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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真正的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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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画骨长相守》(四十七)婚后数日
白子画喂花千骨吃完桃花羹,便抱起她,来到净室。白玉浴池内,早已注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雾气在池上氤氲缭绕。记得在七杀殿时,当时自己为她准备沐浴,心里只想补偿她所受的诸般苦楚,其实并不介怀,但却还是碍于师徒名分,做起来倍感尴尬;如今,却只觉得甘之如饴。轻轻地把她放入池中,柔声道,“你泡一会,会舒服一点儿。”说完便离开净室。
果然,泡完后花千骨觉得舒服了很多,感觉身体也不是那么酸痛了,从浴池中出来,换上干净衣服,走入寝殿。白子画见到她袅袅行来,行走之间却有些步履虚浮,脸上也看着有些疲惫,心中涌起怜意,把她拥到怀里,轻声问,“累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见小徒儿点点头,还打了个哈欠,白子画唇角微勾,拥着她来到榻前。榻上的床单已经换了,但大红的床幔依然如旧。扶着她躺在榻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的衣袖却被拉住。见到她的依恋眼神,轻轻一叹,便也上榻拥着她躺下。花千骨被师父抱在怀里,闻着他好闻的味道,一阵疲惫袭来,不觉沉沉睡去。却未见师父掌指间金光闪动,在用仙力为她调理。
凛冽的寒风肆虐着长留仙山,吹拂着光秃秃的枝桠。和寒风一起飘落的是纷纷扬扬的雪花。这是今年冬天长留迎来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地下着,不一会儿,长留山便披上了一身洁白的素装。
绝情殿书房内却是温暖如春。绵延不绝的清香从莲瓣琉璃香炉中袅袅而出,静静地散入书房的每个角落。师父穿着家居常服,长长的墨发用白色发带松松挽着,垂在身后,他长睫低垂,坐在紫檀大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前面已经摞了一摞的卷轴。花千骨看看玉砚上快没墨了,轻轻走了过去,自自然然地拿起水注往白玉砚中加了点水,便执起墨条磨起墨来。
这时离大婚已经过了几日。自从洞房之夜,白子画怜惜小徒儿初经人事,也就没再动过她。由于两人从蜀山晚归,后来又是准备大婚,这几个月有不少长留的事务都积压了,现在却再也拖不过去了。白子画抬眼向她笑了笑,又打开一个卷轴,稍稍思索后,便提笔蘸墨书写起来。
处理完这些公务,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白子画刚把笔搁置在笔架山上,却见小徒儿端着一个托盘,婀娜行来。托盘上有两盏茶,还有一盘刚刚烤制好的松子桃花酥。见她端起一盏茶递给自己,他不禁柔和地笑了笑,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却看到她脸上似有污迹,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手帕,为她轻轻拭去。
“师父,你猜这次我用的是什么茶,又是什么水?”
“茶是庐山雨雾,水应该是太湖边梅花上的雪水吧。”除了茶香之外,唇齿间还有梅花的淡淡清香。花千骨却并不意外,师父精于品鉴,从来没有猜错过。她嘟了嘟嘴,看来永远都赢不了师父了,有点认命地叹了口气,素手执起一枚桃花酥,递到了他的唇边。白子画微微一笑,就着她的手把酥吃了,唇角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她如葱般的指尖,然后把她圈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傻丫头......”
他拥着她坐在宽大的靠椅上,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细微的簌簌落雪声从窗棂处传来,偶尔还有茶炉里发出的“啪”的一声爆炭声。
“师父,我们也在后山种些梅花树,就从太湖边移栽一些过来,好不好?”
