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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以身饲鬼了
药室的门轰然炸裂，黑雾如潮水般涌入，却在接触到地面阵法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灼烧声。
希的身影在雾中凝聚，黑袍破碎，露出下面被阵法灼伤的皮肤。
“来得真快。”时含蕴转动轮椅，挡在意识不清的时悯前方，“我还没教完孩子，什么是爱呢。”
“不用你教。”希面无表情。
“好啊，那你来。”时含蕴从善如流地让开道路。
时含蕴身后，被催眠的时悯手中握着致命的符咒，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时悯。”希呼唤他，“看着我。”
时悯缓缓抬头，被汗湿凌乱的黑发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他的嘴唇蠕动着，没有发出声音，是时含蕴帮他回答，“爱是牺牲。”
“我的爱人，证明给我看。”
希向前一步，地面阵法立刻亮起刺目的金光，束缚住周身的阴气，不让他施展出任何手段。
他的身体开始冒烟，魂体被灼烧的疼痛让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固执地又迈出一步。
“不是这样的。”希死死盯着时悯的眼睛，“爱不是单方面的献祭。”
时含蕴轻笑一声，挥手制止想要上前的王几，只静静坐在一旁等候。
“好孩子，”时含蕴微笑，“告诉他什么是爱。”
希突然笑了。他抹去嘴角的血，在阵法压制下硬是站了起来。
“如果你想听，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爱。”他一步步走向时悯。
“爱是追逐。”
时悯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个匣子。
他想起来一个个小世界的影子，有的是屏幕前炸开的蓝色光影，有的是指尖萦绕的雷光，有的是机甲对抗的灼热，有的是驴车上的晃晃悠悠，还有的是藤蔓上开出的小花。
“爱不是单方面的牺牲，而是双向的追逐。”
时悯的身影晃了晃，似乎要清醒过来。
时含蕴猛地拍下轮椅扶手，“杀了他！”
“你看，”希上前一步，不管符咒的灼伤握住时悯的手，“我追到你了。”
时悯的手剧烈颤抖。
符文开始发光，希的身影也开始消散。
“时悯，”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理解的爱是什么？”
失血过多的少年眼神涣散，本能地回答，“是你，是每一个不同的你。”
希大笑起来，黑血从唇角滑落。
“答对了。”他吻了吻时悯的额头，“所以我要继续追你了。”
在时含蕴的尖叫声中，希抱着时悯翻身坠入药池。
暗绿色的液体沸腾翻滚，将二人的身影完全吞没。
“不！怎么会？我的阵法怎么失效了！”时含蕴扑到池边，却只看到池底浮现的异样阵法——那根本不是她给自己准备治疗用的法术！
“灵魂永生契。”希的声音从池底传来，“这里本是时家第一代家主，用自己的血肉和轮回之路作引，为爱人创下的阵法，在碰到熟悉的灵魂后，自然会优于你的治疗阵法先启动。”
池水突然变成璀璨的金色。时悯身上的血管化作一根根金色的纹路，又从时悯身上脱离散落，化作金色的铁链，缠绕上希正在消散的魂体。
“难道你是……”时含蕴跌下轮椅，趴跪在池边，浑身不自觉地颤抖。
“是啊，我都想起来了。”希最后看了一眼怀中渐渐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时悯，“我就是那个答应了他，即使他死去，我也会守着千百年的孤独，用灵魂去生生世世追逐他的爱人。”
“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了。”
“至于这座阵法，被你们这些小辈走歪了路子，今后也将不复存在。”希最后看了一眼时含蕴，“你好自为之。”
阵法崩裂的轰鸣声中，希拽着时悯的手腕，一起踏入阵法的正中心。
世界在他们身后片片剥落，露出数据流组成的底色。
时悯身上的金色纹路此刻完全变成了黑色，像电路板上的脉络般闪烁。
【警告！警告！宿主意识连接中断——】
机械音戛然而止，换成了熟悉的电子音。
如果时悯醒着，肯定能认出这是陪伴了自己一路的999。
“卧槽！老子终于修好了！”999一个急刹停在昏迷的时悯面前，“小弟？醒醒！你可以回家了！”
“他知道。”
999吓得弹出三根数据天线，“谁在说话？！”
一缕黑雾从时悯心口钻出来，“我。”
999呆呆的，“你是谁？”
“时悯的家属。”
“放屁！”999气得代码乱飘，“我家小弟还是单身……额，现实世界里还是单身。”
黑雾叹了口气，“我又没说我是他老公，你在激动什么？”
本想装作不认识他的999，“……”
虚空开始剧烈震荡。黑雾分出一缕卷住999的手腕，“没时间解释了。等回到现实世界，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他。”
“呵呵。”999突然发出反派般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就开始指挥我了？”
黑雾凑在999耳边说了句什么。
999复杂地看了黑雾半晌，最终还是屈辱地点了点头，“真有你的……行吧。”
……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从落地窗斜斜地淌进来，在深色胡桃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温暖的光晕。
时悯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盏造型简约的水晶吊灯。那是去年拍卖会上他随手拍下的藏品，据说来自某个国外的教堂。
“少爷，您醒了。”
声音从床尾传来。
管家站在晨光里，熨烫笔挺的白衬衫袖口别着一对朴素的黑曜石袖扣。
他手里托着的不是常见的银质早餐盘，而是一台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着今日行程表。
“您今天约了马术课，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时悯掀开被子，“那就迟到吧，你先出去，我要自己静一静。”
话没说完，卧室门被轻轻叩响。
时悯正往身上套卫衣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甩甩头，赤脚踩过恒温地暖地板，在拉开门的瞬间撞上一堵人墙。
“投怀送抱啊。”来人扶住他肩膀，“睡迷糊了？”
时悯抬头，看见一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身上还带着机场特有的咖啡与疲惫混合的气味。
“哥……”时悯突然抓住来人的手腕，仰头急匆匆地问，“我们时家，是不是有一座废弃的药渣处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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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每一位追更的小伙伴，这算是作者的第一本书，真的很荣幸能认识你们各位，可以说你们就是我的原始股东，即使日后我们相遇在其他故事里，我也不会忘记这段时间中，我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这本书很快就要完结了，千言万语，等完结的那一天，我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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