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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夫妻和离2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万万不能谅解梁嘉裕对城安的所作所为,当跟随他多年的将士告诉他,城安去往北城塞外寻梁嘉裕,却披头散发的在深夜中骑马离开营账中,城安还是独自一人生下睿儿。
他恨不得把梁嘉裕碎尸万段,他捧在掌心的女儿岂容他人这般欺辱。
“岳父,”梁嘉裕双膝跪向赵世,“是女婿愚钝,辜负了城安的一片真心,辜负了你的期望,望岳父原谅侄儿。”
“嘉裕,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赵世扶起梁嘉裕,“北城塞外已经收服,要怪就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城儿,让你俩夫妻之间生了间隙。”
要是梁钦源和长公主还在世,张云新不会走火入魔,在皇权中迷失了本心,他居然拿城安来威胁自己,他才心灰意冷,要辞官回乡。
自己手上无权了,张云新才会对自己没有猜忌,至于城安和梁嘉裕的姻缘,随城安意愿去了。
“岳父,我以后定会护好城儿,绝不食言。”
之前在北城塞外时候,赵世就要他许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城安,保护好城安。
应在那时,赵世就已经预见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惜自己却忘记了当初立下的承诺,伤害了城安。
已经是子时了,梁嘉裕还未在房中就寝。
明明都已经没有宴会了,还未入寝房。
城安披起外衣,想去书房寻他,不然梁嘉裕又要抱怨自己不关切他。却见厅堂中烛光冉冉。
城安步入厅堂,梁嘉裕迎了上来。
“冷不冷?怎么穿的这般少?”梁嘉裕捏紧了城安的衣领。
看着梁嘉裕温柔对待城安的模样,赵世也放下心来,他也要回去南城了。
“城儿,爹爹明日就要启程回南城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睿儿。”
“岳父,等到年后再走吧。”梁嘉裕没有想到赵世这么着急回南城。
城安已经红了眼眶。
“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南城了,你娘亲还等着我回去。”赵世想起在南城的点点滴滴,感慨道:“城儿,爹爹心中已无牵挂,只想着陪着你娘亲。”
城安挽住赵世的胳膊,“爹爹,我也要回南城,跟你一同回去南城。”
“城儿,”梁嘉裕感到一阵不安,城安是决定要离开他了。
“城儿,现在天冷了,你等开春时,你再带夫婿回娘家。”
城安抱紧了赵世的胳膊不放,紧咬着嘴唇道:“爹爹,我要跟梁嘉裕和离,我不要留在梁府。”
“这?”赵世看向怔住的梁嘉裕,“城儿,不许胡闹!北城塞外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和嘉裕,你皇帝伯伯也是迫不得已。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城儿,睿儿还小,等睿儿大些,我再护送你跟睿儿回南城。”梁嘉裕知道城安最放不下的就是睿儿。
即使不能阻止城安和离的,也能拖延点时间,他想多陪陪城安。
城安一个眼神都不给梁嘉裕,她直直的看向赵世。
“爹爹,成婚之前,你就说过,若我不愿,随时可以和离。我现在已经不愿留在梁府,爹爹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
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凶狠的眼神,赵世毫不畏惧,但是面对自己女儿愤恨中带着委屈的眼神,他溃不成军。
他劝慰道;“城儿,你与嘉裕已经成婚一年有余,还有了睿儿,念在夫妻情分上,再给嘉裕一次机会。”
“何来的夫妻情分,我与他不过是陛下赐婚结下的姻缘。现在北城塞外已经收服,爹爹也已经卸下官职,赵家已对梁家毫无利益可言。我也不会带走睿儿,梁少爷大可不必拿睿儿威胁我。”城安目光如炬,定定看向梁嘉裕。
终于说出心中的愤恨,对,她不是委屈,她是恨透梁嘉裕对她的假情假意。
她对梁家有利,梁嘉裕对她关爱有加,她危害到了梁家,梁嘉裕就想要杀了她,既然如此,不如撕破脸皮,自己与他和离罢了,省的以后两看相厌。
梁嘉裕心中一颤。
原来是自己的那句话伤到了城安。
无论是散乱的发髻,掉落的珍珠发簪,还是烫伤的脚踝,就算是他们的孩子睿儿出世,其中的痛苦,城安只是草草提过几句,意图换取他的愧疚。
“夫妻情分,何来夫妻情分。你我不过是陛下赐婚结下的姻缘,何来夫妻情分。”
那日自己在营账中对城安说出的话,才让城安对自己死了心。
曾经自己对城安的爱意,在城安心中,都是自己为了梁家利益所为。
“城儿,”梁嘉裕上前抓住了城安的衣袖,城安甩开了他的牵扯,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鬓发。
梁嘉裕从未见过城安哭的这般伤心,像是个泪人般,他已经失去了为城安抹去眼泪的资格。
