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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
“你选的好人。”
李伟楠下班正在锁门,桓宇经过。
“我怎么知道,再说我也是受害者,平生第一次遭人投诉,我还无处诉苦呢。”
桓宇:“你不知道那个家长?”
“我不知道”,李伟楠委屈说。
李伟楠备考国际知名音乐学院,一天都在音乐教室里,学校里少见她的身影,这次筹办舞蹈剧不是她自告奉勇的,而是任务。
“还排练吗?”桓宇问。
“练,辛苦下一半了,怎么不练”,李伟楠的语气没有挫败,也没有惆怅,委屈只做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这回我去舞蹈室,看她还怎么来。”
“到时候那人又想入非非,你吃不了兜子走。”桓宇说。
“可是这女孩没错呀,她妈是不是”,李伟楠指了指脑袋:“有问题。”
“没听说过,不清楚”,桓宇。
“听了这半天,原来老弟是在关心我呢”,李伟楠笑着:“走,想吃啥姐带你去。”
“今天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儿。”桓宇说。
……
“自行车会骑吗?”桓宇问依坤。
依坤:“会骑。”
“行,那先去我家。”
空气有点安静。
桓宇见依坤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
依坤一副憋着气的样子想问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桓宇见状又说:“去我家把自行车骑出来。”
这样啊,依坤笑了笑,顿时轻松下来:“行。”
桓宇笑着摇头,轻轻皱眉:“那什么是不行的?”似乎在计较自己刚才多余的解释,语气里又有一份微妙的质问。
这难不倒依坤,他可以马上回答:“空手去肯定不行。”
桓宇心里竖起大拇指。
“提礼上门有哪几种情况?”桓宇声音平缓,听不出语气。不知是讨教还是无意询问。
他很少拜访别人,父母没有要求过这些。
依坤:“去长辈家。”
桓宇:“嗯。”
“过节。”
“嗯。”
“还有就是初次拜访朋…友家。”
“嗯。”
依坤看了看桓宇,见神情没什么变化,所以…提礼不合适吗,没有范畴能让他提礼?
不要摆臭脸不要摆臭脸,笑一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他。
对问他。
“我们骑车就走,待不了多久”,桓宇说。
拍额头,怎么老抓不住重点。
这个小区依坤来过,上次贾强家车展的时候,来这个小区接过桓宇。
跟周围林立的高楼比起来,这个小区要矮一些,但是外观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有质感。
道路两旁是挺立的白杨,地上的路砖干净的一尘不染。
依坤跟着桓宇进了楼。
楼道很宽敞,一门口处放着两台自行车。
依坤以为推着车就走,结果桓宇拿出了钥匙在开门。
依坤心里感叹他怎么老是想问题想的那么简单,是什么就是什么。
桓宇邀请依坤进来,依坤这次没有做扭捏。
“家里有条小狗,有点皮,不咬人。”
“嗯”,依坤应着,拂面一股淡淡沉香味。
走过门廊,视野里铲滑出一黄团子,小家伙毛色精亮,竖耳警惕,北战在听到门外动静的时候,欢欢地去门口接人,它还知道来了个陌生人,心中也是纳闷。
豆大的眼睛看了看桓宇又看了看依坤,没有哼哼便返回了客厅。
依坤眼睛很老实,没有到处乱看。
桓宇拿出杯给依坤倒了温水。
“谢谢”,依坤接过。
“坐下,歇会儿”,桓宇指着沙发。
依坤走近小狗在的地方坐下,伸手摸了摸北战的头。北战抬起头看了眼依坤,爱答不理,然后往一旁挪了挪。
桓宇走过来将北战捉起来,坐在依坤旁边。
“你还有脾气了,摸摸怎么了。”
“没事儿。”
狗子肚皮朝天躺在桓宇腿间,被桓宇弹了个脑瓜响:“摸吧。”
依坤摸了摸狗蹄子。
喝完水两人便出门了。
太阳落在地平线上,鹅黄的光线笼罩在天地之间,远处山峦隐去棱角,一片青黛。
近处高楼层次错落,灯光与飞檐交相映辉。
身间穿行在小巷,路过池边蜿蜒步行道,婆娑树影似墨印染,走过两个身影。
风中带着温凉。
“先吃饭”,桓宇说。
一家露天烧烤摊,篱笆院墙围着,头顶上是灯线串起的棚子,垂下很多细碎的灯点。
店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只有中间有两桌子空着,老板让他们坐到了那里,并递上菜单。
