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早死白月光

　　“我就知道这里能看到你。”
　　许久不见的莫衡离换下了白色的实验服，穿着绿色的西装端起酒杯，冲连初眠隔空碰了碰，然后浅尝辄止。

　　“成了？”连初眠听出了他话下的意思。

　　“我找你就不能是为了维系兄弟之间的感情吗？”莫衡离无奈的扶额，在发现连初眠就是老师的孩子后，看着还和莫维塔年纪相仿的连初眠，莫衡离久违的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兄长。

　　还在家养病的莫维塔：……

　　“不过成了。” 莫衡离肯定的点点头，将蓝色药剂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拿出，然后递给连初眠。

　　“以前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太子殿下就让我研究它，我想是为了你对不对。” 莫衡离晃荡着酒杯，脑海中无意识的想些什么，声音低沉而悲伤的说：“我看了元帅写的故事，很感动，但是很少有人关注到故事中的另一个人。”

　　“我想在D37行星那种序列星，还是在本身就是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患有精神力受阻症的也只能是你了。”

　　“是我。”连初眠深吸一口气没有否认。

　　“那么和里尔交易的也是你对不对。” 莫衡离突然问了一个连初眠没有想过的问题。

　　连初眠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那个药剂师也是你？”

　　莫衡离大方承认，“是我。”

　　这是什么缘分，连初眠无奈笑了笑，两人相视一笑，都为这份缘分而感叹。

　　“你们在说什么？”亚撒路走近，警惕的看着莫衡离，亚撒路也发现了莫衡离对连初眠奇怪的态度。

　　“太子殿下，日安。”莫衡离带着几分恭敬，连随意的笑容都收起来几分，非常符合礼仪。

　　“我们在说精神力受阻药剂的事情，已经研究成功了。”连初眠碰了碰自己的口袋示意在口袋里。

　　“真的？”亚撒路抬头向两人求证，得到两人的点头后，再也等不及，说着就要拉连初眠去试验药剂。

　　一直默默关注这里的塞尼亚元帅：……

　　“太子殿下要去哪？”还有很多关注亚撒路的人，看到亚撒路拉着一个人离开，忍不住问身边的人。

　　塞尼亚元帅轻轻咳嗽一声，问出口的人瞬间被塞尼亚元帅转移了注意力。

　　等到没人关注亚撒路他们的时候，塞尼亚元帅叹了口气，真是不省心。

　　过了半响，突然有人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塞尼亚元帅的儿子连初眠？”

　　……

　　在服下精神力受阻药剂的最终版本后，亚撒路期待的看向连初眠，迫不及待的问道：“感觉如何？”

　　“身体感觉轻快了很多，精神力也更好控制了。”连初眠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对精神力的感知和控制越来越强。

　　“有效果。”连初眠突然睁开眼，他感受到了，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精神力不再产生淤堵的感觉，他感觉现在自己精神力充沛，不会再受精神力受阻症的困扰。

　　“太好了。”亚撒路紧紧抱住连初眠。

　　这个伴随着连初眠从出生到现在的病症终于消失了，从此往后再也不担心眠眠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因为精神力受阻症受伤。

　　就在两人紧紧相依的时候，星网上又开始吵起来了。

　　“有没有订购希望机甲的人，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提升了。”

　　“楼上的什么意思，换个机甲就能提升精神力的事情你怎么不去做梦。”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错觉，但是我除了省吃俭用换了个机甲，这段时间就没有其他新的东西，怎么想都是机甲的问题。”

　　“真的假的，不会是营销吧。”

　　“其实我也觉得这段时间精神力很活跃，但是我觉得是因为使用精神力机甲提升了精神力的运用，所以才会这样。”

　　“感觉都好有道理，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希望机甲真的能提升精神力？”

　　“……”

　　“你们只关注机甲吗？没人关注连初眠的情感生活吗？太子殿下的回归大典上两人互动的视频你们没看吗？”

