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讪同桌的千方百计

　　“睡吧，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林释笑得身体也跟着抖，“补一补肾。”

　　“靠，”白之楠坐了起来，“说我肾不行，我要证明自己。”

　　白之楠翻身把林释压在身下，抓住他的手压在枕头上，直勾勾盯着林释。

　　他笑容逐渐猥琐，林释越躲，他越兴奋。

　　手就跟装了导航似的，一会摸上边，一会挠下边，每个角落都要自动巡视一遍，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林释觉得痒，紧咬着嘴唇憋笑，但憋都憋不住，给肚子都笑抽筋了。

　　白之楠本来没觉好笑，但看着林释憋得脸发红，也莫名想笑也跟哈哈哈。

　　笑够了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两人望着天花板久久都没有说话。

　　白之楠想到了老宅的事情，但不知道怎么向林释开口。

　　要是把表弟挨打的整个过程告诉林释，林释估计也会担心他俩的坦白时，白之楠也要挨一顿打，打得皮肉飞溅。

　　与其为那遥远的事情担忧，倒不如担忧自己的成绩，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在最少的时间快速提高成绩。

　　他成绩跟林释还差一大截，每次想到都觉得窒息。

　　为什么提高成绩这么难！

　　为什么这些出题总要变着法为难我这样的学渣！

　　白之楠长长叹了口气时，注意了林释的叹气声也夹在他刚发出的声音里。

　　“你有心事？”白之楠问。

　　林释翻过身来，头枕在曲着胳膊上，静静地观察着白之楠：“你好像也有心事。”

　　“没有。”白之楠望着天花板，怕林释察觉到他的异样。

　　“那我也没有。”林释平静地说。

　　“这样，你先跟我说，我再告诉你。”白之楠看着林释。

　　“嗯，你之前说我们考同一个大学的事情，寒假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林释说，“我想去N大，去我妈妈长大的地方离那里很近，但是……”

　　“但是什么？”白之楠问。

　　“我们要是一起去那的话，你会离你爸妈很远，很远。”林释说。

　　“这有什么？人总是要出去见见世面的，”白之楠说，“上飞机没几个小时就到家了。”

　　“嗯……”林释愣愣地望着黑板。

　　说到长途出行，他想到的车费，还是最便宜的出行方式，都没敢想飞机。

　　他们存在之间存在的差距，不单单是认知，还有阶层。

　　林释一直都知道两个人的天差地别，他不想拖累白之楠，可又舍不得也做不到离开他。

　　白之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值得留念的存在，是支撑他独自熬过所有委屈与难过的信念。

　　对他来说，白之楠太过美好，美好到他不忍心放开他的手。

　　哪怕知道两人不合适，他也想再坚持坚持，直到白之楠对他爱意消散的时刻，他才会选择离开。

　　他总想着考上了大学，自己能挣钱了，要给白之楠最好的东西。

　　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弥补这些年因为没钱带来的所有遗憾。

　　“那你先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在为什么事心烦么？”林释说。

　　“我啊，”白之楠顿了顿，“我在想，怎么才能更快提高成绩。”

　　“你报的课没效果吗？”林释问。

　　“老师都挺好的，但是他一讲课我就犯困。”白之楠说。

　　“那我讲的时候，你会犯困吗？”林释又问。

　　“好像不会。”白之楠想了想，“估计是因为身份不一样吧，跟你在一块没压力。”

　　“嗯，以后我有时间就给你讲题。”林释说。

　　“好，我一定认真听。”白之楠拍了拍胸脯说。

　　林释也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有时间就给白之楠讲题，白之楠也是催他记单词补语法。

　　两人都在为彼此的成绩作出努力。

　　学，不停地学，学到头发昏才短暂休息，接着继续学。

　　说来也怪，林释的其他科都很好，但是这英语始终50分左右。

　　白之楠始终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感觉在刻意空分，又感觉是闭眼乱选。

　　林释始终没当回事，白之楠总在怀疑是自己的讲课方式不好。

　　开学第一个月的考试，他要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假期的最后两天，周余乐掐着点给白之楠打来了电话。

　　白之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的作业是一点没写，要来补作业。

　　“救我。”周余乐哭着个脸。

　　“我真服了你。”白之楠整理好作业，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假期到底在干嘛？”

　　“忙着追姑娘呢，没时间写作业。”周余乐说。

　　“啧！”白之楠都懒得怼他。

　　“别啧我了，求求你，救救你最好的兄弟我吧。”周余乐说。

　　“行行行。”白之楠把写好的卷子全部塞进书包，亲自给周余乐送了过去。

　　周余乐双手抱拳，朝白之楠深深鞠了一躬后，接过了卷子。

　　“啧，整这些虚的干嘛，”白之楠拉上书包的链子，“你能不能好好复习啊？”

　　“放假不玩更待何时？”周余乐掏出手机，翻出相册，“这几天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我跟烁烁有了第一张合影。”

　　照片里的沈烁头发剪短了不少，白之楠闪过补习班外那个跟林释说话的短发女生。

　　“她什么时候剪的短发？”白之楠问。

　　“放假没多久就剪了，好看吧？”周余乐笑着说，“我家烁烁就是这么漂亮。”

