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拾光拾岁

　　“那么，今天的课到此为止，我们的课程已经过去近三分之一了，大家的节课论文，也可以开始选定方向了。大家再见！”礼恵对着台下的学生鞠了一躬，整理好自己的资料，做好标记，整整齐齐地放进包包里。

　　“松田老师，还请等一下。”

　　礼恵顺着声音转过要出教室的身子，教室里的人已经稀稀疏疏，只剩几个了。“是冲矢同学啊，你有什么事吗？”

　　“原来松田老师认识我啊，我还以为您不会记得我这种不常来上课的学生呢。”眯眯眼的冲矢昴看着礼恵，继续开口“是这样的，我听说松田老师只有二十四岁，十分年轻，但学术能力很强。我很想请教一下您，如何达到这样的程度的？”

　　“哦？”礼恵将手里的包包放在边上的讲台上，将自己的身子轻靠在讲台上。“我大学主修的便是心理学，和你们这些专攻理工科的学生相比，肯定是更熟悉的。之后我得到了学校给的机会，在美国读完了研究生，现在回国还是在继续学习。也只是心理学研究方面的新人，冲矢同学要是有什么想探究的地方还是找学历资深的教授们，学到的比较多。不过，冲矢同学，我觉得你要是想好好学心理学的，还是不要缺课的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学不好。”

　　“老师说得是，等下老师有空吗？能否和我吃顿饭顺便谈谈学术问题。”眯眯眼微笑着勾着嘴角。“这可不行，老师已经有约了，有这些时间，冲矢同学还是快点回去复习复习。”礼恵另起自己的包包对着眼前的人摆了摆手。

　　“老师，请再等一下！”眯眯眼张开了一道口子，墨绿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礼恵，伸出的手紧紧地抓住礼恵的手臂。“怎么？冲矢同学，还有什么事情吗？”礼恵不解地看着这人，到是奇怪了，自己都说了没空了，还凑上来要干什么。

　　礼恵对自己的定位还是蛮清楚的，自己不过是来给他们上上课，交际少的可怜，总不能这人看上自己了，要约自己吧。怎么可能，礼恵到是被这个不可能的想法惊到了，零还在外面等着呢，到时候怕是又要搞出什么蛾子来了。不行，不行，自己可扛不住他那股吃醋的劲。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最近经常出现单身女性被尾随的情况，我不放心老师，要不我来送你回家吧。”墨绿色的眼睛很快合拢，留给礼恵一道缝。礼恵甩开了对方的手，微笑地看了看他，对方也算是关心自己吧，虽然有些烦，但总不能对他态度恶劣吧，“谢谢冲矢同学的关心了，我已经约了人了，他也会安全地把我送回家，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话，礼恵径直走出了教室，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快步走向停在树荫底下的车子，瞄了一眼车牌号，快速地钻进副驾驶。“阿透，久等了，我们快走吧！”礼恵随手将包包甩在了后排座椅上。

　　“阿惠，后面那个跟着你出来的是你学生？”撑着方向盘的零，眼尖地看见转角处冒出来的眯眯眼。“哦？那个啊，就是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个怪怪的学生。你猜他今天干什么了？”礼恵坐稳了身子，看见从车外走过的冲矢昴，真是没想到他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

　　“干什么了？”边问便发动车子，方向盘在手里转动，银白的车身擦着旁边的眯眯眼窜了出去。听见零难得的发问，礼恵将自己的身子直接转了过来，斜靠在副驾驶上，看着驾驶座的零。“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跑来又是邀请我共进晚餐，又是要送我回家的。不过放心，我一个也没答应，最后甩开他就跑了。”

　　原本听到共进晚餐，送回家什么的有些不爽的零，着实被礼恵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整笑了。“还是我们阿惠乖，知道赶紧来找我...坐好了！”零顺着她的意思夸了一下，放开一只手，将礼恵斜靠着的身子推正了。一会儿要是自己开得快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从礼恵后背上缓缓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这么，阿惠，你这学生还有窃听的癖好？”零将窃听器举到礼恵眼前。冲矢昴，在自己的定义中，已经基本确定是那个FBI的人了，他现在在礼恵的身上装窃听器，是查到了些什么吗？真是可恶的很！

　　“我到没发现，不过还好和你说话时都开了屏障的。这人到是有趣，竟然给自己老师装窃听器。”礼恵没好气地从零手里接过窃听器，示意他不要说话，挥手暂时退去屏障，深吸一口气，用力对着窃听器，大声地叫出来“啊！”，持续了几秒后，直接将窃听器捏碎。

　　“有调皮了！”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哼，谁叫他要偷听我的！”重新安好屏障，礼恵坏坏地一笑“这一声，我可让阿离帮忙了，等着吧，那头的人会连着三天听到我的尖叫声，连续不断，嘿嘿！”零突然有点可怜那一头也还未完全确定是不是赤井秀一的那人。

　　“阿惠，我只是猜测，你的这个学生是假扮的，而他的真实身份就是我一直恨不得杀了他的那个人！”零恶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牙。“是吗？所以这就是你早上说得想先确定再告诉我的事？”礼恵摸了摸零紧绷的脸蛋，“再用力皱纹都出来了。”

　　“噗！是的，没错。”在礼恵面前不管是恶劣的波本还是严肃的公安降谷零，几秒内破功。“当初景光差点死在他的手里，赤井秀一！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掉？”即使景光没死，即使隐约猜到当初景光的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脚步声，但是同为卧底，他怎么可以任由景光在他面前自杀，或许是偏见，但是自己对他的厌恶感丝毫不减。

