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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全文完)
同时心中暗暗嘀咕,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在文物鉴定上眼光独到,但对于文物走私生意了解甚少,以至于居然提出了一个这么糟糕的提议!
他的反应激烈,完全在林夏晚的预料之中。
她状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赧然的笑,“不好意思,我看到这么多顶级货,一时太激动了。”
这是人之常情,反倒更增添了韦德内心深处对他的信任。
愈浅薄,就愈方便掌控,这也是为什么韦德没有选择其他年老持重的专家,而是选择了跟林夏晚这个年轻姑娘合作的原因之一。
林夏晚故作沉思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极力寻找一个折中的方案。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纠结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韦德先生如此坚持……或许可以找一个对双方都折中、都相对安全的地方。”
“港城,怎么样?那里资金往来自由,也是亚洲最重要的艺术品交易中心之一,我可以让我联系的藏家飞去港城。”顿了顿,她补充道:“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您有顾虑,我们这边也有顾虑啊。”
这个提议,韦德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
事实上,他在华国打通的几条文物走私链路,少不得要经过港城进行中转,对那边,他还是很熟悉的,也有一些文博系统的关系。
韦德露出笑容,“港城是个好地方,就定在那里!”
林夏晚也笑了。
在举杯交谈的间隙,侍者上来点心,韦德伸手去拿。
林夏晚抓住这个机会,假装不经意地将自己的酒杯碰倒,少许酒液洒在了韦德的手背和袖口上。
“哎呀!实在抱歉!韦德先生!”林夏晚连忙起身,一脸歉意地拿出手帕,殷勤地替韦德擦拭。
“没关系,小事。”
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林夏晚已用藏在餐巾下的特制指纹采集膜,成功获取了韦德清晰的指纹。
后续的谈话变得轻松起来,韦德似乎已经将林夏晚视作了自己人,言语间透露出更多关于他生意的信息。
林夏晚则小心应对,表面上一副被韦德忽悠得兴奋上头的模样。
离开俱乐部后,她立刻将指纹交给乔黎扬,托他送回国内。
林夏晚表面上依旧跟着团队处理展览的后续事宜,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那个确凿的消息。
几天后,结果传来。
指纹与在逃人员柴炎斌的档案指纹完全吻合!
铁证如山,收网的时刻也该到了。
按照计划,林夏晚通知韦德,已经联系好买家,约他在港城一家高级酒店会面详谈。
韦德不疑有他,欣然飞赴港城。
港城,文华东方酒店套房。
韦德提前到达,志得意满地等待着合作伙伴和大买家的到来。
门铃响了。
韦德整理了一下西装,带着笑容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并非林夏晚或什么华国富商,而是几名神色肃穆、身穿制服的港城警察,以及几位明显是内地公安的人员。
“韦德,或者该叫你柴炎斌。”为首的内地警官出示了逮捕令,声音洪亮而威严,“我们是公安部专案组,你于二十年前在内地致人死亡,后越狱潜逃!现依法通过协作程序将你逮捕!”
“柴炎斌”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韦德头上,以至于他愣了半天没缓过神。
如果眼前的警察是以文物走私为罪名逮捕他,他有一整套预案与之周旋,他在港城也有文博系统的人脉……
可偏偏是,那件事!
那件尘封了二十年,已经基本上不会被他再想起的事!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化为惨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作镇定地嘶吼:“你们搞错了!我是美籍华人韦德·布鲁斯!什么杀人案?我要联系我的律师!我要联系大使馆!”
警官冷笑一声,将那份指纹比对报告亮在他眼前:“看清楚了!这是你的指纹与在逃人员柴炎斌档案指纹的比对结果,相似度99.9%!铁证如山!柴炎斌,你还有什么话说?”
