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穿成短命丫鬟

作者:蜡笔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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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施慢计,药露马脚


      苏晚蹲在药圃边,指尖拂过一株不起眼的瞿麦——这是她半个月发现的,混在薄荷丛里,叶片细长,和薄荷几分相似,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她懂医术,知道瞿麦性平微寒,日常泡水能清热利尿,不起眼,也不会引人怀疑;可若是每日少量、持续饮用,对胎气不稳的妇人来说,足以慢慢耗损胎元,最后看似“意外”滑胎,谁也查不出是人为。

      这是她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不用红花、马齿苋那样扎眼的烈性草药,不煮药汁留下苦气,只将瞿麦晒干磨成细粉,每天清晨泡薄荷茶时,偷偷加一小勺,混在薄荷的清苦里,谁也尝不出来。

      她心里像被两柄刀割着:一边是小腹里日渐明显的胎动,那是她的骨肉,每次指尖触到小腹轻微的起伏,她都忍不住红了眼;一边是对自由的渴望——只要没了这个孩子,萧彻的枷锁或许会松一点,她总有机会逃回乌镇,带着林家人过安稳日子。

      “姑娘,天凉了,该回屋喝粥了。”青禾端着小米粥过来,见她又在侍弄药圃,笑着打趣,“您最近可真是疼这些草,天天过来瞧。”

      苏晚直起身,指尖悄悄将瞿麦叶拢了拢,遮住根部,脸上挤出一点淡笑:“薄荷快枯了,想多照料些。”她接过粥碗,温度正好,却没什么胃口——自从开始加瞿麦粉,她刻意让自己“胃寒”的症状更明显些,少吃点,少说话,好让萧彻只当她是身子弱,不会怀疑其他。

      回屋时,她顺手摘了几片瞿麦叶,混在薄荷里,一起放进茶盏。热水冲下去,薄荷的清苦盖过了瞿麦的微涩,茶汤碧绿,和平时没两样。她端起茶盏,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逼着自己喝了小半杯——这是她的希望,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不连累林家人的“出路”。

      接下来的十天,苏晚每天都这么做。瞿麦粉加得极少,茶汤味道没变,胎气也只是慢慢变虚,没有明显反应,连府里的大夫每天来诊脉,都只说她“胎象平稳,只是身子弱,需多补养”,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揪得更紧——每次摸到小腹,都觉得那微弱的胎动在抗议,可一想到乌镇的青瓦白墙,想到清月笑着递她薄荷糖的样子,她又狠下心,继续加粉。

      可她忘了,萧彻对她的关注,早已细到极致。

      这天傍晚,萧彻回来得早,手里拎着食盒,里面是刚从江南运来的新鲜菱角——他记得苏晚在乌镇时爱吃,特意让人快马送来的。

      “尝尝这个,刚剥好的。”萧彻坐在她身边,捏起一颗菱角,递到她嘴边,又拿起她手边的薄荷茶,自然地喝了一口——他习惯了,每次她的茶和饭,他都要先尝一口,怕凉了,也怕有不妥。

      茶刚入口,萧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薄荷的清苦里,带着一丝极淡的涩味,不仔细尝根本察觉不到,可他喝了这么久苏晚泡的薄荷茶,熟得不能再熟,这丝涩味,绝不是薄荷该有的。

      他放下茶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眼神沉了沉,却没立刻追问,只是把茶盏推远了些,又给她夹了颗菱角,语气如常:“菱角甜,多吃点。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去趟书房,一会儿回来陪你。”

      苏晚心里猛地一跳,捏着菱角的手指紧了紧——他刚才的眼神,有点冷,是发现了什么吗?可她面上不敢露,只能轻轻点头:“好,侯爷慢走。”

      看着萧彻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苏晚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不安——那丝涩味,真的没人能察觉吗?她走到窗边,看着书房的方向,烛火已经亮了,心里七上八下。

      而书房里,萧彻刚进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对候在门外的侍卫冷声道:“去把府里的李大夫请来,再去揽月院的药圃,把所有混在薄荷丛里的草都拔几株来,连同苏姑娘桌上那杯没喝完的薄荷茶,一起带过来,动作轻点,别惊动任何人。”

      “是,侯爷。”侍卫躬身退下,不敢耽搁。

      没一会儿,李大夫就提着药箱来了,身后的侍卫手里拿着几株草药,还有那杯薄荷茶。萧彻指着桌上的东西,声音冷得像冰:“李大夫,看看这草是什么,再查查这茶里,有没有这草的成分,对孕夫人有没有妨碍。”