　　“看了看了，但这不是很正常吗，元帅就是太子的老师，元帅的儿子认识太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才不信，堵上我多年磕学家的名声，这两个人绝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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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眠，我们要不要公开关系，星网上很多人在猜测我们的关系。”亚撒路欣慰的发现发现网上猜测他俩关系的评论甚嚣尘上。

　　不枉他辛苦点赞那么多，就为了这一天。

　　连初眠意外的挑眉，胳膊撑着手一动不动的盯着亚撒路，就在亚撒路眼神飘忽不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连初眠冷不丁问出声：“你故意的？”

　　亚撒路冷汗直流，明明塞尼亚元帅的时候，剧本不是这样的。

　　“是网友们眼睛太尖。”亚撒路打着哈哈搪塞。

　　“好吧。”连初眠用看透一切的语气，非常好脾气的纵容：“你想要怎么官宣？”

　　峰回路转，亚撒路还以为连初眠看透后会不喜欢这种的小心机，但是又猜错了，或者说这就是男朋友的特权。

　　亚撒路的嘴角越来越高。

　　连初眠：“……”
　　没眼看了，乐得太明显了。

　　在连初眠的温柔目光注视下，亚撒路轻咳一声，收起了嬉笑，转而将之前想好的几个方式告诉连初眠。

　　“第一个我们可以效仿老师，虽然太繁琐了，还会被人说抄袭老师，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

　　亚撒路的第一个方案刚出口，连初眠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要他配合就很好了，还搞得那么煽情，才不要。

　　亚撒路的热情没有消失，然后兴致勃勃的拿出了接下来的方案，“就知道你不喜欢第一个方案，还有其他的，我们可以先辟谣然后再光明正大的牵手一起走被拍下，走的就是地下情侣被曝光的路线。”

　　“……你是不搞事皮痒吗。”

　　最后两人敲定的方案，还是最简单的。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
　　就这么一句话，很有连初眠的风格。

　　家庭弟位啊，亚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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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结束了。”连初眠独自漫步在灯光下，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可是就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宿主，任务已经升级成功，现在开启真正的任务——死去的白月光。”系统的声音冰冷而带着杀意，连初眠低笑出声。

　　“系统先生，即便是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就这么妥协，从我出生起，在序列星之后一直学习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去死。”

　　“宿主，任务已经开启，无论你想不想都没法挣脱既定的现实。”

　　“谁既定的现实，是你吗，系统背后的创造者，你现在正在关注我，对不对。”连初眠敲着光脑就像是在透过系统敲着背后创造者的屏幕。

　　“竟然被发现，不愧是你。”
　　系统的声音还是如从前一样充满机械感，但是说话的方式却发生改变，变得更像是在和一个人对话。
　　或者说本来就是这样，现在操控系统的人正是它背后的创造者。

　　“你想要杀我？为什么？”连初眠状似不解的苦恼问道：“我们隔着时空的长流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不认识我，但是我可认识你，连初眠，精神力机甲的缔造者，你可是开启精神力机甲跨时代的人物，至于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技术者，我们之间的确没有深仇大恨。而我要杀你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某个先祖的遗愿。”

　　“有个出息的后代真是了不起，都能隔着时空威胁前辈，太有趣了。”连初眠笑出声，“是瑞恩对不对？你是西格纳斯家族的人，更准确的说是瑞恩·西格纳斯的后代。”

　　连初眠的话如雷鸣般震向了‘系统’。

　　“你是怎么知道的。”跨越时空百年后的人透过屏幕看着连初眠，眼中惊疑不定，难道当年的连初眠就这么神，这可是跨越时空，而且他之前根本没有出现在连初眠面前，这是第一次。

　　“你如果是里尔的后人，就会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而里尔如今和瑞恩有了隔阂，不可能再告诉瑞恩这件事。”连初眠点开光脑，嘴里还安抚着跨越时空百年的后人，“放轻松，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给你看看真相。”

