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阴暗男鬼攻

　　玉禅这上来就是冲击性的问题，季程下意识就想隐藏眼中的情绪，玉禅一看他这个样就知道这人是做了，但是想说谎。
　　季程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太明显，只好喉结滚动了一下说。
　　“对不……”
　　“我不是要听道歉，季程。我要听回答。”
　　玉禅这个时候的这句话莫名让季程听出来了一点压迫感。他只好按照玉禅的意思说。
　　“做了……”
　　玉禅满意的点了点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当做奖励。
　　季程没忍住晃了晃腿，颠了玉禅一下。
　　就像是小时候做的那种，塞进去一块钱就会摇起来的摇摇车。
　　玉禅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稳定身形，却没有骂他。
　　季程感到奇怪，但又想更加得寸进尺，甚至想要抖动的幅度更大一点把整个人颠到自己怀里去，季程现在绑着手没办法抱他，这让季程有点难受。
　　玉婵没理会他的行为，继续说。
　　“像这样的照片还有吗？”
　　季程装傻。
　　反正玉禅也没说什么限定词，总之纸质的热敏的，放在自己枕头底下的肯定没有了。
　　至于什么电子的，视频的，半合成，或者说是真实的那他就不好说了。
　　季程面不改色的说。
　　“没有了。”
　　这斩荆截铁的回答给玉禅气笑了。
　　“哦？是吗？”
　　玉禅隔着老远把自己的手机够了过来，打开了手机，当着季程的面打开了一个隐秘的文档之后放大了一张照片。
　　玉禅点着那张腹部写着【小狗】的照片，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程说。
　　“那这是什么？”
　　被发现了。
　　玉禅早就发现了发来短信的是他。
　　季程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慌，手腕下意识的要抬起拿过手机，却被一个不轻的力道按压下去，让季程一下清醒过来。
　　这是一场“鸿门宴”。
　　玉禅只是就着枕头底下的照片当开头，真的要谈的是这个事。
　　季程的一个反应就是打算说谎，装傻。
　　但他很快就遏制住了这个行为。
　　他明白如果他现在开始装傻不承认，那一切才是全完了。
　　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从他进门到现在，玉禅用一个奖励来要求他不要说谎，原来是这个意思。
　　只要他坦诚，那这个事情或许就不是大事。
　　因为倘若玉禅真的要跟他闹掰，那他就不会坐在自己腿上，以这么温柔的方式来询问这件事。
　　他应该是发现我心里状态不对劲的事了。
　　季程想。
　　玉禅真的是考虑的有够周全的，倘若现在玉禅坐在沙发上对他审判，也没有这些铺垫和奖励，季程一定会立刻崩掉心态。
　　他会以为玉禅又要不要他了。
　　“这个不是。我没撒谎。”
　　季程回答，他的头微微垂下四处乱飘。
　　玉禅用指节顶着他的下巴把人脸抬起来，强迫季程继续跟他对视。
　　“不是？那你跟我解释一下，它不是什么。”
　　季程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得意之作，喉咙干涩起来，说起话来像嗓子里撒了一把沙。
　　“不是我后期合成的，跟那张照片不一样。”
　　艹，是实拍。
　　玉禅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差点都没挂住。
　　这个变态，玉禅受不了了。
　　那个曾经被写过字的地方又一次微微发烫起来。
　　玉禅知道这是自己的臆想，但他忍不住感觉到后背发麻，一时间讲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找回感觉。
　　但此时此刻他的耳朵已经红的要滴下血来了。
　　“什么时候进的我家？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摸进我家里，对我做这种事，你这算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哪知道一听这个季程硬气起来了。
　　“不是私闯民宅，你同意我了的。”
　　玉禅瞬间皱起眉头，不敢置信的问季程。
　　“去年夏天我那个时候还不认识你，我怎么同意你？季程你不要为了脱罪，就什么都乱说。”
　　季程的表情变的委屈起来，他看着玉禅指控。
　　“没有，当时你喝醉了酒，我问你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同意了，还邀请我进来，我才进来的。”
　　去年夏天有这一回事？
　　玉禅努力的回想起来。
　　他不爱喝酒，也不会，所以他喝醉的经历屈指可数。
　　想了半天玉禅终于从旮旯角里想起了一件事。
　　当时他没有人脉，又想托人绑定他爸的账号，时时刻刻的观察他爸有没有坐上什么车，又打算到哪里去。
　　所以好不容易拖人组了一个酒局，陪着人喝了一些。
　　事情是办到了，但是他也喝迷糊了。
　　好不容易自己走到小区的花园旁边，就找不到路了，坐在花坛上睡觉。
　　然后他好像是碰见了一只黑色的会说话的猫，说要送他回家。
　　玉禅当时醉酒了没觉得什么不对，只觉得对方说不定是个妖精来着。
　　妖精把他弄回家之后，他觉得很感谢人家所以请人家在家里坐了坐，还说了几句话，后面他就记不清了。
　　醒过来的时候，玉禅就看见自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昨晚上什么妖精不妖精的怕不是他喝多了在做梦，家里也不像是进了人的样子，他就没管。
