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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
祈福仪式结束，西郊的百姓们都围聚在西郊集市外临时搭建的舞台前观赏节目。
程陆遥喜欢这样的氛围，跟着看了几场节目。而简裴之则与温村长等人商议往后西郊的发展方向。
却在这时，一个妇人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看到她后突然嚎叫一声突然向她扑了过来。
菱湖眼疾手快，将妇人一把拦下，扣在地上。
“放开我，夫人啊，民妇有冤啊！”妇人不住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此处动静引得众人围观，程陆遥起身：“菱湖，带上她，跟我走。”
很快，她们移到了附近一处空置的新院子里。
程陆遥让人放开这妇人，道：“你是故意引起我注意的？”
那妇人擦干眼泪，冲她点点头；“夫人，求您可怜可怜我，替民妇做主啊。”
“你有何冤屈，为何不去府衙投告。”
妇人：“府衙那地方岂是女子能去的？再说了，民妇这等冤屈，实则还是您的原因。”
“我？”程陆遥不解，仔细打量了妇人一眼：“我应当不认识你。”
“夫人您不认识我，可我见过您啊。”妇人期期艾艾道：“当初西郊重建，您来过几回，您还吃过我递给您的鸡蛋呢？”
程陆遥看向小蝶：有吗？
小蝶摇头，而后忽然想起来，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在西郊集市专门卖鸡蛋的大婶。”
“啊对对。民妇就是。”
小蝶：“那你递给我们家夫人的鸡蛋，我们可是付过了银钱的。可没有多拿你半分。”
“民妇不是为了鸡蛋……”
“大婶，你长话短说。”程陆遥隐约记起了这人。
“是我家大生，他糊涂啊！他本打算去江州寻个出路，可没成想竟去做了山匪。可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就被府衙的人抓起来了。”
程陆遥：“你是说等他真的打劫杀人了，才不冤枉？”
小蝶点点头：“就是！”
妇人嘴巴一撇，哭诉道：“他也不想啊，实在是日子难过啊。现在他被人抓去了府衙，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民妇听说那些山匪都被暗地里处决了，就连尸首都被随便丢在了乱葬岗。”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大家都这么说，不然我们去探监的时候，怎么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妇人眼泪直往外冒：“民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哪怕是死了，民妇也要为他收个全尸啊！”
程陆遥示意菱湖将跪在地上的妇人拉起来，道：“如今的府衙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若你的儿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很快就能回来。”
“可他这都过了十天半月了，怎么还没回来？”
“那就说明他现在还在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程陆遥道：“山匪惩戒的布告早已出了。若曾过杀人，那依法秋后处斩。若是打劫，则有轻重之分，人犯会押送郊外矿场或是山区开荒。若是情节较轻者，这些日子应当在各处田地为百姓秋收。”
“果真？”妇人抬起头，眼中升起一丝希冀。
程陆遥点头：“自然，你若是不信，再等些时日。等秋收结束，你儿子就能回来了。”
妇人闻言当即擦干眼泪：“那就好，若只是帮人秋收，那就随他去了。这孩子不听话，就该让他吃点教训。”
“大婶你能这么想就好，等他惩戒归来，你可得好好劝劝他，以后莫要行差踏错了。”
妇人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砰砰砰！’外头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小蝶去开了院门，一个大汉猛然一把推开了她。
“好啊，你们胆大包天啊，连这地方你们都敢进？”大汉目光狠厉，扫过几人一眼，视线落在程陆遥身上，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哟，这么个大美人，居然巴巴地送上门来了！”他朝身后一招呼：“来啊，兄弟们，把她给我绑了，带回去送给老爷！”
“放肆，你们敢！”菱湖眼神一厉，当即一拳打了出去。
“哎哟！”大汉的鼻梁骨被击个正着，顿时鲜血如注，惨叫连连。
“混账东西，兄弟们，给我把她们抓起来，老子要亲自收拾她们！”
大汉叫嚣着，四五个手下人当即四散开来，朝程陆遥等人冲来。
“放肆，住手！你们是谁，这可是知府夫人~！”小蝶尖叫着拿起桌上的东西使劲朝来人砸去。
场面混乱，根本没人在意她在喊什么。
这边的程陆遥起身就从腰间掏出一只竹哨，放到嘴边大声吹响。竹哨声一鸣嘹亮，当即划破长空。
而眼前的妇人反应过来当下展开臂膀护在程陆遥身前。
“你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何人，你们不想在溪州混了吗？”
为首的大汉嘿了一声：“你们闯了李员外的宅子，还敢叫嚣，告诉你们得罪了李员外的人，没一个能在西郊直着走出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菱湖踹飞出去。
李员外？
程陆遥退安全的屋檐底下，蹙眉。