　　“他死亡的消息，我可以肯定是骗骗人的，现在的冲矢昴绝对是他的假身份！但是我还是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假死的？”零认真地看着前方，稳稳地开着车。“假死？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变妆成另一个人吗？太夸张了吧！要不我让大狐狸去试试扒了他的马甲皮？”礼恵想了想，莫不是动用了式神的功力。不过，赤井秀一，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他那样子闷闷的，真的会是现在这个感觉话很多的冲矢昴吗？

　　“会的，我已经见识过了。阿惠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组织的人会参与。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乖啦！”零伸出手摸了摸礼恵的脑袋。“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零既然说了不要参与，就不参与吧，组织的人可不是自己能去招惹的。

　　“不过，阿透，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啊，赤井秀一不是一个闷闷不说话的人吗？怎么就和冲矢昴是同一个人了，这性格变化也太大了吧！”礼恵仰头靠在座椅上，感叹着，感叹着...

　　“怎么，阿惠见过他吗？”零是没想到礼恵对赤井秀一有所了解，他是美国FBI，礼恵之前也在美国，该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吧，啊！“不要拿出可怜兮兮的吃醋小表情，我跟他木得关系。而且要说起来，我们还得谢谢他呢！”礼恵半月眼看了看那副样子的零。

　　“感谢！？谢他什么啊？”零不情愿地开口，自家难道有什么地方要感谢那个人的地方吗？“之前再美国，未来的幼儿园组织去市中心公园出游，结果未来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买幸运木，正好附近有事件发生，真的把吓了一跳。我赶过去的时候，就是赤井秀一把未来救出来的。”礼恵平静简单地叙述了一下那次的事。

　　“那也是他们的疏漏让无辜的人扯进了他们的案件中。”零没好气地说到。“啧！”礼恵拍了拍零的脑袋，“救人是他的善意，却不是他的义务。你们不都是任务为重的吗？这份人情，不管你这么想，我都承了。先警告你一下咯，阿透，你可不能对他太过分了，小心我...”礼恵对着零挥了挥拳头。

　　“...”好吧，就算是自己欠了那家伙一次，零眼睛直视前方，将自己的烦躁的情绪发泄在车子上，加快了起码一倍的速度。

　　最后的路程，被这样硬生生地压缩了。

　　停稳了车，零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好了，阿惠，我们下车吧。帽子戴上，跟在我后面。”拿出塞在边上的鸭舌帽，盖在了礼恵的头上。“好啦，知道了，快走吧。”礼恵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帽子，催促了一下还在看着自己的零。

　　“走吧”看着礼恵将帽子整理好，伸手将她两边的长发勾到耳后。平稳地走下车，待礼恵走到他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遮在自己的身后。

　　礼恵安安静静地任由零牵着自己往里面走，自己的方向感不好，再加上对白晃晃医院的不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哪里了，走道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看到前面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们的样子。

　　“降谷先生！”前面的人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风间都准备好了吗？”零对着来人点了点头，礼恵从零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唉又是这个人，他该不会是零的工具人吧。

　　一直神经紧绷的风间，现在才看清楚了后面顶着帽子的女士，长长的头发，再加上今天礼恵特地选了嫩一点的衣服，完全就是个学生样。“是松田小姐...你好！”

　　“你好啊，风间先生！又见到你了。”礼恵趴在零身后，对着风间挥了挥手。零挥手打断了礼恵和风间的说话，“走吧，先把事情做好。”零看了看对风间好奇的礼恵，将她拉进了病房。“风间，你等一下进来。”

　　“是！”

　　关上房门，零将身体抵在门口，“阿惠，把景光移出来吧！”收到对着信号，礼恵对着零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向房里的病床，一道绿色的光芒扩散开来。光芒退去，景光平静的躺在病床上。

　　礼恵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里的零“阿透，你过来啊，帮景光哥哥把被子盖上。”礼惠无奈地扯了扯被景光压在身下的被子，完全拉不动。“噗！阿惠，你应该刚才应该先把被子拿起来的。”零嘲笑地看着礼恵，走过来将景光的身体轻轻抬起，配合着礼恵将低下的被子扯了出来。

　　“哼，总比干站在那里的人强！”啊嘞，生气了，零尴尬地笑笑。

　　最后再检查了一次，确定无误后，两人往外面走去“桃花妖，麻烦你了...”跟着零向外走的礼恵轻声地开口，“我知道...”空气中传来回应。

　　待礼恵走出来之后，零将病房的门紧紧关上。“风间，这里就拜托了，人员安排上不能有疏漏，有什么事就通知...她...”最后想了想，要脱口而出的我变成了她。

　　“她？是松田小姐吗？”风间不解地问，同时礼恵也奇怪地看向零，这么会是自己呢，不应该啊。有一种使命感从礼恵的心里涌出来。“嗯，算是我的协助人了，风间。”零用力握了握礼恵的手。“好了，这里就交给风间了，我们先回去吧，未来还在等我们。”

　　“哦，好！”礼恵对着零点了点头，反正零的安排总有他的道理，而且自己也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分担，真好。“啊嘞...未来...”背后小声的嘀咕，引来了零的转身回答。“怎么了，风间，我说过了我女儿。”

　　“唉！是！”被点到的风间快速地点头。“你要是想叫她降谷太太，我也不反对，反正早晚的事。”零一把搂住礼恵的肩膀，也没转身便对着风间说道。到是礼恵有些害羞地用手打了打零的胸口。

　　“是...”豆豆眼工具人风间，呆呆地看着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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