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演唱会结束，大家久久不愿离去。在保镖们的簇拥下，大咖们安全离去。还有很多歌迷意犹未尽，坐在椅子上久久得，发着呆。女孩子们眼泪从未停止。
　　场外歌迷们簇拥着车尾，追着，呼喊着，哭泣着。人们见不到真人，就风狂的抢着照片，场外的大型“娃娃”可受难了。
　　凌晨保洁阿姨，清理卫生时，到处是人们丢弃的卫生纸，浸着少女们的泪和泪。到处是矿泉水瓶和塑料袋。大娃娃胳膊不知道谁摘走了，腿也是，只剩一条，在那里金鸡独立。“娃娃的脸”被口红覆盖。
　　连身上都是唇印。和小伙子们留下的拥抱痕迹。“鼻子，耳朵都没了。”“唉！真是，有人疯狂，有人骂娘。”保洁阿姨摇摇头，无奈地笑笑。
　　有企业非常聪明，研发了玩偶，一经上市抢购一空。还有书包。衣服，明星们的同款，卖的“嗨了”。晓晓在演唱会前，带着“住进别墅的客人”，去祁河旅游。
　　“我们计划在这里，建堤坝。”她在早些时候，找人画了一些美术画。已经有了大概的构想。在演唱会之前，他找人做了几块木牌子。棕色的，“两条腿，每条腿前后斜撑，长方形排面，顶上三角型雨棚。把画襄在玻璃框里。”以后还可以重复使用。
　　把“腿”用石头压住。每到一处，大家来了她就指着美术图给大家介绍。人们一看这旅游“够有特色”的，这不是“画饼充饥”吗。
　　不过大家除了住别墅的钱，也没花别的钱，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中午晓晓带着大家去，胖五十熏肉，吃豫阳特色。
　　彭师傅自从儿子去世后，显得苍老了许多。范晓晓也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所以一有空她就会过来陪彭师傅待会儿。
　　彭师傅起初并不理会她，认为她是可怜自己。“我父亲也没了，”晓晓那时，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彭师傅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蛮横”了。
　　自打那次以后，彭师傅对晓晓和蔼了许多。“胖爸爸，我又来了。”晓晓戏称“彭师傅胖爸爸。”老人也确实微胖。他刚开始是不喜欢这个称呼的。可架不住晓晓会“撒娇”。
　　老头后来也就默认了。“农，潇嗷潇嗷（晓晓）来喽！”“四地（是的），”晓晓也学他，“唔啦巡喽，呕，（我来熏肉）”她也不知道，要多少，“唔，撒变啦（我随便了）”。
　　“来，大家请看，这是我们豫阳特色，熏肉，彭师傅可是老豫阳了。”“对，有三百年的历史。”晓晓一听这是谁呀，这么讨厌。“你，”晓晓一看是彭齐豫。就要发飙。
　　“唉，我说，你一没导游资质，二没执照，小心我投诉你呦！”彭齐豫贴着晓晓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晓晓当时气就泄了。“我朋友老铁，还记得吧，有门路，”晓晓心说不是他，还没林倩的事呢。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一耸身。怒上眉梢。彭齐豫马上压她肩头。“人家是开旅行社的，耨，导游，”他向后用眼睛一瞥。晓晓脸色像变脸一样。晴一会儿，阴一会儿。她“呵呵嗯，呵呵嗯，”地笑着。
　　彭齐豫用手使劲拽着她的胳膊。晓晓心说板砖呢。她身体努力向上拔。“唉唉，你们亲热够了没，我们怎么办？”游客们发火了。“好办，好办，”彭齐豫陪笑脸。
　　他又看向晓晓。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看着办。“嗯！”范晓晓还要寄个。彭齐豫拿出电话。“嗯！”意思是投诉你呦。
　　晓晓一沉肩。鼻子出了“哼”的轻声。“表情，表情”彭齐豫用左手食指，在嘴角旁转圈圈。嘴角上挑。晓晓强装笑脸。
　　“唉唉，你能不能认真点，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好吧。”晓晓温柔一笑。“唉，这就对了。”彭齐豫说着，把右手搭在晓晓对侧肩头，胳膊拢着晓晓的背。
