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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所暗牢
顾笙一听,神色大变,魏知知感知顾笙在与自己生气。
站在一尺外的顾长青则是赶忙来到魏知知身前,低沉道:“魏知知,今日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洛洛最好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顾笙低声道:“妈咪,您知不知道叶子洛是我的亲弟弟?您要是看不惯他直接把他关起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把他关进戒同所?他......怎么受得了?”
魏知知并不会把顾长青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敢这么做。但是她的宝贝儿子如此说她,她第一次发现,血缘这东西是天生自带的属性,哪怕是二十八年没有见过面的两兄弟,如今看来,还是很拥护对方。那么这些年自己对顾笙的培养又算什么呢?难道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养大了还是向着血亲。
魏知知的心里也在叫苦,可她又能跟谁说呢?当初为了和顾长青在一起,不惜放弃了秦二爷,那个从小一直陪伴自己的人,直到现在年过五十有余还在护着自己,无论她和顾长青发生了什么矛盾,最后还是秦二爷在中间调解。
一想到此处,魏知知的脸上不禁染上了泪水,她后悔啊,也恨啊!
顾长青站在窗边,背朝着她,还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开口,告知顾笙关于叶子洛关在了何处?
魏知知望着顾长青的背影,心道:果真,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错过了最爱的人。再看看顾笙那充满不安的脸庞,低头掩了掩自己的窘态感叹着又心道:而是错过了那个最想对你好的人。
顾笙打断了她的思绪,追问道:“妈咪,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把弟弟关在哪个戒同所了?”
顾笙的一声“弟弟”像一把匕首刺穿了魏知知的胸膛,本掩去的窘态此刻俨然变成了一个罪人。
无论她拥有多少荣华富贵,无论她的家世背景多么优越。
就算她为了心爱的男人一路平步青云,到头来还是换来了一句:今日夫妻缘分已尽!
养育了二十八年的儿子逼迫着自己追问亲弟弟的下落,全然不知自己为了他的前程在铺路。
为了一个男人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她似乎有些绝望,再次看了一眼顾长青的背影,沉吟道:“他被关在东江大道999号的戒同所里。”
顾长青闻言回头张望着她,看着她的面容憔悴,拔腿就走,阔步间冷哼道:“真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那是私人办得违法的勾当!”
顾笙一听突然哭了出来,对叶子洛的兄弟情谊因为身份阶层,又是魏知知亲手丢弃的孩子,他被她宠爱了二十八年。
直到知道叶子洛的存在后,他就一直很关注这个弟弟,顾及魏知知的感受以及刻意隐瞒叶子洛被她丢掉这件事情,他不得不以一个反派的角色出现在叶子洛的世界里。
因为他不能让他回到顾家,只能暗中观察了解叶子洛的生活。为此他安排了樊湘在叶子洛的身边随时报告叶子洛的情况给他。
而此刻,所有的伪装都已卸下,因为叶子洛已经回到了顾家,只是,魏知知一直敌对他,还拿叶子洛是同性恋这件事大做文章?
顾笙怎能不痛心,为了试探程少桢的真心与否,他还特地亲自假扮过叶子洛去测试程少桢的人品。也为了能让程少桢可以顺利和叶子洛在一起而故意安排了黄天宇与之创业,不曾想,黄天宇竟真的容不下程少桢差点丧命。
那日的一场洽谈本以为是个玩笑话,他只得在黄天宇的面前故意说道程少桢越权是要教训一顿。
黄天宇知晓樊湘是顾家的死忠粉,于是利用喝醉了酒的顾笙,拿着顾笙的手机给樊湘发了信息,让其开车撞死程少桢,制造一起车祸假象!
醒酒后的顾笙并未发现异常,直到收到樊湘的信息:任务失败!
他不能把黄天宇的事情抖落出来,毕竟程少桢没死,他只庆幸樊湘尚有一丝人性。
纵使程少桢受了伤也能恢复,也因此事叶子洛和他能够顺利复合,感情更深。
原以为程少桢离开了天宇智能服饰集团,就能和叶子洛顺利回到顾氏。
可不曾想魏知知竟把叶子洛关进了私人戒同所。
只怕有去无回,伪装了这么久,就在兄弟相认之际,出现了这样的事故。
他哭,他无奈,他无法保护这个先天性有心脏病的弟弟。
尽管他曾支付了一大笔费用让国外的安德医生制作特效药并以家庭医生的身份回国跟在秦二爷身边。但始终没有医学上的突破,就在秦二爷有意调查安德医生的身份时,他不得已只能先回到国外!
