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国记

　　“曹毅，你下去善后吧”挥挥手，曹毅作揖退下，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尚雅小姐，既然念凌已经没事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轻轻拍着娘的肩膀，我对吴泽投去感激的目光
　　“尚雅小姐？来，把眼泪擦掉吧”吴泽从袖口拿出块锦帕，递给娘
　　可是这耍宝的娘死活不肯抬头，非要说什么哭丑了，不能见人，无奈的吴泽只得摇摇头，抬起娘的下巴，用锦帕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小、小宝……”我指指两人，拉了拉弟弟的衣角“吴大人怎么喊娘尚雅小姐啊？”
　　“娘说她还那么年轻，不能叫她夫人，要叫名字，所以吴大人只好这么叫了”小宝一脸无奈的解释
　　“臭小子，嘀咕什么呢！”娘冲过来拧住小宝的耳朵，疼的小宝龇牙咧嘴的求饶
　　“娘……”怯怯的对她喊了声，我心里十分没底，她和小宝之间的互动，是永远也不会存在我身上的
　　“嗯，念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眼角闪烁着晶莹，她似乎又要落泪
　　“娘，别哭了”一股冲动让我将她搂住，当我回过神来，自己也愣住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使劲抹了几下脸，抬起红肿的双眼，这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自己才穿越来的时候，那个为甄大宝红了双眼的女子
　　这，就是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悲伤哭泣的母亲吗…………？
　　吴泽朝我点了下头，眸子里是全然的温和
　　“念凌吗？在下吴泽”或许是他伪装的太好，我甚至看不出一点与他的温和不相称的情绪来
　　“吴大人，在下念凌，您应该也知道我的……就不再多说了”试探的回应道，我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无法掌握别人的情绪，让我有种惊慌，就好像……有什么会不受控制一样
　　“听念霄提起过很多次了，阁下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呢”不以为意的笑答，这，真是小宝对我的评价吗？
　　“哥哥很少动脾气的”小宝在一旁插嘴
　　可是，娘……收敛了情绪，向我投来复杂的一眼
　　“小宝，你去厨房看看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吴大人喜欢白玉虾仁，让厨子再加上这道菜”娘的表情不再激动，支开憨厚的小宝，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吧？
　　“嗯，我这就去”小宝不疑有它，转身走出去
　　“来，念凌，过来坐下吧”将我拉到她身边的椅子旁，娘和吴泽一起坐回原来的位置
　　“娘……有什么事不能让小宝知道吗？”对于娘这个称呼，仍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所有的事都不能让他知道”坚定的，娘的话将我震住“如果你还是大宝，这些事你也不能知道，可是如今……算了，既然都这样了，唉……”她叹着气，我却在心中盘算这些话的意思
　　“念凌，你也别再想我所说的意思，我会把一切全都告诉你，你该知道的，和……你不该知道的”娘和吴泽对望了一眼，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先说说你吧，念凌”吴泽在一旁沉默着看我，让我有些不自在，娘没有发现我的异状，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异界来的异星，应该说，我是第一个知道你不是我儿子甄大宝的人”
　　“是吗？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我脱口而出，明明不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是抢占自己儿子身体的陌生灵魂，你为什么之前都不跟我摊牌呢？
　　“为什么不揭穿是吗？”娘笑的哀伤“因为我儿子甄大宝的身体还活着啊，即便已经不是他的记忆，不是他的思想，但我活生生的儿子就在眼前，我需要揭穿什么呢？”
　　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情绪吧……即使知道那幅躯壳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也宁愿对他好，就像之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他，只是为了……他在自己的儿子的身体里啊
　　“不管怎样，你现在也是我的儿子啊，这身体里”她抚摸过我的脸，细细的一一描画“流淌着大宝的血液”
　　“娘……”情不自禁的，我脱口而出，未曾接触过亲情的我有些惊慌
　　“别担心，你是我的儿子。既然我以前这么觉得，现在也是这么认定”娘和蔼的摸摸我的头“不过，让你进入这个孩子的身体，也是苦了你啊，先是什么异星，已经让你自顾不暇了吧”
　　“我、我不是什么异星”虽然否认，可是我仍然有些底气不足“这只是鎏梓晏一个人说的，什么证据也没有”
　　“没关系，没关系的”娘又朝吴泽看了看，见他又缓缓点了下头，才转过来对我说“我下面要说的，是大宝和小宝的身世，当然，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很严重的影响，不过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拒绝？怎么拒绝？除非我死掉，把这身体还给你们，而且，你之前那番话，不就是在提醒我，我在使用的，是你儿子的身体吗？
　　所以我不能拒绝
　　“娘，说吧，您是我的娘啊”虽然猜测到甄大宝的身世不会那么单纯，但我绝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你和小宝的父亲，就是上上任的大祭祀，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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