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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暂住
同事探过头,目光扫过一旁的中岛敦,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塞拉菲娜长官,这少年犯了什么事?”
塞拉菲娜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平静:“盗窃,先关半年。”
“哈?这时候关半年?”同事皱起眉,语气里满是不解,“他到底偷了什么?而且外面都乱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抓小偷?”
塞拉菲娜抬眼,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压低声音解释:“这孩子不小心闯进了战场,得罪了那群□□,我把他放这儿,是为了保护他。资料不用录了,他只是暂时待在这里。”
“啊?”同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缘由。
铁门将中岛敦隔绝在狭小的空间里,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之前和塞拉菲娜在烤肉店的暖意仿佛还在身上,此刻却被浓重的失落裹住,整个人蔫蔫的,没了半点生气。还在为自己即将被关半年而失落。
塞拉菲娜站没有走,神色看不真切。中岛敦连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塞拉菲娜小姐,这是……”
“别害怕,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塞拉菲娜的声音刚落,拳头就带着风砸了过来。中岛敦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起来
“喂,不会这么弱吧?别装了,起来。”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像淬了冰,和前一晚的温柔判若两人。说话间,她抬起脚,却在踹出去的前一秒,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犹豫,可这份犹豫转瞬即逝,脚还是重重落在了中岛敦身上。他像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狠狠撞在墙上,又“咚”地一声摔落在地,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中岛敦蜷缩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前一晚烤肉架上滋滋作响的肉香、她笑着递来生菜包肉的模样、机车后座上她发梢扫过脸颊的触感……那些温暖的画面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和眼前她冰冷的眼神、凌厉的动作重叠在一起,让他心脏揪得发疼。他死死咬着唇,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哽咽:“是了……”他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又用力捂住发疼的胸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这种被孤儿院赶出来的人,怎么配被人善待呢?没人会真的喜欢我,那些温柔都是假的,认清现实吧,中岛敦。”
“你可以还手,我允许你还手。”塞拉菲娜的声音冷得像铁,脚下还踩着中岛敦的衣角,目光落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
中岛敦蜷缩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淌,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他才十一岁,从前在孤儿院只会默默忍受欺负,拳头落在身上时,只会把自己缩得更紧,从来不知道“还手”两个字该怎么写。他攥紧了满是泥污的小手,指甲嵌进掌心,却还是只能咬着唇,一边哭一边用力摇头,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呜咽:“我……我不会……”
“连打架都不会?这可不行。”塞拉菲娜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话音刚落,她的拳头就再次落了下来——比之前更重,带着不容闪躲的狠劲,每一下都砸在不致命却足够疼的地方。肋骨传来的钝痛让他喘不过气,后背撞在墙上时,眼前阵阵发黑,她分明是往死里逼的架势,要把他骨子里那点藏着的东西逼出来。
五分钟里,拳头和脚踢的声音不断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中岛敦的衣服被扯破,身上布满青紫的伤痕,意识渐渐模糊,连哭的力气都快耗尽,只能像只濒死的小猫,趴在地上微弱地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快要碎了,孤儿院的抛弃、街头的饥饿、刚才的温暖与此刻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快要窒息。就在塞拉菲娜抬起脚,鞋跟对着他的额头,眼看要重重踩下时,极致的恐惧与绝望像火一样烧穿了他的意识,胸腔里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的虎啸,金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住他小小的身躯。
体型骤然膨胀数倍,破旧的衣服被撑得粉碎,一身雪白的毛发取代了肌肤,原本瘦弱的少年,此刻化作了一头眼神锐利、獠牙微露的白老虎,稳稳地挡在了那只即将落下的脚前。塞拉菲娜的脚停在半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同时,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了一下,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那抹极淡的放松,很快被她重新压回平静的神色里,只留给白老虎一个沉静的注视,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塞拉菲娜的脚缓缓收回,原本沉静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寻觅许久的珍宝,她望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白老虎,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连声音都比刚才轻快了几分:“果然是这样……太帅了,我要养这只大猫!”
