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缅北当反派

　　“找一把剪刀，我帮那孩子剪剪头发。”

　　“我们的剪刀只能用来裁彩纸，你找来有什么用？不如去找外面那个女人，让她来剪好了。”

　　时晴转到客厅的博物架，终于在上面找到一把手指长的小剪刀，她高兴地拿了下来：“没事，我一点一点慢慢剪嘛，又不是没有时间。”

　　“你还真是像个老妈子。”那道声音冷哼一声，讥讽道。

　　时晴转过身去，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她穿着一条纯白蕾丝裙，棕色的卷发从沙发一直垂到地毯上，正仰着脸靠在抱枕上看漫画。

　　对于十二岁的少女来说，她看起来算是比较高挑的了，两条修长匀称的腿懒洋洋的耷拉在一旁，薄薄的蕾丝裙子下包裹着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

　　裙子的腰际是镂空的设计，能够清晰看见她的肌肤。

　　时晴一回头，就看见她腰上暗紫色的於伤。

　　她赶紧错开视线，匆匆走进了浴室。

　　小安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像一只小金丝猴一样乖乖的蹲在洗头的凳子上。

　　时晴怕她着凉，让她穿上衣服，走到客厅来剪头发。

　　那沙发上躺着的卷发少女看见小安，皱了皱眉毛：“你让她离我远点，脏死了。”

　　小安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白皙的脸庞上是一双兼具幼态和成熟两种截然不同意味的棕色眼睛，正午的阳光洒在她蓬松柔韧的卷发上，整个人都像被打上了一层柔光。

　　她察觉到卷发少女视线中的厌恶，瑟缩地躲进了时晴怀中。

　　时晴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她是段小佳，也是我们的朋友。”

　　“喂，你别乱说，我和她才不是朋友。”段小佳从沙发上坐起身，没好气地扫了小安一眼，赤着脚走进了自己的房门。

　　晚餐时分邱平波果然回家了。

　　他今天回来的很早，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黑。

　　时晴赶紧迎接上去，帮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坐到餐桌前时，邱平波才发现少了个人：“小佳呢？”

　　“她在房间里，我去叫她。”

　　“不必了，”他抬起手，“先吃饭。”

　　餐桌虽然座位很多，但是没有时晴坐的位置，她把小安安置好，给她放好餐具后，就重新跪在了地上。

　　邱平波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小安，她看起来非常拘束，不敢伸手去拿餐刀和叉子，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他微微一笑，伸手抬起了小安的脸，她仍然垂着视线，鸦羽一般的睫毛投下一道浅浅光影，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摇曳。

　　“你很害怕？”

　　小安不敢挣脱开他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邱平波看起来很有耐心，他温和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别怕，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听到这话，小安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他，又迅速别过了视线。

　　眼前这个男人文质彬彬，长相斯文俊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那类人。

　　一顿饭气氛有些古怪的结束了，等到二人吃完后，时晴收拾好餐盘，走到门厅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将东西交给了等在门口的女佣。

　　邱平波站起身，上楼走到了段小佳的门前。

　　段小佳的房门没有锁，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正在看一本通俗小说。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眼睛，发现是邱平波，她也没有起身，只是懒懒翻了个身，将身旁的位置让给他。

　　邱平波躺在她身侧，俯身去看她看的小说，发现是一本尼日利亚的悬疑小说，名字叫做《我的妹妹是个连环杀手》：“讲的什么？”

　　段小佳把书翻到扉页，照本宣科的读：“姐妹间的嫉妒与扶持，父权下的挣扎与反抗，爱人间的渴慕与犹疑，反社会人格下的女性情谊。”

　　他轻笑一声：“你看的懂吗？”

　　段小佳把书翻回在读的那页，没有回答他。

　　他也并没有动怒，而是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今天出门了吗？”

　　“早上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太阳。”

　　邱平波闻了闻她的头发：“确实有太阳的味道。”

　　他的手从她的裙底伸了进去，轻轻抚摸着她腰上的淤伤：“还疼吗？”

　　段小佳不吭声。

　　“对不起，”邱平波的声音非常温柔，“你乖一点啊，小佳，干嘛把柜子里的钱都撕了？我还以为是时晴干的，白让她挨一顿打。”

