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剧情走偏开始

　　王从舟有些好奇：“什么？”

　　“锦氏集团一直是第三区学术界对‘阳氏血液症’研究最深入的机构，并且从不与外界进行分享，齐次格协会多次希望能够合作都被拒之门外，但我们对这种病的兴趣从未减弱过。”修娅说，“现在您独立于锦氏集团以外，设计出检测是否患有‘阳氏血液症’的方法，也是一件有着重大意义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够加入齐次格协会，与我们共进开拓这片未知的领域。”

　　王从舟盯着她看，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这让修娅内心有那么些许不安起来。

　　“这不行，”王从舟说，“这个检测法是我的毕业设计，不能给你们。”

　　修娅却松了一口气，忙道：“没有关系，预科学院的毕业答辩我们也会参加，到时候您可以选择加入齐次格协会。”

　　王从舟故意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啊，我们才见面没多久吧，你居然知道我是预科学院的？”
　　修娅：“……”

　　王从舟很快又无害地笑起来，他知道修娅没想害他，不过一时玩心起来了想逗逗这些人，免得总有人把他当一无所知的笨蛋看待：“但是我对加入齐次格协会也没有什么兴趣啊。”
　　修娅：“……”

　　第三区居然还有对齐次格协会没兴趣的人，多少人费尽毕生心血都够不到进入协会的门槛，有人却将这份殊荣弃之敝履。

　　“话说，锦氏集团不是要公布‘阳氏血液症’的治疗法了？”王从舟问，“齐次格协会一定会投资的吧。”

　　“那是肯定的，不过，这种形式的投资，核心技术还是在锦氏集团的手中。”修娅说，“技术没在自己这里，永远都要受制于人。”

　　“我倒是有别的交易想谈，”王从舟看了眼两位教授，朝修娅说，“有没有兴趣聊聊？”

　　修娅知道他是想单独说话，于是点头应下，两人离开3407办公区，站在34层中间连通两座楼的架空桥梁上说话。

　　“其实检测法的核心在于‘可什尔模型’，利用模型比对阳氏血液症患者和正常人的血液指标，就可以做出检测法。”王从舟躬身，双手手肘搭在护栏上，看着下方三十一层的等候大厅，“有的人就算有模型在手，却因为没有血液指标无法判断，有的人拿着血液指标，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下手，而恰巧的是，我两样都有，所以我能找到检测法。”

　　修娅依然保持着端正笔直站立的姿态，点点头。

　　“所以我想问你们对‘可什尔模型’有没有兴趣？”王从舟问，“我想把它卖掉，但是能够有这个实力买下它的人不多。”

　　修娅脸上露出点玩味：“哦？现在专利权的审查还没有结束吧，您就不担心拿不回来它，反而回到之前申请专利权的那个人手里？”

　　王从舟气定神闲地说：“你不敢。”
　　毕竟有的人真是既小气又偏心。

　　修娅登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真是多说多错，连忙又把话题拉回到王从舟说的交易上：“如果您有意向出售‘可什尔模型’的专利权，我们当然乐意买下，价格一定会让您满意，只是，这也意味着您可能会失去对检测法的所有权。”

　　“那没关系，”王从舟说，“我只要钱，很多钱……最快多久可以打给我？”

　　“专利权认领后，我会安排专业人员与您对接，签订合同后走一下审查程序，不超过五天。”修娅说。

　　王从舟随意地点点头：“那我等你消息。对了，如果要投资锦氏集团，你们应该会有善意相对条款吧？”

　　修娅一怔，大概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思考半晌后才答：“如果合作伙伴是知名企业或者机构，一般是没有的……”

　　“你知道的，有些研究涉及到人体实验，并不会像他们对外公布说的那样干净。”王从舟漫不经心地打断她，“所以有时候可不能因为对方规模如何就放松警惕……咦？”

　　对面三十五楼天桥上走过容色冷清的大男孩，半张侧脸在阳光照耀下漂亮得惊人心弦，他身后跟着四五个身穿统一制服的人，并没有看见站在下方和修娅说话的王从舟，反倒是王从舟一抬头便刚好看见他在桥上。