他宠溺地微笑,“你喜欢就好。这些事,你可以直接吩咐执事弟子,叫他们办就可以了。”花千骨舒服地窝在师父怀里,笑了。师父以为她是喜爱梅花上的落雪,其实,看到梅花那凌着严寒,在层冰积雪中傲然绽放的身姿,她却感到心疼,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师父。他岂非也像梅花一样,多少年来,在百花凋零之际,孤独地面对严寒,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危局,守护着长留,守护着众生,守护着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记得多年前刚刚拜师不久,在露风台上看到他孤独的背影,她就默默发誓,要一直陪伴着他。如今上天垂怜,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终于让她愿望成真。
和往常一样,但却又不一样了。他们仍然是师徒,但同时他们也是夫妻。心与身,灵与肉的交融,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默契。如往常一样,她每日清晨梳理他的如云墨发;如今有时,他也手执螺子黛,在她梳妆时为她细细画眉。她会在他疲倦时,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香茗,缠着他冲他撒娇,让他暂时远离繁忙的公务;他也会不经意间,把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的嘴边,含着笑看着她吃下,为她拭去唇角的污迹。
虽然是新婚燕尔,有时却也从她所请,记起做人师父的责任,指导她练剑。以前,他常常只是示范一次,便站在旁边言语点拨,盼她能够自行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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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章正文从此开始
绿幺剑上漾起一片青光,直直地迎向天雷。
“阿妩!”琅华已凌空而起,直追萧青妩而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的法力在这玉清境的第九道雷劫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青光甫一接触白光,便已消散,白光已经直击下来,萧青妩胸口如受重击,脸色变得惨白,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就在这时,绿幺剑发出清越的长鸣,三只青色的小凤凰展翅飞出,鸣叫着迎上了天雷。
萧青妩在空中飘然坠落,落入了琅华的怀里,他带着她落到地面上,把她搂在了怀中,痛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傻?”
萧青妩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容:“夫君,别丢下我。你在何处,阿妩便在何处。”
他怎么还不明白她呢?如果他走了,她独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他死,她便死;如果他魂飞魄散,她便也魂飞魄散。
琅华轻轻叹了口气,此时就算他想丢下她,也已经为时太晚。所幸,天雷激发了绿幺上的三道仙力,阿妩的伤并不重。
只见仙力幻化的三只小青凤将白光阻了一阻,便化为点点青光,白光也消退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霍然击下。
琅华双掌翻动,凝聚了所有剩余的法力,连结三道法印,一重叠一重地向白光推去。然后他把萧青妩环在怀里,眼神深邃如海。是成是败,只能听天由命了,此时他的法力,已竭。
只听“轰轰轰”连着三声巨响,三道法印迎上了白光,空中闪烁着耀眼的电光,嗤嗤作响,空间疯狂地扭动起来,狂风咆哮着,肆虐着大殿前的大树,吹落了无数树枝,翻卷起天海的波涛,把石岸打得啪啪作响,化作千堆雪。
伴随着每一次轰鸣,琅华便如受重击,嘴角不断流出缕缕鲜血,当三道法印消散的时候,白光也黯淡了许多,却依旧向两人当头击下。
萧青妩却突然挣开了他的怀抱,手掐指诀,也结了一个法印,挡在了两人头上。白光打在法印上,法印如冰雪般地消融,而萧青妩则被狠狠地掼在了地上,连连喷出几口鲜血,已经昏了过去,素白的小脸上也有了被灼烧的焦痕。
“阿妩!”琅华大恸,扑到了她身上,把她护在身下。
白光依旧丝毫不容情地击了下来。琅华却不再去看它,他紧紧握住萧青妩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把她清丽的眉眼深深刻在脑中,印在心里。
忽然,原本空荡荡的丹田处却突然涌出了一丝法力,瞬间便变得宏大之极,仿佛要喷薄而出,琅华大喜之下,来不及细思它的来源,急忙抽取全部法力,幻化为一柄蓝色的巨剑,就像是他的本命法器沧溟剑的样子,迎向已经近在咫尺的天雷。
在这一霎那,他的心境空明之极,眼神也如刀锋般的锐利,剑随意动,蓝色剑尖指向的是白光中最为薄弱的一点。白光撞在了剑锋上,“嗤”地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琅华唇角轻勾,心念一动,剑锋又指向了白光的另一薄弱处。
如此反复几次,白光被切割成几块不相连的碎片,碎片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小,渐渐地消失在空中,化作虚无。当白光完全消散的时候,琅华的法力已经也用罄,蓝色光剑也消散了。
只见天上的劫云慢慢消散,片刻之后,碧空如洗,阳光直射下来,天海上风平浪静,如果不是仍然漂浮在海面上的死鱼,和广场上的无数断枝,刚刚的雷劫仿佛就像一场梦境。
“君上!”“夫人!”
