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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
乔照再次看向陆蹈，陆蹈的表情很精彩，瞳孔收缩，一副被雷劈焦的样子。
两人默默对视，均保持了沉默。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果说蒙曦想多了，那蒙曦肯定要追问他俩既然不是恋人关系，干嘛每次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约会？但要是说他俩就是那样的关系，不敢保证蒙曦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比如指责他没有职业素养，参加选秀还跟其他的男人谈恋爱，然后把他的事情曝光，让他从节目组滚蛋。
乔照一个头两个大。陆蹈此刻也皱着眉，在思考着这个难题，没有立时澄清。
蒙曦原本满面灰败，在久未得到答案后，瞳孔又恢复了光彩，慢慢抬头，灼灼望着乔照，“为什么不回答我？”
乔照皱眉，反问：“我俩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蒙曦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你必须得回答我。”
有这么严峻吗？乔照是真的被他整烦了，想走还走不了，这厮像山一样挡在身前，把门堵得死死的。乔照气急败坏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着吧？”
蒙曦道：“我想的是你跟他已经确立了情侣关系，你们是情侣吗？”
乔照咬牙切齿盯着他，不说话。
蒙曦转向陆蹈，“他不敢承认你。”
陆蹈表情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没关系。”蒙曦深吸一口气，眼神尤为复杂，他满脸纠结、挣扎，像演着川剧。好一会儿，他闭上眼睛，一切情绪归为平静，“那我只能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了。”
他对陆蹈严肃地说：“他连承认你都不敢，看来你在他眼里并不重要，既然这样，我要开始和你竞争了。”
陆蹈气笑了，“这就是你违背祖宗的决定？”
“是啊，这与我的道德相悖，但我觉得你配不上乔照。”
陆蹈本想跟他理论，虽然自己是个铁直的直男，但被人这么贬低还是会很生气，“你他妈再说一句？你配个蛋！老子陪在乔照身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边撒野呢！”
蒙曦眯起眼睛，“我好像说过，我与他认识很久了，可能比你更久，我们曾经……”
“够了！”乔照怒喝一声，打断蒙曦的话。
乔照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两人的过去暴露于人前。
蒙曦的视线脆得像琉璃，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崩溃。
乔照缓缓靠近他，“他连承认你都不敢，看来你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他加重了语气，将这句话还给蒙曦。
蒙曦眼睫轻颤，最后闭上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不，其实很重要。”
乔照哑声说：“晚了。”
陆蹈站在远处，听着两人的对话，愈发云里雾里。
“让开。”
蒙曦缓缓让开身位。乔照越过他，打开门，回过头看陆蹈。
陆蹈率先出门，等到乔照要出门时，身后的蒙曦压低语气，似乎妥协地说：“酒店你们可以随时来，这里的私密性很好，你们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会知道。”
乔照意外地看他一眼。
果不其然，蒙曦话锋一转，“但如果你们在里面单独交谈超过十分钟，我就会出现，强制带你们离开。”
“神经。”乔照翻了个白眼。
简直是强盗逻辑。
陆蹈和乔照并肩走在走廊上。陆蹈感慨道：“明星也不好当啊，每天除了训练，还要忍受上级的骚扰。”
乔照点头，感觉前路也跟这走廊一样，一眼就看到头了。
***
乔照回到宿舍时一脸失魂落魄，越过倚在门口捣鼓手机的何怜青，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他洗了把脸，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盯着镜子里颓唐迷惘的自己。
他走得决绝，一路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蒙曦异常的举动和那些奇怪的言论。
七年前蒙曦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却频频出现在他面前，做出一些莫名其妙掺杂暧昧的举动。
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难道是一种另类报复吗？就像当年在网吧一样，设好一个捕鸟的陷阱，先将人吸引过去，再给予沉痛的打击，让他一辈子都在漆黑的鸟笼里彷徨。
乔照打了个寒噤。不能再想了，不要陷在过去里。
