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小夫郎强制了

　　“姑爷，您又来了。”卫若青巡查回来，正好见到顾小晖骑着马溜达到军营，忍不住调侃。
　　自从顾小晖杀鹅事件后，军营上层对顾小晖的称呼就由顾大人变成了顾姑爷。
　　“还得多谢五皇子殿下。”顾小晖对这卫若青也总是忍不住损两句。
　　卫若青一听就知道自家夫郎又去给人当免费劳动力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梁不也性萧么，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萧成景在京城爱跟着顾小晖折腾，出了京城还爱跟着顾小晖瞎折腾。卫若青觉得顾小晖就是专门克他的，自家夫郎原来多安静一个人，现在被顾小晖传染的忙的脚不沾地，满脑子银子和百姓。
　　顾小晖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卫若青的异常。
　　距离苏霁月给的回去时间还有一年，他们才搜集到了两种材料，还有原颂委托的事情刚有些眉目。
　　胡墉带着船队出海，除了薛虎等人，还带了萧成景的人。大梁境内生意上的事情交给了云容，暂时不用操心。
　　老皇帝入冬以后又生了一场病，断断续续闹了大半个月，萧成祁重新临朝听政。
　　据说宣和帝已经准备拟册封太子的旨意。
　　顾小晖能在边境安稳这么久，一是因为他保住了萧韶阳，当然这件事不足以让萧成祁放下两人之间的仇怨，不过萧成祁若此时把顾小晖和谈的事搅黄了，对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只能派刘大人使点小绊子。二是，顾小晖远在边境，虽然跟陆瑾瑜待在一起让他十分不爽，但不会在京城捣乱，也算是方便了他对付萧成泗。
　　这么想，萧成祁还算是有点顾全大局，顾小晖能理解当初为什么唐九文偏向他，瘸子里挑将军，无奈之举。
　　现在萧成祁重掌大权，北境逐渐安稳，顾小晖可不会觉得萧成祁还会任由他在北境平安度日。
　　势不如人，怎么办？
　　那就避其锋芒。
　　宣和十八年，正月开朝京城收到一封来自北境的奏折，上下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不理解，今日风头无两的顾大人为什么要辞官。
　　萧成景和曾年年同样不理解。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曾年年对萧成景也算熟悉，几人说话很少有避讳。“顾老弟，为何非要如此？”
　　萧成景同样疑惑，招商引资是顾小晖一手操办，那些商人只认顾小晖，若他此时辞官而去，北境必乱。
　　顾小晖没他们的顾虑，这些问题他都想过，自然会有合适的人替代他的位置，“放心，这边乱不了，圣旨很快就到。”
　　果然不出所料，萧成祁很快同意了顾小晖的奏请。
　　圣旨到北境之后，第一个来找顾小晖的不是曾年年和萧成景，而是卫若青。
　　他看到顾小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揍一顿，最后还是留了半分理智，“好啊你个顾小晖，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害我夫郎。”
　　“这话从何说起？”顾小晖不解。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卫若青更气了，“你自己不想干就算了，为什么把我夫郎拉来顶锅。他对那些避之不及，你还推给他。”
　　顾小晖心想，我是为了你们好，将来我跟瑾瑜拍拍屁股走了，你们可是要在大梁终老的，难不成要你夫郎一辈子藏拙，一辈子在萧成祁手下讨生活？萧成景愿意，你愿意吗？
　　若真是愿意，干嘛大老远跑北境提着脑袋上战场，继续在京城当纨绔不更好？
　　现在两人在院子里，顾小晖肯定不能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好说了早就想好的措辞：“都护府刚成立，需要一个能震得住的都护，既要有尊贵的身份又要有足够的能力，不然无法服众，没有人比殿下更合适的。更何况......”