　　“啧啧啧，瞧你那花痴样，受不了。”白之楠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就回去了？”周余乐问，“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吃过晚饭了，现在要去找林释。”白之楠说。

　　“啧啧啧，瞧你那饥渴样，受不了。”周余乐有样学样，给白之楠都逗乐了。

　　“得亏你没有痔疮，要不然血洒战场，那个场面我都不敢想象。”周余乐说。

　　白之楠撇了撇嘴：“没到那一步，瞎操什么闲心，滚。”

　　“好嘞，我回去补作业，再现挑灯夜战的奇迹。”周余乐兴奋地晃了晃手里的试卷。

　　“可别给手甩伤，那可就……”白之楠说。

　　“呸呸呸，你可别乌鸦嘴。”周余乐撒开腿就跑，“开学见。”

　　开学最后一天补课也结束了，白之楠整天都跟林释腻在一起。

　　开学时班上的同学兴奋地讨论着各自的寒假，有那么几个还在补着寒假作业。

　　其中就包括了仍在奋笔疾书的周余乐。

　　“你放假去探险了吗？”沈烁问。

　　“那倒没有，是我高估了自己。”周余乐举着贴创口贴的手到沈烁面前，“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白之楠写也在帮他写，都懒得吐槽这个不靠谱的人。

　　主要原因是他当时随口一句，没想到周余乐的手真的伤着了，围着他说了半天的乌鸦嘴。

　　哎，不帮也得帮，谁让他嘴快呢。

　　一支笔一盏灯，一个晚上一个奇迹，那是正常周余乐的发挥水准。

　　周余乐从小到大都是卡点，这次是意外切到了手，翘着食指写都写不快。

　　你说他不勤快吧，他写作业笔都没停过，你说他勤快吧，寒假不写一点作业，就连名字都不写。

　　他还熬了个大通宵，早早跑到教室占座，就是为了跟沈烁坐一块。

　　白之楠有时候都在想，周余乐要是用追女孩的毅力用去学习，那他的成绩该有多好。

　　“哒哒哒”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班上的同学立刻意识到了危机，纷纷都闭上了嘴巴。

　　“各科代表去下课把收好的卷子，交给各科老师。”老吴说。

　　此刻，周余乐偷偷在课桌里补作业。

　　“同学们，寒假过了这个学期，要收心了。”老吴摊开教材，“一年半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这个时间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是努力的话，考上好大学完全是来得及的。”

　　教室里鸦雀无声。

　　“所以，在学校就好好学习，其他无关学习的事情，就全部留到高考结束的假期再说。”老吴扫了一圈班上的小情侣，“行不行？”

　　“行。”班上单身同学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些有情况的同学。

　　白之楠感受人群中，有一道目光始终聚焦在他身上。

　　他扫了一眼赵达，赵达立马心虚地转过头去。

　　白之楠才不管他怎么看，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不过因为赵达的顾忌，确实给白之楠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怎么了？”林释偏头来问。

　　“没，我觉得老吴发现我们的地下恋情了。”白之楠悄咪咪地说

　　“我主动坦白的。”林释小声说。

　　“什么？”白之楠喊了一声。

　　这一下子突然把周围同学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个角落来。

　　“咳咳咳。”白之楠急中生智，用力咳嗽了几声。

　　他这秒开了一场掩耳盗铃的表演，给旁白的林释都惊呆了两秒，但看到那些同学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赶紧埋头，假装自己在忙。

　　白之楠磕得脸都红了。

　　“这个天气嘛，还是冷的，同学要注意保暖啊。”老吴说了一句，“话说完了，接着上课，收心。”

　　其他同学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白之楠往旁白看了一眼林释，这人的笔刚刚在纸上画了半天，就写了：别看。

　　啧！

　　还画了个方形的边框，旁白又有点类似品牌标签的设计。

　　有一说一，杂乱中带点狂草，别有一番风味。

　　白之楠刚想夸一下他别致的设计，就听到林释说：“你刚刚的演技可以拿影帝。”

　　“过奖过奖。”白之楠说。

　　“我都以为你差点把肺咳出来了。”林释说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一边听课一边做笔记。

　　啧！

　　什么话？

　　白之楠白了他一眼，偏过头去听课。

　　这个学期压力比去年大了不少，在新学期开始没多久给所有的课程做了收尾，剩下的时间全是轮番复习，不断地提高做题速度。

　　体育还是留有的，只不过不太多。

　　大概是天气还没回温，时不时还下雨，体育老师锻炼身体过头了，一到1班的课就容易生病。

　　其他老师也就勉为其难地帮他上课，给班上同学憋了好久。

　　终于可以上体育课了，大家心心念念的，唯一一节不用动脑，不用写字的课程。

　　跑了两圈，就可以自由活动。

　　白之楠跟林释两人在操场溜达了半圈，走到看台上找了空位坐了下来。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给校园的建筑加一层滤镜，让白之楠都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有篮球场上组队在打篮球的同学，有漫步在操场的成双成对的身影，以及侧脸一绝的林释。

　　“林释。”白之楠举着手机喊了一声。

　　“嗯？”林释站过头来看他，目光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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