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and moon

　　晨霜覆满青瓦，白得清透，初升的晨光漫过院垣时，霜粒被染得泛着暖金，风一吹，细碎的霜屑簌簌滑落，坠在阶前的枯草上，添了几分清冽。今日冬至，昼最短，夜最长，朔风裹着寒意掠过枝头，却被院中的暖烟柔化了几分，檐下挂着的腊梅开得正盛，褐红的花瓣裹着细绒，清冽的香混着屋里飘出的面香，漫得满院都是暖软气息，藏着岁末的温柔与期许。

　　龙天是被锅里饺子的香气馋醒的。睁眼时，窗棂已映着浅淡的晨光，被褥暖得熨帖，指尖蹭过枕边，还留着乐奕昨夜相拥的余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厚重的羽绒服，推门出去时，冷风扑面而来，带着霜气的凛冽，却被鼻尖萦绕的面香烘得暖了几分。院中的老梧桐光秃秃的枝桠上覆着层薄霜，阳光洒过，霜粒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钻；地上的落叶积得厚实，被霜冻得发硬，踩上去脆响，混着远处隐约的鸡鸣，格外清寂又鲜活。

　　灶房里早已暖意融融，乐奕系着浅蓝的围裙，正站在案板前揉面团，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面团在他掌心揉得光滑圆润，额前的碎发沾着细汗，脸颊红扑扑的，眼底亮得像盛着晨光。案板上摆着调好的馅料，白菜猪肉馅泛着鲜润的油光，韭菜鸡蛋馅裹着清鲜，还有一小盆虾仁馅，莹白的虾仁混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擀好的饺子皮整齐地叠在瓷盘里，薄厚均匀，透着淡淡的麦香。

　　“醒啦？快过来帮忙包饺子，马上就能煮了。”乐奕抬头见他进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面团，声音脆生生的，裹着屋里的暖意，驱散了龙天身上的寒意。龙天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揽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面香，格外安心：“起这么早？冻着没？”

　　“没冻着，灶房暖得很。”乐奕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还沾着面粉，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冬至要吃饺子，听说吃了饺子，整个冬天都不会冻耳朵。我早早起来调了馅料，都是你爱吃的口味，咱们一起包，快些煮好，趁热吃暖身。”

　　龙天笑着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暖软的触感格外舒服：“好，听你的，一起包。”他洗干净手，拿起一张饺子皮放在掌心，舀了一勺白菜猪肉馅放在中间，指尖捏着饺子皮边缘，轻轻捏出褶皱，动作熟练流畅，很快就包出一个饱满的饺子，棱角分明，格外好看。乐奕凑在一旁看着，学着他的样子拿起饺子皮，舀了些馅料放在中间，却不小心放多了，捏的时候馅料从边缘溢出来，只好慌忙用指尖擦掉，重新捏合，包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却依旧认真。

　　“你包得真好，我怎么包不好啊。”乐奕看着自己包的饺子，有些沮丧地皱了皱眉头，指尖还沾着馅料，眼底满是委屈。龙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饺子皮，舀了适量馅料放在中间，握着他的手一起捏褶皱，温热的掌心裹着对方的手，动作轻柔：“别着急，捏的时候力度轻一点，边缘捏紧，馅料别放太多，慢慢就会了。”

　　乐奕跟着他的动作，指尖轻轻捏着饺子皮，渐渐也找到了手感，包出来的饺子越来越规整，虽然还是比不上龙天包的好看，却也有模有样。两人并肩站在案板前，一起包饺子，阳光透过灶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刚好，面团的麦香、馅料的鲜香混在一起，漫在屋里，格外温馨。偶尔有风吹过窗棂，带着腊梅的清冽香气，与屋里的暖香交织，藏着岁末的温柔。

　　“你看，我包的这个是不是很好看？”乐奕举起自己刚包好的饺子，眼底满是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龙天点头，笑着夸道：“好看，进步很快，比刚才包的好太多了。”乐奕笑得更开心了，把饺子放进盖帘里，又拿起一张饺子皮，继续认真包着，指尖偶尔碰到彼此的手，暖意顺着指尖漫开，暖得人心尖发颤。

　　盖帘很快就摆满了饺子，有棱角分明的，有圆润饱满的，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却都透着满满的心意。龙天烧了一锅开水，水烧开后，把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饺子在沸水里翻滚着，渐渐浮起，麦香混着馅料的香气愈发浓郁，漫出灶房，飘满整个院子。乐奕站在一旁，盯着锅里的饺子，咽了咽口水，眼底满是期待：“快好了吧？闻着好香啊，我都快馋哭了。”

　　“快了，再煮两分钟，饺子浮起来就熟了。”龙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调了碗蘸料，蒜泥、醋、香油、辣椒油混在一起，香气扑鼻，“蘸料调好了，你爱吃的微辣，刚好配饺子。”乐奕点头，眼睛依旧盯着锅里的饺子，嘴角不自觉扬着笑意，像只等着吃食的小馋猫。

