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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吧啦吧啦半天,休尔讲得自己口干舌燥,抬头一看卢森塞,这家伙满脸的包容和心疼,显然没能领会他真正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呢。”休尔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郁闷的扭头超用力踩着楼梯上去,“我要睡觉去了,晚安。”
小房间的门被无情锁上。
卢森塞仰头看着,一阵发愣。
“看来今晚有虫要跟我挤一间房了。”主卧的门被打开,安比扫了眼旁边,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的侄子。
卢森塞眉头一皱,跨步走上去,“你为什么还睡主卧,不把房间还给星星?”
安比“???”
“昨天晚上就算了,今天怎么还让星星睡那间杂物房?”卢森塞谴责道:“你太不爱护星星了。”
安比“……”
安比面无表情,“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个伤患。”
卢森塞拆穿他:“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安比恼了,“我是你叔叔!
而且,我为什么要爱护那只雄虫?”
“你就是我雌父都不成。
再说,安比难道没有喜欢星星吗?”
打眼看去极为相似的两只雌虫对视着。
静默良久,安比轻轻道:“那又怎么样呢……”
安比不是被帝国洗脑过的唯雄虫至上的社会底层雌虫,他驾驶过星舰机甲,在宇宙中无数次穿梭战斗。是年少时也轻狂过、傲慢过的疯子,岁月渐长后收敛但也从未暗淡过的罕比拉一把好手……出色如他,怎么能够接受心悦的雄虫眼里的他并不是第一重要?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藏好心思,免得徒惹来再生之殿里旧敌的嗤笑。
安比很平静的说:“就算是休尔,也休想让我甘心沦为雌侍。”
夜色静悄悄的,漫天的星辰眨眨眼,偷吻过云和风,在黑天之上,等候黎明掩埋痕迹。
……
在休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他就已经不争气的在鸡蛋的100种吃法里,馋得口水疯狂分泌。
他手握一只鸡蛋,正虔诚的热锅下油,要给自己煎个好吃又漂亮的荷包蛋。然而在他要磕蛋时,本来刚好能用手掌包裹的鸡蛋忽然膨胀,在休尔呆滞的目光里变成超大一只鸵鸟蛋!
太重了,休尔不得不双手将它捧住,一脸的困惑。
他喃喃道:“我没吃过这么大的蛋欸,也像鸡蛋一样的做法吗?会不会腥啊?”
不管了!煎了再说!
休尔捧着蛋往锅沿敲去,谁料蛋壳太厚了,磕了一下屁事没有,反而是锅被磕飞出去了。
他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蛋,犹豫道:“那……水煮蛋?”
那大蛋忽然抖了抖,嘤嘤哭泣,“雄父雄父,不要吃掉我啊!”
“……”
“………………”
“………………………………”
小床上冷汗涔涔的雄虫猛的坐起,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双手。
“呼——没有蛋。”手软脚软的翻身下床,休尔抽了几张纸巾哆哆嗦嗦的给自己擦汗,欲哭不哭的丧着脸,“我再也不要吃蛋了——”
猛猛的给了自己灌了一杯水,休尔终于冷静下来,只是仍然有些生无可恋的模样。
估计是惦记着卢森塞肚子里的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做这么离谱的一个梦,都要给他吓出阴影了!
无语望天,在小夜灯柔和的光线下摸到终端,一看时间都中午一点了!休尔瞪大眼,惊了一下,算算时间,除了中途被卢森塞吓醒一回,他足足睡了十三个小时!
