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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未
“你真的决定接受我了吗?每次听到你说这种话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我好难醒过来。”凌正阳把他圈到怀里,语气温柔似水。
两人不知怎的,半推半就地又爬到了床上。一盏橘黄色的灯光忽暗忽明,飘忽不定。两人的氛围忽近忽远,暧昧不明。中间隐约隔了一层半透的纸,等待被戳破。
“我总害怕你在骗我,但是我又好想相信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病,我不知道这有没有错。
凌正阳似乎又变回了几年前对待感情事上的幼稚模样,每次一触及到凌宽的态度,凌正阳就甘落下风,把主动权全部上交,除了身体上不允许离开他,对他如何颐指气使都可以。
于是凌宽借梯上道,“你不信我吗?哪怕我们相处这么久你也不信我吗?”
“我不是……我当然信你了……”凌正阳辩解。
一旦提到了感情上,凌正阳就愿意让步。爱总会让人变得幼稚,也会让人忘记取舍,只想着一味地付出,不求回报。
他是喜欢凌宽的,从一开始的只想得到他,想将他据为己有,到后来想让他变好,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成为他在迷蒙世界里的依靠。
因为爱。
“我不知道了,也许你只是还没睡醒,还是先睡一觉吧。”凌正阳一边要自己硬气起来,一边又看着可以被他为所欲为的凌宽发呆。
那样对他会不会太罪恶了,但如果是在骗自己怎么办,他会疯吗。他会因为被骗了而发疯的吧,但是他又不忍心对他那么狠。
为什么凌宽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不久前不是还威胁他、说着想逃出去的话吗?为什么现在如此平静。
凌正阳在面对那双平静的眼时还是选择了逃避。他去给凌宽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奉上。
凌宽疑惑着,接过,他或许是想拒绝的,但是在他家里拒绝对方,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把刚才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清零。
眼看着他喝完之后,凌正阳才离开,没再有一句多余的话。
……
“你在杯子里给我加了什么?”凌宽的头昏昏沉沉的,越来越扶不起,费劲力气吐出这一句。
“安眠药,你几天睡眠不好……我想让你睡个好觉。”
“凌正阳,你管得太多了。如果我需要,我自己会吃,不要过度插手我的事情。”
凌宽是一如既往地在严重事情上严肃对待,他是一位优秀的严厉的教师。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熬夜改方案了。你刚到一个新环境,我想让你好受点……”
“嗯,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我可以宽限你几天的时间改正。”
“凌宽,我……”凌正阳心如死灰,眼里是焚烧过的灰烬。
“我们不是恋人吗?你已经得到我了,我不会随意离开你,所以不需要再对我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凌正阳的眼睛又看向了他,粉碎的灰烬在此洒成了片片星光,闪闪发亮。
“睡觉吧。”
凌正阳眨眨眼充楞,问道:“真的可以吗?”
对方翻了个身,只给他留了一个无情的后背。
“睡素的。”
……
真是疯了。连模糊的梦里都是凌正阳的影子,和上一次的影子重叠了,那时候他还真在熬夜改方案之类的……
时间太久了,连他也没有把握说这件事到底是发生过还是没有了。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事,这次他一定会做同样的事,只是态度不会再这么软弱。
按照现在进阶版的黑化小阳,怕不是会给他下药后水煎……越想越恐怖。如果一定要和他有□□的话,那还是自愿的比较好吧……
“你醒了?还是睡不好吗?”凌正阳正给人掖被角,看见他猛地睁眼还有些意外。
“你在水里下药了?”
头还在痛,像是脑髓里爬满蚂蚁一样啃食得痛,凌宽简直像刚从水刑里被捞出来。
“嗯,四分之一片安眠药,”凌正阳自然而然地承认,“要加剂量吗?”
“你、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什么吧……”
“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试试。”凌正阳这次也没避着他,把切好的药片摊在他面前,任他选。
“你可以睡一整天,我们有很多时间。”
凌宽又服下四分之一片,在对方注视中躺下,主动探出一只手握住对方,缓缓覆上自己脖子上那个铁块。
“这个硌得我好难受,可以摘吗……?”
