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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代替你
一炷香后沈平措寻到了这里,却只见一地血迹。
这雨下的奇怪第三日竟仍然在下,客栈里跑来躲雨的行人络绎不绝,祁庭走来收起伞,便瞧见趴在桌子上的少女。
他将伞递给小二,几步走过去,坐到对面,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雨中来来往往的行人。
“无聊了?”他问
年淮安早就注意到他,叹息一声道:“嗯,有点。”
正无染从楼梯上扶着扶手下来,瞧见这样的场景,眸子暗下来,紧握成拳。
祁庭兀的向街道对面看了一眼,想了一下提议道:“百米远有一房舞楼,不如去瞧瞧,也好过赏雨?”
舞姬?她倒是还真没瞧过,立马来了精神起身看向他:“真哒!那我要去看看,师父和正师伯去吗?”
“我们有事,你自己去吧。”
有事?俩男的凑一起在年淮安看来准没好事。
“有舞姬谁说我不去的。”正无染从远处走来,一屁股坐下,占走年淮安一半的空位置。
“你不去!”这句话几乎带上了半分戾气。
听到两人皆是一愣,正无染却道:“怎么怕我把你这小徒弟拐跑了?”
年淮安好像闻到了一丝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有什么什么情节?小情侣闹矛盾了,那也不能那她开刷啊,她怀疑自己被正师伯当枪使了,于是尬笑几声立刻道:“你们有事我自己去就好啦,正师伯你要守好男德啊,看什么舞姬啊。”
起身绕过两人准备离开战场,手腕却被人狠狠拽住,像是将她骨头捏碎。
她回眸顺着手看去,是正无染
只见他看向祁庭,皱眉询问道:“真要去?”让年淮安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她手腕的疼痛让她急于逃脱,左手发力想将禁锢在自己右手的力道扯开。
“正师伯你怎么了?”
他却像突然泄气一般松开了她,苦笑着看向桌面:“早去早回,别看太晚。”
年淮安揉了揉掐的通红的手腕,很是确定是小情侣闹矛盾了,点了点头飞也似的离开。
对面藏在暗处的奉旻,多看了桌上相对而坐的两人,才急急追上雨中少女。
碧云院,厚重的木板上三个大字显目的挂在门口。
年淮安的衣裙被泥水浸湿,她几步上前,踏上台阶才脱离泥泞的路面,跺了跺脚将伞放在一旁,跟着人流进入着镇子中唯一不多的三层楼。
入目的不是舞姬,而是满墙的诗篇,在雨水的浸染下墨香带着奇怪道味道。
下雨也挡不住人们对这里的喜爱,屋外雨伞放了一堆,屋内人山人海。
“小作坊也有大制作啊”谈感叹道,转身上了二楼,这里有一群人拿着笔墨对着墙面发呆,还有几人已经拿起笔,挥洒之间写下诗篇。
了解的人便知道,他们只是在斗诗。
果然古人爱写诗刻进基因里啊,即使书中的古人也爱斗诗。
但她就爱看点美女。
窗户突然被人遮住,屋内黑暗无比,年淮安的视野一时没反应过来,却闻丝竹管乐之声尽起,光亮丝丝射进来时声乐也渐渐激昂,空中滑落一段红绸缎,紧接着她看见绸缎上载着一位女子,在漫天花瓣下飞向在场之人。
从哪来到花瓣?她好奇的抬头去寻找,看见到更高处的四个入孔,几只手从外面向里面扔着花瓣.
“啊这...好敬业。”年淮安默默给幕后人员点赞。
又看向飞舞在空中的女子,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舞姿翩然,脚轻点花瓣,像是真的仙人在飞一般。
在场人欢呼出声,奉命被人挤着,有点看不见二楼的少女。
年淮安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兴奋的跑到栏杆前,同其他人一样朝着舞姬挥手。
舞姬围着纱面瞧不清面容,但见如此曼妙身姿也知定是个美人。
在场之人无不驻足观看,这时一朵花瓣从空中飘飘而落,直至少女手心,冰凉的触感引的她向手心出看去,视线落下鲜艳的花瓣之上是一双纤纤玉手。
没错,“之上”
舞姬不知何时已是飞到她面前,右手抓着绸缎,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花瓣包裹两人两手之中,因着惯性的力,年淮安被舞姬拽出一同飞舞在阁楼中,完全依靠别人的感觉让年淮安有些不放心,她克制住堵在嗓门的尖叫,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只能配合着,紧紧搂住舞姬。
这一趟真是不白来,她获得了第一视角的观望。
舞姬蒙面唯露眼睛,眼端微微向上上扬,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味道却莫名带着妩媚,睫毛黑长投下淡淡阴影,眼睛算不上圆但很大,浅浅卧蚕点缀的恰到好处。
察觉到怀中少女的炯炯目光,舞姬耷下眼斜睨看向她,也感受到她怀中人突然的一颤,于是那双妩媚的眼睛晕染上了笑意。
太像了,年淮安甚至能在那一模一样的眼睛中,看见此时自己惊异的神情。
“你是谁?”她轻皱起眉头,好看的眉骨露出。
舞姬浅浅笑道:“我就是你啊。”
什么.....?视线彻底暗下来。
整个阁楼再次暗下来,奉旻不由的紧张起来,这次黑暗的时间格外的长,人们的欢呼声随着漫长的黑暗,也渐渐淡下来,转而是疑惑声尽起。
“搞什么?”