      李大夫赶紧上前,先捻起草药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叶片纹路,脸色微变:“侯爷,这是瞿麦,性平微寒,常人泡水喝能清热,没什么大碍。”

      他又拿起茶盏,用银簪沾了点茶汤,放在鼻尖细嗅,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瓷瓶,倒出一点粉末撒在茶汤里——茶汤慢慢泛起一层淡白的沫子。李大夫的脸色彻底变了,躬身道:“侯爷,这茶里掺了瞿麦的细粉,量虽少,但……但对孕夫人来说,长期喝会耗损胎气!方才我给苏姑娘诊脉时,就觉得胎气比前几日虚了些,当时以为是她身子弱,现在看来,是这瞿麦粉的缘故!再喝上三五日,胎象怕是就稳不住了,轻则动胎,重则……滑胎啊!”

      “滑胎?”萧彻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玉扳指在指尖转得飞快,眼底翻涌着怒意,还有一丝后怕——他要是没察觉那丝涩味,要是再晚几天,孩子就没了?苏晚她……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对自己,对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声道:“李大夫,此事不准对外声张。你现在随我去揽月院,再给苏姑娘诊一次脉,务必稳住胎气。”

      “是,侯爷。”李大夫赶紧应下,心里却捏了把汗——看侯爷这架势,怕是要动怒了。

      萧彻率先走出书房,夜色里,他的玄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脚步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没直接回内屋,而是让侍卫在院外候着,让李大夫先去外间等着,自己则推门走进内屋。

      苏晚正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方桂花帕子,听见动静,赶紧抬头,看见萧彻,勉强笑了笑:“侯爷回来了?公务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萧彻走到她面前,没坐,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温和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苏晚,你老实告诉我,你泡的薄荷茶里,加了什么?”

      苏晚的脸色瞬间白了,手里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还是发现了!是在书房查出来的?

      “我……我没加什么啊,就是薄荷……”她还想狡辩,声音却抖得厉害。

      萧彻没再跟她绕圈子,转身走到外间,拎起那几株瞿麦,扔在她面前,又端过那杯茶:“没加什么?那这是什么?李大夫已经验过了,茶里有瞿麦粉,长期喝能滑胎。苏晚,你懂医术,你会不知道?”

      他的声音里满是怒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你就这么想打了孩子?就这么想逃?哪怕伤了自己的身子,哪怕再也不能有孕,你也不在乎?”

      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哽咽道:“我……我只是想回乌镇……有了孩子,我这辈子都逃不掉了……萧彻,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萧彻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我放你走,谁放我?苏晚,你是我的人,孩子也是我的,你想逃,想伤孩子,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就对门外喊:“李大夫,进来给苏姑娘诊脉,务必稳住胎气!”

      李大夫赶紧走进来,给苏晚诊脉时,萧彻就站在旁边,眼神冷得吓人。诊完脉,李大夫躬身道:“侯爷,苏姑娘胎气虽虚,但好在发现得早,开几副安胎药,好好养着,就能稳住。只是……以后万不能再碰瞿麦这类耗气的东西了。”

      萧彻点点头,让李大夫下去煎药,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苏晚,伸手把她扶起来,力道大得让她站不稳,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小腹:“起来,地上凉,别冻着孩子。”

      他把她按在床边,语气冷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从今往后,药圃里的草,一株都不准你碰;薄荷茶由青禾泡,泡好必须先给我尝;你吃的、喝的、用的,每一样都要经青禾和李大夫检查,不准再碰任何药材。”

      “我已经让人去乌镇接林掌柜和清月了,他们会住在京城里,离侯府近,你想他们了能去看,他们也能看着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萧彻看着她惨白的脸,补充道,“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连累的不是我,是他们。”

      苏晚靠在床边,眼泪无声地滑落——他连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用林家人要挟她,用孩子绑着她,她彻底逃不掉了。

      萧彻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苏晚,别再想着逃了。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会护着你,护着孩子。等孩子生下来,我陪你回乌镇住些日子,可你记住,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能离开我。”

      夜色深沉,揽月院的灯亮了一夜。萧彻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喝完安胎药,看着她沉沉睡去,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腰,避开小腹,却没松开分毫——他怕,怕她再做傻事,怕失去她,失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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