　　晓晓啪的一下，打他手背。他把手放下来。嘿嘿一笑。晓晓“哼”耍了个小姐脾气。“呦！又生气了。”彭齐豫“一脸无辜”，把头往晓晓肩头靠。晓晓向前一纵。
　　他差点没摔倒。站直身子，嘴巴咩啊，咩啊，吧嗒了吧嗒嘴。黑眼仁向上翻，眼睑眯缝。一副好尴尬的表情。
　　“老铁，上。”“好嘞。”“晓晓，”他一副贱吧嗖嗖的模样，“嘿嘿！”他一拱晓晓，意思串一下。晓晓一脸“厌恶”。但还是串了。
　　“齐步欣都和我说了。”她眼珠一转。一副大法官的语气。“呕，他都说啥了？”彭齐豫以为齐步欣把他“在泰国的事说出去了。”
　　范晓晓并不知道。只是诈了他一下。一看彭齐豫眼神飘忽，语气低，没有底气。“啊喝嗯，”晓晓一挺胸，手攥拳，搁在嘴边。“你老实交代吧，都干啥好事了。”
　　晓晓可是“有仇不报，非女子的。”“啊，没，就是看人，人妖。”他埋着头，用眼角余光偷看晓晓。“犯人彭齐豫。”“啊！”他一脸惊讶“犯人彭齐豫。”晓晓语气生硬。
　　“小人在。”他马上站起来，行了个马仔礼。“你可知罪。”“没有啊，”他也很配合“钦差大人”。“刷我地卡，是怎么回事？”
　　“嘿，”彭齐豫一扭头，心说好你个齐步欣，告我黑状。其实并非如此。因为豫阳虽然不大，但前文有过交代。豫阳很多别墅购买者是东南亚裔，自然有部分是泰国人。
　　有一家泰国餐馆，晓晓拜访过。老板是泰国人。“萨瓦迪卡。”老板不懂汉语，需要老婆翻译。晓晓从那开始就知道“刷我地卡”这个梗。
　　因为当时还是poss机时代。
　　“不，我没，你别听齐步欣乱说。”晓晓一听，呦，有意外收获。“对，对呀，他都说了。”晓晓故作“我知道的表情。”
　　“他是不是说我去泰国□□。”彭齐豫话一出，大家都看他。晓晓也整的怪不好意思的。他哪知道，彭齐豫蹦出这么一句。自己深埋头，屏气凝神。食客们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凝固了。
　　她恨不得勒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丢人丢大了。她瞪了彭齐豫一眼。“叮叮叮，”彭齐豫电话响，他接通。“嗨，彭彭，哦四里的小甜甜安。（我是你的小甜甜），你还好哇，想不想人家。”对面传来既嗲又绵柔，似唱歌的声音。
　　听的大家一哆嗦。又自顾自的吃自己的。聊自己的。晓晓偷眼看看众人。“咦（四声）”放下筷子，一片腿，从长凳子上迈出来。扭头走了，奔大巴车。
　　演唱会的事，还是出了问题。晓晓接到齐步欣的电话，马上往回赶。彭齐豫叫她，她和没听见一样。
　　晓晓慌慌张张，进门时蹭到了工作人员，人家被刮的，身体差点转了360。“欸呀呵！”感觉一阵风削过。那人打了个寒颤。
　　齐步欣也略微呆了一会儿，疾步朝会议室走去。晓晓大声喊他，他也没听见。董丽华温柔焦急地注视着心爱的人。也随后跟了过去。“丽，”声音很大，“丽华姐。”声音一下降了八度。晓晓伸着右手向前，手心向下。手指微曲着。
　　似乎要扬起，又放下的感觉。她目光向前追着，脚步像坠住一样，想向前又迈不开。陆园女士在她后面，表情镇定，顺着晓晓的目光向前看。
　　晓晓目光追到董丽华身上，定住，又瞬间移到会议室刚晃动的门上。董丽华差点被门撞到，她向后一躲。
　　陆园摇摇头，叹口气，有些不满意晓晓的反应。心说还是要多历练才是。俄尔又露出温馨的眼神，责备归责备，可还是喜爱如常。
　　她来到晓晓身旁，轻轻谈嗽了一下。然后步履轻快地走过。如春风拂柳。晓晓瞬间感觉一股春的气息，钻进鼻孔，浸入心田。
　　她身子微微一抖。清醒了许多。一路小跑，跟着干妈进入会议室。“陆总”起步欣一看是陆园，先是一愣。然后也释然了。
　　陆园轻瞟了他一眼。意思来而不往非礼也。齐步欣会心一笑。意思彼此彼此。“陆总”齐步欣“假意奉承”。走向陆园。陆园“虚意迎合”。伸出玉手，掌心向下。
　　一般职位对等掌心是侧着的。陆园“不怀好意”地一笑。看齐总怎么应对。“陆总手芊芊，如汉时飞燕，齐某手糙如锉，似关二爷。咱就免了吧！”
　　陆园心说你这是，报“温柔一剑之仇啊！”齐步欣也是当天离开后，才发现自己中了“温柔一刀”。今天可算逮到机会了。
　　陆园有些许不悦，稍微楞了一下神。小尴尬了一下。但马上还击“我只是想让齐总，欣赏一下，赵皇后的手，毕竟这双手，可是轻易不示人的。”
