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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正沉醉其中的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低头一看，顿时失笑，眼底暗芒稍稍散了些，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睡着了。
“栀栀，那个崔丞昀很讨厌，我把他杀了行吗？”
看起来好乖，好像只小奶猫。
好想就这样将她吃掉，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别闹！”
迷迷糊糊睡着的少女一巴掌拍到季凉川的脸上。
站在一旁的绿衣等人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再看到主子那幽暗好似黑洞般的眼眸时，差点瘫软在地。
就算主子再宠叶姑娘也无法容忍这般的羞辱。
可下一瞬，就听季凉川声音暗哑诱哄道：“栀栀再打一下好不好？”
说着还将叶南栀的手放到了他另一边脸上。
可叶南栀早就睡着了根本没给他回应。
“……”主子这是爱惨了叶姑娘啊！
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少女，季凉川满眼宠溺，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将她抱回屋里。
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为她掖好锦被，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沉睡的面容。
烛火摇曳，光影在叶南栀的脸上跳跃，映出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
季凉川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惊醒。
翌日到了近午，叶南栀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记忆还有些断片。
洗漱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将衣襟往下扒了扒，看到脖颈处的红痕，“怪事，大冬天的还有蚊子？”
绿衣将头埋得很低，如画讪笑两声道：“想必是屋里太暖和了。”
“大冬天还有蚊子？真是可恶，专挑脸咬，是成精了吗？”叶南栀侧头看着脸颊上的红痕，微微皱眉。
“……”绿衣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
季凉川进来时正听到这话，看到叶南栀脸颊上的红痕，眸色一暗。
“栀栀可还记得昨儿晚上的事？”
“我昨天好像喝多了，没耍酒疯吧？”她迟疑的问。
“没……就是抱着我一直啃而已。”
季凉川一双黑瞳与她相望，他低头拉开衣襟，露出锁骨，一个清晰的齿痕映入眼帘。
叶南栀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我……咬的？”
季凉川喉结滚动，手指一下一下与那脸颊上的红痕轻轻摩挲。
“嗯，栀栀还说我很可口，往我身上扑。”
叶南栀一听脊背都僵直了，她断片了……完全想不起当时她都干了什么。
为什么觉得这货还想让她咬他呢！
她伸手，将他稍稍推远些，尴尬的脚趾抠地，“我喝醉了，若是说了什么胡话，你别在意。”
季凉川的笑意似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般，“怎会，我很喜欢。”
叶南栀耳根红的好似要滴血，“你快别说了。”
毁灭吧！让她换个星球，这里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正不知该如何缓解这样尴尬又旖旎的气氛，便听门外阏逢求见。
“主子，安邑县有变。”
季凉川神色一变，“说吧，何事？”
“主子，禁锢河神的力量减弱了。”
季凉川嗤笑一声，“无妨，狗急跳墙而已。”
“还有一事……庆和帝派了一队玄者去了海城寻玄机令。”
“会不会是陷阱？”
叶南栀可不认为庆和帝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拿玄机令。
“陷阱是真，不过玄机令也是真。”
海城，他必须要去。
这几日季凉川格外忙碌，便是回来也大多是晚上，叶南栀如往常一般去炼丹房学习炼丹。
再看到那扇暗门时，她眸色一暗，走了过去。
说是暗室，但让她意外的是周围并未设置什么机关阵法，很轻易的就能推开。
暗门打开的那一瞬，她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好似前方有什么骇人的野兽一般。
叶南栀深吸一口气，缓步迈进暗室。
暗室里摆着好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屋内照的犹如白昼。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姿态各异的画像，无一例外都是她，而且画像中大部分是穿越前的她，还有一少部分是穿越后的她。
画中记录着她从十二三岁到现在，一共十年的生活琐事。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叶南栀惊恐的捂住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一旁的架子上还供着一把匕首，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但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仍然散发着暗红的幽光。
那一瞬，她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是原主的记忆。
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叶南栀跌跌撞撞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视线落在身旁一本没有任何名目的书册上。
颤颤巍巍的拾起书册，里面竟是记录了季凉川这些年窥视她的日记……
“让栀栀发现了呢！”
熟悉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叶南栀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她惊恐地回过头，只见季凉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暗室门口，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从容淡漠。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此刻的内心既紧张又兴奋，既期待又忐忑。
“你……别过来。”叶南栀声音颤抖，手中紧紧攥着那本记录着秘密的日记，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栀栀，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季凉川缓缓走向叶南栀，脚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叶南栀的心上。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一直窥视着我的生活！”叶南栀躲开他的碰触，有些崩溃的朝着另一边退去，直至退无可退。
“栀栀，我不想吓到你的。”他的目光在那些画像上一一扫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沉醉，开始一幅画一幅画的说起过往。
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季凉川桀骜难驯，被莫林正囚禁在封闭的密室中，每日除了毒打便是挨饿。
于是季凉川学会了隐藏情绪，他发现只要他保持温和微笑，不和莫林正对着干，他就能吃上饭。
但莫林正并不是真的打算放过他，于是他趁着莫林正布置阵法分神之际，直接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带着诅咒的鲜血溅到他的双眼上，使得他也成了被诅咒的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拥有了能看到身处异世界的叶南栀的能力。
叶南栀家境不错，从小便是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
看到这样一个生活幸福的小女孩，季凉川羡慕又嫉妒，不想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
或许是不幸福的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温暖，久而久之，他便陷了进去，想要更靠近的执念一点点加深。
于是他费尽心机，布下禁阵，用半身血肉，一夜白头为代价，将叶南栀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而他也进入了衰弱期，没能及时找到叶南栀。
这才让崔丞昀有机会救下叶南栀。
叶南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愤怒取代：“喜欢？你这是变态！”
突然想到什么，她的双眼突然亮了，“既然你能把我召唤过来，那你是不是也能把我送回家？”
季凉川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有不甘，还有深深的眷恋：“栀栀，你答应留在我身边的……”
叶南栀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你简直疯了！这不是爱，只是占有欲，人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总是多了几分执念！”
“不，栀栀，我真的心悦你。”季凉川一把将叶南栀拉了过来，锁进怀里。
“可我想回家。”叶南栀没有挣扎，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挑衅季凉川，这人就是个疯的，而且还极擅长伪装。
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会送我回家吗？”叶南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
季凉川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神情变得痛苦而扭曲：“对不起，栀栀，回不去了，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沉默片刻，叶南栀开口，“我要搬出去住。”
“不行，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
那日之后，季凉川似乎对她更好了，衣裳首饰，珍贵灵果等不要钱似的往院里送。
看着价值连城的珍宝，她心中却无半分欣喜。
想起之前从书里看到的关于禁阵的描述，她知道季凉川并未说谎。
那种召唤禁阵的布阵方法极为复杂，而且要求的条件苛刻，甚至还需要献祭祭品。
所以，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把这些都拿走。”叶南栀对前来送东西的如画冷冷说道。
如画面露难色，嗫嚅着：“姑娘，这是国师大人吩咐的，奴婢实在……”
“我说拿走！”叶南栀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京城的冬夜，冷的能听到空气结冰的声音。
屋内的炭火在漆黑的夜里跳跃，也难敌窗外渗进来的冷意。
叶南栀盖着厚厚的被子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酣，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床边，为她掖好被子。
“是不是无论我对你多好，你都不想留在我身边？”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在昏黄的烛光下，季凉川的神色痴迷缱绻，还带着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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