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魔法研究报告

　　梦中，就在被一条蛇紧紧缠绕，彻底吞噬的前一刻。

　　“——唔！”克莱尔猛地睁开眼睛，胸膛急剧起伏，冷汗浸透了鬓发，黏湿地贴在皮肤上。她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觉得心口发闷、浑身酸痛。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有一双手臂如铁箍般锁在身上，将她整个人牢牢固定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是塞巴斯蒂安。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的，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让自己察觉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上了她的床铺。狭窄的病床上，两人紧贴着挤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空隙。

　　克莱尔有些无奈——这间病房里还有好几张空床，他偏偏要和她挤这一张。

　　塞巴斯蒂安靠得极近，近得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呼吸——温热而缓慢，从他的鼻尖拂在她的脸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克莱尔缓缓地、极轻微地动了动手臂，试图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能呼吸得更顺畅一点。但她刚一动，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便下意识地收紧了些，哪怕在睡梦中，他也不肯放开她。

　　她僵住片刻，没有再动,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彻底失去了睡意。

　　但情况很快变得更糟。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身，半边身体都压了上来，尤其那条腿压得她动弹不得。克莱尔咬着牙推他，可他就像块顽固的岩石，根本纹丝不动。她小声叫他的名字，他也毫无反应，依旧沉沉睡着，呼吸平稳。

　　她正想用力再推时，突然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大腿上——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连指尖都在发烫，不敢再动分毫。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怎么不动了？”

　　突然，克莱尔的呼吸开始急促，眉头紧锁，像是忍着痛意。

　　塞巴斯蒂安被她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查看她的情况，语气里多了几分慌张：“你怎么了？哪里痛？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克莱尔趁他分神，猛地一推，将他从床上掀了下去。他毫无防备地“砰”一声摔在地上，狼狈地坐起，头发散乱，眼神还带着点懵。

　　克莱尔坐在床上喘着气，满眼得意地看着他，像一只占了上风的小狐狸。

　　塞巴斯蒂安一点也不生气，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她，眼中全是明晃晃的调笑：“哎哟，力气不小嘛。看样子恢复得不错，挺精神的。这样我就能放心地欺负你了。”

　　克莱尔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在床头摸索自己的魔杖，想给他点厉害尝尝，却摸了个空。

　　“在找什么呢？”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起身，一边拍着衣服一边慢悠悠道，“魔杖？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收好了。”

　　克莱尔心头一紧，立刻在心里默念起缚身咒，可是魔力就像是在身体里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被调动。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笑意从容，像一个已经布好陷阱的猎人，他俯下身，语气意味深长：“亲爱的，你以为我会总是毫无防备吗？你不能一害怕就想把我绑起来吧？以后——家里的床和沙发，我都会做点小小的改动。”

　　克莱尔愣了愣，直觉不好，语气变得娇娇软软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压到我了，我很不舒服才推开你的……”

　　塞巴斯蒂安眼睛一亮，“哦？压到哪儿了？哪里不舒服？我来检查一下。”

　　“你别过来！我不要你检查！”克莱尔被他的突然靠近吓得大叫，往床头缩，却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拉住脚踝，扯回身边。“看来你在撒谎呀，撒谎要受到惩罚。”下一秒，他的手指便在她腰间轻轻拨弄。

　　“我错了我错了！”克莱尔尖叫着挣扎，“你别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塞巴斯蒂安根本没打算停手。

　　克莱尔一边气急败坏地骂他，语句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狠话，反倒像是在撒娇。一边夹杂着止不住的笑声，眼角微湿，笑得几乎连呼吸都不顺畅。

　　折腾了好一阵，她终于精疲力尽，软绵绵的瘫倒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连再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塞巴斯蒂安这才放过她，把她抱在怀里，指尖顺着她散乱的发丝抚过。克莱尔呼吸渐渐平缓，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羞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塞巴斯蒂安等她睡得更深了些，才轻轻低下头，从克莱尔颈侧取下一条细细的黑色项链。他拿出魔杖，施展了几个咒语，魔杖尖端泛起一丝暗红的光。

　　经过刚才的测试，这条项链的禁魔效果还算可以，但是古代魔法有没有一同被禁，他并不能确认。

　　他轻轻收起项链，动作极其轻柔，没有惊动她分毫。随后，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缓慢而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双胞胎还在圣芒戈陪伴着逐渐康复的母亲。关于圣芒戈那场不小的风波已经在斯莱特林迅速传开。