　　感情妖精在这呢！
　　这妖精不但很好心的给他送回来了，而且还索要了报酬，真是让人很没话说了。
　　玉禅不爽的去捏季程的脸。
　　他就说为什么在校门口见到季程的第一面，他就感觉格外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
　　感情他们不只是小时候见过，原来长大后的他也见过。
　　季程还在那狡辩。
　　“当时我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一只黑猫蹲在花池子上陪你，也不知道怎么的你就把我认成它了。后面你一定要我进去，我才进去的，我这不算私闯民宅。”
　　玉禅用力捏了一下季程脸颊上的肉，给他留下一道红痕。
　　“所以你就趁我醉酒，在我身上写字？”
　　季程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的行为像是一个变态。
　　但是他真的等太久，太久了。
　　他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好不容易找到玉禅，但是又因为宋总的原因没办法跟他接触，只能透过一个小小的屏幕去看玉禅。
　　等玉禅上了高中之后，他也不能跟他接触，只能每次装作路过，快速地扫他一眼。
　　其实玉禅手里那张照片，是季程漫长的等待生涯里，在玉禅高中时期，唯一的，季程拥有的照片。
　　他当时羽翼不够丰满，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连这么一张小小的照片都是当时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
　　这是他当初最珍贵的念想了。
　　至于温变照片。
　　季程只能说，大家都是半大的青春少年。
　　谁都会有幻想的对象。
　　他不敢将自己从小小屏幕里面的真实照片打印下来，他只能靠着自己看过的，再加上想象留下了这么一张照片。
　　季程慢慢的讲述着自己曾经的这些念想，玉禅逐渐沉默起来。
　　他就边讲边偷看玉禅的表情。
　　季程这小子，有的是偷奸耍滑，想要玉禅轻飘飘放过他的招。
　　他说的话当然是真的，但是现在说出来，不外乎就是为了博同情，想让玉禅高抬贵手，把整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季程说的再好听。
　　就算玉禅真的邀请季程进了房间，那也不能成为他给玉禅留下这张照片的借口。
　　也没办法掩饰其中的变态行为。
　　玉禅沉默了一阵子，很怜惜的抚摸了一下季程的脸，亲了亲，一副已经被软化了表情。
　　季程甚至心里还没来得及冒出喜悦，下一秒玉禅就用这幅心疼加怜惜的表情吐出一句话。
　　“那你顺便解释一下我家里的监控是怎么回事吧？”
　　季程尬住了。
　　还以为这件事至少能翻篇，结果玉禅还是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刚才下的“药”太狠，现在他装可怜都有点不够看的了。
　　季程半晌没回话，玉禅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低着声音就两个字。
　　“季程。”
　　季程实在没办法了，又想搬出来点别的事，被玉禅看出来了。
　　“你这些以前的往事，我承诺我会以其他形式补偿给你。但如果你再企图用这些事情给自己脱罪，季程，我前面说的所有话都将不做数。”
　　赶在季程开口之前，玉禅又说。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了，季程。我不想听到你道歉。”
　　季程听了这话，开始思考玉禅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现在就像是一场开卷考试。
　　玉禅给了题目和命题，但是这个范围画的太广了，即使这本有答案的书在季程的手里，他也没有办法找到答案。
　　而且重点是玉禅画的这个范围半遮半掩，并没有说的非常明白。
　　季程就怕说多了，一不小心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了，火上浇油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不是从回答开始，而是聪明的从疑问开始。
　　“宝宝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短信是我发的？”
　　玉禅瞥了他一眼。
　　“在我在那买鸡蛋灌饼，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是你了。”
　　这个时间太早，让季程一时间有点哑然。
　　他想到过暴露，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其实做这件事情一部分的初衷是想要……”
　　季程这句话说到最后没了声音，玉禅换成了抱着胳膊的姿势看着季程接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要我依赖你，而且我上次提分手实在有问题，我也答应了你，你做什么这个惩罚我都不会不高兴，我没有不高兴。我认罚，你想重新弄个惩罚我也同意。”
　　季程今晚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次数直线提升，他真的被玉禅的话屡屡说的不知道讲些什么东西可好。
　　每一句话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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