大殿广场上有了呼喝声,奔跑声,文宇一马当先地跑了过来,却见琅华小心翼翼地抱着萧青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旁若无人地快步走向寝殿。
“阿妩,该吃药了。”
萧青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琅华。他放下手中的托盘,把榻上的小人儿扶了起来,又垫了个枕头在她身后,让她舒服地斜倚在榻上。萧青妩还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张开口,琅华便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把药喂入她口中。
“好苦。”她的小脸皱了起来,人也清醒了几分,正想说:“我都快好了,应该不用再吃药了吧,”但看了看那人淡淡的面色,还是乖乖地一口口咽下了汤药。
“这才乖。”等她咽完了最后一口汤药,琅华才露出了些许笑意,放下碗,从一旁的小碟中取了枚蜜饯喂入她口中。
等她吃完了蜜饯,他亲了下她的额头,又扶着她在榻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等萧青妩再次沉沉睡去,才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殿。
在这次雷劫中,阿妩反而是受伤较重的那个,所幸,在仙力和仙药的调理下,也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琅华叹了口气,刚走到庭院,不出所料,玉清已如往常十余日那样,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等他。
“青妩的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了。”
“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他度劫成功后几日,玉清便赶到了,追问他劫前曾提到过的猜测是什么。
当时阿妩的伤势依旧严重,琅华哪有工夫理他,玉清也便顺势留在了流波宫,顺便蹭吃蹭喝。只是没有了青妩的妙手烹调,甜品的味道差了许多。
见到琅华淡淡的脸色,玉清不禁有些忐忑起来,他总不会还卖关子,不告诉他吧?心里像有个猫爪子在挠,他想了想,站了起来,作了个长揖,陪笑道:“仙尊……”
“你呀……”琅华轻轻摇了摇头,坐了下来,道:“你可曾想过,为何这数千年来,从未听说有人能过玉清境的雷劫?就是当年我师尊他老人家,也抗不过玉清境的第九道天雷,最后伤势过重而殒落。而我爱上阿妩后,本以为因为道心不稳,境界会停滞不前,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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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你的修为却大进。”
“玉清,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是如此,紫徽也是如此。他爱上了白容,数年之后他的雷劫也来了,比我们预期的都早。”
“那到底是为何呢?”
“当时我就猜测,也许真正的大道,并非是要人无情。否则,不应该是我,也不应该是紫徽,会迎来雷劫。”
“大道……并非是要人无情,大道……并非是要人无情?”如石破天惊,玉清喃喃地念了两遍这颠覆“大道”的话,突然道:“但这‘道’,是神界传下来的啊,难道……”
他的眼前浮现出紫徽宫的最后一幅壁画,当年的远古神坐在正中,周围围坐了几圈有修仙资质的凡人,正在认真倾听讲道。
琅华却想到了更多,他想到了金牛湖底的祭坛,想到了风府后山的瓮中童骨,以及风韶音心口喷溅的鲜血,淡淡道:“还有洪荒之盟……为何真仙下凡界,修为便要受压制,而魔界则不受此盟的约束?”这次阿妩能够打开仙凡之路,其中也不无运气的成分。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浮现在玉清的脑中,他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这‘道’是神界有意错传的?”
