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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许延之也没在乎这些沉默者,等着勇王和端王过来。
昨日两人打那么一通,早上这会都还没起来呢,下人说皇帝传唤,两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两人根本不怕许延之,便一直磨蹭。
许延之也不让人去催,让整个朝堂的人都等着他俩。
两人磨磨蹭蹭,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走了三个小时。
有那家离得远的官员,早上原本就是对付一口,现在属实有些饿了,大殿非常安静,肚子叫的声音许延之都能听到。
眼看着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两人终于来了。
端王一来就开始告状,“皇上,这勇王要杀臣啊,”他说着指指上半身,“臣这身上,全是他让人给臣扎的窟窿。”
许延之还没接话呢,勇王冷笑一声,朝着他说:“我这身上也是你让人打的,还有我未婚妻也因你而死,这笔帐怎么算?”
端王还没怎么呢,张大人倒是开始害怕起来,他昨日夜里就让人把那个死丫头埋了。
给她安排那么好的路,自己不争气,勇王都没嫌弃她,她倒是先装上了。
端王:“谁能证明他是因我而死?”
勇王震惊,他没想到端王能那么不要脸,“我不证明,我就是让人打你了,怎么样?”
许延之静静地看着两个人跟小孩一样斗嘴。
两人还在继续斗嘴,许延之让人给他俩拿凳子坐着吵,两人还真坐下了。
不一会,外面有人禀,“皇上,有人敲鸣冤钟。”
垣国每个县衙门口都有鸣冤钟,皇宫门口也有一个,只是这钟一直形同虚设,自设立以来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上次皇宫门口的鸣冤钟敲响,距今已经有四十年了。
那次是有个地方的官员鱼肉百姓,自己私自多收许多粮税,百姓根本无法生存,最后来告状的也不是百姓,是当地的一个乡绅。
“何人在敲?”许延之问来人。
来人回:“皇城中的百姓。”
许延之:“叫上殿来。”
男子进来,他手臂和腿都包着,走路一瘸一拐,许延之直接说:“不必跪了,赐坐。”
男子看上去还有些害怕地坐了下来,原本打好的草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敢说了。
许延之看他紧张,温声询问:“你有何事要诉?”
那人听到跟自己说话,一紧张普通从凳子上跪了下去,“皇上,草民要状告端王和勇王当街差人打架,伤了我们一百多人,很多人现在还在家里躺着,也无钱看病......”
他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脑把词全背了出来。
期间许延之一直皱眉,敢抬头看的都知道,许延之这是生气了。
等男子说完,许延之才让人把他扶起来,“两位王叔,可有话要说?”
端王满不在意,“受伤的百姓登记上,回头让他们去本王府上取银子。”
男子还没说什么,钟言先站出来了,“若是所有贵族都如王爷这般,那天下百姓的尊严何在?垣国律法何在?”怼了端王两句之后,钟言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微臣请皇上严惩两位王爷,不能因为他们是王爷就无视律法,不把百姓的生命当命。”
他一顿输出,直接给端王整笑了。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而且他不都说了会赔偿吗?他杀人都不算什么,怎么这次就伤了些人就这么大反响了?
果然这些平民当了官,就开始拼命地想拉他们这些贵族下马,好让他们看起来有用。
“你说本王无事律法,你倒是说说垣国哪条律法有这样的规定?”端王不屑地笑了一声。
刚刚那人听到后,又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皇上,草民等不要钱,请皇上惩治他们。”
许延之说:“垣国似确实没有针对贵族的法律,钟大人这个好像确实无法依法判。”
闵宇悠适时开口:“微臣觉得应该以为平民律法来判。”
钟言接话:“丞相说的极是,微臣以为法律不能只管平民,实际上那些犯罪的人中,贵族占的才是多数,只是没有律法支持,有的官差想要判刑也无从下手。”
许延之点头,“确实,那就这么办。”
许延之点了头,他的人开始挨个站出来呼,“皇上圣明”之类的话。
端王和勇王这才算是从怒气中反应过来,他俩这是被设计了啊。
从开始他俩就被设计了,端王怒火中烧:“祖宗之法不可废,皇上不能治我的罪!”
许延之就猜他会这么说,原本还和颜悦色,瞬间沉下了脸,“端王叔,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垣国朕说话不算话了吗?朕安排什么事需要跟端王叔报备了?”
