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妻

　　转眼间砚书已经九岁了，砚婉也到了摇摇晃晃学走路的年纪。部队家属院那间不大的屋子，渐渐显得拥挤起来。玉园常常看着砚书趴在饭桌上写作业，砚婉在旁边咿呀学语，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

　　这天晚上，待孩子们都睡熟后，玉园靠在秦章丘肩头，轻声说道："章丘，你看咱们这家是不是太小了些？砚书马上就要上三年级了，该有个自己的书桌。而且爹娘年纪大了，老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我总是不放心。要不，咱们换个大些的房子，把二老接来同住？"

　　秦章丘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知道玉园体贴，如今她主动提出要接父母同住，这份孝心让他感动不已。

　　"只是......爹娘在老家住惯了，怕是舍不得离开故土。"

　　玉园温柔地笑了："咱们先去看看房子，若是找到合适的，再慢慢劝二老。"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夫妻俩正要出门看房，刚把女儿拜托晓玲照看一下，就遇见赵云带着五岁的双胞胎儿子从外面回来。

　　"老秦，两口子是要上哪儿约会去啊？"赵云好奇地问。

　　得知他们要去看房子，赵云立刻来了兴致："正好我今天没事，陪你们一起去看看！我也帮着参谋参谋。"于是三人结伴而行，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转悠。

　　接连看了好几处房子都不满意。直到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在一条安静的小巷里找到了一处合心意的院落。这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青砖灰瓦，院中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

　　房主是位慈祥的老人，他领着夫妻俩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还有一个宽敞的厨房和储物间。最让人满意的是院子很大，足够孩子们玩耍。

　　"这院子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老人不无感慨地说，"孩子们都在外地安了家，我也要跟着去养老了。只求找个爱惜房子的人家，价钱好商量。"

　　玉园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院子，尤其是东厢房外的那一小片空地，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可以种些花草蔬菜。秦章丘则看中了院子的安全性，围墙高大，门闩牢固，很适合老人和孩子居住。

　　然而当谈到租赁时，老人却摇了摇头："实在对不住，我这院子只卖不租。毕竟是祖产，租给别人不放心。"夫妻俩仔细盘算了一番。这些年攒下的钱，刚好够买下这个院子。虽然会花光所有积蓄，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买吧。"玉园坚定地说，"钱没了可以再攒，好院子可遇不可求。"

　　巧的是，隔壁院子正好有一户人家在搬家。赵云眼睛一亮，立即上前打听。原来那户人家要随军调往外地，正急着出售房产。

　　"老秦，你等等，我去叫晓玲也来看看！"赵云说着，快步往家跑去。

　　没过多久，赵云就带着李晓玲回来了。两人在隔壁院子转了一圈，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院子真不错，"李晓玲对玉园说，"格局好，院子也宽敞。咱们继续做邻居正好互相有个照应。"

　　赵云更是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咱们两家继续做邻居！老秦，以后还能天天串门喝茶。"

　　就这样，买房的事很快就被定了下来。在回程的路上，赵云高兴地说："这下可好了，咱们两家人又能住在一起了。大双小双要是知道还能天天跟着砚书姐姐玩，不知道得多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玉园忙里忙外，李晓玲经常带着双胞胎来帮忙打扫。两个五岁的小家伙抢着干些轻活，还争着要陪砚婉玩耍。

　　"玉园姐，这可真是太巧了。"李晓玲一边擦窗户一边说，"大双小双听说要继续和砚书姐姐做邻居，高兴得昨晚都没睡好觉。"

　　一个月后，两家人同时搬进了新家。砚书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砚婉摇摇晃晃地跟在姐姐身后。大双小双迫不及待地从自家院子跑过来，一左一右拉着砚书的手：

　　"砚书姐姐，我们去爬槐树好不好？"
　　"砚书姐姐，我娘做了糖饼，给你吃！"

　　安顿好新家，玉园开始着手办最重要的事，给老家写信。她仔细描述了新家的样子，特别强调了院子的宽敞和舒适，还特意提到："赵云一家就住在隔壁，就是章丘那个过命交情的战友。现在两家人做了邻居，互相都有个照应。"

　　信寄出后，夫妻俩天天盼着回音。终于，十天后，老家来信了。秦老汉在信中说，他们很感动儿子媳妇的孝心，但故土难离。不过在信末又添了一句："听说小赵就住在隔壁，这倒是个好事。那孩子实在，你们在部队时就没少互相照应。"

　　秦老汉在信中说，他们很感动儿子媳妇的孝心，但故土难离，舍不得老家的田地和乡亲。字里行间透着深深的犹豫。

　　玉园并不气馁，又写了一封长信。这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强调让他们来养老，而是说需要二老的帮助。