李员外这人色欲薰心，但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有这么不着四六的下手？
当真是活腻歪了？
外头很快传来脚步声，邹大勇等人冲了进来，不到片刻就将这几个大汉全部都打到在地。
“你们怎么这么慢？”菱湖有些不满道。
“菱湖姐，外面太吵了，我们也是一听到哨声就赶来了。”邹大勇将大汉等人捆绑起来，丢到程陆遥眼前。
这时候，简裴之夜赶到了，他穿过人群来到程陆遥身边，上下打量她：“夫人，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这帮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
确定程陆遥毫发无损之后，简裴之看向被院子中央被捆绑着的五人。
“何人派你们来的？”
“是，是李员外！”为首的大汉连忙求饶：“大人饶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实在不知这位是您的夫人啊！”
小蝶怒气冲冲道：“我方才都喊得那么大声了，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大汉：“你一个小丫头的话，谁知道说真的说假的！”
程陆遥：“大人，他们这般看来是有意为之，只是不知这么做到底是何意思？”
简裴之沉了脸：“来人，将他们全部带回府衙！”
……
一场闹剧并未影响程陆遥的心情，她在西郊参加完七巧商会举办的篝火晚会，才与菱湖等人一同回了家。
晚膳后；
小蝶：“夫人，这是大人让奴婢给您送的烧鸡，说是还热着，让您趁热吃。”
程陆遥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大人呢？”
“大人去了书房。”
程陆遥当下换过一身衣服去了书房。
书房中，简裴之正坐在案前愁眉不展，看到程陆遥过来当下收敛了情绪，一派风轻云淡道：“夫人今日的烧鸡可还好吃？”
“好不好吃，你来陪我尝尝不就知道了。”
“也好！”简裴之起身，来到她身边的桌子旁坐下。
烧鸡是盛夏的荷叶包裹的，打开之后先闻莲香再有肉香，是溪州的一道特色美食。
简裴之未曾用晚饭，就着程陆遥的手多吃了几口。
程陆遥瞥了案台一眼，“大人方才在写什么？”
简裴之：“李员外阖府上下都死了。”
“什么！”程陆遥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简裴之：“都，都死了？”
这还是她来溪州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
简裴之颔首：“除了李姑娘。她失踪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程陆遥震惊地咽下嘴里的鸡肉，只觉味同嚼蜡，一切变得毫无味道。
“那群大汉一口咬定是李员外指派，我派人去了李府。李府大门紧闭，章捕头他们几番敲门都不见动静。便当机立断翻墙而入。
可不想院中景象令人惊骇，李府上下被人乱刀砍死，李员外更是身中数刀，流血而亡。”
简裴之摸了摸程陆遥的脑袋：“这件事，我会查清真相，夫人受了惊吓，一会让厨房熬一碗安神汤。”
程陆遥摇头：“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吗？那群大汉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要抓我，还扬言那是李员外的宅院，可那明明是西郊还未安置给百姓的空房子。
对了，李员外他们是何时身亡的？”
简裴之：“仵作查验过，应是昨夜子时。”
这更让程陆遥意外了：“一夜之间满门被杀，这左邻右舍难道都没有听到动静？”
“李员外并无邻里。”
“是了，当初徐玉就曾说过李员外的邻里都搬走了。”程陆遥道：“若非这群大汉犯事，恐怕府衙也未必会上门，如此说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简裴之颔首：“据大汉的口供，是有人送了十两银钱以李员外名义，让他在那处院落抓一个美人回去，还道事成之后另有赏银。”
“可知道是何人？”
简裴之摇头：“大汉不知那人姓名，也不记得那人长相。”
“连长相也不记得？难道是没见过那人的面？”
“见过，只是事后不记得。”
程陆遥扶额：“这件事还真是疑点重重，大人，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得先找到李娇倩，说不定她能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派人连夜封锁了城门，连夜梭巡。”简裴之说着抚了抚她的脸颊:“夫人今夜早些歇息，我稍后还得去一趟府衙。”
程陆遥缓缓点头。
阖府灭门，当真是惨绝人寰。
程陆遥深刻意识到这是古代，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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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倩：好好好，你们要这么玩是吧，一言不合送满门？
程陆遥：好可怕啊！
简裴之：夫人，莫怕！有我在呢。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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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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