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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羿巡虽然及时到达了能够在隐蔽中最近距离接触狂化军雌的目标地点,却依旧没能救下他。
统治乐园星黑街三十余年的大夫人,就这样在与义子的对决中陨落于狂化后的自爆。
雄虫不明白能治好主星狂化军雌的方法为什么放在乐园星上的这只军雌身上就没了作用。明明有能力救虫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完全虫化的军雌在痛苦中化为灰烬。
是的,那只大体格的雌虫狂化失控后化为了灰烬,这并不是雄虫的夸张表达而是事实本身。
大夫人体内失控的能量将他撕裂后又把他烧成了灰烬。
亚雌红着眼趁乱将因为眼前的打击陷入自己的精神图景中的雄虫带回运输船后,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挫败的羿巡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不喝也不见虫。
直到西格再一次出现在门前。
“雄主,我可以进来吗?”
西格一声雄主,便将自己的声音轻易送入了被困在被动开启保护模式屏蔽了五感的精神图景中的羿巡耳中。瞬间便成功将雄虫从那黑暗的思绪中抽离。
羿巡没有回答,他端坐在椅子上缓了缓心神然后才起身走向休息仓的自动门。
房门打开,没等那些等在外面担忧着他的雌虫雄虫伙伴们看清门内羿巡的状况,雄虫便将贴着房门站着的自己的雌君一把拉进了房间。
自动门再一次闭合反锁,被留在外头的虫们只在门关闭的瞬间瞥见了一眼房间内两只虫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羿巡用尽全身力气将西格抱在怀中,好似要将军雌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头埋在军雌的肩窝深呼吸着。
“雄主,没事了。”
军雌轻抚着雄虫的背,安慰着自己的雄主。在角斗场的时候,西格便感受到了羿巡的气息。回来的路上他又从艾因那得知了大夫人消逝的时候,雄虫正好就在现场的事。军雌知道曾经成功救下过一只狂化军雌的雄虫这几日的消沉其实是在自责。
“我知道你当时就在现场,你那时一定在尽全力想要救下他对吗?”
雄虫确实是在自责,但更多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被屏蔽五感的黑暗精神图景中,羿巡一遍又一遍重复地目睹者军雌的爆裂和消逝,有时他的眼前是大夫人有时又是他的雌君西格。
羿巡对这虚假的西格自爆消逝的幻影产生了恐惧。雄虫心想这件事也许不该让军雌知道。
“没能救下他,不是你的错。”
军雌没有注意到雄虫心中的恐惧,他一心想要驱散羿巡心里那不必要的愧疚。雄虫明白他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对军雌隐瞒自己心中恐惧的决定。
“是我来得太迟了,如果在战斗前我就治好他,他也许就不会死。”
“羿巡,这不是你的错。”
西格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弯腰伸手捞起羿巡,将他横抱了起来。
“你的脸色很差。”
在雄虫的震惊中,军雌走向床边将雄虫轻轻放在自那天两虫一起外出探索商业街后便一直整洁如新的床上。
接着他为羿巡换下了穿了好几天的外出时的装束。
角斗场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当西格从黑街赶回飞船再一次见到自己的雄主时,雄虫的憔悴模样便在清楚地告诉军雌,羿巡一定是自那日从角斗场回来后便立刻陷入了自责中一瞬间也没有放松过精神。
“你得休息,需要睡前故事吗?”
羿巡呆愣着被西格裹进了被褥里,好一会儿才在军雌关心的目光中憋出一句。
“需要陪睡。”
军雌顿了一下,盯着雄虫瞧。似乎想要分辨羿巡话中的含义。很快西格就意识到对这句话的过分在意是自己再一次的自我意识过剩。他不在纠结雄虫暧昧的措辞而是爽快的答应了雄虫的要求。
“好。”
西格早已不像一开始时那样注重与雄虫羿巡之间的异性距离感。
自从乔纳森搬进宿舍正式加入了这个家后,西格和羿巡在学校的每一个夜晚其实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也是因为如此,西格开始对羿巡放松了性别差异之间的避嫌。毕竟同床几日后军雌便暗自苦笑着意识到这只雄虫对自己并没有欲望。
这间休息舱本也是属于羿巡和西格两只虫共用的。西格从休息舱的衣橱里取出睡衣换好,然后走到羿巡床边在他身边躺下。
房间里重归安静,精神疲惫的两只虫似乎都在尝试入睡,可过了许久也不见谁的呼吸加重。看来这分开了两天的虫族夫夫此刻都睡不着。
“你有什么想聊的吗?”
先开口的是西格。
“和我说说那晚之后的事吧。”
羿巡此时没有什么分享欲,此刻他不想说话却又十分想要多听听西格的声音。
“好,那我就说说大夫人出事后发生的事。”
西格停顿了一会儿,羿巡心想军雌也许正在心里整理一个复杂的故事。
“事情发生后库克先生先行离开去处理外界的事,而大夫人的义子隆在灰烬中翻找了一整晚后找到了一枚属于大夫人的金属徽章。他带回了黑街要为大夫人立衣冠冢。”
两虫原本是肩靠着肩平躺在床上,此时羿巡却转身面向了身边的军雌。在黑暗的掩护下,羿巡可以毫无顾忌的盯着正说个不停地军雌。
“黑街居民们对于大夫人狂化自爆的消息表现得十分沉默。我原以为会见到他们撕心裂肺痛哭的场景,结果完全没有。也许他们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告别。不过黑街居民们向库克先生提议想在商业街建一座纪念碑或者大夫人的雕像。”
羿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疼得抽搐了一下,他对乐园星的雌虫们习惯了告别这件事感到难过。
“他们没有留你吗?”
“留了,大夫人之前其实只有一个义子就是隆,而隆已经是佣兵团的团长。他那天突发奇想要收我做义子,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想给黑街找个靠谱的继承者。”
“那他眼光不错,西格你确实很靠谱……”
羿巡没想到中间还出过收义子这事,果然优秀的虫不管在哪都会被争抢。
“你最后用什么条件交换了自由?”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拒绝接手黑街,隆少爷和库克先生也没有强迫我。后来是隆少爷自己主动退出佣兵团选择继承了大夫人的遗志留了下来。”
军雌突然也侧身面向雄虫,雄虫一瞬间的紧张好似偷看被正主抓包了一般。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西格的雄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一张床上偷看自己的雌君。于是他便毫不躲闪的对上了西格坚定的目光。
军雌对雄虫说: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实现你的愿望。在这个目标达成前,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那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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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想动笔结果没灵感卡文,拖拖拉拉脑袋空空到了下午开始码字,结果文字还是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