　　“呕，”“嗯！”“啊，”两个人都爽朗地笑了。大家一看，一场“烟雾”消散。都轻松了许多。“齐总，自称二爷，把你家三爷至于何地呀！”
　　陆三爷推门进来。“在下陆三，不请自来，还望齐总莫怪。”陆三爷一抱拳。大家都震惊了。心说齐步欣，什么时候惹上这帮人的。
　　“爸，你怎么来了。”陆园也一头雾水。“陆三爷，久仰大名，却从未谋面，今日一见蓬荜生辉呀！”齐步欣大臂贴身，双手外旋。大臂离身。
　　“嗯！好哇，后起之、秀。”三爷的“秀”重读了一下。齐步欣一怔。看向三爷。三爷眼睑上挑了一下。
　　“喝嗯！”齐步欣调整呼吸。眼睑低垂。然后略微抬头。有点不屑的意思。“不知三爷说的是哪个秀。”“呕，吼！还有区别吗？”三爷捋了一下八字胡。
　　“带绞丝，还是不带。”“你以为呢？”三爷略微拧头。“还是不带的好，毕竟绞丝（绞死），听着不吉利。”“呕，哈哈哈哈哈。”三爷腆起肚子。右手扶腰。
　　齐步欣也跟着笑起来。大家是如听天书。不知所云。“嗯！儿啊，可有对策？”他看向陆园。陆园脑子一空。故作镇定。
　　三爷看向晓晓。晓晓略显慌张。他看向齐步欣，齐步欣心说你叫儿，干嘛顺带瞟我一眼，害得我差点答应。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没有慌张。
　　“一慌一无一空空。”三爷指着几人。一一点评，“也是，不怪你们，我们以前很少面对媒体，这种经验太少啦！”三爷语重心长。
　　“这样吧，一：我说一。”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互相看着，啥意思，不知道啊。有些看向三爷。有机灵的看齐步欣。
　　“开会。”齐步欣一喊。陆园都吓了一跳。可就没吓到陆三爷。路三爷也看出，齐步欣不乐意。毕竟吗，这是他的公司。但他也没脾气。因为公司有陆园的出资额。
　　人家老爸发言，合情合理。再说自己也没对策不是。“这一吗？”他看向陆园，心说你不是。呕！陆园也找椅子。
　　董丽华马上出去，搬了把椅子。给陆园。陆园用眼神一指老头。“这是硬的。”董丽华眼神看向椅子面。小声说。
　　“嘀咕什么哪！”三爷一怒。“爸，您老坐。”她把椅子搬过来。齐步欣虽然不高兴，还是起身。“三爷您坐这里。”他一让。
　　“罢了，我屁股不骄贵，习惯硬的。”他自己一扽，坐在齐步欣旁边。大家一看，整个一个“垂帘听政”。
　　齐步欣心说，得“我这真成了张绣了，还得靠着曹老板。”三爷哼了一下。齐步欣觉得这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这整个一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董丽华赶快站在齐步欣一侧。陆园一看也别坐了，听老头“训话吧。”“啊，喝嗯！”大家一挺胸。“自己人，自己人，都不用紧张。”老头缓和了缓和语气。
　　“这一吗，”他伸出一个指头，“我们既没有说请的就是本尊，现场主持也没介绍。所以并不存在欺诈。”大家一想也是啊。
　　“这二吗？”三爷看了看大家。“啊，喝！”他清了一下嗓子。“董秘书泡茶。”齐步欣点她。“啊，嗷！”董丽华右脚后旋，左脚踏，又反向右脚外旋，左脚跟。
　　然后才出左脚，斜向门外，小碎步趟着地。踏踏踏踏，“以一秒为一拍四分音符，”算的话，她的速度应该是十六分。
　　“这二吗，唱小城的那位，不可能，都不知道，95的时候就离开了，”三爷语带惋惜。“这都98了，人家也是台湾的，长的又像，声音做派都像。大家缅怀一下，也是很好吗！”
　　众人纷纷点头。“第三，”“啪”老头一拍桌子。大家都一哆嗦。齐步欣也屁股差点没离椅子。他心说你赢了，您是这个，他心里挑了一下大拇指。
　　“察一下是哪个孙子，捅的。”大家都低下头。气氛凝重。“三，爷爷，息怒。”晓晓撞着胆子说。
　　“您喝茶。”董丽华双手捧着茶碗。“嗯！”三爷“咵咵，”撇了撇茶叶。“噗呜呜，吱儿。”吸了一口。
　　把茶碗放下。“爸，您老的脾气，该收一收了。毕竟，”陆园赶紧收嘴。他知道老头子，最不喜欢说“老，”“大年纪”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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