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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比武结束后,众人又回客栈修整,离开时,谢溪在出口等莫侠。
墟阳派的人看到一身白衣的谢溪,此时还把他当成救命恩人。
“莫大侠。”谢溪喊住了莫侠。
莫侠停了一瞬,等着下文。
谢溪问他:“你高兴吗?”
莫侠没有回答他,走了。
谢溪露出发苦的笑容,薛阳跟在最后面,看到谢溪垂着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留下谢溪落寞地呆在原地。
回了客栈,众人先吃饭,不多时,谢溪也回来了,他拣了张桌子坐下。
看到他坐下,立马就有人过去嘘寒问暖,邀请他一同喝酒吃菜。
谢溪一一拒绝,说自己喝不了酒。
不远处,子阳派等人坐着在那里吃饭,也没有人过去找谢溪喝酒。
施博才小声道:“我确定无疑他面纱下面的那张脸。”
众人都屏住声气,生怕错过了什么,施博才喜滋滋道:“就他们两人没中蛊,他一定和莫侠有勾结。”
“等着瞧吧。”
谢溪没什么胃口,吃完饭酒回房间去了,他一回到房间,崔为己就现身了:“教主,可得到紫幽花。”
谢溪未答:“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崔为己脸色变了几分:“他没给你。”
“我去找他要。”
“回来。”谢溪及时拖住了崔为己,他这样明晃晃走出去,外头高手如云,几个脑袋都不够送命的,“是我自己作孽,怨不得他人。”
“教主。”
“魔教已经覆灭了,我已经不再是教主了。我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谢溪拉过崔为己,到窗边,“你走吧。”
房间里,范小莊端了一碗刚熬好的草药进来,莫侠正坐在桌旁,宋问锦坐在他身旁,正在看那朵紫幽花。
“大师兄。”
范小莊将药碗放下:“三师兄,该喝药了。”
宋问锦拿过药碗:“谢谢小莊。”
范小莊皮笑肉不笑。
宋问锦正要喝药,莫侠道了句:“慢着。”
宋问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莫侠拿过那朵紫幽花,折断花茎,轻轻将花丢在了药碗里,很快,花朵就和药汤融为一体。
宋问锦反倒有些不敢喝了:“大师兄。”
“喝吧。”
“好。”在莫侠的注视下,宋问锦只好喝下了药汤。
花朵溶化进去后一点儿不苦,带着点儿花香味儿,宋问锦喝完后,浑身一热,他道:“多谢大师兄。”
“不用。”
夜幕降临,在客栈外等候的施博才等人百无聊赖,赵胜以为他欺骗他,正要走,施博才拉住他,瞬时,几人睁大了眼睛,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莫侠窗外翻了进去。
从宋问锦房内出来,莫侠就回了自己房间,他关上房门,一道身影栖身上前来抱住了他,谢溪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他:“莫大侠。”
莫侠没有说话,谢溪又道:“我不怪你。”
听闻这一句话,像是触动了莫侠的某根弦,莫侠顿时挣开了谢溪的手:“出去。”
“我不要,我就想陪着莫大侠。”谢溪又耍起无赖来了,只要他想怎么样,莫侠也不会说不。
“谢溪,你真是厚脸皮。”
莫侠自桌边去坐着,谢溪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过去了:“莫大侠今日比武英姿飒爽,看得我心驰神往,如果有机会,我也想与莫侠一战。”
莫侠忽然道:“你想要紫幽花,今日便可上来取,为何不上来,谢溪……”
话音未落,只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整个客栈都被弄得灯火通明起来。
施博才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谢溪就在这里,大家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他和莫侠是一伙儿的。”
谢溪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莫侠也站起身来了,他去开门,只见走廊上围满了人,都是客栈内尚未离开的武林人士。
施博才就在最前面,看到谢溪在莫侠房内还没有逃跑,他底气更足:“就是那个女子,他就是谢溪。”
“施博才,今日可是这位姑娘为我们解的毒,你别冤枉好人。”
“我要是冤枉他,我天打雷劈。”施博才叫嚣着,“谢溪,敢不敢把你脸上的幂篱取下来看一看。”
赵胜道:“对,我们亲眼看见你钻进莫侠房间里的,你分明和莫侠有勾结。”
“对啊,敢不敢把幂篱取下来?”
众人都望着谢溪,谢溪伸手按在幂篱帽檐上,众人都屏气敛声,只见谢溪摘下幂篱甩在施博才身上,整个人已经越过众人飞向了楼下。
“快看吧,他就是谢溪,千万不能让谢溪跑了,追啊。”
众人纷纷下楼去追。
施博才赵胜等人还没走,看向莫侠:“莫大侠,你也跑不了的。”
宁絮青自走廊那边过来:“莫师兄,你真与谢溪勾结?”
