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怀了白切黑的孩子

作者:豆腐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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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4 章


      “你想怎么做。”韩乐之说。

      见她答应,镜中君非常开心。镜中君双手掐诀给自己身上施了一个法,浅蓝色的圈圈从头顶绕到脚底,他的脸变了模样,是花重的脸。

      “你怎么变成花重了。”

      “不止我,你也变成云中君。”镜中君五指张开在韩乐之身上失施术,韩乐之的外貌变成第三个花重,“像吧。”

      韩乐之找了一面镜子,对着脸抓捏捏捏,不管怎么拉扯蹂躏,完全就是花重本人。

      肩膀特别结实,小腹戳起来也是硬硬的。韩乐之手顿了一下,眼睛往下瞄,看起来是鼓囊囊的一坨。

      一只大手扣着韩乐之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韩乐之你瞎看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对云中君起什么歪心思。”

      韩乐之好奇道,“镜中君,哪里都一模一样么。”

      “那是自然。云中君照镜子是什么模样,我们就是什么模样。韩乐之,别让我看见你用肮脏的眼神玷污云中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韩乐之想了想说,“镜中君,你能不能变成其他人的样子。”

      镜中君嗤笑一声,瞧她这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挺起胸脯自豪道,“要是对方照过镜子,那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这个能力十分突出,尤其在干卧底或者做内应方面。运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搞对方一个团灭。

      韩乐之说,“你有这么牛逼的能力,怎么还混成今天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真是浪费能力。好好好,我不说了,眼睛瞪得跟牛一样,会吓到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谈起正事,镜中君收起吊儿郎当,神情严肃道,“韩乐之,我等会儿用镜子把咱们传送到云中君那里。你我的脸即便是棋中君来辨,也要费一番功夫。到时候三个云中君混淆视线,足够我们掩护云中君平安离开暮崖。”

      镜中君大掌一扬,镜壁上出现一个两人高的大光圈。

      “这是什么。”韩乐之说。

      “镜道,它能连接世界上的每一面镜子。”镜中君说,“我曾在带状环形空地上埋下一块镜子,我们穿过镜道,就能到云中君面前。”

      镜中君拉着韩乐之跨入光圈。

      光圈里是一个光怪陆离、无限延伸的空间,空间上上下下都有大大小小的镜子。韩乐之好奇,走近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小镜子的另一端是一个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的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眼花了吧,怎么在镜子中看到两个人。手一抖,剪刀戳烂鼻孔,惨痛嚎叫鼻血直流。

      “韩乐之你别捣乱。”镜中君扯走韩乐之,一路拖着她。

      韩乐之说,“镜中君,你能带人在镜子中与移动,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花重拉到镜子里,带到外面。这不是更省事儿。”

      “你以为我不想。云中君修为远高于我,我的境界承受不起他,若是强行把他拉进来,镜界会碎成渣渣。”

      “这样啊,能不能把你手松开,我自己能走。”

      “起开起开起开。”

      镜中君在一块四四方方板砖一样的镜子跟前停下来。镜子周围泛起光圈,另一端就是环形带状空地。

      韩乐之探出镜子朝外看,蓝天之上密密麻麻的棋子,棋子上全部都有眼珠。仔细看,每一个棋眼都像是一个正在高速收缩的绞肉机。

      花重正抱着澄儿走,突然觉得脚下地砖不太对劲。鞋子稍移,脚下的地砖变成镜子,上面倒映着自己的脸,还是两张,表情和情绪都和他一模一样。

      花重看了一会儿,很快从微妙的情绪中分辨出一个是韩乐之,另一个人是镜中君。当然,也只有他有这种能力。

      “你们怎么在这儿。”花重皱起眉头。

      怀里的澄儿看到母亲非常兴奋,肉肉的小身子直往下探,腰一扭一扭的要韩乐之抱。劲儿还挺大,花重差点没抱住。

      “来接你,”韩乐之看到澄儿眼睛笑得眯起一条缝,“澄儿,我来接你回去。”

      镜中君手指在唇间比了一个“嘘”,“云中君,小点声,天上都是棋子,被看到就麻烦了。等会儿我们两个扮成你的样子,扰乱棋中君视线,你抓住机会尽快离开。”