　　顾小晖顿了一下，“更何况，要取信上面的人不容易。”
　　只最后一点，曾年年就不行。他能力足够，跟商人打交道也多，本来是最好的人选，可惜跟顾小晖走的太近，也就意味着跟陆瑾瑜近，萧成祁不会让他做都护。
　　萧成景不一样，虽然卫若青也有兵权，但却是加分项。萧成景是萧成祁自家兄弟，小哥的身份让他对皇权没有威胁，卫若青的兵权能让他在北境站稳脚跟，皇子的身份让他震慑来往的商人。
　　顾小晖这么一说，卫若青冷静下来。
　　他是个明白人，最初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一想，自家夫郎却是是个好人选。
　　关键是，景弟自己好像也愿意。
　　萧成景是追着卫若青后面跟来的，卫若青实在跑太快，他打发完传旨之人，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刚好听到顾小晖后面的话。
　　他知道顾小晖跟四哥之间不对付，两边都想保，有时候又觉得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帮忙。
　　若此时派来一个四哥的人，顾小晖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他不是个矫情的人，知道顾小晖也是想了许多才做出的决定，当即毫不犹豫站了出来，拦下了卫若青想要继续的辩解。
　　“顾大哥放心，景一定不负重托。”
　　自家夫郎都这么说了，卫若青还能说什么。
　　萧成景对都护府建立这件事参与度极高，跟顾小晖去都护府交接了大印，顾小晖也没什么要交代的。
　　曾年年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突然觉得，顾小晖像是早有预谋。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曾年年想。
　　请旨和谈？不，或许更早。
　　顾小晖返京！
　　故意去牢里换自己跟四皇子发生冲突，五皇子举荐，正好是四皇子大婚之时。小九离京，自己在京中待不下去，跟着来和谈。然后顺理成章留在都护府，现在四皇子重长大权，他急流勇退，自己成了五皇子的下属。
　　曾年年越想越心惊。
　　顾小晖好像在一步步把五皇子推向人前。这一年多，五皇子能力出众人人夸赞，但因为他小哥的身份，从来没人多想，这其中包括四皇子和陛下。
　　顾小晖到底要干什么！
　　曾年年心头剧惊，看向顾小晖。
　　顾小晖在跟萧成景交代一些事情，觉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回头正好看到曾年年敛目。
　　看来曾大人是觉察到了什么。哎，状元果然不是白当的。
　　临走前，顾小晖特意跟曾大人说了一句，“好好干，前途无量。”
　　曾年年更怕了。
　　一方面他不觉得顾小晖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左右龙椅谁来坐这么大的事情。另一方面直觉告诉他，顾小晖好像真能成功，闷头做了不少事情。
　　曾年年夜不能寐，这么多年又转起了当年靠状元的聪明脑袋，想顾小晖露出的蛛丝马迹。
　　这么一想，不得了。顾小晖好像每一步走的都及稳，但又有迹可循。
　　刚来京城那会，好像没什么动作，从那年冬猎开始。冬猎发生了什么？
　　曾年年拼命想，那年他还是顺天府尹，有资格参与冬猎，但是因为有个案子没参加。听人说，好像顾小晖高调炫夫，别的没什么。
　　对，顾小晖得了个没有任何实权和供奉的爵位，说来，顾大人还是个县公呢。
　　曾大人不由感慨道。
　　可惜没人记得。
　　之后呢，二皇子和四皇子斗，然后三皇子和四皇子斗，到现在五皇子有实权。
　　曾年年觉得顾小晖什么也没做，但这几件事的巧合又太多。巧合太多往往意味着有人为因素。
　　曾年年当了那么多年顺天府尹，接过的大案虽然没有唐九文多，但破过的小案子那可比唐大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点道理自然是懂的。
　　抽丝剥茧之后，曾年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顾小晖确实没直接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但好像每件事边缘都有他的影子。
　　利用皇子们的弱点，想要达成现在的效果，完全有可能做到。
　　不过时机、人物都要把握的十分精准，还得会顺势、借势，少一样都不行。
　　成了能达成目标，不成也没人怀疑，寻找一下次机会，完全没有损失。
　　这得多大的心机啊！
　　曾大人再也躺不下去，披了件外衫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
　　这小子看起来没心没肺花花公子，竟然默默下了这么一盘棋。他要干什么？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把萧成景一个小哥推上皇位？
　　可是也说不过去啊，五皇子外嫁小哥并不是最好的人选。
　　曾大人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突然醍醐灌顶——顾小晖为了活命。
　　当时他去大理寺换人的时候，四皇子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有陆将军在外领兵，四皇子根本不会放过他。
　　若是有一天四皇子登基，陆瑾瑜的兵权肯定被剥夺，到时候顾小晖还不是任人宰割。
　　顾小晖绝对不会让萧成祁顺利登基，他还有后招。
　　曾年年一瞬间就笃定了这个想法，丝毫没有怀疑。
　　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顾小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从他一直以来的谋划就能看得出。
　　借刀杀人，顾小晖用的十分顺手。
　　这次要借谁的刀？
　　如此想来，曾年年突然觉得顾小晖十分阴险，但跟他相处这么久，又没办法从心底认可这么结论。
　　陆瑾瑜知不知道这件事？
　　曾年年走累了，在桌子前坐了许久，直到烛火燃尽自动熄灭。
　　未必没人想到顾小晖在其中使坏，只是顾小晖手段隐蔽，不直接参与，无法收集证据，也不知道他这么大胆罢了。
　　想这么干什么呢？顾小晖没有损害百姓利益，没有牵扯到无辜之人，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
　　陆瑾瑜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或许顾小晖能做到不伤害无辜还是为陆瑾瑜着想，陆家可是大梁百姓心目中的军神守护神。
　　朝堂上坐的只要能全心为民，其他跟他曾年年有什么关系？
　　曾年年豁然开朗，不在钻牛角尖，走当床边躺下继续睡觉。
　　次日，顾小晖见到了提着酒找他的曾大人，曾大人笑呵呵的一点没变，仿佛昨天那惊惧的一眼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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