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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你要跟我回家吗?”圭清瑶在路上问炎云瑞。
“我不是已经跟来了吗?你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炎云瑞策马回应。
“好!”
“你们家在哪儿啊?”炎云瑞在后边追问。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肯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圭清瑶高兴地大喊。
“我等着你的惊喜!”
中途换了八匹马,日夜兼程,路过赵治家,留给赵治一瓣雪莲后,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家乡,已经离开了半年的地方。
“这里是你家?”炎云瑞站在自己村子外边,不可置信地问圭清瑶。
“对啊,这里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圭清瑶一脸傲娇。
“你也是海门村的人?”炎云瑞再次确认。
“是啊,我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的海门村的人。我家住在西边,我阿爹叫圭宏,外号圭老大。”
“这,这太惊喜了,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炎云瑞激动地抱住圭清瑶,“你赶紧去救你阿娘,等我回家禀明父母,一定娶你回家。”
“阿爹!”圭清瑶兴奋地跑回家里,自己终于回来了,真的带回了雪莲。
“清瑶?清瑶!你回来了呀我的闺女。”圭宏老泪纵横,赶快出来迎接圭清瑶。
“阿娘呢?我找到莲花了,可要救阿娘了。”圭清瑶来不及多言,只想赶紧熬药救阿娘。
“你阿娘嗐昏迷着,好在你师傅来给看过,又开了一些药,才算又稳住。”圭宏说。
看阿娘病情没有恶化太多,圭清瑶赶紧找来药罐给阿娘熬药。
“没想到你真的寻到这莲花了。”圭清瑶喂药的间隙,圭宏才有空感叹,“这一路你受了很多苦吧孩子?”
“哪有阿爹,出了走的累些,其他没什么。”圭清瑶安慰道,“只要能治好阿娘,我这一切就值得。”
“希望这神药真的管用。”
喂过药,圭宏和圭清瑶两人就一直守在床边,希望神药见效。
“哎呀!”圭宏拍了拍大腿,“看我这傻的,闺女刚进门,也不懂给闺女喝口水,还有,我去给你做饭,你一路上肯定饿坏了。”说着圭宏赶忙出了家门,也是为了害怕失望。
圭清瑶也没阻拦,毕竟自己也不确定雪莲是不是真的管用,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再等等,药效起码得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会见效。
“先来吃点饭吧清瑶,和阿爹讲讲你这一路来的经历。”圭宏看老婆还是没醒,也不想闺女伤心,转移话题道:“你师傅送来你的信,看的我心如刀绞,是阿爹没用。”
看阿娘迟迟没用动静,圭清瑶也只能忍着失望,先出来和阿爹好好讲讲自己这一路的见闻,也让阿爹不要太失望。
“你比阿爹强啊,阿爹这辈子哪儿都没去过,也没能给你和你娘更好的生活。”圭宏感叹。
“阿爹,出去看过外边的世界,才觉得什么荣华富贵,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身体健康的基础上。而且,其实人的追求也可以不止是成婚、生子、种地养家这些的。”圭清瑶回忆着这一路的历程。
“但还是有个家好啊,不成家以后怎么办?我和你阿娘都不会放心的。”圭宏关心地说,“你阿娘的病你也尽力了,我们不能再耽误你了,这两天我给你问个人家吧。”
“不用阿爹,我已经找到了。”圭清瑶想到炎云瑞,心里又才算得到一丝欣慰。
“找到了?”
“嗯,就是我们村的。没想到我这趟出去居然能遇到这样的缘分。如果阿娘也能醒就更好了。”圭清瑶又失落起来。
“欸......头子......”
