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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啊啊啊啊啊啊,是星垂老师!啊啊啊啊啊啊!”
“失踪人口回归。太奶奶,你少女时代追的小说更新了。”
“T^T,星垂大大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好看好看!终于又有文看了!感谢星垂野阔救我文荒。”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QAQ·”
“虽然但是,就......只是我有这种感觉吗?为什么我觉得老师的文字更温柔了?我也说不好,就觉得好有烟火气啊!呜呜呜!文笔幽默了许多,战斗场面更细致了,而且还添加了一些生活化的描写,就感觉小说世界更真实了。我们看到的冒险,其实是他们的生活。小说不仅仅是跌宕起伏的故事,还是人物的生命旅程。”
“楼上姐妹说的好棒,我也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八年老粉热泪盈眶。总之,欢迎星垂老师回来,希望老师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
能第一时间赶过来评论,大部分都是真心支持星垂野阔的读者。傅星眠觉得这些小读者特别可爱,很温柔。就像一个个甜滋滋的小精灵,蹦蹦跶跶,软软萌萌的。
当然,网络是个什么都有的大杂烩,也不排除一些批评的、甚至刺耳的声音。
“描写确实更细致了,不过还是喜欢大场面,这种文搞生活流?没什么意义吧。”
“比不上以前。正经剧情嗖嗖快,穿插些乱七八糟的日常,节奏太差。”
“什么叫正经剧情?难道还有不正经剧情?还非得天天打打杀杀惊心动魄啊?谁还不过日子?”
“文风变了?怕不是憋了这么久自己写不出来,找枪手代写的吧。写这么垃圾,回来干什么?不够丢人现眼的。”
“楼上有毒。你有什么证据吗?这么泼脏水?”
“之前觉得他文风像十二月,现在感觉和Ruby太太也有点像了。”
“?楼上你礼貌吗?”
傅星眠:“......”
文风有点变化?
可能有吧。这么多年写下来,他也有感受。如果心情不同,甚至所处的环境不同,写下的东西可能都会有些细微的差别。若是读者仔细去体会,也许能感受到。
最近这段时间日子太柔软了,在斜阳坞这地方,笔触变温柔也是应当。
不过还有另一方面,就是读者的状态。眼中所视之物,会与心中所想、人生所历结合,产生出独特的理解与体会。不同的读者,不同的情状下,应该会看出不一样的滋味。
傅星眠好久没有更文,也许是他回来,有些小读者开心,待他更温柔了呢。
这都很有意思。哪怕隔着网线,通过文字也能彼此交流,触摸到一些幽微的东西。
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只是......找枪手代写?文风像谁?
有的批评建议礼貌中肯,合情合理,傅星眠能真的看到问题,感激接受。然而有的......傅星眠的视线在那两条评论上停留几秒钟。
他检查自己的反应。
心率正常,身体没有发冷,没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低头看一眼信息素手环,数值显示正常。
傅星眠松了口气。
他明白自己的症结在哪——网上总有莫名其妙的指责谩骂,这不仅伤害他,也伤害了父亲,伤害了父亲对他的期望。而父亲突然离开,令他不知所措,悔恨万分。所以他才写不出东西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并非完全不在乎这些评论,说一点不伤心是假的。只是他现在明白,自己真的要做什么,真的想要什么。
他只想讲故事罢了。一个作者的初衷,不过是想把故事说给别人听。他是这样,父亲一定也是这样。
做事者不可迷失。
傅星眠想起张一秋曾经说过的话:“我没那么闲。我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还有许多故事要讲。他还有许多人和事要爱。
这就足够了。至于来来往往喧闹嘈杂,不过混沌罢了,并没什么稀罕。
傅星眠摸了摸心口,竟然觉得暖暖的——他知道是因为想到了张一秋。
张一秋昨晚熬夜做题,今天一早没有过来,他今天还没见到张一秋,突然就非常想他。
想抱他,吻他,看着他。看他学习的侧脸,看他奋笔疾书的样子,看他认真的表情,明亮的眼睛,凹陷的梨涡,浅浅的笑。
想好多。都是他。
傅星眠无奈地仰起头,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笑起来,小声嘟囔:“我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真的吗?”