柴炎斌浑身剧震,目光死死盯住那份报告,仿佛要将纸烧穿。
他猛地抬头,看向警察身后缓缓走出的林夏晚。
“是……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设局害我!”柴炎斌目眦欲裂,疯狂地想要扑过去,却被警察死死按住,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他挣扎着,嘶吼着,最终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被警察毫不留情地拖走。
柴炎斌被押解回内地,关进了看守所。
林夏晚依法以案件关联人的身份前去见他一面。
隔着冰冷的铁窗,看着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她声音平静道:
“柴炎斌,天网恢恢,你逃了二十年,最终还是落网。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交代所有罪行,坦白,或许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柴炎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夏晚,充满了怨毒。
但不得不说,林夏晚的话点醒了他。
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死刑恐怕难逃,如果他能供出主犯,立下大功,或许……或许能换一个死缓?
求生的本能开始压倒一切。
“我说……我全都说!”
与此同时,陆家。
当得知落网者确系当年的柴炎斌,并且已被押解回京受审时,陆家某个人,末日预感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亡命徒绝不可能独自扛下所有罪责。
巨大的心理压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在极度的慌乱、恐惧和长达二十年的精神重压之下,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
派出所大厅。
正在工作的民警看到来人衣着体面却神情恍惚,询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
男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声音沙哑而清晰,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我来自首。”
接待民警在初步核实男人的身份和自首内容后,震惊地意识到这与正在侦办的重大案件直接相关,立刻上报。
审讯室内,柴炎斌的详细供词刚刚记录完毕。
警方拿着新得到的自首材料,与柴炎斌的供词相互印证,彻底坐实了这桩陈年旧案的真相。
动机、过程、细节,一一浮出水面。
柴炎彬交代了当年指使他的正是陆家三子陆嘉霖。
陆嘉霖也坦白,当年因倒卖军资被兄长陆嘉树发现并要求自首,他不情愿,便假装同意,实则拖延时间,暗中布局,最终酿成惨剧。
当林夏晚从办案人员那里得知三叔陆嘉霖竟是真凶,并且已经自首的消息时,她怔愣了许久。
真相赤裸裸呈现在眼前,带来一阵刺痛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尘埃落定的那天,林夏晚和陆老爷子相伴去了西山公墓。
她将两束洁白的菊花分别放在父母墓前。
“爸,妈……”
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却又带着释然。
“害你们的人,终于得到惩罚,你们可以安息了。”
从墓地回来,林夏晚的生活重心更加清晰。
她并未放弃在文物局的工作,而是更加积极参与到文物回流的工作当中。凭借扎实的学识和几次成功追回文物的经历,她很快在文博系统内崭露头角,成为了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同时,她的外贸公司也运营得风生水起。
她巧妙地将商业与文化结合,不仅继续推动高端服装定制出口,更利用积累的国际贸易渠道和人脉,有选择地引进海外先进的小型精密仪器技术和设备,扶持国内刚刚起步的科研项目和民营企业。
这天下午,林夏晚正在公司会议室里与几位骨干开会。
墙上挂着一幅新绘制的业务拓展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未来三年的发展路径。
“深城那边的办事处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市场部经理汇报道:“按照您的规划,我们下一步可以借助特区的政策优势,尝试接触一些电子产品来料加工的业务。”
林夏晚轻轻点头,手指在规划图上划过:“步子要稳,先从简单的零部件代工开始。我们要借这个机会,学习人家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她的目光沉稳,透着超越年龄的远见,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相信,跟着这位年轻的老板,公司必将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只是偶尔,在忙碌的间隙,林夏晚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
沈时琛离开帝都,已经两年有余了,居然自始至终连个音信也无。
她得到的关于他的最新消息,还是一年多前那次,乔黎扬带来的只言片语。
她坐在办公桌前,视线透过玻璃窗,遥望向西北方。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与此同时。
苍茫的北方草原与戈壁交界地带。
沈时琛带领的地质考察队,正沿着古老张库大道的遗迹艰难跋涉。
风沙磨砺了他的面容,却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坚定。
这次勘探并非无的放矢。
沈家祖上是有名的晋商,家族一直有传下半张牛皮地图和一卷密语。
地图已经泛黄破损,但还能辨认出大致方位;密语则是由一首看似普通的商路民谣改编而成,其中暗藏玄机。
根据破译出的线索结合历史文献记载的晋商传统,他们已经在广袤的无人区辗转了数月。
沈时琛深知,沈家内部多年来暗流涌动,几个叔叔对掌权之位虎视眈眈,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祖上流传的关于巨额家族宝藏的传说。
这天傍晚,夕阳将天地染成一片金红。
沈时琛根据提示,终于在一处极其隐蔽的风蚀峡谷深处,发现了两座形似骆驼对视的巨石。
在巨石阴影下,他找到了一处早已干涸的泉眼遗迹。
