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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从
凌宽脚上那根铁链子只有三米长,要么在床上、要么在床边,连卧室门都挨不到。整根比他的小臂略细一些,一点破开的可能都没有。
一直挣扎,除了能把人拽倒、把脚踝硌伤,一点别的可能都没有。在凌正阳回来前,凌宽还试图用床上的被子把角落里的衣服够过来。
那里面放着手机,总比现在什么都没有要强。
可惜的是,他刚抱起被子,还没开始实施,凌正阳就拿着两张菜单回来了。
面面相觑,恰好逮个正着。
“怎么了?”
凌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我要穿衣服。”
“嗯,”凌正阳点头,“给你拿了。”
拿的应该是凌正阳的尺寸,穿上之后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脚踝上还拴着条链子,穿不了裤子。
凌宽对于自己半遮不遮半漏不漏的穿搭十分有意见,但也没地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至少没逼他□□着,保有人权,大概百分之四十吧。
“点菜,想吃什么我找人送来。”
凌宽:……
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凌正阳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他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两分钟。
“想吃你做的。”
“现在还不行。这个阶段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三分钟,等你之后对我的信任多了可以考虑。”
还真搞得循序渐进版。
“什么时候下一阶段?”
“等你主动和我做一次?”
“想都别想。”
“那我也没办法了。”凌正阳摊手装无奈,“先点菜吧,不然我饿了就只能吃你了。”
凌宽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思,身心俱疲得倒是有些困意,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几个,把菜单塞到对方怀里自己顺势倒在床上。凌正阳临走前把角落里他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都抱走了,空荡荡的房间朴素得像监狱。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按照他的计划,凌正阳应该已经有婚姻,把他抛在脑后,之前那段堪比□□的过往就当从未发生过,交叉的直线就各自越走越远。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饭很快就到,一直都会是热的,不急这一会。”
凌宽侧躺在床上,睁眼看他。
“凌正阳,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明明他都快把凌正阳放下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从了我呢?”
他叹气着闭上眼,开始自责,“是我把你教坏了,但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有什么不好?我成绩斐然,优秀卓越,为社会做出重大贡献,你到底对我有哪点不满意?”凌正阳的确比之前成熟得多,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依旧不恼,只是始终不能理解。
“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是有伦理关系的。”
“之前都可以,为什么现在又不可以?”
“我那次算被你骗的,你给我别的选择了吗?”
凌正阳没有揭穿对方把自己完全择出去的行为,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就再被我骗一次好了。反正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你除了接受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你自愿的话,我就会把你放开了。”
他有耐心得多,甚至愿意一直等待他的答案,哪怕不是他满意的。
“你没必要这样做……”
“你劝我也没用,我不会改。不如多劝劝你自己。”
凌正阳就是这样一副生死都不怕、死性不改的样子,完全不被凌宽劝导,一顿婆口良心只会被凌正阳左耳进右耳出。
那还是躺着吧,目前也想不出对策,只能多熬一会是一会。
如果接受他,那就是绑定终生。但如果不接受,也会被他绑在身边,本来以为五年时间够他忘记,结果被越记越死,现在他也拿不准以后会不会哪天就厌了,他不敢赌。
凌宽只是这样想着、想着。
直到凌正阳喊他吃饭。
“我怎么吃?”
凌正阳邪魅一笑,“你亲我一下,我给你放开,怎么样?”
他还很自觉地把脸送到凌宽面前,凌宽踟蹰了一下,就算现在扇一巴掌上去估计他也会爽。最后还是顺着凌正阳手指的方向吻上他的嘴角。
“你接受得还挺快,是要回心转意了吗?”凌正阳笑道。
凌宽不作回答。
之后凌正阳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个黑色的条带,像戴领带一样给凌宽围上,按在脑后扣好,“咔哒”一声锁上。
凌宽摸了摸直顶着喉结的铁块,掰弄两下纹丝不动。
“这是项圈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总要给自己些保障吧?”
凌正阳在他面前蹲下身、单膝跪地,将那只被束缚的左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掏出钥匙给他开锁。
臣服在凌宽身下,只要凌宽愿意,可以用力踩一脚让他跪下。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凌正阳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偏执地认为“他应该留下”,对他的要求也是逆来顺受,说想要颗星星估计都能给他搞来。
很可惜,凌宽物欲低,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刷手机,天天当牛马一样死干,也没什么别的事。就连每个月的旅游计划都像是几个世纪前的古老事件了。
脚上的沉重终于被卸下,凌正阳起身的半分钟后,凌宽的手心里溜进一只大手与他十指相扣。
“你这房子这么大?”
“嗯,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再装修一次。”
“……那倒不用。”
凌正阳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在吃饭的时候支着头看他,场面一度祥和。氛围陌生又熟悉,好像一切都没变,但好像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刚放下筷子,手边被推过来一把刀。是凌正阳笑着递到他面前的。
“这是做什么?”
“想杀我的话,这是一次机会。”
“我为什么要杀你?”
凌正阳不笑了,他笑不出来了。
“你不恨我吗?恨我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打乱了你的规划,毁坏了你的人生?”
凌宽摇头,“我只觉得你不应该这样,你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干嘛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只爱你一个。你是不信我吗?要我怎么做,把心剖出来给你可以吗?”
“……不。你知道什么叫‘爱’吗?我现在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等你自愿留下的时候,我会全部放开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凌正阳站起身,踱步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他。
“你可以爱我,也可以恨我。这两样我都有理由让你留下,但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我怎么样才好?”
“我想对你好,你又不领情,可我对你差些,你又指责我,到底要我怎么办?”
凌宽掰开他的手,“你只需要放我离开,就可以。”
“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每天上班累一天就是你的全部吗?”
凌宽的手被握进掌心里,对方的呼吸近在耳畔,湿热的气息洒落在颈窝,躁得有些热。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后面根本没有来找过我,我都快放下你、有自己的生活了,现在你又杀出来,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人,不代表我想终身一个人。”
“我一直都在努力想见你,但我不能。我必须足够努力、足够优秀,能摒弃一切外物,为你扫除一切障碍的时候,我才可以见你。”凌正阳一字一句地为他解释,“我必须一次就成功,没有任何容错率。”
凌宽反问:“那你现在成功了吗?”
“嗯,我爬上来了,我把之前欺负过你的人都报复了,包括我爸也下台了。之前在媒体前出面都是家里的要求,现在我也退居后位,可以在背后坐享其成了。”
凌宽迟疑地问道:“……为了我?”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现在没有阻碍了,可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再怀疑我了。你值得这一切,我的努力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以再相信一次我的爱吗,我们可以回到以前、我们相互依靠的日子里,继续书写我们的故事。”
凌宽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对方一直注视着他,等待着答案。
他最后又问了一次:“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凌正阳低头,吻他的掌心,“你的答案呢?”
“好。”
他俯下身,试探性地触碰凌宽的额头、鼻尖,一直到唇边停下,迟疑着轻触一下放开,没有抗拒。
再一次,凌宽先吻上了他。
凌正阳半退半进地吻,每触碰一下,就更近一分。直至吻到凌宽步步后退,重心不稳从椅子上摔下,被凌正阳稳稳地接到怀里。
“关于你的事情都比我预料得要快。”
这和凌正阳计划的完全不同,他规划的是一步步扩大凌宽的活动范围,到项圈、到手环,最后才完全释放他。
但凌宽只用寥寥数语就卸下了凌正阳的层层防备,一次又一次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次次如此,甘心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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