可刚完成变身的白老虎,压根没理会她话语里的欣喜。方才被逼迫到极致的疼痛与恐惧,此刻都化作了野兽的本能,塞拉菲娜在它眼中,只是那个不断施加伤害的“威胁”。它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雪白的毛发根根竖起,带着威慑力的金色眼眸死死锁定着塞拉菲娜,下一秒,便猛地抬起前爪,带着凌厉的劲风,豁然朝她扑了过去。
狭小的牢房里,白老虎的身躯几乎占去了大半空间,扑击时带起的风卷得墙角的灰尘簌簌落下。塞拉菲娜脚步一错,灵巧地避开它带着尖爪的前扑,后背擦着冰冷的铁门停下,而老虎的爪子已经狠狠拍在她方才站立的地面,水泥地瞬间被抓出几道深深的划痕,碎石屑溅了一地。没等塞拉菲娜站稳,老虎又甩动着粗壮的尾巴横扫过来,尾尖带着破风的声响,重重抽在铁栏杆上,“哐当”一声巨响,栏杆都晃了晃,尾尖被栏杆蹭出的细小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消退。
塞拉菲娜侧身跃起,踩在老虎挥过的尾巴上借力,身形轻盈地落在它的背上,伸手想要按住它的脖颈,却被老虎猛地甩头撞开——额头撞上她的手腕,塞拉菲娜小臂瞬间被蹭出一道血痕,可不过两秒,血痕便渐渐淡去,只余下一点浅浅的红印。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壁上,刚稳住身形,就见老虎已经调转方向,张开满是獠牙的嘴,朝着她的小腿咬来。塞拉菲娜弯腰,双手撑地,一个旋踢避开撕咬,脚尖恰好踢在老虎的下巴上,迫使它仰头后退,老虎下巴被踢中的地方微微泛红,却很快恢复如常。
牢房里的打斗声震得墙壁嗡嗡作响,铁栏杆的碰撞声、老虎的嘶吼声与塞拉菲娜偶尔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两人身上的伤口刚出现便迅速愈合,像是一场不会落幕的拉锯,狭小的空间里,对抗的张力反而因这奇特的“自愈”,更添了几分焦灼与激烈。
缠斗渐渐放缓,塞拉菲娜望着眼前气息微喘、毛发上沾着灰尘的白老虎,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方才的周旋更像是一场尽兴的“逗猫”,而非真正的对峙。她脚步轻挪,趁着老虎甩动脑袋调整气息的间隙,骤然欺身向前,拳头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稳稳落在老虎的脖颈处。
白老虎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金色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浑浊,下一秒便轰然倒地,震得牢房地面微微一颤。随着它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缓,雪白的毛发开始褪去光泽,庞大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原本覆盖全身的绒毛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片刻后,倒在地上的便不再是威风的老虎,而是恢复了少年模样的中岛敦,他身上的伤痕已随变身褪去大半,只是眉宇间还凝着未散的疲惫,安静地陷在昏迷里。
“哎呀哎呀,不知不觉竟揽下这么个大麻烦。”塞拉菲娜蹲在昏迷的中岛敦身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叹惋,目光却落在他身上没挪开。
她起身走到牢房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方才与老虎缠斗时留下的薄茧还清晰,此刻正慢慢梳理着思绪。这孩子异能不稳定,像颗随时会炸开的小炮仗,肯定不能带去村濑那里,免得平添事端。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渐渐清晰:买房。
对,就算是未成年人也没关系,之前了解过,只要全款支付、有监护人签字,就能完成手续。她距离满二十岁还有半年,等成年了,做什么都不用再麻烦监护人签字,能自在不少。
可转念一想,她能等,这孩子却等不得。总不能真把他扔在这冰冷的牢房里,耗上整整半年吧?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眼见他晕厥在地,塞拉菲娜没再多做停留,打定主意先回住处休整,明日再来当班。她俯身给中岛敦留下一张便签,字迹轻巧地写着“明天见”。
眼下正是特殊时期,警局里几乎空无一人——战乱当头,政府与军队都按兵不动,总不能让负责治安的警察冲去前线拼命,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治安事件。
她的上司早有提点:或许政府正是想借这场冲突,悄悄削弱那些潜藏的黑暗势力。因此对于□□间的火并,警方才始终采取默许的态度。更何况,她身手再好也只是孤勇,除非能将所有闹事者赶尽杀绝,可那样一来,整个警局必然会遭到□□的疯狂报复。这种事她见得太多了,在她原本的世界里,类似的悲剧从未断绝。
既然警方已有定论,要等战乱平息后再出面收拾残局,塞拉菲娜便也没了顾虑。她心安理得地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摸鱼”,指尖划过屏幕浏览着房产信息,还时不时和中介敲着消息,聊得格外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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