难怪他一觉醒来浑身不舒坦。
想想造成这后果的家伙,休尔不爽的把终端扔到一边,顺手把小夜灯也关了。
接着,面对一室黑暗的他沉默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不是休尔·兰比多里克的时候就拥有的一个习惯,是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他都非常喜欢拉开窗帘,把至少一面的窗户开得大大的,二十四小时从不关闭。
这个习惯一直到来到虫族后也没有改变。在疗养院时没有那个心情,可自打有了属于自己的居所,他这个习惯就又开始欢腾起来。
休尔最喜欢靠坐在窗边看书、画画和发呆;下雨的时候就更妙了,风裹挟着丝丝小雨落在身上,耳畔是树叶簌簌的声音,心底会为此涌出一种静谧的幸福感。
直到他昨天得知,居所四周都有许多军雌蹲守监视,他默默的把全屋窗户关到只剩下一条缝隙,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不得不说,这帘子实在质量好得过分,硬是一点微光都没放进来。
这谁还分得清白天黑夜啊!
灰溜溜的把小夜灯又打开,在房间里找了一下没找到要换的衣服,休尔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换睡袍的时候,不小心把原本的衣服打湿了,然后扔到了一楼的洗衣处,却忘记到主卧再拿一套过来。
而空间纽扣里原本放着的衣服,也被他放回去了卧室衣柜里。
雄虫傻眼几秒,低头把睡得有些松散的睡袍重新系好,拍拍脸,气势汹汹的出门拐到主卧去。
“咦?”
安比没有在床上,那里干干净净的,甚至换了四件套。
看了看,更准确的来说,安比是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疑心雌虫在楼下,休尔快速换好衣服“哒哒哒”的跑下楼,客厅里空荡荡的,倒是餐桌上不出意外的有着一份餐食。
厨房、冷藏室、杂物间、卫生间里统统没有安比的踪迹,休尔终于确认,他大概是走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休尔愣了一下,默默去洗漱,像平常一样吃饭,洗碗,拿点小零食上楼进卧室,关门,上床,准备画画……
欸?终端呢?
无奈的下床到隔壁小房间拿回终端,没有别的虫在自然也不必注意着点形象,雄虫光着脚踩在铺满地毯的走廊,摇摇晃晃又慢吞吞的走着。
没开照明系统的室内,只有一些幽暗的氛围灯亮着。
休尔突然不想回房了,手肘撑在栏杆上,上身探出,轻轻说着什么。
“我以前很笨,对不起。
祝你幸福。”
然后,他笑了起来,哼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谣,自在的踢踢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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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入正文的补充:
对于安比的伤,休尔嘴上什么也没说,实则心里虚得要命。
是夜,送走比思昂和路易斯后,他给安比送了晚餐到房间里去,自己在小房间里坐立不安,咬咬牙翻出药到卧室里去。
“阁下?”吃完饭的安比诧异的看着他。
“我、我来给你上药!”休尔局促道。
安比惊讶,“不……”但想了想,他又默许了。脱下自己上衣,他垂眸不看休尔。
休尔走近,特别吃惊于雌虫强大的恢复能力,原本的许多小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有那背上见骨的伤口还分外明显。
他看着那伤口,有点腿软,一连咽了几口口水才压下恐惧,拿着棉签给安比轻轻上药,找着话题聊天:“怎么不打治疗针?治疗药剂也没有吗?”
“用过了。”安比说,“不然会更严重。治疗用品也不能多用,会产生抗性,以后就不好用了。”
休尔干巴巴的“哦”了声,“是这样子啊。”
两虫沉默。
上完药后,休尔打算把碗筷拿下去洗。
“放着我来吧。”安比要下床自己来。
休尔下意识拦住他,把虫按回床上,“病虫要有病虫的自觉!我来就……”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愣住。
他们呼吸交缠,眼神对视,能看清彼此的每样细微变化。
“扑通、扑通——”
休尔惊慌后退,“我”
“小心!”接住要把自己退到贴墙的雄虫,安比扶着他的后脑搂着腰,看着他的仓皇,不禁放缓声音,“不要伤到自己……”
“我、我知道了,谢谢。”休尔推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
但安比没动。
休尔更慌了,抗拒的挣扎起来。
大概半分钟左右,他才重得自由。
“失礼了,阁下。”
“……没关系。”
休尔离开了,忘记了自己要把碗筷拿下去的事,径直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