当一层层厚重的石质被挖掘开,露出一个幽深向下的洞口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眼前的一幕让见多识广的队员们也发出了惊叹。
洞穴内井然有序地存放着大量特制的、防潮防腐的樟木箱。
打开箱盖,里面是成捆的用油布包裹的古代典籍、字画卷轴、精美的瓷器玉器,以及一些罕见的矿物标本和早已失传的手工艺品。
这些,是沈家先祖在数百年商贸积累中,为应对战乱或巨大变乱而预留的复族之本,其历史和文化价值远超单纯的黄金白银。
之所以选择埋藏在这远离商贸主干道的荒僻之地,正是为了极致的安全和隐秘,若非有精准地图和密语,根本无从寻找。
然而,更大的发现在洞穴深处。
在清理过程中,一名队员的地质锤无意间敲下了一块岩壁,灯光下,一片耀眼的金色光泽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金矿!是原生金矿脉!“随队的地质专家声音都变了调。
经过初步勘探,这是一条储量极其可观的金矿脉,其战略意义和经济价值无法估量。
面对如此惊天发现,沈时琛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即命令队伍封锁现场,通过最高级别的保密通讯渠道,直接将情况汇报给了帝都。
消息引起顶层震动,国家迅速派出专门的工作组和精锐部队接管了现场。
沈时琛的发现,不仅带来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更对研究古代商贸史、地质矿产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这份不世之功,以及他在野外考察中积累的卓越业绩,让他拥有了无可比拟的话语权。
当他再次回到沈家时,老宅的气氛异常凝重。
几位叔叔难得地齐聚一堂,表面上是为他接风庆功,言语间却充满了打探和不易察觉的焦虑。
酒过三巡,最为沉不住气的三叔终于按捺不住,假笑着问道:“时琛啊,听说你在西北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到底是咱沈家祖上留下的宝贝,还是......?“
沈时琛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主位的爷爷身上,声音清晰有力:“三叔说的是那条金矿脉吧?那是国家的重要矿产资源,我已经全部上交了。“
“什么?上交了?“三叔猛地站起,脸色瞬间难看至极,“那是我们沈家祖辈留下的!你怎么能......“
“三叔!“沈时琛打断他,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矿藏资源属于国家,这是法律。况且,这些年几位叔叔在晋南那些厂子里做的事,真当没人知道吗?“
他话音未落,在座几位叔叔的脸色顿时惨白。
他们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子侄。
他上交的不仅是宝藏,更是一份无可撼动的投名状和功勋簿,国家自然不会亏待功臣。
而他们过往的那些龌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沈老爷子将一切看在眼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随即化为决断。
他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方温润的羊脂白玉印章,笑呵呵地放在沈时琛面前。
“时琛啊,你做得很好,果然是长大了!爷爷老了,沈家以后,还要靠你啊。”
沈时琛接过这枚温润厚重的玉印,指尖能感受到传承数代的温度。
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叔叔们,最终郑重地看向沈老爷子:“孙儿定不负所托。”
处理完家族的琐事和必要的汇报工作,沈时琛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
他没有提前通知,而是打听到了林夏晚的下落——她今天在郊区的文物库房协助整理一批新回收的文物。
库房坐落在山脚下,显得有些偏僻。
当林夏晚和同事们忙完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脖颈,一边和同事说笑着走下台阶。
然后,她的脚步顿住了。
夕阳的余晖将空旷的场地染成一片暖金色,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就倚在不远处一辆满是尘土的绿色吉普车旁。
他穿着件干净的浅色衬衫,袖口随意挽着,但眉宇间仍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像是刚结束一场漫长的征程。
他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只为此刻的相遇。
林夏晚瞳孔微缩,心脏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两年多的等待、担忧、思念,在这一刻汹涌而至。
她甚至忘了和同事道别,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沈时琛迈开长腿,几步便跨到她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身上带着清冽的皂荚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怀抱温暖而坚实。
林夏晚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衬衫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有力的心跳。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踏实感交织着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热,但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
"我回来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充满了确凿的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稍稍分开。
沈时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像是要将这两年错过的时光都看回来。
林夏晚回应着他的目光,却故意板起脸:“你还知道回来?”