琅华轻轻颔首,“如能进入玉清境,据说便有了可媲美远古神的法力,如果此言为真,对神界自然是种威胁。”
远古神毕竟是少数,而且神族繁衍不易,对神界而言,仙界的存在,能够帮助自己维系六界的平衡,但也希望仙界永远不会对神界造成威胁。也许在修炼的初始阶段,无情之道的确有助于稳固道心,增加修为;但一旦进入更高的上清境界,一味执着于“无情”之道反而会成为进境的阻碍。
四个月后,已到当年琅华和玉帝约定的两年之期。琅华携着萧青妩回到紫徽宫,两人十指交握,并肩降落在紫徽宫的大殿广场上。
这四个月以来,萧青妩的伤已经完全养好了,在仙药与琅华仙力的滋养下,修为也更上了一层。雷劫的威胁已去,对她而言,心情骤然轻松了许多,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刻苦修炼,只是随心而行,流波宫宫内宫外,常见到她翩然的身姿,听闻她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夫君,你猜,这次玉帝会不会答应你的请辞?”
琅华淡淡道:“他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我把玉玺放在紫徽宫便是。”
萧青妩爱极了他的这幅样子,嫣然道:“那夫君下一步打算如何?”
琅华宠溺地看了眼身旁的小妻子,“为夫打算带你去游历。阿妩想去何处?” 天上呆久了,云霞流光再灿烂,也有看腻的时候。
“我想去看看乳母,还有,也想回太清宗看看。”太清宗后山毕竟是她和他的定情之地。“对了,白宸说青丘很美,盛产玉石,还有英水流过,我也想……”她瞟了眼身边人有些不辨喜怒的脸色,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琅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走入前殿,琅华从袖中取出玉玺,放在案上。就在这时,殿门处传来一阵呼喝声:“为何?为何?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玉莲,玉莲!我对不起你啊……”
“何人在此喧哗?”
文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行了个礼,道:“君上,夫人,自从君上过了玉清境雷劫后,那‘杀妻证道’的邱济便天天来此吵闹,据小仙看,他似乎已经疯了。”
邱济?萧青妩想起来了,前世,紫徽真君陨落不久,邱济真人便杀了自己的爱侣玉莲仙子,以求进一步的进境。
琅华微微摇头,不再过问邱济的事,携着萧青妩的手,穿过前殿,踏上回廊。萧青妩眼睛掠过回廊上的一幅壁画,突然怔住了,纤手一指壁画的右角,道:“夫君,这领战的仙界大将,看上去怎么如此像魔君墨九洲啊?”
她指的是那幅描绘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的壁画。当年初看此画,有一处她怎么也看不清楚,似乎是被人有意施了障眼法,但此时她的仙力增长了,这障眼法也就不起作用了。
琅华叹道:“不错,当年墨九洲的确是仙界司战的大将。”
“那他又为何会变成魔君的?”
“当年,墨九洲爱上了一个凡人,和她结为夫妇,那凡人已经有孕。但天庭认为,此举有违天规,又怕墨九洲为了延续凡妻的寿数,逆天而行,会损坏他的仙元,仙界会因此损失一员大将,于是在仙魔大战时,以战事为名,调开墨九洲,而他妻子却刚好生产,难产而死,但仙界竟无一人相助。”
“夫君呢?”
“为夫当年在闭关,此事也是事后才知的。战罢,墨九洲看到妻儿俱亡,和紫徽一战后便堕仙了,认为仙道是无情之道,仙界皆是无情之人,不该存于世上。”
“如果墨九洲托了夫君就好了,夫君一向慈悲。”阿妩攀着他的胳膊,眼睛亮闪闪的。
琅华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了无限柔情,阿妩这么说,已经好几次了,他的确不同于紫徽,更不同于邱济,但她却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他也会如师尊,如仙界无数人一般,堕入神界“无情之道”的彀中,要么修为再也不能寸进,要么在雷劫中陨落。
他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虔诚地印下一吻,良久,才松开了手,在她耳边轻轻道:“阿妩,我爱你。”
其实本文的写作主旨,在描画琅华萧青妩爱情的同时,想描述仙界从“无情之道”到“有情之道”的转变。^_^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4 真正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