可眼前伤害他弟弟的是养育了他,宝贝了他二十八年的养母。
他又如何责怪?他只能自己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天昏地暗。是撒娇,是不满,是憋屈,是愤怒,是无能,种种情绪,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此刻一瞬间犹如火山喷发般令人无法躲避,每一处都让人来不及奔跑,来不及躲避。
魏知知和顾长青被顾笙的哭声吓到了。
魏知知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如今却伤心成这样,如何忍心?
顾长青的洛洛已被关了起来,眼前的顾笙虽被魏知知宠爱,但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八年的亲儿子,又怎会弃之不顾。
于是,顾长青误解为顾笙如此嚎啕大哭是因为他刚才对魏知知的审判过重。
他望着顾笙抚摸着顾笙的后脑勺道:“孩子,别哭了。我不跟你妈咪闹了,别再哭了,我们去把你弟弟接回来吧?”
魏知知听闻先是一阵感动,原来能够留住顾长青心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值得骄傲的是这个儿子是自己养大的,她此刻对顾笙更是坚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要知道,那个病秧子又能活多久呢?
既然当初做的事情暴露了,不如这次就补救回来,也能让顾家这两父子对自己改观。
于是,魏知知温言道:“阿笙啊!你也别哭了,妈咪以后不为难他了,只要他不跟你争,不跟你抢。妈咪才不管他跟谁在一起呢。好不好,不哭了,我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动他,没事的!”
顾笙的一番真情流露竟被二人曲解成了如此,他这歪打正着的法子看来也有一丝作用,他道:“好。妈咪,你赶紧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动我弟弟,我亲自去接他。”
原本顾长青要去的,但被这句话犹豫了,比起叶子洛回到顾氏,他更想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互帮互助,有朝一日能够一起管理顾氏。
今日事发之前,他一直认为顾笙和魏知知是一个德行。而现在却突然改观了,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孩子。
顾笙赶忙下楼赶往戒同所,他生怕自己的弟弟会被里面的各种治疗毁掉了身体。
在一楼猛地看到程少桢在沙发上盖着一条薄毯在沉睡。
按理说,刚才在楼上的动静那么大,应该会吵醒他。
再者,已经得知了地址正要去,程少桢又怎会睡得如此安稳?
顾笙停下脚步回头观望程少桢的本意是在考虑是否要带着他一起接叶子洛回来,毕竟叶子洛最想见到的人一定是程少桢。
可是仔细观察下来,好似程少桢的状态不对,又摸了摸程少桢的额头,不禁道:“好烫!”
仔细看了看程少桢被医生包扎的头颅,纱布竟在渗血!
顾笙预感不好,立即喊道:“程少桢......程少桢......醒醒!......程少桢醒醒!”
可是无论顾笙怎么呼喊,就是没有反应。
这一刻,顾笙心下一凉,莫不是晕了过去。家庭医生包扎好了就先走了,没有停留。
顾长青听闻顾笙在楼下一直呼喊,赶忙下楼,追问佣人家庭医生的去向。
佣人道:“医生说他的药不够,去拿点药就来,他还说可能要送去医院,如果一直不醒的话。”
顾长青道:“刚才怎么不说?”
佣人道:“刚才大家都上了楼,我听你们都在吵,不敢去!”
顾笙则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打120啊。”
佣人这才慌忙道:“哦,好好!我马上打电话。”
恰巧这时家庭医生进来了,语重心长道:“顾总,他要立马送医院,我这里的药没有用。”
顾长青道:“你别去打电话了,我现在马上开出送去医院,张医生跟我一道。阿笙去接洛洛回来。”
言罢,分工完毕,顾笙就先离开了顾家开车去了东江大道。
顾长青则是带着程少桢和家庭医生赶往了医院急诊。
........