　　"砚书越长越大了；砚婉正是调皮的时候，我一个人实在看不过来。爹娘若是不来帮衬，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还让砚书和砚婉都在信上按了手印，画了歪歪扭扭的"爷爷奶奶快来吧"。

　　这封信果然打动了老两口。不久，秦老汉回信说，可以先过来住段时间，帮帮忙。

　　得知这个消息，玉园很是高兴。她立即开始准备二老的房间，缝制新被褥，购置日常用品，还在房里准备了暖炉，生怕老人不适应北方的寒冷。

　　老两口决定要去儿子儿媳那边常住的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这几天，秦家老屋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老秦啊，你们可真是好福气！儿子这么有出息，媳妇又这么孝顺！"邻居老王头羡慕地说。"

　　村东头的李婶拉着秦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你们这一去，可就享福喽！听说章丘现在当上团长了，住的是带院子的大瓦房？"
　　秦老汉一边给老伙计们倒茶，一边笑着说："是啊，媳妇说院子大得很，够孩子们撒欢跑。还说专门给我们老两口留了朝南的正房，冬天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但也有不少人表示担心。村里最年长的九叔公拄着拐杖来说："老秦啊，故土难离啊。你们这一把年纪了，去外地能习惯吗？万一住不惯，再想回来可就难喽！"

　　这话说到了老两口的心坎上。秦老太太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推推老伴："他爹，咱们那三亩水田可怎么办？还有这老屋，这一走，不就荒废了？"

　　秦老汉叹口气："我也正愁这个呢。要不...先让大侄子帮着种种看？"

　　第二天，老两口把侄儿秦大山叫来。大山一听，拍着胸脯说："叔、婶，你们就放心去吧！田我帮你们种着，保证荒不了。收成都给你们存着，什么时候想回来都有饭吃。"

　　"那这老屋..."秦老太太还是不放心。
　　"屋更简单了，我隔三差五就来通通风，晒晒被子，保证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住。"大山笑着说，"你们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儿女的福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老两口总算安心了些。但真到要离开时，看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屋，还是忍不住抹眼泪。

　　秦老太太把屋里的物什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哪样都舍不得。最后只带了几件随身衣物和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小包老家的泥土——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习俗，带着故乡的土，到了新地方就不会水土不服。

　　临走前一天，老两口特意去祖坟上祭拜，告诉先人要出远门了，请求祖宗保佑。

　　离别那天老俩口坐着牛车，不停地回头张望，直到村子的轮廓消失在视野中。秦老太太悄悄抹着眼泪，秦老汉握住她的手："别难过了，咱们这是去享儿女的福。要是真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而此时，玉园早已忙活开了，连赵云一家都来帮忙准备迎接老人。

　　当老两口风尘仆仆地赶到时，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家乡味道。玉园笑着迎上来，砚书牵着妹妹的手，甜甜地叫着爷爷奶奶。

　　这时赵云一家也过来串门，大双小双争先恐后地问好。秦老汉一见到赵云，就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

　　赵云赶紧扶住老人："秦叔，您和婶子能来真是太好了！我和章丘在部队就的邻居，现在又能继续邻居，这就是缘分啊！"

　　李晓玲端着刚蒸好的包子："叔、婶，我特意做的，赶紧尝尝。"

　　秦老太太尝了一口，连连点头："手艺真好！"

　　晚饭后，砚书拉着爷爷奶奶参观院子。大双小双像两个小护卫似的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补充说明。

　　夜里，老两口躺在软和的床上，秦老太太轻声说："他爹，这儿真好。有小赵一家在隔壁，咱们也能放心些。"

　　"是啊，"秦老汉感叹道，"在部队时就是小赵和章丘互相照应，现在两家人住在一起，这是难得的缘分。"

　　起初，二老还惦记着老家的田地。但玉园早有准备，她让砚书天天缠着爷爷玩，让砚婉时时粘着奶奶要抱抱。两个孩子很快就成了爷爷奶奶的"小尾巴"。

　　更让二老开心的是，秦章丘托人从老家带来菜籽，老人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片菜地。每天清晨，总能看到大双小双趴在两家相邻的院墙上，眼巴巴地等着砚书姐姐出来，然后争先恐后地跳进院子，抢着帮秦老汉浇水除草。

　　有个周末，赵云特意拎着一瓶好酒过来："秦叔，今天咱们爷仨好好喝一杯！章丘在部队时没少照顾我，现在您二老来了，我们小辈更要好好孝敬。"

　　秦老汉笑得合不拢嘴。

　　有一天晚上，玉园悄悄问秦章丘："你说，爹娘还想回老家吗？"

　　"早就被你这个'小心机'给留住了。现在就是请他们回老家，怕是也舍不得这些孩子们，更舍不得赵云这个'干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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