　　公共休息室里，格蕾丝被好友奈拉盯得脸颊微红，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道：“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嘛，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

　　奈拉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露出了一点笑意。格蕾丝确实没说错，这是一件大好事。

　　她从小与双子一起长大，眼看着玛丽莲娜女士病倒之后，他们日渐沉默疏离，愈发阴翳，而她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最近几封来信，洛坎笔迹飞扬，语气间透着罕见的愉快，奈拉很轻易地感觉到他情绪的改变。

　　“说实话，我挺惊讶的。”奥奈伊翻了翻写好的论文，“要是以前，打死我都不会想到塞巴斯蒂安居然做和医师沾边的事。”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虽然他好像确实很擅长治愈魔咒，但你明白的……不太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伊梅尔达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一个人忽然做出与旧日形象截然不同的事，总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格蕾丝轻轻笑了，感慨地说：“不是所有爱情都有正向作用，但好的爱情，一定会让人变得更好。”她的声音不算大，却足以让不远处的莉莉娅听见。莉莉娅抬了抬眉，哼了一声，不过也没兴致再和凯特继续商量着话剧社下周的排练细节。

　　女孩子们的话题自然地转到了八卦和感情上，这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永不过时的主题之一。

　　“格兰芬多那个贾斯珀·索恩，绯闻就没断过。”奥奈伊眼里有点不屑，“但他哄人确实有一套，他女朋友就被他哄得团团转。”

　　格蕾丝想了想，“他长得很不错，金发碧眼的那种确实很迷人。”

　　伊梅尔达皱起了眉，她一向不喜欢这种仗着脸玩弄感情的男生——这种人要是在她的魁地奇球队里，早被她修理无数次了。

　　“你们知道博金斯·斯帕文吗？”格蕾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气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虽然他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真的超级帅超级有魅力。我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就被吸引了。听说好多女巫为他终身不嫁。他当年也是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可惜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入学呢。”

　　“上一届魁地奇世界杯就是他负责筹办的吧？”伊梅尔达回忆道，“办事能力确实不错。至于他的私人生活……嗯，没兴趣评价。”

　　莉莉娅抬起了下巴，隐隐骄傲地说，“他是魔法部部长的小儿子。我哥哥和他关系相当不错。”

　　“说起来，都是金发——”奥奈伊笑着说，“我们的奥米尼斯也挺不错呀，怎么就没姑娘追呢？”她的眼睛滴溜溜地瞟向角落里那个安静看书的少年。奥米尼斯坐得笔直，神情专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被议论。

　　“对呀，”格蕾丝点头附和，“奥米尼斯可比贾斯珀帅多了，仔细看也不比博金斯差。但长得好看还不够，关键是要会说话。你看，塞巴斯蒂安就是靠一张嘴把女朋友骗到手的。”

　　这番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连伊梅尔达也不禁点头。不过莉莉娅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奈拉低声说道：“我还是挺喜欢格兰芬多级长那一对的，感觉他们总是很甜，像小说里写的那种情侣。”

　　“你是说那个恋爱脑和他的女神？你等着瞧吧，赛琳娜总有一天要把艾略特给甩了。”奥奈伊一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格兰芬多那帮男生，一个个吵吵嚷嚷、咋咋呼呼的，真没劲。还是我们斯莱特林有魅力些。”

　　奥奈伊一向自认为是个极有责任心的级长，连感情问题她也“认真关心”——当然，这份热忱里，难免也掺杂着她对别人私生活的强烈兴趣。

　　她啪地拍了拍手，语气半认真半玩笑：“女孩子们啊，你们要加把劲了。再不找对象，小心哪天就被家里安排相亲啦。”

　　几位家世显赫的纯血女孩，尤其是格蕾丝和莉莉娅，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这不是玩笑，对她们来说，是确确实实悬在头顶的现实。

　　她们都已是高年级，再过一两年就要面临“订婚”这个无法回避的话题。如果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家族肯定会介入，而“感情自由”对于纯血来说，从来都是奢侈。

　　格蕾丝心里苦得很，迅速地把差不多年纪的靠谱的纯血男生们在脑中盘点了一遍——结果越想越绝望。

　　最合适的本应是西里斯·布莱克，出身极好、仪表出众，几乎挑不出毛病。可惜这人如今铁了心要挖塞巴斯蒂安的墙角，明目张胆地痴恋克莱尔，连他父亲、布莱克校长的话都当耳旁风，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魅力直线下滑。