　　“鲸飞！”王从舟大喊一声，抬起手遥遥地跟他打招呼。

　　鲸飞停下脚步，转过头冷漠地俯视侧方楼下，他身后的人跟上前来低声问发生何事，鲸飞没说话收回目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王从舟便继续前行，脸上就差明晃晃地写着“不想理你”四个大字了。

　　王从舟愣了一下，打招呼的手还举在半空没有放下，没有得来回应让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顺着王从舟的目光，修娅也看见鲸飞的背影，她盯着那一行人消失在天桥上，意味深长地问王从舟：“那位是？”

　　“他是我……”王从舟忽然有些卡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和鲸飞的关系更为合适，只能用最保守的说法，“同学。”

　　修娅好似只随口一提，并不太关心那个人和王从舟什么关系，她点点头：“那先回去吧，教授那边应该也给出结论了。”

　　“当两位教授给出的意见都是‘同意认领’，您等下就可以申请成为专利权所有人。”修娅款款走在前方，跟王从舟说话，“今天如果是这里的成员为您进行评定，那么需要进行为期15日的公示，不过齐次格协会的成员给出意见，就不需要这个流程。”

　　王从舟走神地想着鲸飞，闻言将目光放在修娅背后：“谢谢。”

　　“不客气，”修娅站在3407门口，抬手示意王从舟先请，“合作愉快。”

　　·
　　从自治学术管理总局离开后，王从舟回了学院，他约重闻下午见面，刚到没一会儿，就看见重闻悠哉悠哉地甩着手从教室外进来。

　　重闻大喇喇地往鲸飞课桌上一坐，伸手接过王从舟递来的研究设计，随便翻了几页，也不怎么仔细看，就等着王从舟给他解释。

　　“第一份是研究设计正文，下面是思路和关键问题解答。”王从舟说，“最后一页是针对答辩时教授们可能提出问题做的回答，你看一遍就能理解。”

　　重闻伸手想去抓他手臂：“等会儿，你不给我讲一遍？我怎么知道这写的都是些什么”
　　王从舟挥开重闻的手，漆黑的兽瞳盯着他：“这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吧？”

　　重闻咬着牙：“王、从、舟！”

　　“我写的很详细了，”王从舟不想跟他起冲突，“再讲一遍也是上面这些字，重闻，你不想自己做毕业设计就算了，别人把饭都喂到你嘴边来，你该不会连嘴都不想张吧？”

　　重闻看着他，竟然很神奇地没有像往日一般发怒，而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嬉皮笑脸地低头，朝王从舟靠近：“想要你嚼碎了喂我嘴里，不可以吗？”

　　王从舟跟系统111不约而同发出一声重闻听不到的“呕”。

　　王从舟满脸嫌恶：“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重闻倏地冷下脸来。

　　“行了重闻，你也别跟我互相恶心了。”王从舟皱着鼻子，“跟你没这么好的关系，这话除了把我恶心到再让你不爽没别的用处了。”

　　重闻似乎想朝他伸手，但是教室外进来了学生，他忍着火气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还有事，先走了。”王从舟双手插在兜里，“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重闻不爽地拿手点了点他，看起来态度并不友好。

　　但王从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怎么，没怎么在意，反而笑得有些轻松，临走前还跟重闻闲聊几句：“对了，最近锦氏集团的大新闻你听说没？他们要公布‘阳氏血液症’治疗法，准备先进行私募。”

　　重闻似乎有点兴趣：“从哪听说的？”

　　“我弟不是有这个病么，”王从舟答，“给他治病的医生透露的，而且新闻也报道了，好像在公布前投资的话，到时候可以回报不少。”

　　“你投了？”重闻问。

　　“又不是买股票，我怎么能投？”王从舟说，“得巨额投资才能入场吧。”

　　重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珠子很隐蔽地转了下，不过这点小动作还是让王从舟捕捉到了，他侧过头，轻微地扯了扯嘴角。

　　“行，今天就先放你走。”重闻从鲸飞桌子上站起身，“正好我也有点事要走了。”

　　在离开教室之前，他忽然站在教室后门，朝王从舟看了一眼。

　　王从舟眼神冷淡地睨着他。

　　重闻又拿手轻蔑地指着王从舟，虽然没说话，不过那举动充满了警告意味，好像在无声告诉他——“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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