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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白灵让护卫停下马车,丑男听到动静也停下马车,盛青若掀开车帘,露出瘦弱又苍白的小脸:“怎么了?”
白灵指着旁边岔路口:“去江南走这条路。”
盛青若朝她笑道:“我不去江南。”
白灵蹙眉:“那你——”
“做事,讲究时机,我自然要先去榆县守株待兔了。”盛青若十分爽朗道,“白姑娘可以去江南静候佳音。”
白灵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既然是一起来的,当然也要一起去。”
出了问题是她全责,她只是路过,没出问题就是见者有份,再伺机而动把盛青若劫走。
她并不担心在榆县的人身安全。
这群狂徒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明目张胆和朝廷作对。
上任江南巡抚侄子也做过榆县县令,他不仅安全离任,离开时家当都丰厚了不少。
盛青若看着外面荒芜的土地,有几分痛心。
榆县地处江南水乡旁,土地肥沃,水源丰富,只要辛勤劳作,必能丰衣足食。
不管水路还是陆路,都是江南北上的必经之地,村民不知道被谁蛊惑,荒废田地,做起了山大王的买卖。
想要人或者货物安全从榆县过,就得给山神河神孝敬,不然就拦着不让过。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强势。
最初,他们对带护卫的船只车辆毕恭毕敬,只为难人员稀少的小商户。
随着他们逐渐壮大,几乎整个县的人都游手好闲,路过榆县的人一视同仁,所有货物都会被抽两成利。
有人上报朝廷,百官对怎么处置这些人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建议以土匪论罪,有人说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烧杀抢掠,算不得土匪。
官员各执己见,没吵出个所以然,又没有朝廷重臣牵涉其中,这件事就一直搁置。
祁珩放下车帘,把她的手捧在手心暖着:“放心,他没事儿。”
他也不会让项鸿城有事。
盛青若靠在他怀里,轻轻说了声谢谢。
项鸿城来榆县,有他的原因,但他并不是主要原因。
他其实并不需要做这些,只需要装出一副为这件事奔波,最后实在是无能为力的模样。
不管项鸿城最后什么结局,她最终都会原谅他。
可是他还是带着她不远千里来了。
祁珩低头看她:“为大舅哥鞠躬尽瘁应该的。”
他可是亲耳听到项鸿城说以后把盛青若当亲妹妹。
他承认项鸿城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食言。
盛青若:“……”
他这称呼变得真快。
三辆马车刚进榆县地界不久,就被一道栅栏拦住,路旁的茅草屋里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每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此山是……算了,规矩你们都懂,给钱就行。”
丑男:“我不懂。”
“嘿,老子多年前没遇到这种愣头——”男人透过车帘缝隙看到靠在怀里的盛青若,神情为之一愣。
同伴推了他一把:“喝大了?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看了眼马车,朝同伴挤眉弄眼,露出□□。
同伴们心领神会,深吸口气,用手去扒车帘:“好香啊,这里面该藏着个美人。”
丑男一脚将人踹飞。
几个壮汉一看,血气上涌,纷纷拔剑对峙:“黑脸不要脸,兄弟们,上!”
丑男甚至连剑都没出鞘就把他们打趴下。
“爷爷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众人连忙讨饶,呆呆地看着马车里的盛青若。
祁珩将人抱在怀里,蒙住眼睛,看着角落抓着车帘布的男人,沉声:“把他手砍了。”
这群人从挑马车帘子的动作到求饶都紧握刀剑,一看就是惯犯。
杀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丑男出剑,男人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在地上痛苦翻滚。
其他人见状,把手中刀剑一扔,拖着哀嚎的男人就往树林里跑。
丑男提剑要追。
祁珩:“别追。”
冬日严寒,他们一路过来都是一片萧瑟,进了榆县便满是翠绿。
他们总不可能是为了心情更好,才劳神费力种满山遍野秋冬也不会落叶的常青树。
谁知道林子里有没有埋伏。
盛青若关上马车门,摸了摸脸:“我们还往前走吗。”
祁珩摊开地图看了眼:“走吧。”
再过一两天,凌寒率领的军队也该到了。
“行。”盛青若拿出羊毛毯裹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温暖的地方,从毛毯里伸手把门拉开,然后飞速收回手放在他腿上。
祁珩疑惑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此举意思。
“不冷?”
盛青若说:“万一他们拿火箭射马车,门开着方便逃命。”
“南方冬天湿寒,不易着火。再加上这马车是特制的,全车上下只有你打开的这扇门是木头的。”祁珩边说边伸脚把门关上。
盛青若咕哝:“不早说。”
她闲得无聊才会在寒冷的冬天去摸马车是什么材质的。
祁珩从善如流:“我的错。”
盛青若从他怀里坐起来,拉开门:“愣着干嘛,下去帮忙啊。”
祁珩跳下马车,挪开栅栏问:“饿吗?”
盛青若:“有点儿。”
“毯子越裹越冷。”祁珩让丑男把栅栏劈开,堆在一起,用火石点燃,“烤火会舒服很多。”
盛青若钻出车厢,把手放在祁珩手心,正准备往下跳,被他直接抱下来,偏头正对上白灵探究目光。
护卫给白灵系上披风:“怎么了?”
白灵蹙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尤其是刚才那个角度。
“是吗?”护卫摇头说,“没有吧,我见过的人一般不会忘。”
况且还是盛青若这种美得惊为天人的。
白灵笃定她一定在哪儿见过。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
壮汉们抬着受伤的男人在丛林里左拐右拐,最终穿过荆棘从,进入一个燃着篝火的山洞,想要往里冲,被人拦住。
“我们有要紧事要见大当家。”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想见大当家?”
“我们看到画里的女人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平时让你们少灌点儿猫尿,省得喝大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大经常睹画思人,有些人动了歪心思,可不管多貌美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顾,还要了策划人半条命。
此后没人再敢在他面前提画的事。
“我们没撒谎!”
“吵什么!”一个看起来儒雅的中年男人看向他们问。
几人连滚带爬地滚过去:“将军,我们看到您那幅画里面的女人了。”
男人淡漠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胡说八道,拉下去——”
“真的,她和画里人长得一模一样。”几人七嘴八舌,“是啊,就是看起来年轻许多。坐着豪华马车,跟以前抓来的女子不……”
“等等。”男人又让人把他们带回来,“她是不是怕冷?”
“不知道。”
“我们就看到她裹得跟个蚕蛹一样。”
“主要是她身边男人和打手也厉害。”
男人沉吟片刻:“派人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对她下手。”
壮汉们:“???”
不是,他们来告状就是希望他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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