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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桓渊杀局
"轰隆！"
栖云居地下石室内，一声闷响伴随着刺目雷光。王拂灰头土脸地从烟雾中走出，手中却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珠子，眼中满是欣喜。
"第五颗'紫霄雷珠'，成了！"
珠子内部雷光流转，蕴含着恐怖的能量。这是王拂前世最拿手的杀器之一，一颗就足以重伤金丹初期修士。如今她已炼制五颗，配合其他手段，对付楚无痕应该足够了。
石室门被轻轻推开，苏寐快步走入，看到满室狼藉不禁苦笑："师妹，你这是要把栖云居拆了吗？"
王拂迅速收起雷珠，脸上适时浮现一丝羞赧："抱歉，师兄。最后一次试验威力大了些。"
"无妨。"苏寐递过一个储物袋，"你要的最后一批材料。不过师妹，桓渊秘境明日就开启了，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王拂接过储物袋，指尖与苏寐短暂相触，随即像被烫到般缩回。她垂下眼帘，长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冷静算计："来得及...多谢师兄一直帮我。"
苏寐似乎被她这"羞涩"模样触动，声音柔和了几分："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王拂心中冷笑。这一个月来，她故意表现出对苏寐态度的软化，时而亲近时而疏远，让这位"师兄"捉摸不透。而苏寐也确实如她所料，越发殷勤，几乎有求必应。
"明日秘境开启，楚无痕也会到场。"苏寐突然压低声音，"他半月前已突破至金丹后期，师妹务必小心。"
王拂瞳孔微缩。楚无痕竟然真的突破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杀一个金丹后期比杀中期更有震慑力。
"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她轻声道，"秘境广阔，我不一定碰得上他。"
苏寐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总之...平安回来。"
待苏寐离去，王拂立刻恢复了冷漠表情。她清点着储物袋中的材料，迅速开始炼制第六颗雷珠。多一颗，就多一分把握。
"楚无痕..."王拂眼中寒光闪烁，"你派人暗算我的账，该清算了。"
翌日清晨，太清宗核心广场上人头攒动。近百名筑基、金丹弟子齐聚于此，等待桓渊秘境开启。王拂站在玉衡峰队伍中，目光扫过对面玄天峰的阵营。
楚无痕一袭黑袍，负手立于众弟子之前，气息比一月前更加深沉可怖。他似有所感，突然转头，与王拂视线相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冰冷、残酷，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楚无痕嘴角微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转回头去。
王拂面色不改，心中却杀意更盛。看来今日秘境之中，必有一场生死对决。
"肃静！"
随着一声清喝，七位首座凌空而至。清虚真人在其中向王拂微微颔首，而玄天峰主——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则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中央位置，清源宗主袖袍一挥，一扇巨大的空间门凭空出现："桓渊秘境开启三月，规矩照旧——不得残害同门，违者严惩不贷！"
王拂暗自撇嘴。不得残害同门？这种场面话也就骗骗新弟子。秘境中死个人太容易了，随便推给妖兽或者禁制就行。
"入秘境！"
随着宗主一声令下，众弟子鱼贯而入。王拂踏入空间门的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陌生天地。
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脚下土地呈现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远处山峦起伏，最显眼的是一座喷发着蓝色火焰的火山。
"这就是桓渊秘境？"王拂环顾四周，发现同门都已分散，附近空无一人。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皮质地图——这是苏寐给她的秘境简图，标注了几个重要地点。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位于秘境中央的"桓渊河眼"，那是清灵之水唯一出现的地方。
"楚无痕必定会去河眼。"王拂收起地图，选定方向疾驰而去，"就在那里解决他！"
一路上，王拂小心避开几处标注危险的区域。秘境中不仅有各种凶猛妖兽，还有天然形成的杀阵禁制，稍有不慎就会陨落。
半日后，王拂停在一处山谷外。根据地图显示，穿过这个山谷就能抵达中央区域。但山谷中传来阵阵兽吼，显然不太平。
"绕路太费时间..."王拂略一思索，决定冒险穿越。她运转太清仙遁，身形如烟似雾，悄无声息地潜入山谷。
谷内光线昏暗，两侧岩壁上爬满散发着微光的藤蔓。王拂刚行进百余丈，突然浑身一紧，本能地向旁边闪去。
"嗖！"一道黑影擦着她的衣袖掠过，钉入身后岩壁——那是一根足有儿臂粗的尖刺，通体漆黑，泛着幽光。
"毒刺魔蛛？"王拂脸色微变。这是一种群居的四阶妖兽，相当于金丹初期，最可怕的是它们总是成群出现。
果然，岩壁上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藤蔓，而是无数魔蛛的腿！眨眼间，上百只磨盘大小的黑色蜘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王拂团团围住。
"晦气！"王拂暗骂一声，立刻祭出太清五行大手印。巨大的透明手印横扫而过，将十余只魔蛛拍成肉泥。