　　奥米尼斯·冈特家世显赫，但性格实在令人头疼：油盐不进，不近人情，从不主动社交，也从不对谁表现出哪怕一点温柔，全是冷淡敷衍。明明长着张惊为天人的脸，却像是浪费在了一堵石墙上。

　　级长克洛维尔倒是全方面优秀，智商和颜值都无可挑剔，称得上是完美无缺——但和他说话总让人格外紧张，格蕾丝自认扛不住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光想着就头疼。

　　还有那个达文……呃，不提也罢。脑子里除了魁地奇就是决斗，情商堪忧。虽然交了不少女朋友，但都像是他的战绩清单上的数字——毫无感情，只有炫耀。

　　至于混血？她家里人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只得寄希望于拉文克劳那边——但挑挑选选，也没几个靠谱的，顶多看个顺眼。

　　格蕾丝越想越烦，脑袋一歪靠在沙发靠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非得嫁人呢？一个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正在翻剧本的莉莉娅简直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动作都顿住了。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身为一个斯梅德利，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挺直了背，微微抬起下巴，像是教授在课堂上指正一个出格的学生：“对一个女人来说，嫁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纯血巫师的后代——我们肩负的是血统延续和家族体面，不能有任性和幻想。”

　　格蕾丝被噎了一下，她并不完全赞同莉莉娅的说法，但也不想当众争执——尤其是在休息室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

　　凯特就坐在莉莉娅旁边，脸色微微发沉。莉莉娅的话像一根针戳进了她的心里。她算是莱斯特兰奇家的人，但从小在家里受的对待，让她只觉得那所谓的“荣光”更像是一条满是苔藓的锁链。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翻了翻剧本，手指不自觉地将书页撕出一小道毛边。

　　沉默中，一声冷哼划破空气。

　　“什么家族，什么纯血，那些条条框框管不住我。我不想干的事，谁也别想逼我；我想做的事，谁拦也拦不住。”伊梅尔达语气干脆，字字清晰，带着她一贯的魄力与不驯。

　　莉莉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地合上剧本，冷冷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回了寝室。

　　情感婚姻的话题就这么匆匆结束了，不过也到了晚餐时间，格蕾丝走在最后，被几个眼神躲闪的低年级的学妹拦住了。

　　“BS后援会？！”格蕾丝瞪大眼睛，“学校里居然有博金斯·斯帕文的后援会？”她下意识压低声音，“你们是认真的吗？！”

　　“当然！”学妹们一脸神秘而兴奋地点头。

　　格蕾丝迅速打开韦斯莱羊皮纸，刷了刷，果然找到了一个热度不低的板块，名字叫得冠冕堂皇——“拜伦式秘密文学社”，听起来像是研究诗歌、写作风格的文学小圈子。

　　点进去之后她差点被一张张博金斯的照片闪瞎眼——有骑扫帚的、有西装笔挺出席活动的，还有一张明显是偷偷偷拍的“起床特写”，标题赫然写着：“他早上醒来的眼神杀死了我。”

　　“换个名字这样才容易过审嘛。”学妹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内部资料丰富，更新速度快，图源稳定，部分照片甚至来自他私人助，额，我们上面有人……学姐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我们的论坛和俱乐部活动，每天都有新料。”

　　格蕾丝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魔杖差点点上去，但最终还是矜持地说：“我……我考虑一下。”

　　另一个戴眼镜的学妹推了推镜框，语气里满是优越感：“我们可不像格兰芬多那群人那么愚蠢。听说前段时间他们居然试图成立一个‘克莱尔·斯托克斯后援会’，还明目张胆地跑去副校长办公室申请注册，结果直接被韦斯莱教授给驳回了。”

　　“笑死。”另一个学妹补充道，“他们还组织什么‘观星团’，每周五在天文塔蹲点，只为目睹斯托克斯晚上路过。他们连她用过的羽毛笔、扔掉的羊皮纸都收集，简直没下限。”

　　“而我们呢，”眼镜学妹挺了挺胸，“我们是有格调的后援会，只传播美图与官方言论，只‘赞赏式研究和欣赏’。从不骚扰本人，也不抢头排。”

　　“对，我们甚至不喊口号。”另一个学妹骄傲地说，“我们念诗。”