      镜中君一脸不舍,“云中君你离开暮崖以后,要是想我了,就找一块铜镜用香灰摩擦三下,我会来见你。”

      韩乐之打断镜中君,“对,事情就是这样。镜中君,别磨磨蹭蹭的,快走,我总觉得不妙。”

      何止是不妙,他们两个是来送死的。“棋中君每一颗棋眼都是剑风罡气,你们贸然出头会被绞成肉泥,疯了吧,快走,离开。”

      韩乐之和镜中君从镜子中爬出来,直直地站在那里,毫不避讳地与棋中君的棋眼对视,然后分开跑向不同的方位。

      棋眼同时锁定带状环形空地上的三个人,“嗖”“嗖”“嗖”飞速跟了上去。棋眼中响起一阵细微的空气压缩声,高强度的剑风罡气席卷向三人。

      韩乐之集中精神,在漫天的棋眼中躲避穿梭。她拖的时间越久,就越能扰乱对方视线,花重逃离的可能性就越大,澄儿就越平安。

      一缕剑风罡气打在韩乐之脚边,板砖地面立即发出一阵焦臭味儿。她低头看,板砖已经被融成黏糊糊的稠状物。

      一下,只需要被这玩意击中一下,立即去掉半条命。

      韩乐之环视四周。

      花重受了重伤,镜中君显然不怎么靠谱,再这么拖下去,他们三个人一个都别想活。得想个法子。

      等等,有个方法或许能试一试。

      她偷看过镜中君施法,给三棺外面罩一层镜子隐蔽三棺,应该问题不大。再把三棺套在花重身上,让三棺替花重分担棋眼的攻击。

      镜中君修为比不上韩乐之,他闪避得更加艰难,没一会儿就有些招架不住。

      投一块镜壁在头顶抵挡剑风罡气,多少能争取一些喘息空档,但显然撑不了多久。镜中君双手撑着膝盖腰弯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额间满是汗。

      棋中君的打击力度以及精准度比他预料中更加难缠。云中君那边的状况也很糟糕,云中君受了重伤,要从棋中君布局之下逃脱,简直难如登天。

      照他估计,他们三个人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话说回来有点儿对不起韩乐之。要不是他把她带过来,她最差的结果也是被棋中君养在暮崖当一个修补工具。棋中君是读书人,对工具一向很友好。

      等等,韩乐之怎么停下来了?不跑了?她就这么准备等死?

      韩乐之周围很快聚集无数棋眼,棋眼积蓄力量时带来低沉又快频率的振动。它们得到棋中君的授意,正在布阵法——死棋。

      韩乐之在结印?她的手法怎么那么熟?那不是他的吗?见鬼,她什么时候偷偷学去!等等,她的施术方向是......云中君和自己?!

      镜中君感觉到他身上套了一个四四方方又窄长的物体,是一个密闭的棺材,而漫天棋眼都被隔绝在外。

      韩乐之该不会打算一个人承担下三个人的攻击吧。三棺是韩乐之本命武器,三棺如果被击碎,韩乐之活不了,她疯了。

      云中君和镜中君都被隐藏起来,环形带状空地瞬间只剩韩乐之一个人。棋眼纷纷朝韩之至移动,然后无一例外,精准聚焦。

      远远看去就像万千蒲公英种子离开花芯,只不过是倒放那种。

      澄儿感受到三棺,兴奋了,咿咿呀呀喊出声,在花重怀里上下蹦哒。

      花重说,“韩乐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棋中君的阵法死棋,死棋的可怖我比你更清楚。一炷香,只需要一炷香,三棺就会被击碎,三棺一碎你就活不成。放我出去,快一点。”

      花重一开始在拍三棺,后来越说越急,拍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棺壁砰砰作响。“停下来,韩乐之,现在立即收手,不要跟棋中君下同一盘棋,你下不过他,你一定会死。”

      三棺响起韩乐之的声音。

      “花重,我本来就不好受,你能不能不要再内外夹击让我更痛苦。”韩乐之说,“别拍了别拍了。”

      花重手一顿,连忙移开,“好好,我不拍,你快收手离开。”

      韩乐之侧过头说,“花重,环形带状空地之后是一片迎春花田,当你脚踏上迎春花田时,你就安全了。一柱香时间有一点难,我尽力争取吧,你也要跑快一点。”

      万籁俱寂,万物无声,第一波死棋发动。

      花重立即感觉到一股绵密的热流迎面推了过来,他的皮肤脸颊就像是擀面杖下的面团,被压出深浅不一的坑洞。

      这种压力还在继续向内渗透,裹住他的心脏血管,令人喘不上气,一股无端的绝望油然而生。

      他在三棺里都这样,那外面的韩乐之,她还好吗?她还活着吗?