桓宇勾了一些,然后递给依坤。
“吃什么画勾就行。”
桓宇已经点了很多了,依坤没再补充,扫过那些价格,头脑中的小算盘已经给算了一遍。
依坤看了看桓宇,把菜单递过去。
A不起,请不起,一会儿就少吃点吧。
可转念一想这想法对吗?这不得找打,还少吃一点,一开始你就别进来。
但是这也不怨他吧?桓宇也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
你没有嘴吗。
可是总得做点什么,不能白吃呀。
你可以端茶倒水。
这不成焦霆霆了吗。
焦霆霆怎么了,有他化解不了的局面吗,有人因为他吃白食讨厌他吗。
可是这不仁义。
行呀我看你现在怎么展示仁义。
依坤:“……”
依坤深吸一口气,嘴倒腾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既来之则安之”,桓宇回复完消息,放下手机,抬起头。
平静的话语打破了对面胡乱施法的能量场。
“可是,我现在明明支付不起这些。”
“你不是遇到我了嘛。”
就因为这一句话,两人吃饭全程安静。
周围热闹非凡,偏他们中间这桌格格不入。
环城骑道有八十多公里。
桓宇和依坤只往返了东环。
一千元的烧烤化作能量,蹬车嗖嗖的。
车子没有送回家,放到了自行车维护站,桓宇说他们那边的人会给送来。
桓宇妈妈回家发现门口的自行车都不在了,于是给老公打了电话询问是回来了吗。
……
事情还在调查当中。
操场上没有监控。
所以目前根本没法说服崔妈。
人们怀疑,即便是有了监控,崔妈也会指认监控被人篡改了。
主任基本知道其实这个事情和依坤没关系,他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但是去年他们已经核实这个人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崔妈天天在学校门口大吵大闹,实在是不成体统。
领导询问去年是怎么解决的。
主任说那孩子只好认下,就道了个歉然后没事儿了。
这个就字的使用,似乎在说这件事儿也可以这么处理。
“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孩子也没人指摘。眼下那女人在门口实在闹得不成样子。”
领导深思。
……
一辆黑色轿车里。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为了逃避诊断练就出了反诊断的本事,而且她的家人也没有配合去描述她的病症,亲戚间根本不来往,这个诊断医院没法下。”副驾男子对后座的人说。
“想办法让亲戚配合。隐藏诊断环境。”
……
三天后,事情也不算不了了之,总归是崔锦熹替她妈妈向依坤道了歉,韶华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运动会如期而至。
李伟楠的阵仗最大,本人今天也是打扮的非常漂亮,盘发簪子,旗袍,舞蹈筒袜,身材纤细,婀娜多姿。
她把她一些玩音乐的朋友都叫过来帮忙。
操场中间摆了五块移动式舞台屏。
中间连着三块。靠前两边各一块。
此时屏幕上展示着松柏景象。
依坤抱着算盘坐在观众台,回想刚才的表演。
又紧张又兴奋。
起初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在考虑自己的动作有没有做错,之后随着状态的进入,李老师的卖力提示,他终于可以抬眼看前面的人。
通过别人神色反馈,心里有了数。
这种被观望的感觉和在平时生活中截然不同,面前人山人海,大家都在面无表情等着你能拿出什么漂亮的活计,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还不错,到拍手叫好,这个过程漫长又有耐心。
一举一动在调试着别人,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掌控感。
依坤不是对自己刚学了三瓜两枣的舞蹈有信心,李老师的场景布设其实占了很大的功劳。
依坤的感想只是他站在了一个平台上,一个他从来没有机会在那个平台上去面对那么多人,去看那么多人的反应。
“走了走了,该上场了。”李伟楠起身催促:“把道具都拿好。”
第二场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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