　　段小佳听到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她将手中的书册反面朝上倒扣在枕头上，翻身过来抱住了邱平波，默默蜷缩在他的怀中。

　　“我讨厌那只猴子，你让她走。”

　　“你是说小安吗？她无依无靠，能走去哪呢？我把她送回那种地方去？”

　　“反正我不想看到她，她脏死了。”

　　“好，我让时晴把她带到阁楼上去，”应承下这件事后，邱平波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笑意，“你很特别。”

　　“哪里特别？”

　　“你好像不害怕我。”

　　“我应该害怕你吗？”

　　“你不应该害怕我吗？待在这里，你难道不想逃走吗？”

　　“逃走？逃到哪里去？”段小佳的脸上浮现出淡漠的微笑，这是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表情，“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

　　她仰起头去看邱平波：“你是不是害怕我走？害怕我离开你？”

　　她这一眼竟然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邱平波贪恋的注视着她的双眼，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回家吗？”

　　段小佳没有回答，她将下巴搁在邱平波的肩上，用手揽住他的后颈，指尖轻轻滑过上面的纹身“ousia”。

　　邱平波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起来，他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将她放倒。

　　深夜，邱平波回了自己的卧室。

　　时晴走进卧室，看见躺着的段小佳。

　　她的床单是明黄色的，绘着小熊□□的图案。她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条银白色的死鱼。时晴解开她手上绑着的裙子，把她身上擦干净，将她抱了起来。

　　段小佳真的很轻，她的身高已经快赶上了时晴，将近1米5，但是她抱起来的体重还没有30公斤。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任凭时晴帮她清理：

　　“你饿吗？”

　　段小佳一言不发，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泪水从她的眼角飞快划入汗湿的发鬓。

　　时晴给她穿上新的睡裙，换上新的床单，去客厅拿了一些吃的进来：“吃点东西吧，小佳。”

　　段小佳扭过脸不肯吃东西，良久才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要是可以去死就好了。”

　　时晴的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你真的这么想吗？你还记得我们约好的吗？”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也不能这样去死啊，至少，”时晴抱紧段小佳低声耳语，“至少不能这么死。”

　　两个女孩几乎一夜未眠，邱平波倒是睡得很是安稳，第二天精神抖擞一大早就起来了，坐在窗前茶几上一边看股市情况一边吃早饭。

　　段小佳坐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喝着牛奶。

　　小安年纪小，最近四处辗转担惊受怕，现在还没有起床。时晴比她们多一些特权，活动范围也更广，每天早上可以在外面的大花园给欧月浇水修剪枝条，只是不能出大门。

　　段小佳隔着玻璃窗，看见那队乞食的僧人从门前走过，时晴像往常一样，拿了一些水果鸡蛋隔着铁栅栏门塞给那个叫做昂索的小和尚。

　　邱平波抬起头，也看到了那一幕，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低头看向手机。

　　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

　　姚欢：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

　　看到这条消息，邱平波立刻站起身，揉了揉段小佳的头发：“我出去了，你在家要乖。”

　　见邱平波走了，时晴才走进房子，她一言不发做着往常一样的事情，吸干净每一面地毯上的灰尘。

　　经过段小佳身边时，她递过去一个眼神。

　　段小佳心领神会，跟着她走到了走廊上没有监控的死角。

　　时晴左右看看，才拿出在手中汗湿的那张小小纸条，上面是用5号字打出的一行文字：“我已获悉情况，周五将送生鲜进去。”

　　段小佳有些不可置信，压低声音问道：“昂索还真能找到人帮忙？”

　　时晴当时听昂索说找杀手要钱，也是一时急昏了头，病急乱投医从邱平波的柜子里拿了几百美金拿给他，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人，她攥着纸条，有些六神无主：“也不知道他究竟找了什么人，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吧？”

　　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时晴赶紧两下撕碎纸条吞进了肚子，回头才看到是小安起床，从阁楼上下来了。

　　段小佳看见她就想走，走前还抛下一句话：“我才不管是什么人，反正死就死了。”

　　时晴被小安吓得差点噎住，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你起来了？我带你去吃饭。”

　　小安却看着门廊下挂着的那副向日葵：“姐姐，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时晴抬头看了一眼那副画，迅速别过视线，没有回答：“我们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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