　　说着点入系统的软件，停在抽奖的页面，角落里小小的淡灰色线条笔画暗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手指慢慢从一端开始划过这些花纹，最后写成一个字，看着没有回应的‘系统’，连初眠顿觉无趣，真不是一个好的听众。

　　连初眠主动公布了答案：“这是一个连字，不过大概也只有我能看懂，这是独属于连初眠的字，所以，在一开始见到这个页面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先生也算是从我手中诞生。”

　　“你在我们家族机甲上做了手脚？”创造者难以置信的看着角落里被称为连的花纹，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赶快打开其他系统，不出意料的看到其他相同纹路。

　　“别说的这么难听。”连初眠无奈，他在这位后辈眼中究竟是什么形象，这么没品的事情都能和他扯在一起。
　　“我曾在里尔的约定下帮助西格纳斯家族重新设计机甲，而机甲从来都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所以这个标记就是我的个人记号。”
　　“我想即便你们这些后代继承了西格纳斯，也不可能将机甲换了个遍，最可能的就是继续使用我设计的机甲，而以其为基础诞生的人工智能，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被打上了我的标志。”

　　“你早就知道？”
　　‘系统’看着屏幕中的连初眠，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一种直觉，连初眠早就猜到了一切，他在看戏，这个猜测让‘系统’顿时没了一开始的云淡风轻和高高在上。

　　明明隔着时空和屏幕，他却感受到了百年前连初眠的威胁，那种仅仅存在于书本和录像上的人影，这一刻终于活到了他的面前。

　　连初眠笑着承认：“是啊，我早就知道，在一开始看到这个标记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履行这个约定。”

　　“只是我一直不敢确定系统背后的创造者到底和西格纳斯家族中的谁有关系，但是这个答案也被你亲手送到了我的手里。”

　　“不可能，我一直在对系统进行监察，它没有透露任何关于消息。”
　　‘系统’马上否认，并且在连初眠看不到的未来，他调出了系统曾经与连初眠的所有交流并重新审查，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是没有问题。

　　“是你担心太过了，你记不记得系统曾主动告诉我莫衡离会出现在学校的事情，我当时以为是你担心莫衡离的安危才会叫我介入。”
　　“只是埃拉尔的事情让我明白系统并不在乎攻略对象，后来的事情果然证明了莫衡离对你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么排除掉他，只剩下另一个人了，就是瑞恩·西格纳斯。”
　　连初眠将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当初看似无意的小事最终却能证明真相。
　　“你担心瑞恩会死，他才是最特殊的。”

　　而对于创造者来说，如果连能够改变历史进程的重要人物都不担心，却担心一个不算重要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他就是创造者的祖先。

　　“原来如此，竟然只是因为这种小事就猜到，难怪你能博得那么多人的喜欢，那么你来猜猜我的祖先瑞恩为什么要杀死你。”创造者来了兴致，按在红色按钮上的手停了停。

　　而横跨整个屏幕的提醒框正写着一行字。
　　【是否开启高压电击？
　　注意此电击开始无法停止，如遇到人体电流将会快速击穿灼伤□□，请避开人群。】

　　创造者笑容微勾，即便再聪明又如何，在高科技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想到这创造者的底气又足了足。

　　“不就是因为他想要吃了我还没有做成就被阻止了。”
　　连初眠不控制的想到亚撒路说的话，心情不好了几分，脸色更加阴郁。

　　而创造者的心情却更加畅快，“你猜对了，谁叫你让瑞恩祖先致死都惦记着你，甚至还写到了日记上，我无意中发现了这本日记，而现在精神力机甲已经被研发出来，你的价值已经没有了，我也可以帮助瑞恩祖先完成这个遗愿。”

　　“你可真是个好孙子。”
　　连初眠咬牙切齿，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到创造者这么简单的说出定人生死的话还是非常郁闷，就因为这个理由就要让无辜的他去死，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连初眠叹了口气，“等等，我有问题。”