“本来就阴天,这么一遮伸手都不见五指了啊!”
奉旻从腰间抽出双刃,上前几步却听见屋外传来少女的声音。
“伙计,来碗白乳糖羹。”年淮安撑伞站在雨中,正巧在奉旻能看得见的视线里。
“三文钱,姑娘您拿好。”小贩将碗递给她,她挥手甩下桌椅上的雨水,丝毫不嫌弃的坐了上去,静静吃起来。
奉旻这才放下心来。
见她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吃完,撑着伞回到客栈中,房中亮起了灯,奉旻才走向对面房屋。
肖乙几人扎营在山路旁,前后十几里不见人烟,好在越向东走雨水也少了。
瑟瑟寒风中,一个侍卫撞了撞身旁的侍卫,这一撞差点将那人手上的烤鱼丢到篝火中。
“干嘛!”
“少爷干嘛呢?”
“找东西呗,少爷的事你少管。”
他慌忙地伸手捡起快烧焦的鱼,打下烧焦的部分。
肖乙在身上上下摸索,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匆匆回到自己营帐中,将近一个时辰后,他举着火把焦急的出来,弯着腰低头仔仔细细的寻找着地上什么东西。
有眼神劲的侍卫已经走上前,开始询问。
“少爷你找什么呢?”
肖乙仍低头找着,慌乱道:“荷包,快帮我找找蓝色的那个。”
聪明的侍卫叫上了所有偷闲的侍卫,浩浩荡荡十几人,个个手拿火把弯着腰匍匐移动。
“没有”
“没发现”
“没有”
........
一阵地毯式搜索后,每个侍卫皆得出这样的结论,没有根本没发现什么蓝色荷包。
聪明的侍卫看着眉头皱成川字的少爷宽慰道:“或许行马急速,掉在路上了呢。”
“.........”
若是真丢在了路上,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再次相遇纯靠缘分了。
肖乙苦涩一阵,对他们道:“你两人跟我原路返回,其余人继续向东城出发,打探消息东城主的情况。”
“是”
年淮安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像是虚脱般无力,有些艰难的掀起眼皮,她隐约感知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空气中是自己闻过的墨香混着雨水的奇怪味道。
面前站着一个人,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没耐心的泼了一盆冷水,彻底将她唤醒。
是那个舞姬,仍蒙着面,只是那双妩媚的眼此时却是冷漠淡然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舞姬走上前几步,掐住她下巴,强行让她看向自己。
撤下面纱的瞬间,一张完全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说过我就是你,原来或许不是,但今后便是了,以后我将代替你成为承灵宗弟子,肖乙的画中人,而你则将是那个人人欺辱的山野村妇蝶絮。”
“为什么?”
蝶絮哈哈哈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很难理解吗?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你要知道的是,肖乙最开始找的人就是我,是你!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害得我好苦。”她带着满眼的恶意,抬手指向她。
年淮安猜测出几分,眼前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或许就是肖乙找的人,成乐村的那位女子。
这么看来,她说到好像确实没错。
年淮安道:“那你找他说清楚不就是了?将我绑来有什么用?”
蝶絮一步一步走向她,眼带疑惑兀的嗤笑:“说清楚?这要是几句话就能将颠倒的人生弄清楚,天底下就没什么恩怨情仇了,早就说不清楚了,我见过他,在一个灯火阑珊的夜晚,他也认出来我,认出来这双眼睛。”
她痴迷的说道,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死死抿住唇烦躁道:“但你横在其中,让他犹豫不决,难以抉择!”
年淮安看着眼前与她极其相似的脸上,带着她永远不可能做出的疯癫般的表情,这就是肖乙苦苦寻找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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