      韩乐之站在原地,她额头上“咔嚓”一声列出蜘蛛网状纹路,一些明亮的碎片掉了下来,露出原本的皮肤。她头顶上方正对着是棋中君最大的那一颗棋眼,棋中君就在棋眼之后。

      棋中君眼睛眨了一下,小姑娘脸上的镜子碎片一块一块的剥落,是一张活泼美丽的脸。

      她的眼神明亮且坦荡,似乎这世上所有吹向她的风雨都会变成彩虹散落在她周围。

      死棋给了她致命一击,她受伤很重,七窍正在往外渗血。就算她极力压制血管里的翻江倒海,也会在半炷香之后功亏一篑。

      棋中君眼睛缓缓的眨了一下,“你是何人?你不是云中君。”

      “韩乐之。”韩乐之表现的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我早就听说过暮崖棋中君非常人也,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棋中君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另一半三棺。”

      “我还以为装云中君能够装得更久一些呢,还是瞒不过你。”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瞒过了,这感觉真令人怀念。韩乐之你不简单,我欣赏你,愿不愿意赏脸与老夫下一局棋。”

      “下赢了有奖励吗。”

      “哈哈哈哈,可以。”

      “是我威胁镜中君,他才不情不愿带我找云中君。这件事过后,你不能以任何理由刁难镜中君。”

      “嗯,可以。只要你的棋技令我满意,无论是镜中君还是云中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他们任何过错。”棋眼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皮抬起,眸子锐利。他扬起手,一批巨大的棋眼破云而来,漂浮在韩乐之周围。

      “韩乐之,第二局棋即将开始,你请上座。”

      韩乐之撩起衣摆席地而坐,“嗯,开始吧。”

      韩乐之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下完棋中君这一局死棋,她一定会死。倒不是她犯贱故意求死,这事儿有原因的。

      被镜中君抓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三棺碎裂的缝隙越大,暴露出来的灵力就越多。那么只要三棺碎掉,是不是灵力就会被全部释放出来。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将三棺灵力全部拿出化为己用的机会。而且还能顺便救花重,让澄儿平安无事。这么一个一箭三雕的好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韩乐之和棋中君谈话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棋眼密密麻麻地围着韩乐之。它们同频震动,准备发起第二局死期。

      第二局死棋启动。

      如果说之前的是绵密热流,现在的便是令人喘不过气的岩浆。炙热到亮眼的橘黄色光芒朝着整个环形带状空地倾斜而下,似乎要碾压这里的一切生机。

      韩乐之背对着花重,她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一片亮眼的橘红色之中。花重知道,他必须走,现在就走,否则就是在糟蹋韩乐之的心意。

      花重贴在三棺壁上的五指收紧,手掌上青筋暴起,“韩乐之,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欠过别人什么,无论是恩还是债。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来找我讨债。”

      花重抱着怀中的澄儿转身离开,跌跌撞撞地跑向环形带状空地,一刻也不敢停息。

      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他越早到达迎春花田,韩乐之受的苦头就越少。

      花重失血过多,眼前一黑,脚步不稳,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身子仿佛不停使唤半天站不起来。

      突然头顶三棺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那是木头的开裂声。

      花重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三棺右上方裂开了一道手掌长的裂缝。裂缝响起一阵咔嚓咔嚓声,裂缝尾部又出现几条细纹向内蔓延。