张一秋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傅星眠一愣,一秒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太想张一秋,大脑擅自把他声音调了出来。
“你是恋爱脑的话,那满脑子都是我吗?”张一秋又问了一句。
傅星眠睁开眼,对上张一秋的脸。
傅星眠直起上身,惊喜地朝张一秋笑:“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有声儿啊。”张一秋说,“但你刚才好像很开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事,都没注意我。”
“你怎么过来了?”傅星眠拉过张一秋一只手,轻轻捏几下,“我还想着等下过去找你呢。”
“今早没见你,想你,就过来了。”张一秋说。
是一贯的直球。
傅星眠想:“正好,我也想你了。”
一只手被傅星眠捏着,张一秋另只手撑上椅背。他半弯下腰,眼睛一抬就看到了傅星眠的电脑屏幕。
电脑还没黑屏,屏幕上显示着大片的读者评论。
张一秋没有偷偷地,看到就看到了,他反而很大方,还直接问:“你写文了?”
“......”傅星眠一顿,回头看了眼电脑屏幕,再回头看张一秋,“嗯,写了。”
他之前和张一秋说过他写东西。就是不知道张一秋能不能通过页面认出网站。
一定能认出来吧。毕竟他是星垂野阔的老粉,对网站绝对熟悉。
接下来张一秋就要问他笔名了。傅星眠琢磨着是主动交代比较好,还是等张一秋自己确定比较惊喜......
他正想着,张一秋却出乎意料,没按常理出牌。
张一秋并没开口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抬起胳膊,一只大手按上傅星眠头顶,揉了揉傅星眠脑袋。
仔细想来,张一秋这样出人意料,不是第一次了。
张一秋的动作很轻柔。是安抚,也是某种鼓励。
这感觉冒出来,傅星眠愣住。
他呆呆地盯着张一秋。
之前傅星眠和张一秋在商场抓娃娃那会儿,他也有这种感觉——好像张一秋已经知道他就是星垂野阔。好像张一秋知道他所有的懦弱和委屈。好像张一秋完全懂得他。
心底的涌动重新翻滚上来。
是不是......真的......
“......一秋......”傅星眠喃喃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什么?”张一秋的拇指搓了搓傅星眠额头,像大人搓一个小孩儿。
傅星眠却完全没觉得别扭。在张一秋面前,他年长的八岁似乎从没派过用场。
“嗯?”张一秋又刮了刮傅星眠鼻子。
傅星眠说不出话。
张一秋笑了。
“那你是不是啊?”张一秋反问,轻轻捏了下傅星眠的脸颊,“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张一秋:“星眠哥,你真是恋爱脑吗?”
张一秋:“你是恋爱脑的话,满脑子都是我吗?”
他说情话,就是会有点脸红。认认真真地害臊,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傅星眠一点也不笨。
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有确定,那他就是根木头。
傅星眠一向敏感。
张一秋真的知道了。张一秋早知道他就是星垂野阔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抓娃娃那次肯定知道了。所以,张一秋那时候也听到了傅星眠的问话。
那是更早以前。难道......他们在秋千上谈论“星垂野阔”的时候,张一秋就知道了?
一股酸劲儿猛地冲上鼻腔,傅星眠的眼眶红了。
“你真知道了啊。”傅星眠听见自己的声音——渺小,轻微,带着湿润的沙哑,“知道我是星垂野阔。”
张一秋笑容很淡。他突然单膝在傅星眠对面跪下,然后伸出双臂抱住傅星眠的腰,将脑袋钻进傅星眠的胸口。
像大狗撒欢儿一样,张一秋的脑袋用力蹭着傅星眠胸前,蹭得傅星眠直痒,心口越来越热。
忍不住按住这颗撒娇的脑袋,傅星眠又说一遍:“你真知道了。”
“你的一切我都会知道。”张一秋低声说,“我会比你想的,了解你更多。我会比你要的,给你更多。”
他的声音紧贴傅星眠胸口,像是直接扎进傅星眠心底,落地生根,而后发芽抽条,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你是恋爱脑吗?”张一秋从傅星眠怀里仰起头,笑着问他第三次。
“是。”傅星眠低下头,在张一秋眉心落下一个吻,“我是恋爱脑。我满脑子都是你。”
傅星眠:“我满心、满眼,我这一辈子,也都是你。”
。
原来真的有人,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了解你的一切,他默默陪伴你,治愈你,深深地爱你。
他穿过熙攘人群,走过岁月成长,将满腔的热忱纯真全部赠予你。
亲爱的,相信吧。你比你所想象的更值得被爱。你其实拥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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