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伴读他不想努力了!

作者:损马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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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宴笙歌掩寂寥醉后荒唐碎玉声



      三日后,恰是朱由邺的生辰,万寿节。

      尽管北疆军情紧急,朝局暗流汹涌,但皇帝的寿辰依旧是举国上下最隆重的庆典之一。宫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前朝大宴群臣,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百官山呼万岁,敬酒贺寿,歌功颂德之声喧腾鼎沸。

      朱由邺高坐龙椅之上,身着明黄九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接受着群臣的朝拜与祝贺。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威严而雍容,与重臣们谈笑风生,接受着藩属使节的进献,仿佛一切如常,甚至比往年更为意气风发。

      唯有近侍的李德全能看出,陛下眼底深处那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以及饮酒时,那偶尔泄露的一丝近乎狠戾的决绝。今日宴席上的酒,是西域进贡的烈酒“琥珀光”,陛下已饮了不少。

      宴会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夜色渐深,前朝的喧哗似乎也被重重宫墙隔远,养心殿一带恢复了往日的静谧,甚至比往日更加寂静——大部分宫人都被调往宴席处伺候,此处的守卫虽未松懈,但人声却几近于无。

      暖阁内,俞木帆自然也知晓今日是万寿节。白日里远远传来的礼乐与喧哗,更衬得这方寸之地的冷清。哑仆也被临时调走帮忙,只留他一人。他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高悬的喜庆宫灯,那暖红的灯光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寒意。朱由邺的寿辰,举国欢庆,而他这个“已死”之人,却在这囚笼里,听着属于别人的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前朝的喧嚣渐渐沉寂下去。夜色已深。

      暖阁的门忽然被有些粗暴地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伴随着冬夜的寒风灌了进来。

      朱由邺踉跄着走了进来。他身上的九龙袍已经换下,只穿了一身玄色绣金线的常服,领口微敞,冠冕已除,墨发散乱了几缕垂在额前。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而灼热,步履虚浮,显然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木帆…”他含糊地唤了一声,反手将门关上,靠着门板,目光直勾勾地锁在窗边的俞木帆身上。

      俞木帆心中一凛,立刻起身,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朱由邺醉酒的样子他并非第一次见,在太学时也曾有过,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带着一股近乎野兽般的、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和…绝望。

      “陛下醉了,臣…去唤人伺候陛下歇息。”俞木帆垂下眼帘,想要从侧边绕开。

      “不准走!”朱由邺猛地站直身体,虽然脚步还有些晃,却极快地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伸手,一把抓住俞木帆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着滚烫的酒气。“今日是朕的生辰…普天同庆…所有人都向朕贺寿,说着吉祥话…可是木帆,你呢?你连一句‘万福金安’都不肯对我说吗?”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那双总是深沉锐利的眼睛,此刻蒙着酒意,却更清晰地映出深处翻腾的委屈、不甘,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俞木帆手腕被攥得生疼,试图挣脱,却撼动不了分毫。“陛下,请自重。您喝醉了。”

      “自重?哈哈…”朱由邺低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我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得不到?可偏偏…偏偏就是你!”他猛地将俞木帆拉近,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混合着烈酒的气息,“我给了你最大的宽容,我甚至…我甚至向你低头!可你呢?你还是这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忘不了朱由恩?是不是只有他,才能让你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表情?!”

      他的理智已经被酒精和对失去的恐惧彻底吞噬。连日来的挫败、猜忌、后怕,以及俞木帆那始终如一的疏离,在这个属于他的、却倍感孤寂的日子里,轰然爆发。

      “不是!陛下,你冷静点!”俞木帆被他眼中骇人的情绪惊到,用力挣扎,气息也因为激动和虚弱而急促起来,“我与燕王清清白白!那些信是假的!你明明…”

      “我不信!”朱由邺粗暴地打断他,像是被刺痛般低吼,“我什么都不信!我只信我看到的,感觉到的!你是我的!从在太学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该是我的!”他另一只手猛地扣住俞木帆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毁灭般的力度,毫无温柔可言,只有掠夺、惩罚和绝望的宣泄。浓烈的酒气充斥口鼻,唇舌被蛮横地侵占蹂躏,俞木帆只觉得一阵窒息般的恶心和眩晕。他拼尽全力推拒、扭头,却换来更用力的禁锢和更深重的侵袭。

      “唔…放…开!”破碎的词语从齿缝间挤出,俞木帆的眼中终于染上了惊怒与屈辱的赤红。他从未见过朱由邺如此失态,如此…不堪。

      衣衫在激烈的挣扎中被扯得凌乱。朱由邺仿佛彻底沦为了欲望和执念的野兽,他将俞木帆死死压在窗边的软榻上,滚烫的手掌胡乱地撕扯着他的衣襟,灼热的吻从唇瓣移到颈侧,留下带着痛感的印记。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死了也是…”他喃喃着,声音含糊而偏执。

      俞木帆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和虚弱的身体状况面前,显得如此无力。毒伤未愈的心脉因剧烈的情绪和挣扎而阵阵绞痛,眼前阵阵发黑。屈辱、愤怒、以及一种深沉的悲哀淹没了他。这就是朱由邺的“心意”?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和“让步”?

      在最后关头,俞木帆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屈膝顶撞,同时狠狠咬向朱由邺侵犯过来的舌尖!

      “嘶——!”朱由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动作骤然停顿,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这一下剧痛,似乎让他混沌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他撑起身,看着身下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唇瓣染血、眼中布满惊怒与冰冷的俞木帆,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正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瞪视着他。

      那目光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朱由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酒意醒了大半。他看到了俞木帆颈侧刺目的红痕,看到了他敞开的衣襟下苍白的肌肤和嶙峋的锁骨,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绝望。

      他…他都做了什么?

      “木帆…我…”巨大的恐慌和悔恨瞬间攫住了他,他想要伸手去碰触,想要道歉,想要挽回这可怕的一切。

      “滚。”俞木帆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别过脸,不再看他,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朱由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像被冻住。暖阁内死一般寂静,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冰冷的风声。

      最终,朱由邺踉跄着后退,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暖阁,甚至忘了关门。

      寒风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俞木帆躺在冰冷的软榻上,一动不动,许久,才缓缓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入臂弯。没有哭声,只有肩膀难以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窗外,万寿节的喜庆宫灯依旧亮着,映照着这皇城最深处,无人知晓的、碎裂一地的荒唐与不堪。那曾经或许存在过的、朦胧的情愫与旧谊,在今夜这混着酒气与暴力的强迫下,被彻底碾碎,只余下冰冷刺骨的灰烬。

      而远处,燕王府别院的暗室中,朱由恩对着刚刚收到的、来自宫内眼线的密报——关于万寿节盛宴后,皇帝醉酒独往暖阁,良久方出,且神色异常狼狈——眉头紧锁,手中的茶盏,被他无意识地捏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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