      三棺是韩乐之本命武器,三棺这样,韩乐之情况又能好到哪里。

      不,他不能再躺下去。韩乐之拼了命才拖延出来的时间,他怎么有脸躺在这里浪费,快动起来,必须动起来。

      花重五指先是动了两下,然后小臂缓缓抬起,撑着地面一点点站直身子。

      花重抱着澄儿,身子一重一轻地跑着,到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耳边三棺裂缝声一直没有停止,每隔一会儿就会出现一个比之前更大更长的裂缝。

      澄儿有些有些害怕,开始哼哼唧唧。花重摸着她的小脑袋,“乖,澄儿,忍耐一下,很快你就会见到你娘,她会给你买漂亮衣服,带你去吃甜甜的蜜,会陪你玩儿。”

      眼前总是四四方方的砖块,迎春花呢?为什么还看不到迎春花?

      不知道走了多少块砖,面前突然出现一线长长的绿色。墨绿色的草地上铺满着细细碎碎的黄色小花,是迎春花。

      他穿过环形带状空地到达边界了。再多走一步,只要踏上那一片绿色的迎春花,就不再需要韩乐之掩护他,韩乐之就能脱身离开。

      脚踏上迎春花,花重十分惊喜望向三棺。

      三棺周围遍布裂纹,就像是用胶水轻轻粘起来的蜘蛛网,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吹来,三棺就会摧枯拉朽。

      花重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三棺,“韩乐之,我和澄儿已经离开暮崖,你快离......”

      话还没说完,三棺“砰”的一声碎裂成无数木屑落在迎春花田中,细碎的灰尘在空中静静的漂浮着。

      怀里的澄儿感应到什么,突然哇哇大哭,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她一双小手到处乱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已经离开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花重喃喃出声。

      花重屏息一瞬,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给掐紧,气都喘不上来。

      他比谁都清楚,在三棺碎裂的一瞬间韩乐之就死了,可是他不敢承认,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

      花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双腿一软膝盖落在迎春花上。突然,他疯了一样去揽散落遍地的三棺木屑,试图把它们重新聚集起来。似乎把木屑聚成三棺,韩乐之就能活。

      镜中君心中感激韩乐之,他发誓韩乐之是这世上除了云中君以他最重要的人。

      镜中君劝花重,“云中君,我也很难受,但你这样做没有意义,那只是一堆木屑。”

      “那是韩乐之,那是韩乐之啊。”

      怎么觉得花重疯疯的,镜中君说,“云中君,你不要这样。韩乐之要是看到,她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死都不会安心。”

      花重侧过头,“你说谁死了。”

      镜中君所认识的云中君是强大的、理智的、温柔的,无论身处什么样的漩涡之中,无论立在什么样的厮杀之中,云中君永远都是众人皆杀我独怜。云中君天性中有着悲悯众生的一面。

      可现在的云中君,完全看不到一丝良善之意,云中君浑身杀意肆虐,完全是一个嗜杀的疯子。

      镜中君闭上嘴巴,别说开口了,大气儿都不敢出。

      带状环形空地之上,韩乐之身形化为飞灰,棋眼则慢慢合上眸子。同一时刻,房间里的棋中君也垂眉敛目。

      棋中君放下棋谱,他十分欣赏韩乐之这个小姑娘。韩乐之在与他对弈过程中,无论身处怎么样的劣势,都没有一丝一毫服软的迹象。她死之时,背后脊梁比任何人都直。

      “来人,给韩乐之立碑供奉,让她厚葬。”

      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暮崖弟子过来。

      暮崖弟子并不是推开门过来,而是被人扔到棋中君脚下。

      棋中君抬眼望去,一个身形修长、面如冠玉的男子走过来。

      韩觉晓费了点儿时间找暮崖。他抬掌在鼻间扇了扇,不喜欢这满屋腐朽陈旧的书籍味道。

      “韩乐之在哪里?”

      棋中君很意外,这个年轻人到他这里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显然是个高手。“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陌生人?云中君前几日抱过来了一个女孩子,我是她亲爹。”韩觉晓说,“孩子她娘叫韩乐之,两天前被你们的镜中君带走。韩乐之在哪儿?”

      “原来是韩乐之的夫君,那确实算不上陌生人。”棋中君轻笑一声,眸子微掀,厚厚的眼皮缓缓抬起,露出一只青色冷冽的眼珠,“你夫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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