赵世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城安所受到的伤害,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城儿就随我回去,嘉裕,你要照顾好睿儿。”
城安唤来奶娘抱来了睿儿,她亲了亲睿儿的脸,泪水滴在了睿儿的脸上。
城安从身上掏出了随身佩戴的梁府印鉴,套在睿儿胖乎乎的手上。
“梁府印鉴,我已退还给梁少爷,我赵城安,还有赵府,从此跟梁府再无瓜葛。”
“好。”
梁嘉裕艰难开口道,这梁府印鉴是他赠予城安的定情信物,也是他对岳母的承诺。
是他辜负了城安,辜负了对岳母的承诺。
当晚,梁嘉裕宿在了客房,城安在寝室内一夜无眠,收拾了好了行李,看着窗外的黑夜慢慢冒出了青色才睡去。
翌日一早,赵世和城安就要出发南城,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是在赵世和城安来问安时,才知道了梁嘉裕和城安和离的事。
梁嘉裕就坐在一旁,逗弄着睿儿,也不见他抬眼看一下城安。
城安的眼睛还有些肿胀,赵世上前安抚了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几句,好不容易等来一家团聚,夫妻俩又闹和离。
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也不劝阻城安了,他们知道城安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现在赵世要亲自带走城安,再阻拦也无济于事。
“祖父,祖母,请回吧。”一行人已到梁府门前,城安俯身拦下了送行的两位老人,他们一直善待自己,就算传来了赵世“叛国”的消息,也并未责怪一句,只有满满的心疼。
“路上小心,是我们梁家对不住赵家。”
“太老爷言重了,是孩子们让你操心了。”赵世道。
城安掀开马车门帘,转头望了一眼梁府,便匆匆进了车厢内。
这次送行中,少了一个重要的人,此时他还待在房中逗弄笑的不停的睿儿。
“还笑,还笑,你娘亲不要你了。”梁嘉裕把睿儿掂了掂,睿儿笑的更加开心了。
“也不要我了。”面对儿子灿烂的笑容,梁嘉裕在睿儿肉乎乎的脸上咬了一口。
“嘉裕,你怎么不送送城安?”梁太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都什么时候,孩子娘亲都走了,还在这逗孩子。
“南城的水渠还未开挖完成,过段时间,还要劳烦祖父祖母,照看睿儿。”
舍不得人,还同意和离。这梁太夫人气结。
“睿儿,跟曾祖母走,我们不跟傻子玩。”
梁太夫人抱起睿儿走了出去。
已经是十二月了,城安要去集市上去购置了迎接新春的物品,售卖挥春铺子的大娘看见城安和小桃,喜笑颜开,问道;“城安,怎么回来南城了,你那夫君呢?”
梁嘉裕长相俊俏,上次他来南城,牵着城安的手招摇过市,现在集市上的人都记住了他。
他就是故意的,要让自己一个人在南城难堪。
“我与他已经和离了。”
听到这句话,大娘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就是他的不对了,长的那般好看,定是花心辜负了你。”
这大娘的脑子转的真快,城安掩下了自己的笑容,眉毛皱在了一起,佯装伤心道:“是啊,他就是花心啊,在外面花天酒地,有了美娇娘就不要我了。”
“负心汉,城安,听大娘的,军营中有大好的青年才俊,让你爹爹给你挑一个看看。”
“嗯嗯。”城安拿起手帕抹了抹一滴泪水未流的眼睛。
“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这话不会传到梁少爷那吧。”小桃看着越演越投入城安,已经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眼光。
“明城离这可远着呢,怎么会传入他那。”
主仆两人购置了许多年货,乘坐马车回府了。
赵府门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大箱子,上面写着大大的“梁”字。
城安刚下马车,看着门前的马车,皱起了眉头,这梁嘉裕真是阴魂不散啊。
小厮迎了上来,“小姐,姑爷他......梁少爷来了,将军让你回来了就去厅堂见他。”
城安一步踩着一步,好似脚下长出了藤蔓,会绊倒她似的,走的非常慢。
梁嘉裕已经喝下了一盏茶,才见到了城安青绿色的裙摆荡漾而来。
“见过梁少爷。”城安低身行礼。
这才一个月不见,就跟他这么生份了。
梁嘉裕打量了城安一眼,脸色红润,似是胖了些,就是衣裳穿的薄了些,虽然南城不下雪,但是临近海边,冬天也是湿冷的可怕。
“临近新春,陛下托附我送些礼品赠予赵老爷,还有一些御寒的衣裳,滋补药材和茶叶瓷器,是祖父祖母的一番心意,望赵老爷笑纳。”他望向赵世说道。
“难为嘉裕特意来跑一趟,今日就留下来吃饭吧。”赵世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城安。
城安目视前方,对两人的谈话毫不在意。
“不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时间不早,也要回去了。”梁嘉裕起身,行礼拜别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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