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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天色还没黑,萧降奉命来接赵愉笙,比约定的时间要到的早,他就坐在吸烟区抽烟。
「图片」
照片传到他手上,他咬着烟,漫不经心的点开,然后放大。
“啊...这个背景...锦上华街?”他喃喃着,抬头四处张望,“在附近呢。”
照片上的薄与和穿着蓝白相间的冲锋衣,蹲在路边,手往袖子里藏了一半,看上去应该是在等车。
萧降随手把烟熄了,凭记忆找路,果不其然找到了个蹲在路边的薄与和。
他坏心眼的伸手捏了捏薄与和的后颈,把人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蹲你呢。”萧降把人提起来,“怎么老蹲路边。”
薄与和皱眉,警告他,“别对我动手动脚。”
“好好。”萧降举双手投降,知道是刚刚的话惹他生气了,解释道:“没故意蹲你,赵愉笙在这附近,我来接她。”
“嗯。”薄与和怀疑。
看来还是没相信,但是真的没在故意蹲他。
“算了。”萧降叹气,“你呢,你在这边干什么?”他视线转到薄与和手上的包装盒子,“来买蛋糕?”
“这个?”薄与和举起,“朋友送的,过来谈作业的事。”
“这样啊。”
萧降跟他聊了两句,赵愉笙就下楼来了,找到了萧降的车子没找到他人,她疑惑,拿出手机跟萧降打电话。
萧降接起,开了免提。
“你人跑哪里去了?我在你车旁边没看到你人。”
萧降用眼神示意薄与和,像是在说你看吧。
“我遇到小和了,等下过来。”
“啊?那你把小和一起带过来呗。”赵愉笙靠在车门边,“问问他等下要不要跟我们去玩。”
“我不去了,我助理来接我了。”薄与和拒绝。
前脚刚说完,后脚严促就开着车在他身后出现,车窗降下,严促喊他,“小和。”
薄与和头也不回,“来了。”
车门关上,薄与和坐在后车椅上,伸手把蛋糕放到副驾驶,“要吃蛋糕么?我朋友给我的。”
“好啊,谢谢你了。”
……
“创新创业大赛?”戚常月刚把生活部送来的表整理完塞进柜子里,“可以啊,你找齐队友了吗?”
“嗯。”薄与和点头,“跟林雪介一起,我们刚好三个。”
戚常月转过身来,“那你们定好方向跟我说一声,但是我不一定有时间跟你们一步步改PPT和方案,最好只给我头尾工作。”
薄与和松了一口气,这方面倒是跟尉迟层岚说的一样,“打算让你负责前期文书工作,我和林雪介负责做PPT和答辩。”
“哦,对了,你这周末有空吗?跟我出去一趟。”
“去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戚常月没告诉他。
学生会教室现在人不多,教室里教室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另外两个成员在小声聊着什么,听不真切。
“知道了。”薄与和应下,“那你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我。”
“我去你家接你。”戚常月道:“锦绣公寓,对吧?”
“嗯。”
……
不知道戚常月为什么要约自己,但薄与和答应了,也就由着他带自己去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他套了件米白色的美式假两件的上衣,条纹拼接在领口和袖口,袖口挽上去一截,配了条西裤,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显得人干练。
他收拾完,戚常月也就到了小区门口,给他发消息。
戚:我的车被保安拦住了
戚: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想看海:行。
他利索的下楼,小区绿化做得好,上午的太阳不凶,薄与和照着舒服。
在小区门口辨认出戚常月的车子,他上了副驾驶,伸手去系安全带。
“我们去哪里?”
“等下跟你说。”
戚常月拿起手边的乳酸菌饮料递给他,问:“喝吗?”
薄与和接过,插了吸管,“你要干嘛?神神秘秘的。”
车子很快行驶到大道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薄与和开着车窗,歪着脑袋倚在车门上吹风。
马尾的高度刚刚好硌在后脑勺,他靠着也不舒服,伸手拽了发绳,绑了个低马尾在脑后。
戚常月的车子停在水果店门口,他让薄与和在车上等一会,自己跑下去买了果篮。
“你要去看人?”薄与和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不安了。
“嗯。”戚常月自然,“顺路过去看一眼。”
他开车开的稳,表现得又自然,薄与和强压下心里那一点不安,安慰着自己只是心理原因作祟,不是真的要发生什么。
戚常月的车又停在了一个小区里,这边的小区不是那种服务式的公寓,更像普通的居民楼,有些家楼下还敞着大院,不是农村,路上的小狗也有好几只。
薄与和跟在戚常月身后,戚常月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直到戚常月熟门熟路的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女人看上去六十几岁了,头发工工整整的绑在脑后,颜色不黑,偏黄,背挺得很直,穿着一件绿色的褂衫,对戚常月看上去很熟稔。
“小戚又来啦?”她把戚常月迎进门,不是很热情,抬头看见薄与和,愣了一下,“你...”
“阿姨,我同学。”戚常月介绍,“这是周阿姨,她平常在这边不太爱走动,我偶尔来陪陪她。”
“啊……昂。”周阿姨向他点点头,“同学,同学。”
“……”薄与和沉默一瞬,晦涩的开口喊人,“周阿姨。”
“我给你带了点水果,叔不在家?”戚常月问。
周阿姨让他坐下,招呼着给倒了杯茶,茶叶看上去色泽偏灰,有些陈了。
“你叔上工呢,午饭回来,估计快了。”
薄与和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心脏跳的愈发的快,有些坐立难安。
他余光瞥见那边立柜上有好几个背对着这边的相框,忍不住的抓紧了裤子。
戚常月和周阿姨聊的不太热切,多是近日闲来无事的家常,薄与和端着玻璃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耳朵又开始耳鸣。
朴实的家,和蔼的老人,背对的相框,老人的态度。
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玄关处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这种门用久了门锁会变得笨重,相应的声音就会变大,推门关门的时候都会有沉重的摩擦音。
“咔。”
“磕咯——”
薄与和与那张几年前的面孔对上视线,严厉的,苍老的。
“我回来了。”
像在混乱的时空旋涡里被拖进了几年前,金属刀尖的寒光,混乱的人群,被紧紧抓住的手。
像电流“吱嗡”的穿过鼓膜,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耳鸣。
耳朵好痛。
救救我。
“……”
“救救我......”
妈妈。
‘小和!’
妈妈。
‘啊!’
救救我。
薄与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抱歉。”
他狼狈的离开这里。
心悸,刺痛,缺氧。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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