他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古朴的丝绒盒子,郑重地打开。
里面是一枚素圈白玉戒指,玉质温润,样式极其简单古朴,只在戒圈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同程。
“这是我清理先祖遗藏时,在一个属于我曾祖母的妆奁底层找到的。”
沈时琛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一种经过沉淀的笃定,“据说,这是她和曾祖父定亲时的信物,寓意是'风雨同程'。”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如海:“晚晚,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沈家的事已了,前路也看得更清楚,而我心里认定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顿了顿,他的声线明显更加绷紧了,“你……愿意戴上它吗?”
林夏晚望着他。
两年多的分离,非但没有模糊他的样子,反而让某些东西更加清晰。
她看到他眼底除了风霜,还有一如既往的执拗和此刻不容错辨的紧张。
她忽然觉得,之前的种种顾虑,在这样直接而坚定的心意面前,都显得不再重要。
她微微偏头,唇角弯起一抹清浅却明亮的弧度,而后伸出手,指尖平稳,“这戒指是个老物件,我喜欢,那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沈时琛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仿佛冰川消融,春水初生。
他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承载着家族记忆与未来期许的戒指,稳稳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竟然刚刚好。
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再有忐忑,只剩下历经波折后彼此确认的笃定和安心。
这年夏末。
两人难得有了能碰在一起的休假,突发奇想,踏上了一段旅程。
目的地,是那个藏在深山里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他们真正命运交织开始的地方。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许久,最终停在村口。
多年过去,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低矮的土坯房,蜿蜒的溪流,只是人烟显得更为稀少了。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干草的气息,熟悉而遥远。
两人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继续往山林更深处走去。
那座破旧的知青点,如今已更加破败,院墙倾颓,杂草丛生。
夕阳的余晖透过没有窗棂的窗口,照进阴暗的屋内,光柱中尘埃浮动。
林夏晚站在院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六岁的、无助又倔强的自己,和那个蜷缩在黑暗角落里、气息奄奄的青年。
时光流转,恍如隔世。
“那时候,我真以为你活不成了。”林夏晚轻声说,目光落在那些斑驳的墙壁上。
沈时琛站在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低沉:“如果没有你闯进来,我大概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当时每天跑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吵得人头疼。”
林夏晚忍不住笑了,眼角却有些湿润:“嫌吵你还听?”
“后来就习惯了,”沈时琛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后来就觉得,要是哪天听不到你的声音,反而更难受。”
暮色渐浓,山风带着凉意吹过。
沈时琛很自然地将林夏晚搂进怀里,动作熟稔,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傍晚山上还是有些冷,回去吧?”他说。
林夏晚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沿着来路往回走,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林夏晚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
月光已经悄悄爬上了枝头,清辉洒落,与多年前那个她哭泣的夜晚,别无二致。
而现在,月光依旧,当年隔墙安慰她的人,此刻就真切地站在她身边。
林夏晚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圆满感。
她看着那轮满月,忽然笑了,低声对身旁人说道:“沈时琛,我们结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沈时琛闻言,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连忙侧过头,看向她,月光映在她脸上,她的神情温和而认真。
片刻后,他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无比舒展和确定的弧度,简单却郑重地回应:
“好。”
在这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在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重游故地之后,这句话的出口和应答,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很多年后,当有人问起他们的故事,林夏晚总会想起这个夜晚。
而对沈时琛来说,无论走得多远,勘探过多少矿脉,最终让他甘之如饴的,永远是归途的终点有个人在等他。
而那个等他的人,也曾是他绝望开端里,唯一的救赎。
这一程山水,从黑暗的角落到月光下的并肩,风雨同舟,便是最好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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