“谁来了吗?”圭清瑶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你也听到了?但门口没人啊。”圭宏以为自己幻听了。
“阿娘!”圭清瑶反应过来,立刻冲向屋里。
“阿娘!你真的醒了阿娘!阿爹你快来,阿娘醒了!”圭清瑶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流泪。
“老婆子,老婆子你醒了?”圭宏激动地差点摔倒。
“阿娘你感觉怎么样?渴不渴,饿不饿?哪里不舒服?”圭清瑶不停地问,“哦,我去找大夫,阿爹你先守着阿娘,我去找大夫。”
“嗯,现在看来没有大问题了,但是要想起身活动,行走自如,还得需要些日子,每天除了按摩之外,自己也要慢慢锻炼,不过,最后能不能起身行走,还是不好说。”大夫诊治后说道。
“好的大夫,谢谢您了。”
送走了大夫,圭清瑶上前抱住阿爹和阿娘,阿娘能醒来已经很知足了。但喜悦过后,圭清瑶忽然意识到,如果当时留给阿娘更多的雪莲,现在阿娘会不会就能下床活动了,会比现在更好;照阿娘的情况看,夕白城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不会完全痊愈。
“怎么了孩子,你有什么心事吗?”翠芝不愧是阿娘,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女儿不对劲。
“阿娘,对不起!”圭清瑶跪在地上说明了自己把雪莲分给了很多人,所以才导致阿娘现在没法起床走路。
“傻孩子,你要这么想,也许你之所以能采到雪莲,就说明是上天让你去救更多的人,阿娘也属于这众多人里的一个,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善心,你不会找到雪莲,救不了众人也就救不了阿娘啊。”
“就是,如果你把雪莲全拿回来了,说不定那时候雪莲也就没有功效了。”圭宏也安慰圭清瑶,“没事,以后我们常给你阿娘按摩,每天给她锻炼,肯定能恢复的。”
炎云瑞激动地跑回家,“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云瑞?是云瑞回来了吗?”张秀兰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阿娘!是我,我回来了!”炎云瑞冲进屋里,一把搂住张秀兰。
“孩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让阿娘想得好苦啊,孩子——”张秀兰抱着炎云瑞悲痛地哭起来。
“是,云瑞吗?”一个女子走进屋里,轻声问道。
“你是?”炎云瑞没见过这个女子,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张秀兰抹了抹眼泪,把这半年的事情讲给炎云瑞。在炎云瑞离开两个月后,炎章在一次锄地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刚找来郎中检查,方子还没写完就没了气息。芙蓉,也就是此刻家里的这个女子,不仅没有因此退婚,还在家里最需要的时候过来帮忙,在炎章咽气的时候答应好了,此生生是炎家人,死是炎家鬼。
炎云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自己出去半年,阿爹就没了吗?自己连阿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阿爹就走了吗?
炎云瑞跪在炎章的牌位前痛哭了很久,直到芙蓉喊来了大哥和嫂子。
“阿爹走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两个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炎云祥坐在凳子上安慰道,“阿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好芙蓉懂事,一直陪着阿娘,也一直等着你。阿爹去世三年内家里不能办喜事,不行三年后再说,或者我也想好了,可以多给芙蓉一些聘礼,就当是补偿了。”
“大哥你别这么说,阿爹刚走没多久,婚事办不办我都没有意见。”芙蓉说道。
炎云瑞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这一切都太突然,阿爹走得突然,芙蓉来得突然,更何况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可是家里的情况又说不清楚,家里的意思还违背不得。
“云瑞,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一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和阿娘,阿爹走了,我们还是要把以后的生活过好,以告阿爹的在天之灵。”芙蓉善解人意地安慰炎云瑞。
“就是啊老二,阿爹走了,地里的活儿全压在你哥一个人身上,阿娘也日渐消瘦,还好有芙蓉帮衬,不然我自己一个人也坚持不到现在。”嫂子也在替芙蓉说话。
炎云瑞还是一言不发。
“那个,我去做饭吧,今天云瑞回来,是高兴的事,我再去街上买些肉回来。”芙蓉看出炎云瑞的迟疑和尴尬,自己借口去做饭,上街买菜去了。
“云瑞,你怎么回事?”芙蓉走后,张秀兰问道。
“阿娘,我都没见过他,阿爹才刚走,这么多事,我没办法接受啊。”炎云瑞说出自己的想法。
“慢慢就接受了。我和你大哥也是这样。”嫂子劝道。
“婚事你离开家的时候就定好的,也是你阿爹临死前安排的,芙蓉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必须娶她。”张秀兰不给炎云瑞迟疑的空当。
“可是......”
“你出去找着媳妇儿了?”炎云祥看出弟弟的心思。
“我反正没见过她,不行就把她打发走吧,她在家里照顾这么长时间,我给她钱补偿她就是了。”炎云瑞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混账东西!你离开家的时候怎么答应你阿爹的,你说只要同意你出去,回来一切都听你阿爹的,你阿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和芙蓉成婚,难道你想他死不瞑目,在地下也难安吗?芙蓉不嫌弃我们家贫,也不嫌弃你没了阿爹,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照顾这个家,这不仅仅是情,还有恩呐,你出去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连做人的基本都忘了吗?你和芙蓉的婚事也是早就定下的,我也只认芙蓉这一个儿媳妇,如果你还想我多活几天,不想让我们炎家在村子里丢人,就给我安安分分地!”
眼看全家人都逼自己,炎云瑞还是下不了决心,把自己关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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