但更多的魔蛛前仆后继，口中喷吐毒丝，交织成一张大网向王拂罩来。王拂催动太清仙遁，身形连闪，同时不断施展大手印还击。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王拂渐感灵力不支。这些魔蛛虽然个体实力不强，但数量实在太多，耗也能把她耗死。
"没办法了..."王拂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颗紫霄雷珠，"本来留着对付楚无痕的，便宜你们了！"
她将雷珠掷向蛛群最密集处，同时急速后退。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刺目雷光席卷整个山谷。上百只魔蛛瞬间灰飞烟灭，连岩壁都被炸塌了大半。
烟尘散去，王拂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石中爬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雷珠威力太大，尽管她已经尽量躲避，还是被余波震伤了内腑。
"咳咳...亏大了。"王拂心疼地看着一地蛛尸。这些魔蛛本来全身是宝，现在全被炸没了，就剩几根还算完整的毒刺。
她简单收拾了下战场，服下一颗疗伤丹药，继续赶路。穿过山谷后，地势逐渐开阔，空气中灵气浓度也明显增加。
又行半日，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水呈淡蓝色，散发着淡淡清香，两岸生长着许多外界罕见的灵药。
"桓渊河..."王拂精神一振，沿着河岸向上游疾行。
越靠近源头，河水颜色越深，灵气也越浓郁。终于，王拂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桓渊河眼！
这是一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水潭，潭水如蓝宝石般晶莹剔透，潭心不断有泉水涌出，形成小小的漩涡。潭边已经站着几个人，其中那道黑袍身影格外醒目——楚无痕！
王拂立刻隐匿气息，悄悄靠近。除了楚无痕，还有三个玄天峰弟子，都是金丹初期。四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楚师兄，清灵之水每次只产三滴，我们四人如何分配？"一个瘦高弟子不满道。
楚无痕冷笑："就凭你们也配享用清灵之水？识相的就滚远点，否则..."
"否则如何？"另一个圆脸弟子怒道，"楚无痕，你别太嚣张！就算你是峰主私生子，也不能独吞秘境至宝！"
私生子？王拂挑眉。这可是个意外收获。难怪玄天峰主对楚无痕如此偏爱。
"找死！"楚无痕勃然大怒，袖中飞出一道黑光，瞬间洞穿了圆脸弟子的眉心！
另外两人大惊失色，转身就逃。楚无痕狞笑着祭出一面黑色小旗，旗面一展，两道黑气如毒蛇般追上二人，从后心贯入。
"啊！"两声短促的惨叫后，玄天峰弟子全部倒地身亡。
王拂暗暗咋舌。这楚无痕果然心狠手辣，连同门都杀得如此干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多费手脚。
楚无痕收起黑旗，转身走向河眼："清灵之水是我的了...嗯？"
他突然警觉回头，正好看到王拂从藏身处走出。
"王拂！"楚无痕先是一惊，随即狞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正好送你上路！"
王拂不慌不忙地取出一颗紫霄雷珠："楚师兄好大的威风，连杀三位同门，就不怕宗门追究？"
"哈哈哈！"楚无痕大笑，"秘境中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倒是你，区区筑基也敢来河眼，真是自寻死路！"
他话音未落，突然出手！那道黑光再次从袖中飞出，速度快得惊人。王拂早有准备，太清仙遁发动，身形一闪避过攻击。
"咦？"楚无痕略显惊讶，"速度不错。不过..."
他手掐法诀，黑色小旗再次出现，瞬间化作三丈大小，将整个河眼区域笼罩。王拂顿感身形迟滞，仿佛陷入泥沼。
"在我的'玄阴困仙阵'中，看你能躲到几时！"楚无痕得意道，同时祭出一柄漆黑飞剑，直取王拂咽喉！
王拂连闪几次，发现速度确实大减。眼看飞剑逼近，她一咬牙，将手中雷珠掷出。
"轰！"
雷珠与飞剑相撞，爆发出刺目雷光。楚无痕的飞剑被炸得倒飞而回，剑身灵光黯淡，显然受损不轻。
"紫霄雷珠？！"楚无痕又惊又怒，"你竟有这等宝物！"
王拂不答，趁机又取出两颗雷珠，一颗砸向黑旗，一颗直取楚无痕面门！
楚无痕急忙召回飞剑格挡，同时身形暴退。"轰轰"两声巨响后，黑旗被炸出一个大洞，困阵效果大减。
"贱人！"楚无痕嘴角溢血，显然也受了伤，"我要将你抽魂炼魄！"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飞剑上。黑剑顿时血光大盛，化作一条狰狞血蟒扑向王拂！
王拂感到一股阴冷杀机锁定自己，知道这招非同小可。她毫不犹豫地祭出最后两颗雷珠，同时全力运转太清仙遁。
"轰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血蟒被炸得支离破碎。但残余的血光仍击中王拂左肩，顿时血肉模糊。
"咳咳..."王拂踉跄后退，脸色苍白。雷珠用尽，却没能解决楚无痕，情况不妙。
烟尘散去，楚无痕的模样更加狼狈——右臂不翼而飞，胸口一个血洞正汩汩冒血。但他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没招了吧？"楚无痕狞笑着逼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
王拂突然笑了："楚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里动手吗？"
楚无痕一愣："什么？"
"因为..."王拂猛地掐诀，"这里水灵气最浓郁啊！"
随着她的动作，整个河眼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水箭从潭中射出，铺天盖地地袭向楚无痕。这不是普通的水箭，每一滴都蕴含着太清之气，威力堪比飞剑！
"太清万剑诀？！"楚无痕仓促撑起防护罩，惊骇万分，"这怎么可能？这是金丹期才能..."