将有关蒙曦的一切尘封住吧，无论蒙曦是何想法，他们都不能再有牵连。
他的计划，不能影响到不相干的人。
乔照抽出纸巾擦了擦脸，门锁咔哒一声响，门被推开了。
乔照看着何怜青的脸，陷入沉思，“你是有什么癖好吗？”
何怜青反问：“你上厕所不锁门，也是有什么癖好吗？”
乔照懒得理他。
何怜青端详了他一下，凑近一步，“你看起来状况有点不对，你哭了吗？”
“哭？”乔照已经很久没有落过泪了，下意识摸了一下眼睑下方，一滴晶莹的水珠挂在手指上。
刚才洗脸没擦干净。
何怜青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试探道：“你从进门起就不对劲，看起来像是失恋了。”
乔照挑眉，没想到这人观察力还挺敏锐，他一直以为太子爷是不屑于观察小喽啰的状态的。
何怜青见他没回答，皱起眉，逐渐严肃，“你不会真谈恋爱了吧？这么没有道德？”
“道德？”
“还没出道就谈起了恋爱，如果曝光了，你大概率会直接被踢出节目组哦。”何怜青把脸探过来，语气很轻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里一凉。
乔照盯着他，缓缓笑起来，“你还挺会脑补。”
何怜青慵懒地靠在盥洗台上，环着胸轻轻笑道：“不是我脑补，你也不想想你刚进来的样子，路都走不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天塌了。所以你是跟谁呢？跟那个叫蒙曦的？嗯，他的面相一看就薄情。”
乔照缓缓收起笑容，“别瞎说。”
“哎？”何怜青伸手指着他，表情认真起来。“你要不要照照镜子？每次提到蒙曦你就眼神乱飘，不笑的时候苦大仇深，笑着的时候眼里根本没有笑意，你还说你跟蒙曦没什么？”
乔照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人回望他，瞳孔里拼命压抑着的痛苦还是丝丝缕缕流泻出来。
根本放不下。
他脱力地撑住盥洗台凸起的边缘，心口沉甸甸的。
何怜青看着他的模样，沉默片刻，突然张开双手，“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来，抱抱。”
***
“喂，马上就要选曲了，你尽量跟着我选，知道吗？”何怜青对乔照道。
乔照看着边上排排站的选手，有点尴尬，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搞清楚，你是A，我是B，我俩怎么选在一起？”
何怜青摸摸鼻子，“我倒是忘记这茬了，也没关系，你一会儿选曲的时候选个优秀的，我会帮你升回A。”
乔照压低了嗓音，小声说：“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人家优秀的凭什么跟我一组？”
何怜青丝毫不在意，“相中谁了你跟我说，我看谁敢不长眼拒绝你。”
乔照捂脸，想从地缝里钻进去，两人在学员堆里“大声密谋”，何怜青还输出着他的“霸总言论”，真是让人尴尬到头皮发麻。
何怜青倒是淡定，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统筹跑过来提醒要正式开拍了，让众人做好准备，乔照和何怜青连忙把麦戴好。
灯光一亮，主持人和导师纷纷出现。
前面的流程走过，到了选曲时，主持人说：“本次的选曲模式，我们已经做了调整，将会使用一个全新的方式进行选曲。”
学员们开始窃窃私语，调整选曲方式，意味着他们之前的经营和准备要重新洗牌。
主持人看着台本，徐徐说道：“大家在参加节目前，会交给节目组一份‘简历’，上面写明每位学员擅长的才艺以及短板。我们导师团队经过对‘简历’的筛选、以及对每位学员的综合能力评估，现在已经确认了六名全能选手出来，担任队长的职位。”
人群中传来交流的声音：
“天哪，我简历就写的全能，早说不瞎写了！”
“啊？虽然有人各方面都很厉害，但不代表他就能当队长吧？”
“我记得全能还挺多的，居然就选了六个出来？”
等交流声小了点，主持人继续说：“接下来，我要正式开始介绍规则了。通过两场比赛，我们发现，有的学员已经缩在了自己的舒适圈里，但《星.秀》的宗旨是打造出唱跳全能的优质偶像，尽管你们有些人很会唱歌，很会跳舞，很会RAP，或者还有其他才艺，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希望在节目组的训练中，大家可以从各个维度提升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全能偶像’。所以本次，我们不依靠评级选曲。我们将比赛模式分为‘唱、跳、RAP’三个大组，请大家挑选自己不擅长的方向进行选曲。“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哗然。
何怜青倒是很淡定，小声对乔照说：“一会儿选RAP。”
乔照笑了，“我最不行的是跳舞，你搞清楚。”
何怜青微微惊讶，“你会RAP？”
“很难么？不就是跟着节奏念几个词么？”
“天真。”何怜青嗤笑。
主持说：“其余学员的信息我们也基本掌握，在你们选择才艺时，会自动弃权导师们认为你们较为突出的才艺，留下你们较为薄弱的选项。同时，只有队长有主动选择权，学员只能被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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