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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晨光熹微,细碎的金辉透过车厢缝隙钻进来,为纠缠的肢体镀上一层浅金。
烬早已醒了。或者说,他偏爱这样的时刻——
醒来时不必急着起身,只需侧躺着,一只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散在枕上的棕发。
发丝柔软,缠在指尖像初生的藤蔓,他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
她的呼吸均匀悠长,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耳鬓那朵昨夜绽放的白色小花,此刻已悄然凋谢,结出了种子。
他指尖滑过她裸露的肩颈,掠过那些他留下的暧昧红痕,摩挲的力道不自觉放轻。
这是独属于他的印记,连晨起的凉风都不该随意触碰。
阿曼达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深处钻去,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烬的手臂立刻收拢,将她更紧地嵌在自己怀里。
他得到了,便再也无法承受失去,这念头像藤蔓缠紧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叫嚣着独占。
阿曼达是在极度餍足的舒适感中醒来的。
身体带着点陌生的酸软,精神却饱满得像吸足了阳光的花,每一寸灵魂都透着被滋养的惬意。
她睁开眼,对上烬凝视她的红眸。
“醒了?”他低下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比平时更显温柔。
“没有……”阿曼达含糊地抗议,手臂却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烬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到后背,轻轻拍着,像安抚一个赖床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阿曼达才迷迷糊糊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氤氲着睡意:“饿了……”
烬从善如流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不带昨夜那样的急迫与激烈,更像是一场舒缓的晨间仪式。
他将一丝慵懒的满足渡给她,带着刚醒时的松弛,慢慢缠上她的感官。
一吻结束,阿曼达像只被顺了毛的猫,眯着眼,舔了舔嘴角,终于真正清醒过来。
“早呀,烬。”她笑容灿烂,凑上去在他下巴上又亲了一口。
“早。”烬红眸里漾着微光,揉了揉她的发顶,“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烬,我们昨天晚上那个,可以经常做吗?那个情绪好好吃!”
“可以。”他抵着她的额头,红眸深邃,“但只能和我。”
“当然呀!”阿曼达回答得理所当然,“别人又没有烬的味道。”
他低笑一声,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悄悄将她散落在肩后的头发别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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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雪过后,营地银装素裹,连车厢顶都积了层蓬松的白。
阿曼达裹着厚斗篷,帽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双亮晶晶的金眸,像个圆滚滚的小粽子。
她拽着烬的手跑到营地边缘的空地,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
“烬!你看!我的脚印!”她在雪地里蹦跳,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烬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红眸中带着纵容的笑意。
阿曼达玩够了,跑回来,把手塞进他温暖的大手里焐着,然后突发奇想:“烬,我们堆个雪人吧!”
于是,他与他的小怪物,开始笨拙地滚雪球。
烬负责滚那个巨大的雪人身体,阿曼达就在旁边滚一个小点的雪人头,时不时搞点破坏,把雪扬得到处都是。
终于,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立了起来。
阿曼达找来石子做眼睛,用小树枝做嘴巴。
她拉着烬,在雪人圆滚滚的肚子上,并排按下了两个手印。
“这是我的,”她指着那个小一点的手印,然后又指着烬那个大一些的手印,“这是你的。”
她看着两个紧挨的手印,像在雪人身上打下了专属烙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烬看着她冻红却满是快乐的小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掌心搓着她的手背。
“嗯,我们的。”
下午,烬支起画架,给剧团的新海报打草稿,笔尖在纸上划过,流畅的线条渐渐勾勒出舞台的轮廓。
阿曼达盘腿坐在他旁边铺着厚地毯的地上,面前摆着一盘洗好的浆果。
她一边吃,一边看着烬笔下流畅的线条,时不时递一颗浆果到他嘴边。
烬会自然地低头含住,甜意漫开时,目光才从画纸移开。
扫她一眼,见她嘴角沾着果渍,伸手用指腹擦掉。阿曼达就趁机蹭蹭他的手心,又递一颗过去。
“烬,你把我画上去好不好?”阿曼达看着海报上勾勒出的主角轮廓,突然提议。
“你想画在哪里?”烬笔尖未停。
阿曼达凑过去,指尖点在海报角落:“这里!画一朵小花,很小的那种,藏在这里。”
她狡黠地眨眨眼:“只有我们知道。”
烬侧头看她,被她这小机灵鬼的模样逗得嘴角微扬。“好。”
他换了支细笔,蘸取一点金色颜料,在不起眼的角落,细细勾勒出一朵雪百合。
阿曼达看着那朵悄然绽放的小金花,心满意足地笑了,又塞了一颗浆果给他作为奖励。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专注作画,一个安心陪伴,空气中只有笔尖擦过画纸的沙沙声,混着浆果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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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车厢里生着小炭炉,暖意融融。
阿曼达洗过澡,浑身带着皂角的清香,钻进被窝后,熟练地滚进烬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蜷好。
烬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沿途买来的民间故事集,正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念着一个关于星星的传说。
他的声音平稳又有磁性,阿曼达安静地听着。
当故事念到小王子为了找回遗失的星星而踏上冒险旅程时,阿曼达突然抬头:“烬,你会帮我找回星星吗?”
烬合上书,低头看她:“如果你想要的话。”
“我现在不想要星星,”阿曼达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我想吃……‘冒险’的味道。就是故事里小王子出发时的那种!”
烬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他的阿曼达,总是能提出最特别的要求。
他闭上眼睛,回想故事里的悸动与期待,慢慢调动起那种情绪。下一秒,他低下头,吻住她。
这一吻带着奇妙的滋味——有对未知的期待,有启程的勇气,还有一丝面对广阔世界的微颤。
正是她想要的,“冒险”的味道。
阿曼达满足地汲取着,小身子都放松下来,像亲身走过一趟奇幻旅程。
吻毕,她咂咂嘴,点评道:“这个味道很新奇!明天我还要听故事,要吃不一样的!”
烬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给你‘定制’。”
他吹熄油灯,黑暗中,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阿曼达窝在烬的怀里,把玩着他睡衣的扣子,突然问道:“烬,我们现在这样,就是人类说的‘相爱’吗?”
烬抚摸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爱?
这个词汇曾经对他而言,充满了痛苦回忆。
“我们属于彼此。”
他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如果我们相爱,
就应该爱到,
骨节都嘎嘎作响的程度。
这就够了。”
是的,这就够了。
“晚安,阿曼达。”
“晚安,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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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结局吧?
最近沉迷二战题材,看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