莫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只见莫侠也飞身而下,谢溪正在楼下与人打斗,看到他下来,主动伸出手去和他相握。
莫侠一把将人拽进怀里,足尖轻点,飞身出了客栈。
众人追了出来,就见莫侠抱着谢溪路过一处篱笆,飞身上了屋檐,两人背影逐渐远去,徒留一轮明月相照。
一个人在篱笆处看着这样的情景半天未动,施博才等人追过去才发现是双艺秀才文不良。
施博才高声道:“他是文不良,他要进京赶考,大家不要杀他,走,继续追。”说完,带着一群人匆匆路过,把周围搅扰地鸡飞狗跳。
莫侠带着谢溪走了很远,直到后头看不到人追了,两人才停下来,莫侠带着谢溪走进一片树林里去。
才走了没多久,就见树林里转出来一人,莫侠看到来人登时顿住了:“师父。”
宋衡玉看着他:“你要带他去哪里?”
莫侠:“离开这里。”
“你与他之间果真情非泛泛?”
莫侠:“不是。”
宋衡玉道:“莫侠,为师已经够纵容你了,你学习其他门派的剑术,为师视若不见,如今还想和这个魔头扯上关系。”
莫侠一时没出声,宋衡玉又道:“你想让墟阳派背负骂名么?”
“徒儿自是不想的。”
“那便把这个人交出来。”宋衡玉的目光转到了谢溪身上,“为师带他走,留他一命,但从此以后你们二人不准再见面,然后我会对外宣称已经杀了谢溪。”
莫侠想也不想:“我要把他留在身边。”
“你!冥顽不灵。”宋衡玉恨恨地说了一句,“你不喜欢他为何要把他留在身边?”
不等莫侠说话,宋衡玉道:“为师再告诉你一件事。”
“是关于你身世的,”宋衡玉似乎下定了决心,才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其实你并非孤儿。”
莫侠神色一变:“师父。”
“听我说完,”宋衡玉切齿地看了眼谢溪,然后又把目光移到莫侠身上,“你原本是春山冢的少主。”
谢溪面色变得难看了些。
“你父亲在魔教灭门之时将你交给了我,如今你知道这些,你还想要这个人留在你身边吗?”
莫侠错愕地抬头去看谢溪,谢溪认命般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莫侠也无法描述这一刻的心情,究竟是荒谬更多还是悲愤更多。
这时后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是那群人又追了上来,宋衡玉上前拉过谢溪:“我先带他走,侠儿,你……”
“对不住了,师父。”莫侠抽出长剑,对着宋衡玉刺去,宋衡玉被迫松开了谢溪的手,转眼的功夫而已,他眼睁睁看着谢溪跟着莫侠逃进错综复杂地密林里去。
逃出生天后,莫侠和谢溪在一条小溪前停了下来,两人饮水。
莫侠捧了一捧水敷在脸上。
谢溪过来轻声叫他:“莫大侠。”
“滚!”莫侠大声喊道。
见状,谢溪只好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莫侠洗完脸,独自涉水过溪,谢溪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一同过去。
两人找了一个客栈投宿,莫侠心情不好,谢溪便也没有去烦他,独自缩在木板上睡着觉,兴许是太累,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莫侠走近他,伸手掐在谢溪脖子上,突然恨恨掐住,谢溪从睡梦中被惊醒,挣扎不已。
好半天才从莫侠手头挣扎出来,谢溪捂着脖子看着他:“莫大侠,你要杀我。”
“我为何不能杀你。”
“我……”谢溪一时找不到话来说,他想说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可是魔教灭门春山冢一事是事实,无法辩驳,“那你动手吧。”谢溪放下手,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莫侠动手,谢溪睁开眼睛,只见莫侠愤怒地转过身去,关上房门出去了。
谢溪没了困意,在房间里待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见到莫侠回来。
回来的莫侠并无大碍,只是唤云剑剑鞘上带着血迹,谢溪不知他出去做什么了,也不好问。
莫侠回来便睡觉去了,谢溪一晚上没睡,此刻也有些睡意了,也躺在木板上睡了过去。
过了两日,莫侠的情绪才算缓和过来,没有再拿谢溪出气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第三日,谢溪走出客栈门就听到小镇上不少人在那里谈论,说一个英雄帮他们把山匪都杀光了,无一例外,都在称赞那个英雄。
联想到前日里的事情,谢溪也不难猜出他们口中的那个英雄是谁。
过两日又开始上路,两人沿着西走,路途中,谢溪本想去北方的少林寺看帅秃驴,但是莫侠没让。
江湖中人都在追杀两人,莫侠回不去墟阳派了,谢溪也没有地方可去,两人又开始了流浪的日子。
两人在小闾城的小山村里待了二十几日,这天,两人行至一个小镇附近,近夜,离小镇尚有几里路,两人便在野外休息。
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嘈杂的声音,谢溪睡得不安稳,很快醒来了,他看到莫侠也醒了。
两人到一处岩石处查看前方状况,像是一群人在追赶两个少女,两个少女跑的气喘吁吁,到谢溪他们栖身的岩石处躲着。
“姐姐,我跑不动了。”
“嘘,别出声。”
两个少女坐在岩石后面,追赶的人群到了附近,持着火把四处查看:“一定没跑远,大家仔细查看。”
两个少女捂住嘴,缩在岩石后面,谢溪和莫侠自岩石旁出来,两个少女看到两人大叫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暴露了两人的位置,很快那群人便朝着岩石处聚拢了过来,将岩石周围团团围住。
火把熊熊燃烧,灼热的光映在人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照见两个少女脸上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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