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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话说回来,这个呆头呆脑的书生还挺不走运,到哪儿都总有些小灾小难,奇怪的是。。。都跟水有关系。
害得那青镟呐,每回都背上布呀伞呀铲子扫帚,看见他跟前三米出现小水滩立马冲上去消灭掉,感觉快下雨了,便在身后打起伞。而这个书生,由头到尾都只专注读他的书,丝毫未察觉身边多了个如此忙乎的人。
这次,书生走在路上,楼房二层的一个大妈提起一盆水就往楼下泼去。青镟未及思考,提起旁边一块弃置的旧木板便冲了上去。
他将木板用脑袋瓜顶着,为书生挡住了本应当头灌溉的洗脚水。
书生,唯一的一次停下了脚步,抬头顺着木板看向了已经湿了大半个身子的青镟。
青镟不知道如何反应是好,只是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点尴尬的笑意。
“是你?”
书生竟然认得他。
“额。。。哈哈哈,是我。”
“啊,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书生的眼里充满了担忧:“会惹风寒的。”
“没事,我体质强得很,这算什么呢。”青镟把木板扔在了一旁,挠着头傻笑。
“前方是我的书塾,我在那儿备了一套衣服,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青镟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换来的是书生温润的笑意。
到了书塾,书生入内室把衣服找出来递给了青镟,便自己走到课室坐着。
青镟把书生给的衣服穿上,那一股书生的味道,让他不知为何心跳加速,脸色潮红。他甚至无意识提起了衣领再认真地嗅了嗅,然后迅速地意会到自己的不妥。
我。。。究竟怎么了?
青镟从内室里出来,见书生坐在课室上发呆,便走去坐在他前面的位置。
“衣服还合适吗?”书生彬彬有礼地问道。
“还行。”
“那便好。”
“你。。。”青镟结结巴巴地问:“听说,镇上想拿你祭河神。”
书生微微一怔,点点头说:“是。”
“你不打算反抗吗?”
“何苦呢。。。我家奶奶在我小时候找过一个游方术士替我算命,批我过不了十八岁的生辰,我猜想便是因为这个。”
“算命不是绝对的,你可以尝试逃啊。”
“逃?”书生苦笑:“刚刚那盆水不是意外,水劫是河神祭品的象征。。。即便到了天涯海角,我都逃不过。”
青镟的脸沉了下来。
“这河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祂这么天天缠着你,分明想整死你啊。”
“。。。你如何知道是天天?”书生一愣,问道。
“我。。。”青镟心虚地看向别处:“经常在镇上溜达,凑巧碰见。”
“哦~”书生放心地笑了笑:“书生袁知秋。”
青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报上自家门户:“贫道青镟。”
知秋稍微沉默了一下,看样子是在整理思绪,然后迟疑地说:“青镟,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有可能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你。。。”青镟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丝兴奋,他满脸感动地捂着嘴巴:“你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我。。。不善与人交流,所以拿书本作为遮掩,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除书以外目不斜视的习惯。”
“可是你。。。”
你在镇上很受人推崇啊。
只见知秋的脸上,透出了两朵红晕,头越来越低。
“知秋。。。”
“嗯?”知秋又看回青镟。
“你甘心吗?”
“。。。”知秋的表情瞬间落寞:“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我不能干什么。”
“我带你逃命吧。”青镟说。
“都说了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了,再说,仪式必须要进行的,这个人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家的姑娘。”
“我想办法救你。”
“。。。你有办法救我吗?”知秋问道。
“要是有呢?”
知秋的眼眶瞬间湿润,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只有人跟他说妥协,而从未有人叫他反抗或逃走。
半晌,他双手握着青镟的手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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