"噗噗噗！"水箭如雨，楚无痕的防护罩很快千疮百孔。他惨叫连连，全身被射出无数血洞。
王拂也不好受。越阶施展金丹期法术，她的灵力几乎被抽干，经脉火辣辣地疼。但她咬牙坚持，直到楚无痕倒地不起。
"咳咳..."王拂拖着伤躯走到楚无痕跟前。这位玄天峰天才此刻奄奄一息，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你...你不能杀我..."楚无痕艰难开口，"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王拂冷漠地看着他："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说完，她抬手一道太清剑气，终结了楚无痕的生命。
解决这个大敌，王拂长舒一口气，随即瘫坐在地。她伤得不轻，必须立刻疗伤。而最好的疗伤之所，莫过于...
王拂看向河眼，潭心正缓缓凝聚出三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清灵之水！
"来得正好。"她挣扎着爬到潭边，小心地将三滴灵水接住。
清灵之水不能带出秘境，必须当场使用。王拂毫不犹豫地将一滴吞下，另外两滴滴在伤口上。
"啊！"一股清凉至极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王拂忍不住轻呼出声。这感觉太奇妙了——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内灵力不仅恢复，还变得更加精纯！
更惊人的是，她的灵魂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变得更加通透。《魂灵九转经》自动运转，魂火从淡蓝向深蓝转变——这是即将突破到第二转的征兆！
"不愧是秘境至宝！"王拂惊喜万分。按照这个效果，若三滴全用，说不定能直接突破。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秘境还有两个多月才关闭，现在突破太冒险。不如留着剩下两滴，等最后时刻再用。
王拂正思索间，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她猛地转头，看到潭水竟然开始变红，仿佛被鲜血染透！
"怎么回事？"王拂警觉地后退几步。
潭水越来越红，最后完全变成了血池。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血水中传出：
"杀我玄天峰弟子，罪该万死！"
王拂脸色大变——这是玄天峰主的声音！楚无痕身上竟然留有他父亲的神念印记！
"轰！"一道血光从潭中射出，瞬间击中王拂胸口。她喷出一口鲜血，倒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血水翻涌，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玄天峰主的化身！虽然只有本体三成实力，但也堪比金丹巅峰！
"小贱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人厉声道，抬手就是一道血色雷霆劈下！
王拂强忍剧痛，拼命闪避。雷霆擦身而过，在地上炸出一个丈许深坑。
"跑？你跑得掉吗？"血人冷笑，双手连挥，数十道血雷封锁了所有退路。
眼看避无可避，王拂一咬牙，将剩下两滴清灵之水全部吞下！
"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清灵之水的能量疯狂冲刷着每一寸经脉，王拂的气息节节攀升，瞬间突破筑基后期，直奔大圆满！
"垂死挣扎！"血人毫不在意，血雷继续劈下。
王拂闭目凝神，体内太清之气、魂火之力、肉身劲道在清灵之水催化下，终于彻底融合！她猛地睁眼，眸中三色光芒大盛。
"三元合一！"
一道清光自她体内迸发，化作光罩护住全身。血雷劈在光罩上，竟然全部被弹开！
"什么？"血人惊愕，"这是..."
王拂不给它思考的时间，双手结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手印凭空出现——不再是半透明，而是凝如实质，掌心有清、白、蓝三色符文流转！
"太清五行大手印！"
巨掌如山岳压顶，血人仓促抵挡，却被一掌拍入地下！地面出现一个十余丈的掌形深坑，血人化身支离破碎，只剩一团微弱的血光还在挣扎。
"小畜生...你逃不掉的..."血光嘶吼着，"玄天峰与你不死不休！"
王拂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将血光彻底碾碎。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强行突破加上连番大战，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必须...离开这里..."王拂艰难地爬起身，摇摇晃晃地向秘境深处走去。玄天峰主化身被灭，本体肯定有所感应，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秘境还有两个月才关闭，她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伤势痊愈再做打算。
远处，雷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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