许延之来个丝滑三联问,让原本还想说两句的勇王不敢说了。
勇王不敢说,还有端王的人敢说,这正是表忠心的时候,纷纷走出来跪下,让许延之收回成命。
这一下,许延之都不用查了,这个时候跪出来的人全是端王的人了。
大殿上跪倒一片,许延之看没有人再出来了,于是问:“还有人要让朕收回成命吗?”
“没有是吧?”许延之又问了一遍,然后对着下面的人说:“抗旨不遵,全都拖下去杀了。”
端王:???
跪倒一片的官员:???
没跪下的官员:???
他话音一落,外面就有人进来挨个去拉跪下的官员。
跪下的官员一看是要动真格的,赶紧喊:“皇上饶命。”声音此起彼伏。
许延之抬手示意停下,问那些官员:“诸位爱卿,还有意见吗?”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皇上圣明”在大殿里响起。
许延之又挥挥手,示意官差出去,随后问:“端王叔还有意见吗?”
端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平复心情好久,回了句:“皇上圣明。”
“把端王,勇王带下去,调查受伤百姓,对百姓进行赔偿,对两位王叔依法处置。”刚出去的官差又被他叫了进来。
两位王爷被带下去,官员们提心吊胆,祈祷着就这么快点结束吧。
许延之没有如他们的愿,“刚刚求朕收回成命的官员,罚俸一年,官降一级,职位按顺往前顶。”
这可让刚刚没站出来,好些人都高兴了起来,本来到他们这个级别是很难再升的,这些人一犯错误,他们还跟着沾光了。
有些官员心想:这也是晋升的新思路啊!
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那些被罚的官员也不敢说话,这皇上越长大越阴晴不定,如今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妥妥的暴君!
可恨的是如今他势力越来越大,王爷们还一直不动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他拉下皇位!?
看没人说话,许延之换上笑脸,“今天诸位爱卿在宫里吃吧?”
众人震惊抬头,还要在宫中这个是非之地吗?
“啊?”许延之故作遗憾,“爱卿们都不想陪朕用饭吗?”
没人敢说话,甚至迅速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好吧,那朕自己吃,”许延之颇遗憾地说,看众官员松一口气后,许延之补充,“爱卿们走时都把上奏让朕成婚的折子呈上来,朕会挨个看的。”
原本要交折子的手,缩回去很多。
很明显,许延之今天心情不好,都出声威胁了,他们要是再放,那这小心眼的皇帝是真会记仇的。
有些写的即使不是催婚的,也不敢放了,因此,许延之今天要批的奏折比以往少了一半。
许延之的午饭是和闵宇悠一起吃的。
他把闵宇悠留的。
“长安,那张如雪如今怎么样了?”饭桌上,许延之问。
昨日夜里,张如雪和小盈被张家的家丁秘密抬出了府,打算听张大人的把两人是尸体扔到乱葬岗。
那些家丁胆也小,把人扔了就赶紧跑了,闵宇悠的人一路跟着,在他们走后便把二人带走了。
“已经醒了,如今在安全的地方。”闵宇悠回。
许延之点点头,说:“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跟着舒心做事。”
闵宇悠点头,说:“皇上想好让谁修订律法了吗?”
垣国的律法不完善,修订律法是个大工程,还要听到各个阶层的声音,修起来也很有难度。
“我还没想好,”许延之确实没想好,“长安有什么推荐的人吗?”说着他给闵宇悠夹了一块肉。
闵宇悠看着碗里多出的肉,有些无从下筷。
可看着许延之期待地看着他,最终他还是自然地把那块肉就着米饭吃了。
看他吃了,许延之心中高兴:关系又靠近一大步啊!
许延之又给他夹,刚嚼完的闵宇悠在躲闪不及下,碗里又多了一筷子菜。
“......皇上,微臣会自己夹菜。”闵宇悠忍不住道。
我知道你会自己夹菜啊,我就是想给你夹,话说,你怎么不给我夹啊!
许延之看他往闵宇悠碗里放的菜,也不看他问:“长安是嫌弃我吗?”
“......没有。”闵宇悠说,“是微臣该给皇上布菜才是。”
......榆木脑袋啊!我这是单纯的布菜吗?!
许延之第一次觉得,他想把人追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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