里!”
“李茗薇你撒谎!”眼见茗薇话让霍去病面部表情有点动容了,王贺一口否决茗薇的话。
王濛发觉茗薇现状极为危险,又担心茗薇安危,他从兵卒中站出来,扑倒在霍去病脚下,磕头道:“回......将军,王濛保证茗薇没有私通!今天早上她确实在干草堆里,只是因为昨晚她喝醉了酒,有些不清醒,才会倒在那里睡觉。但王濛保证,李茗薇睡干草堆里可能不知道草席上有匈奴人,就算两人碰上了,茗薇因为酒醉根本没机会跟匈奴人私通。请霍将军三思和明察!”茗薇扑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将军请相信我!”茗薇无辜却希冀地希望霍去病能相信她。
等周边全都安静下来后,霍去病暗暗蹲下来,离近茗薇的脸,浓黑的眼眸盯着茗薇的目光,一字一句抨击茗薇的心问:“你真的没有吗?”他问话很短,只六个字,不比其他人废话很多,横七竖八说的令人团团转。
茗薇这才明白古代霍去病为何从不说空话,少言寡语,如今这就是他真正的范儿。但很失望,茗薇在霍去病眼里读懂了他此刻心里怎么想的,他也在怀疑他私通,那眼神充满了不坚信,难道他真怀疑她跟匈奴人有染吗?
茗薇屏住气息,台下眼睑,微弱的气息虽不大气喘出,却感觉丝丝疼痛。
好吧,既然你也不相信,那么我就结果自己吧!
茗薇抬起泛着眼底星河水雾,渐渐地绽起笑容,绝望而透顶,一字一句铿锵不疑道:“将军如若不信的话——”茗薇忽而当着霍去病眼前伸出手腕,握紧拳头。一道银光瞬间闪过,风急电掣地掠过她的脉搏,“擦啦”轻响,茗薇的手腕瞬间出现一道整齐的血痕,她正做这些的时候,不紧不慢地对霍去病留下最终的遗言:“茗薇就只能死才获得清白!”
“当”一声,在霍去病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一把宝刀从茗薇手中脱落,刀尖落在地上倒了下去,上面已经沾满了鲜红血色。
“茗薇!”王濛凄厉地大叫一声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茗薇!”霍去病缩进眶孔,在看到落在地上的宝刀,认出前日他曾赏过给她的宝刀,那宝刀还是他最爱不释手地奖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将士。“茗薇——”霍去病一把抱住李茗薇,握住她快要坠下去的手腕,翻过来看,一道深深的伤口剜尽了她的脉搏。
她居然要割脉自杀!
“茗薇!”霍去病眼里惊悸中急出血丝来,脑海中瞬间凝固起来,在看到茗薇轻轻阖上眼眸的时候,他感觉到她将要从世界上消失了。“不要,茗薇!”霍去病发疯了般握紧她的手腕,血汩汩地从她深深伤口流淌下来。
“茗薇你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傻!”王濛爬到霍去病面前,扑倒在霍去病怀里的李茗薇,大声放哭道:“茗薇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哇~~~~~”
“来人,快叫太医,快传太医!”霍去病紧抱茗薇,发疯了大声叫嚷。
军营里瞬间乱成一团,全都为霍去病的嚷声,纷纷都找太医去了。
白洁的墙,粉红色纱窗,窗前摆着写字台,温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下来。
茗薇走进去,看到屋里摆放一张干净的床,床头上有座可爱的公主台灯,台子上又多出几个小女孩的玩意儿,看见此情,茗薇马上想到这是她表妹的房间。
表妹对自己的卧室要求很高,衣柜一定要“宜家宜居”牌的,连床和书架也如此,写字台一定要公主的浅粉色,床罩上也是粉色的,她从小幻想成为童话中的“灰姑娘”,梦想自己长大后也要做灰姑娘。
“蓝彬?”茗薇见屋子空无一人,试着叫几声,一扫眼便看到窗帘旁的阴暗处站着一个女孩。
她背对着她,身后穿着浅蓝色衬衫,底身白裤子,公主中长发留在肩膀上,她脸似乎对着阳光,不知道她望着窗外做什么。
她就是表妹了。
“蓝彬!”茗薇惊喜地叫一声,走了过来。
走近几步之后,女孩忽而转身,模样立马变了,头戴金色插头凤,一身喜色华贵的汉朝朝服,尊荣华丽,一派女尊。她眉黛铅华,眼角凸出深色眼线,朱唇红艳,活像宫廷里的尊贵皇后!不,她真是宫廷里的皇后!
“姐姐,好久不见。”蓝彬换成高贵傲慢的皇后模样声音极冷地对她讲道。
“蓝.......蓝彬你怎么这样啦?怎么打扮成皇宫里的皇后!”李茗薇吃惊地捂住嘴,不由得向后退,她越来越不认得以前可爱活泼的蓝彬了。
“参见公主!”身后突然响起朗朗之声,宛似宫里最威严的回声。
蓝彬的卧室突然之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皇宫!
茗薇惊讶地转身,台下几百号人都跪在冰凉黑亮的地板上哗啦啦地跪满一地。
“蓝彬你......”茗薇讶异地看满地跪倒的人更加吃惊,张大了口回看一脸尊荣的蓝彬。
蓝彬此时并不感到高兴,冰冷的脸庞,一滴泪从她眼底冰凉地流躺下来,样子从最高傲的公主变成最无辜的表情,乞求李茗薇道:“姐姐,救我......”哀啼的话语刚落,茗薇的视线越渐模糊起来,蓝彬公主的形象也逐渐消失,变为黑暗,不复存在。
“蓝彬!”茗薇大叫地睁开眼睛,上面露出几个人头在茗薇上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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