东江大道999号,圆梦戒同所
距离叶子洛被劫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叶子洛一直在昏迷状态,被一车人送来的时候,叶子洛也没有被套着头套或是捆着手脚进来。
只是到了大门口,一声令下,大门打开。
好似其中一人打了声招呼,并未对叶子洛做什么过激的动作,很快叶子洛就被一批从戒同所走出来的几个白大褂的人架了进去。
这是一间上下铺可以容纳八人床的小宿舍,大致叶子洛一直在昏迷无法沟通,便先把他放到了床上休息。有人打过招呼要好生招待。
只是——戒同所的人会错了意!
因此一来就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叶子洛往铺上一丢,随后人都出去了。
宿舍里只有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一旁观望着昏迷中的叶子洛。
待到叶子洛醒来,一个孩子赶忙上前来问道:“这位哥哥,你怎么进来的?”
叶子洛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头痛欲裂般炸裂着,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孩子在和自己说话。待视线清晰了才发现这是一处陌生的房间。
叶子洛四处看了看,艰难地扶着床架起了身,这间屋子大小不过十几个平方,竟容纳了八个人的床铺,很拥挤。
内饰很空,床上的用品也很统一。
叶子洛望向刚才说话的孩子道:“这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
还是那个孩子,一脸疑惑的表情,又看了看身旁另一个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孩子,对着叶子洛回答道:“你家人送你过来没告诉过你,这里是戒同所吗?”
叶子洛听闻瞬间惊呆了:......什么?戒同所?我都二十八岁了,来戒同所干嘛?
另一个孩子问道:“大哥哥,你不知道吗?”
叶子洛摇摇头,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在这个戒同所里?”
第三个孩子朝着叶子洛探了探脑袋,道:“我是被家人绑过来的。”
叶子洛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有些吃惊。
另一个孩子又道:“我是被家人骗过来的。”
叶子洛还是没说话,看着这些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麻。
一直问叶子洛问题的那个孩子道:“我也是晕了进来的。”
叶子洛听完了三人的介绍后,依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挠了挠头,仔细回想,好像还是在车上,偎依在程少桢身旁,心道:昨天还在让我住大别墅,难道今天就送进戒同所了?
转头一想:不对啊,不是说要去顾氏集团学习的吗?到底是谁把我关到这里来了?
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答案。
叶子洛走到门口,发现房门上锁,问三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一孩子道:“肯定是怕你跑了,你都比我们大。他们肯定打不过你。”
叶子洛单边眉毛一挑:额!还打人?
又一孩子道:“别白费力气了,进了这里,都要乖乖地听安排,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叶子洛更不解了,从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他拍着铁质房门,大声道:“有人吗?来人!来人!”
叶子洛没叫两声还真把人给叫来了。
孩子们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陡然间相互开始依偎在一起,身子微紧。
叶子洛从他们的神色上看得出,那是一种恐惧的眼神,内心在害怕。
叶子洛不解,待房门一开,叶子洛这才看清来人是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胸前还挂着吊牌。
只是,叶子洛看不到上面的信息,因为他把这个吊牌插在胸口的口袋里。
叶子洛见来人立马询问:“这位医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那医生看叶子洛是个成年人,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这里是戒同所,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了,又不是未成年人。怎么还被家人送到我们这里来啊?”
叶子洛再三确认问道:“这是戒同所?”
“是的。”
叶子洛反问道:“可以告诉我是谁把我送来的吗?我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道:“不好医生,我们要保密,由于情况特殊,也希望你能与我们保持合作。不用像那些未成年一样。”
叶子洛问道:“他们?什么样?”
医生道:“这把锁就是为他们准备的,想逃跑。”
叶子洛回头仔细看去那三个孩子一个个表情像见了凶煞一般不敢直视。
医生道:“如果你可以管好这三个孩子不要总逃跑,那我们对你应该也会很有礼貌的。”说着递给叶子洛一本册子,又关上了门。
叶子洛接过册子,不明所以。但他明白:愤怒是无能的,嘶吼喊叫更是无用,唯有找到出去的方法才能获得解救。
在叶子洛的思想里,程少桢一直陪伴他是不会任由谁会把他关进戒同所的。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有人故意把他关了起来。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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