　　“你问。”创造者的心情好像很好，毫不吝啬的让连初眠继续提问。

　　连初眠疑惑：“你杀了我难道不会产生时空悖论吗？”

　　所谓时空悖论，套用两人现在的处境就是。
　　创造者在未来得知连初眠的事情，并在这个连初眠本该活着的时间杀死连初眠，而连初眠如果在这个时间被成功杀死，那么连初眠的未来就被改变了，那么创造者所知道的未来也随之改变。

　　“你说的没错，可是在我创造的系统找到你的时候，未来就被改变，就像是莫家和维克多的未来，在我的时空，莫维塔早就死去，莫衡离也和莫家分崩离析，而维克多因为莫维塔的死亡不再抵触家族，他继承了大法官，而你们的时空，莫维塔活着好好的，莫衡离也没有众叛亲离，维克多还活跃在机甲设计行业。”

　　“原来是平行时空。”连初眠恍然大悟，然后抛出新的问题，“也许我们的时空本来属于一个，但是现在却在偏离，那么你认为我们离完全偏离还有多久？”

　　创造者停顿下来认真思考给出答案。
　　“等你死亡后就彻底不一样了。”

　　“意思是现在我们还有部分是在重合对吗。”连初眠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笑什么？”创造者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很快，这个预感成了现实，系统发出警报声。
　　【嘀嘀嘀，程序错误，受到时空干扰，错乱错乱。】

　　“你做了什么？”创造者或者说此刻是真正的系统，他的声音带着好无情绪的困惑。

　　“恭喜回来，系统先生，虽然这个回来也会很短暂。”
　　连初眠朝远方挥手，走近一个人，是亚撒路。

　　连初眠问：“解决了？”

　　亚撒路点头：“是，他的罪孽无可救赎，我加急催促已经走完了所有的程序，不会再有隐患。”

　　“你到底做了什么？”系统的声音越来越紧迫，它感受到了系统内部温度在升高，恐怕很快就会到达报废的程度。

　　但是为什么。
　　连初眠这个百年前的人为什么能干扰它的程序。

　　还有创造者，此时创造者已经昏迷，实验室完全陷入混乱，但是据系统推测，很快这个混乱就会消失，因为它们都在消失。

　　“你的创造者既然是瑞恩的后辈，那么他的祖先死了，你的创造者和你们这些由他手下诞生的人工智能还会面世吗。”连初眠拍拍胸口解释。
　　“瑞恩如此罪孽深重，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放过他吧，之所以一直没有动瑞恩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

　　“我不明白。”系统很快想明白了连初眠的意思，但是它不明白连初眠早就猜到他们的想法了吗，还有面前毫无诧异的亚撒路，他也早就知道了吗。

　　“笨蛋，知道我聪明还敢和我套话，我是在拖延时间。”连初眠对于生命最后几秒的系统展现了无限的包容。
　　“亚撒路当然知道，我是不能对外说你的事情，但是人做事都是有动机的，亚撒路和我相识了这么多年，我后来的奇怪行为他当然能看出来，至于你么，你的抽奖软件已经暴露很多了。”

　　耳边持续的翁鸣声，然后传来巨大的像是烟花爆炸的声音，连初眠笑着冲远方敬礼：“再见了，亲爱的系统先生。”

　　有些发疼的耳朵被一双手捂住轻轻揉了揉，亚撒路面露担忧，手上的动作分外的轻柔。
　　“好一些了吗？”

　　连初眠舒服的半眯起眼睛，一只手握着亚撒路的手掌半靠在他的手上，笑着说：“当然，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未来。”

　　两人相视一笑。

　　另一只手拿出光脑，系统的抽奖软件也随之消失了。

　　从此往后，系统真的从连初眠的生命中消失。

　　而属于连初眠和亚撒路的未来会一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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