　　饺子煮好后，龙天把饺子捞出来，放进白瓷盘里，热气腾腾的饺子泛着油光，咬一口，汤汁四溢，馅料鲜香，面皮劲道，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乐奕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蘸了点蘸料放进嘴里，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爆开，暖烫的饺子顺着喉咙漫进心口，瞬间暖遍全身，驱散了所有寒意，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还香，自己包的就是不一样。”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龙天笑着给他碗里又夹了几个饺子，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两人坐在灶房的桌边，慢慢吃着饺子，暖烫的饺子裹着鲜香的蘸料，一口下去，暖意从舌尖漫遍全身，屋里的暖烟袅袅，窗外的冷风凛冽，却丝毫影响不到屋里的温馨。乐奕时不时给龙天碗里夹饺子，龙天也给乐奕舀勺热汤，两人相视一笑，满是默契，暖语轻声，混着饺子的香气，漫在灶房里，格外暖心。

　　吃完饺子，外面的阳光愈发暖了，霜粒渐渐融化，院中的青石板上渗着浅浅的湿意，风里的寒意淡了些，裹着暖阳的温软，格外舒服。两人收拾好碗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晒着太阳，手里捧着温热的红枣桂圆茶，暖光洒在身上，暖得人浑身发懒，格外惬意。檐下的腊梅开得正盛，清冽的香混着茶的甜香，漫在身边，偶尔有花瓣被风吹落，落在两人肩头，沾着淡淡的香，像岁末最温柔的祝福。

　　“冬至吃饺子，暖身又暖心。”乐奕靠在龙天肩头，眯着眼睛晒太阳，声音软得像风，“今天昼最短，夜最长，过了今天，白天就越来越长了，春天也越来越近了。”

　　龙天伸手轻轻揽着他的腰，指尖揉着他的后背，眼底满是温柔：“嗯，过了冬至，阳气渐生，日子会越来越暖。等明年春天，咱们再去河边放风筝，去桃花林赏桃花，去采艾草做青团，把每个季节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他低头看向乐奕，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暖软的触感格外舒服，“晚上咱们煮点汤圆，甜糯的汤圆，讨个团团圆圆的好彩头。”

　　乐奕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我爱吃黑芝麻馅的汤圆，甜糯香甜，煮在水里圆滚滚的，好看又好吃。”他抬头看向龙天，眼底满是笑意，“晚上咱们围在暖炉边吃汤圆，看窗外的月光，肯定很舒服。”

　　“好，都听你的，晚上煮黑芝麻馅的汤圆。”龙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到乐奕面前，香囊是用红布做的，上面绣着简单的梅花图案，里面装着艾草和桂花，清冽的香混着甜香，格外好闻，“冬至安康，给你的，驱寒避邪，岁岁平安。”

　　乐奕接过香囊，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线，眼底满是欢喜：“真好看！谢谢你龙天，我很喜欢。”他把香囊系在腰间，抬头凑过去，在龙天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像腊梅花瓣落在唇上，清冽又温柔，“我也祝你冬至安康，岁岁平安，咱们永远在一起。”

　　龙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紧紧抱住乐奕，低头吻住他的唇，温柔又缠绵。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得刚好，腊梅的清香混着茶的甜香，漫在身边，偶尔有风吹过，花瓣轻轻飘落，像岁末最温柔的告白。吻罢，乐奕靠在龙天的怀里，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格外安心，指尖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生怕松开。

　　下午，两人坐在屋里，围着暖炉看书，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暖烟袅袅，把屋里烘得暖乎乎的。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暖光变得柔和，院中的阴影渐渐拉长，风里的寒意又添了几分，却依旧被屋里的暖意挡在外面。乐奕靠在龙天怀里，看着书，偶尔会抬头和他说几句话，指尖轻轻蹭着他的手背，暖意顺着指尖漫开，格外温暖。

　　傍晚，龙天去煮汤圆，锅里的水烧开后，把圆滚滚的汤圆放进锅里，汤圆在沸水里翻滚着，渐渐浮起，甜香的气息漫开，格外诱人。乐奕站在一旁看着，眼底满是期待，等汤圆煮好后，龙天把汤圆捞出来，放进白瓷碗里，舀了些糖水，递到乐奕面前：“快尝尝，甜糯不甜糯。”

　　乐奕接过碗，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的甜香在舌尖爆开，软糯细腻，甜而不腻，好吃得眼睛都亮了：“太好吃了！甜糯香甜，比外面买的还好吃。”他说着，又吃了一个，暖烫的汤圆顺着喉咙漫进心口，暖得人心里发颤，格外舒服。

　　两人坐在桌边，慢慢吃着汤圆，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暖炉的暖意裹着彼此，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洒在屋里的地板上，晃出淡淡的光，格外温柔。乐奕靠在龙天肩头，手里捧着温热的汤圆碗，声音软得像呢喃：“冬至吃饺子、吃汤圆，团团圆圆，真好。”

　　龙天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团团圆圆，岁岁安康。有你在，每天都像冬至这般暖，往后的日子，咱们一起煮暖食、守暖炉、盼暖春，把每个寒冬都过得温柔，把每个岁末都过得圆满，岁岁年年，都在一起。”

　　乐奕用力点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暖炉的炭火噼啪作响，汤圆的甜香漫在屋里，月光温柔，夜色静谧，两人依偎在一起，暖意裹着彼此，把冬至的寒意驱散得干干净净，只留满心温软。岁末冬至，暖岁安长，往后的朝朝暮暮，皆有温柔相伴，岁岁平安，岁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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