之后是一招装得弱不扶柳,微微皱眉,目光移到一侧,尽显体贴的可怜模样,为对方开解。
“不同意的话也可以……我习惯就好了。”凌宽困困的,连说出的话都带着疲惫的尾音。
凌正阳偏偏吃这一套,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硬气的人最受不了语气软下来的爱人。他和自己内心斗争,最后还是拆了下来。
不能跑吧,应该跑不掉吧……大不了,抱着就是了。
就在凌正阳还犹豫要不要绑到手腕上时,凌宽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他一下子就没了那个心思。
这太犯规了……无论哪个阶段的凌正阳都不可能受得了这种主动的凌宽。不管了,都主动牵他的手了,怎么可能会跑。
就算是当,他也要上。
大不了跑了再追。
……
养精蓄锐完毕,凌宽婴儿般的睡眠持续到晚上,整个人窝在凌正阳怀里睡得很熟,场面一度祥和。
凌宽没动,凌正阳也没敢动,保持着一个动作,任由自己的胳膊被压麻,静静望着他的侧颜,直到他缓缓睁开了眼。
凌宽的嗓音带着些哑,吐出的字句是那人从未想过的话:“……凌正阳,我们做吧。”
凌正阳迟疑了,犹豫了,头脑摸不着北了,但是身体的本能比他更快做出反应。
他答应了,说的是“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提议用道具,凌正阳带着私心,怕他趁乱跑了。
小叔被绑了上半身坐在床上,戴着眼罩。凌正阳从玩具箱里拿出了一对夹子,在手里转了两圈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小叔,你知道这个怎么用的吗?”讲真的,没有小叔的日子里,他也没有自己钻研各种的用法。
凌宽轻声一笑,歪头。
“你知道我看不见吗?这个可还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凌正阳咂咂嘴,道:“哦……好吧,那我还是自己摸索一下。”
小叔就那么安静地靠在床头的墙上,等待凌正阳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猝不及防的就是耳朵一阵酥麻,感觉并不刺激,只是有一些疼,像坠了个铃铛的耳夹。
“小叔,是这样用的吗?”
“好像不是这样的哦?”
凌正阳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之后取下。
又是几秒的沉默,凌宽感觉对方在撩自己的衣服,将整个前部分都掀了起来,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凉意。
“我好像知道了,小叔,可以帮我一下吗?”
“什么?”凌宽正疑惑着,一段布料被递到了他嘴边。
“小叔帮我接着呀。”
凌宽知道对方坏心思地握着他的衣服在下巴蹭了蹭。
“你真是恶趣味。”
“我知道,”凌正阳将衣摆细细地塞入凌宽微张的嘴里,坏笑道,“小叔不也是知道的吗?”
被剥夺了视觉的凌宽触感更加敏锐,他咬着沙沙的布料,感受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凌宽胸前那一点突然有一种被揪起的刺痛感,还没等凌宽适应,瞬间突增的刺激感,对称的另一方也被夹上了一个。
酥酥麻麻的微弱电流感席卷了全身。凌宽的身体瑟缩着,挂着的两个夹子随着身体一颤一颤的。
伴着清脆的铃铛声。
凌宽依旧尽职尽责地咬着,能发出的只有微弱的呜咽声。
“小叔,这次对了吗?”
凌宽的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伴随着轻轻地、短促的喘息。
“呃嗯…我觉得、对了……”
……
在凌宽放下过往时,凌正阳才彻底相信他的爱,于是为他解开了所有的束缚。
凌宽的随口一提,他记了一辈子。
去看蓝花楹。
恰好是五月,是他当时说要放下凌宽安心备考的阶段,这时候的蓝花楹正开得热烈。漫天的蓝紫色铺满了天空,在阴沉的生活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起风了,大风刮得花瓣漫天飞舞,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蓝花楹将他们簇拥,盘旋着将他们围在世界的中心,一切的焦点。
凌正阳拉着他站住,认真地看他的眼睛,目光炽热。
他在索吻,凌宽心知肚明,于是轻闭上双眼,默许。
七厘米的身高差,恰好适合吻眼睛。
于是凌正阳顺从自己的本能,覆上那人盛满自己的眼睛。
轻盈又柔软,丝绸的质感。
凌宽睁眼的那一刻,一朵完整的、开得热烈又盛大的蓝花楹从脸上滑下,稳稳地落入他掌心。
“被它抢了,”凌正阳撇撇嘴说,“再补我一个。”
他那时候忘记周围人的目光,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记得那时是他们两人。两个人,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那朵蓝花楹,后来被凌宽做成了标本,塞进了日记里。
是啊,对人生的探索怎能止步于重复的、无聊的日子,他们会去到这个国家的另一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像候鸟一样,准备跨越森林与河流,在酷暑与严寒中历经世事,也会在春暖花开与果蔬叶落中享受美好。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相伴彼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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