　　格蕾丝彻底无语了，一时间分不清是佩服还是想笑。她看着“拜伦式情绪文学社”的主贴标题：《分析BS在魁地奇世界杯闭幕式上的领带颜色推测其真实心动对象》，陷入了沉思。这都是什么啊……学妹们的思想世界也太超前了点吧。

　　格蕾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走向斯莱特林长桌。礼堂里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香肠、浓汤与南瓜汁的香气，还有嗡嗡的议论声。许多学生依旧在谈论最近的爆炸事件和火灰蛇党。

　　斯莱特林对这个帮派的态度，向来复杂得很。格蕾丝曾听学长形容这感觉像是家族里混黑|道的远房亲戚——虽然血缘上勉强算得上一根藤上结的瓜，但说出去谁都不太愿意承认这门亲戚。

　　尤其是那个叫维克多·卢克伍德的黑巫师，最近又因为爆炸案上了报纸。

　　一提起这个名字，斯莱特林的气氛便微妙地僵了一瞬，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几分。没人会在明面上替他感到骄傲，也几乎没人为他说话。

　　卢克伍德势力庞大，影响力不可小觑——但他经营的，全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行当：偷猎、走私、地下赌局，甚至暗杀。

　　格蕾丝一向觉得，哪怕是做坏事，也得做得聪明、体面、有分寸，手段再黑，也不能显得低俗粗鄙。而维克多和他的火灰蛇党，恰恰就是那种既失了体面又张扬无度的代表。

　　大概大多数纯血出身的同学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火灰蛇党的话题在斯莱特林内部反而不怎么火。甚至连讨论都带着刻意的轻描淡写，仿佛谁认真了，就显得自己跟那群人有关系。

　　果不其然，她坐下没多久，身边的几位同学就轻松地把话题引到了即将到来的复活节假期上。格蕾丝端起南瓜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谈话之中。

　　就在这时，几只猫头鹰突然从高窗一拥而入，扑扇着翅膀穿过礼堂上空，带起一阵羽毛与凉风。它们动作凌乱，落地时甚至打翻了水壶，把长桌弄得更乱七八糟。其中一只体型巨大的棕灰猫头鹰直接栽在了银器托盘上，引起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

　　“真是……”有人低声抱怨。

　　级长克罗维尔立刻道歉，动作利落地把一叠信件和包裹收了起来，按顺序平整地码好，又挥舞魔杖让长桌恢复整洁。他的动作一贯利落优雅，有条不紊。

　　“出了什么事？”奥奈伊好奇地凑近了些。

　　克罗维尔翻完最后一封信，解释道：“因为之前那场爆炸，霍格莫德那一片的房价暴跌。我趁机把隔壁那栋也买下来了。”

　　“哈？！”奥奈伊眼睛一亮，一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你说真的？那就是说——”

　　克罗维尔点头，“礼服店的位置可以说初步定了下来。”

　　奥奈伊高兴得像是中了奖券，双手一拍，随即忍不住笑着偏头望向远处的拉文克劳长桌——克莱尔正在和同学低声交谈，精致如画的侧脸柔和而专注，发丝微卷，在烛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泽。

　　夜色深沉，城堡的某个隐蔽角落，“你要斯托克斯的头发？”一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生压低声音，“……确实有几根，我们收集来作纪念的。但非俱乐部成员不允许交易，价格也不便宜。”

　　对面的那人把自己裹在一件兜帽长袍里，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压低声音开口，“钱不是问题。”他将一个小小的袋子扔了过去，撞击石砖地面时发出闷响。

　　格兰芬多男生眼神一跳，不由自主地捡起来掂了掂，手都被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发麻。“你……要她的头发干什么？”他迟疑地问道，“你也不是我们俱乐部的，还……还是个斯莱特林。”

　　那人沉默了片刻，语气带着一种痴迷：“我喜欢她，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她血统低贱也好，出身麻瓜也罢——都无所谓了。可惜我们没可能在一起的，我家里人绝不会同意的......有她的头发……我就能有个念想。”

　　格兰芬多男生看着他，表情变得复杂，他很了解斯莱特林对血统的执着，因此有点可怜这个人。

　　“我真的很爱她，”那个人继续诉说，“我只是想……拥有一点她留下的东西。她对谁都笑，却从不多看我一眼。我不想强求，我只想……留下一点她的印记。”

　　格兰芬多男生犹豫再三，抛过去一个小布包：“我劝你还是想开点，有些女生只适合远远看着，相信我，尤其是斯托克斯。”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去请教问题时受到的挫折，抬头时发现对面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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