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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然后晚上的时候,叔侄两虫携手款款而来。
休尔“……”
正吃完蒂拉上门做的晚餐(夜宵?)的休尔站在楼梯口,满脸怀疑虫生的看着大摇大摆从他卧室里走出来卢森塞和安比。
“我不理解。”休尔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在那么多视线里溜进来的?固定刷新地点还是我的卧室……”还有一段讲出来大概率大家都不会开心的话被他咽回去,他拨拨头发,有点自闭地靠着扶手。
安比言简意赅,“安全。”
卢森塞不知廉耻,“睡觉。”
休尔“……”
休尔“………………”
他发现最近的无语次数过分超标了,心累的枕着手臂埋头,“随便你们吧。”
两次雌虫神情自若,一前一后的下来。安比径直走向冷藏室,大概是要拿菜做饭;卢森塞路过休尔时,直接把他横抱到沙发边,自己一屁股坐下,却也没放开满脸懵的休尔。
被迫坐了虫肉垫的休尔没有一丝丝开心,全是羞恼和窘迫,“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心虚,偷偷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某个方向。
挣扎又不敢用力,休尔不作声了,只生气的瞪卢森塞。
没多久,卢森塞就顶不住了,举着双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星星,不要生气。”
“哼”了一声,休尔跳下他的双腿,“我不管你们,我要去睡觉了。”
“不吃点东西吗?”
“刚刚才吃过啦!”
雄虫火急火燎一样上楼,先进了卧室,卷了点东西又跑出来转到小房间里,嘴里不忘道:“你们俩睡主卧吧,我自己住小房间刚刚好。”
然后进去、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卢森塞“……”
“他在防着你。”安比靠在厨房门边,唇角溢出来点笑意,“这可不行啊,卢森塞。”
“不用你管。”卢森塞面不改色起身走进厨房跟着做饭,只是既然雄虫不跟着吃,他们也只随意的大乱炖了一下,草草应付完一餐便各自洗漱去了。
他们的动作都快,再聚在卧室里时,也不过十来分钟。
“你看,这可不是我要霸占卧室。我今天走的时候还特地换了床上用……品。”安比躺到床上,侧身时闻到些微残余香气,不由脸色一僵,又坐了起来。
卢森塞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闻言只笑笑,稍微收拾了下自己,阔步出门了。
安比一怔,跟着他走出去,却见雌虫蹲在小房间的门前一阵捣鼓。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门开了。
安比和室内听见动静,惊得呆站一边的休尔双双目瞪口呆。
休尔“你?!”
安比“这?!”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卢森塞!!!
罪魁祸首很淡定,几乎可以说是闲庭兴步的走进去,搂着还傻眼的雄虫,腿一伸把门关上了,隔绝了雌虫的视线。
安比又是好一阵的发愣,质量过好的门的通病就是隔音也很好,他距离不过几步远,却什么也听不见。
两指摩挲一下,他转身回了卧室里,扑倒在暖香床褥里,叹息一声,没了动静。
而一墙之隔的地方,以下的对话正在发生: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什么?”
“我给你信息素,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不行。”
“我觉得这很行。”
“星星。”
“……不要顶着一张酷哥脸做撒娇的表情啊!”
“最喜欢您了……”
卢森塞的吻落下来时,休尔感到了难过。
即使实际上,他的吻是温柔的,是缱绻的。
像森林里的清晨,带着潮湿水汽的藤蔓攀附上来。
慢慢的,冷松凛冽的木香开始弥散开来,不带任何的攻击性,却像千娇百媚的美人轻勾手指,含蓄又放荡地做着无声邀请。
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床上,卢森塞细密的吻也开始向下转移。休尔蜷缩着手指,不让他把素戒拿下来,咬了口舌尖,痛到倒吸一口气。
“星星?”
卢森塞不解的捏着他脸颊查看伤势,“流血了。”
淡淡的,没来得及被素戒隐藏收集的纯粹玫瑰香娇滴滴的展现自己,休尔捂着嘴,含糊道:“你先起来。”
这时候也不可能继续下去,卢森塞起得还算干脆利落。他垂着眼眸翻出瓶药来,“我先给你上药。”
休尔拒绝,“不用,小伤口。”
挪啊挪,把被勾得有点使不上劲的身体挪起来,“卢森塞,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休尔打算跟卢森塞来一场绝对真实的谈心。
“我们这样是那样?”
休尔语塞一下,脑中闪过几个词汇,但感觉都不太适用,“总之,就是不太好。”
怕被打断思路,休尔率先一股脑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明不白的在一起,我可是还有着未婚的雌君,在不到一个月后,没意外我就会跟他结婚。
那时候,你怎么办?你算什么?”
卢森塞没答,而是摸摸肌肉分明的肚子,“星星是不想要这只虫崽吧。”
是的。他不想要。
休尔心道。
“可他在你的肚子里,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但是根本不需要用到脑子都能知道,虫族没几只雌虫会打掉腹中虫崽。
“我不爱他,你知道的。”休尔坐在床上,这个时间点照明系统还是开着的,光线明亮温暖,“就像,我没有爱你一样。”
真是过分的话语啊……休尔默默感叹,“该怎么办呢,卢森塞?
你真的要生下他吗?你有考虑过怎么处理我和你的关系吗?”
说完,他就闭了嘴,只有目光罕见的长久停驻在雌虫身上。
卢森塞第一次逃避他的视线,“我会生下他的。我也会把您带走,即使您的心不在我这里。”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呢?”休尔问他,低低的声音却是坚决的、肯定的,“我不会跟着你到罕比拉的,我不会跟一个星盗在一起。如果你强求,我也势必不会如你愿。
我会逃的,像之前一样。”
那次未完的话题再次被挑明,卢森塞面上血色尽褪,“星盗有什么不好?”
“星盗有什么好?”休尔反问他,“烧杀劫掠,逼良为娼……卢森塞,当时如果不是我太害怕了,还没有准备好以丑陋的姿态迎来死亡,我那时候不会那么乖的。”
他很害怕啊!
害怕像初见的那只雄虫一样被雌虫压在身下,害怕见过的刑具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害怕奇洛米再一次踹向他的腿,害怕每一只比他强大强壮的雌虫——
如果他不是一只珍贵的高级雄虫,还恰巧有着漂亮的外貌,他不会被罕比拉高层决定为专属他们的共享雄虫,不会被他们施以多少善意,那些东西就如梦幻泡影。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雄虫的身份不是他的,出色的外貌也不是他的,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因忽然失去这些而被虫族厌弃。
这些年来,没有和别的虫建立深层的关系,何尝不是因为浓重的不安。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在罕比拉那短短时光,休尔反而比在托卡利更感受到世界对他的接纳。
奇洛米他们和帝国的雌虫是不一样的。
休尔为这一份不一样而开心,甚至是,有点心动。
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不会像死板的帝国雌虫一样,宛如狂热而卑微的信徒,高举双手托着雄虫们。罕比拉星盗们属于是有点尊重雄虫,但不多,更多的是从自身利益出发。
但作为高级雄虫的休尔让他们感到有利可图时,他们就愿意用各种手段博取他的好感。固然不够真心诚挚,可对比帝国大多雌虫那种纯粹的付出,就少了很多很多压力。
被捧着固然好,可超过了一个界限,就非常可恐了。
所以长期生活在跟宗教一样的地方里的休尔,他怎么能不心动呢?
可是,不行啊——
眼见卢森塞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休尔又不合时宜的心软了。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把事情说清楚。
“那么卢森塞,你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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