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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头客是个什么玩意?”回头客我是知道的,这头客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莫不是他们读书人惯用的话。像我们这样行伍出身的,相互之间也会有一些旁人听不到的暗话,比如有奸细,我们会说成是走水了,但一般人听到就会以为是着火了。
他从邻桌的刘员外那里讨来一把瓜子,像街口的刘奶奶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就这坐姿一点也不像个读书人。
“头客就是新来的姑娘接的第一个恩客。”这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贱贱的笑起来,关键他还嗑着瓜子呢,那样子猥琐极了。
后院?加上是新来的姑娘,不会就是我吧。
若是我把自己买下来,不知道孟凡羽知道后会做何感想。我颠颠银袋子里的钱,应该够用了。
身后有人说道:“听说老鸨寻来了一个极品货色,刚得的就拉出来见客。”
“什么?未经调教就敢让她出来接客,也不怕伤着客人。”
“这样才好嘛,那些被调教过的,早就没了野味儿了。要是我,还是喜欢野一点的,得劲儿。”
“咦!不敢苟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还是喜欢温柔的小猫。”
“那说好了,这个不许跟我抢了。”
他两说着说着,竟还让小厮回家里取钱和地契,这败家子摆明了要将我弄到手。这肥头大耳的,将我买了去我也觉得不光彩。
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都有此魄力,说不定那些富商巨贾会出更多的钱。我今天带了一袋子黄金的,竟然还觉囊中羞涩。人家可以回家拿钱,那我也可以呀,我虽然没有小厮,但我有刘澍。
“刘兄可想看看那位姑娘的芳容。”
他嘿嘿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去他的非礼勿视的,之前我还不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可是他使劲在面前说,摆明了就是想让我参一脚。若是我拔得头筹,他还能分一杯羹,若是换了别人,给人倒酒都没有机会。
只一转眼的功夫,便不知道他从哪拿出来的笔墨纸砚,他将瓜子放到一边,开始给我研墨。一边研一边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兄长我宁愿受累一些,也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妥了。”
“办什么事?”
“要银子啊,白兄你平日里虽然节俭,也不带侍从小厮。但看你的衣服和身上的参与的檀香味,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敢说是王孙贵族,那也一定是富甲一方的富家子弟。”
这话说的有道理,我虽然有个郡主的名号,但宫里给的远远不及舅舅给我的好。郡主府好些物件都是舅舅家添置的,且每一样都是上等上的好货。我一个人在上京,又不愿意在舅舅家常住,所以他们全家上下把我那郡主府打扮的像个小皇宫一样。
舅舅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不少,还有外公给的,表哥表姐偶尔来看我也是捡着哪个昂贵就给我送来。我的小金库里却是存了不少金银珠宝,可我若是贸然让刘澍去郡主府取银子,岂不是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再有,若是被嬷嬷发现我在这种风月场所消遣,还不带着御林军来抓我。思来想去还是去舅舅借点钱来的靠谱,问题又来了,天底下哪个舅舅乐意自己外甥女混迹于风月场所,要是他知道了,我还是会被提回去的。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赎金。
我写了一封信,大体说是我养的爱犬被人绑架了,事实上我没有养狗,不过是我跟表姐之前定下的暗号。表姐告诉过我,若是哪一天缺银子了又不好跟舅舅说,就用这法子跟她拿钱。
表姐习惯早睡,天色也黑了,刘澍只怕见不到表姐了。我又想出一个法子,让刘澍男扮女装去找表姐。
起初刘澍是极不情愿的,但一听是去找皇商家的大小姐后便显然前往了,也不知道他跟哪个姐姐要来了一套花枝招展的衣服,打扮的比接客的还要妖娆。走起路来也是扭来扭去的,看多了坊中姑娘的走路的样子,他或许早就忘了普通女孩怎么走路了。
他显然有些过火了,可惜没等我制止他,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出了门。他这般妖艳贱货的样子,可真是恶心了娘嘞,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放出去的刘澍泼出去的水,能不能要来银子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有缘,我今晚就能看见孟凡羽那耗子精失望的嘴脸,并狠狠的数落他,若是无缘,大不了被舅舅抓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缘分天注定,祸事刘澍闯。
丝竹绕梁,舞娘的裙带纷飞,我喝着小酒,看的正浓,老鸨站在二楼摆摆手,音乐便停了,舞娘也退了下去。台下的客人不明所以,纷纷抬头看向老鸨。
老鸨熟练的赔笑道:“哎呦!打扰各位的兴致,不过今日有一件喜事需跟大家分享。”
来的大多数熟人,老鸨这么一说,他们便知道坊里来了新姑娘,而且模样不赖。若是姿色平平,老鸨不会这般隆重的介绍,以往她越是大张旗鼓的介绍,就说明那姑娘长得不错她正借此哄抬价格。
我这样貌吧,放在大寒城还算上数一数二的。但和这里的姑娘比起来,我还是逊色许多的,一山更比一山高,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
坊里早就放出了放出了风声,很多人都带了大把银子。底下有的人已经开始等不急了,嚷嚷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妈妈莫要多说闲话。”
“就是,妈妈不如请出来看看,我们好决定这钱给的值不值。”
底下闹哄哄的,我只管喝着小酒,并没有理会他们。我看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孟凡羽的身影,但他的那些打手散在四周。我怕被他们发现,拿着扇子半遮着脸,我还想借刘澍的手帮忙呢,结果这货一走就是好半天。
老鸨捂着嘴笑道:“老规矩,价高者得,不过今天我们得玩点不一样的。”
台下有人搭话道:“这么个不一样法?”
“同样是价高者得,不过只有出价最高的十个人才能见到姑娘,每个人还要出一白两黄金当见面礼,这十个人中只有出价最高的人才能抱得美人归。这金子是给姑娘的,不管谁最后赢了,输的人都不能将金子要回来。”
台下立马有人不满道:“一百两黄金,都能赎走好几个姑娘了。”
“此乃绝色,看一眼都是前世修来福分。”
她这般夸我,我竟还有些不好意思,止不住的想让她多夸几句。
作为妙龄女子,被人夸赞样貌好看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情。谁愿意在十七八岁的时候被人夸贤惠、善良、能干,花一样的年纪,就该被当花一样欣赏。简单的说吧,一会儿他们出价越高,我会更开心的。
坊里热闹,喝酒的人都比往常的多了数倍,不过大多是看热闹不要钱的。上京繁华,在这么多人中比财力,胜出了还得给人一百两黄金当见面礼,世人即便风流,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爱惜自己的钱财。
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的一定是个非常有钱的人,或者根本无欲无求,不知道拿钱做什么。世人辛苦一生,不就是图那碎银几两,这碎银几两能解多少哀愁,有钱人根本不能体会。
“怎么个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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