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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叙旧
云和月看到死了几十年的人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挺复杂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权力最大的时候便是在这位刚死新帝尚未登基的时候。
新帝不是无情的人,没有动她,而是把她架空把她摆的高高的。
“当今时局百姓多有逃籍,是为何?当何解?”
云和月听到他的问题便明白,这位当也是从后来回来的。
当初他们三个,凌路尘来稳定朝中局势,时烟絮清除地方沉疴,而她来管百姓的休养生息。
逃籍一事是她把策论拿给凌路尘后,才被询问的问题,这一块也是她来解决的。
“田地收回朝廷,农耕寺凭户籍来给百姓分配,分配前事先广而告之,令各地官员为百姓入籍。”
“云大人别来无恙。”
云和月语气中带了轻松:“久违了,陛下。”
凌路尘见她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但又没开口。
“你想问什么?”
云和月知道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到底困了她几十年不问出来怕还是会接着烦心。
“额……陛下是……怎么把自己给……气死的?”
问题问出来一个,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真不是宗亲或者大殿下动的手吗?”
凌路尘皱眉,他以为自己只是突然回到了过去,没想到他那时候已经死了。
但……
“怎么扯到大殿下身上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止是大殿下,那一日你见得所有人刑部和大理寺都给关起来了。
我带着刑部,大理寺少卿带着大理寺挨个审了一遍。
不过没审出来,你见得那些都没必要也没有理由杀你。
仵作验尸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太医院给的结论是……你是因为郁气而死。”
凌路尘回想那时候,那已经是时烟絮离世的第十年,这期间他和云家一直没放弃寻找赤虞,终于有一日云杉雨带着赤虞回京城了。
在南疆一带,从一名游医手上得来的。
他见到赤虞时有些无措,那人已经死了十年了,他回不来了。
但……
“生死有命,那时候朝中还没有太子,朝中大臣你权利最大,谁登上了皇位?当了皇帝后治下如何?”
他没有亲生的孩子,最一开始想将定王立为储君,将他交给时烟絮教导。
但时烟絮见了定王后却说,此子生性暴虐不堪为帝,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作他的老师。
他对于定王没什么了解,选他也是因为他年纪小且是先帝唯二活下来的孩子。
到最后还是从宗室里面挑,但那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
想着再等几年,万一有了能接下这个位置的人呢。
结果他人先没了。
云和月回想几十年前那场病变……
“你死后朝中大臣的确以我为首,但是我和他又不一样,我是个实打实的文官,我没有兵权。
当时焕王与驻守北城门的禁军联合把我给关了起来,自己坐上了皇位。他刚上位就要削我的权,但手段不太高明,自己沾了一身骚。之后他就想杀我,给我下了毒。
我做不了什么,也只是把翌儿送出去了。
翌儿太小,焕王忙着揽权也没注意到她。
焕王先是杀了宗亲中能威胁他的人,之后便想动定国公府和大殿下。
那时候我和朝中官员能联络上了,让他们拿太尉的教导之恩给焕王施压,让焕王收敛一点。
结果焕王拿定王府的事,对外声称他是乱臣贼子要挖了他的墓。
后来的御林军都是你和云央亲自栽培的,我让人去说服御林军统领将焕王拿下。
焕王的确被拉下来了,只是……我又被关起来了……大殿下关的。
御林军……他们听大殿下的。
我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被放出来的时候就是大殿下的登基大典。
郁幺说那是你的意思。”
云和月一脸疑惑,仿佛是在问,你有这意思吗?
凌路尘也没想到最后夺得皇位的是凌幼归。
“她和云央亲,不会让人动云央的墓。再说焕王都要杀她了,不反她老师怕是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了。”
他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云和月想问的,但她已经清楚了。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她是明皇后剩下的唯一一个血脉,明家一定会帮她。
我……自己生了个逆女,不提了。
宗室没有德才兼备的人,她登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起码三大边境不会因此生乱。”
边境当然不会,明家守南疆,北疆被他当年控制住了,当年凌幼归要去军中历练时烟絮把她送到西北大营了。
甚至后来大将军死后,西北军没有再立主帅但兵符在她手里,狄国那时候被打得只剩下了三成的疆土。
“她是怎么说服朝中官员的?”
说起这个,云和月也迷茫了。
“你封了个少傅,然后云央只有她一个学生。大殿下一直跟着他,他外出时大殿下就在乘风殿。
你让她在一旁,一边磨着她的耐性一边让她听着朝中局势,御史台、礼部甚至是来使都曾说过,这于礼不合。
可你不仅没听反而在她六岁的时候直接让她开始批奏折,不论她批的是否重要那都不是一个公主该碰的。
后来官员、宗室向你施压,你让宗室子弟入宫择名师教导。但你又怕他们仗着亲王、世子的爵位为难她,直接让人尊她为大殿下,你给的本来就是储君的尊荣。
后来大将军没了,临死前将兵符给了她。她明明都告诉你了,可你却把兵符给她了。
陛下你纵大了她的野心,给了她尊荣,甚至又给了她兵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人敢留着这么一个长公主,但凡有人上位必定要除掉她。
可她自己就想要那个位置,你怎么想得没人知道,但进过乘风殿的人都见过大殿下,递过请安折子的人见得也都是大殿下的批注。
云央不管你的私事,其他人也管不了你。我后来问过娣娣当时发生了什么,娣娣说大殿下要登皇位朝中的确有人反对,甚至因着她是女子有的直接在大殿上撞柱。
但是……也怨我吧,自己生了个糟心的玩意儿。她让大殿下去拜太傅,拜太傅时特意把朝中重臣请到皇陵,拜完了朝中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她说得凌路尘认,那些事的确是他办的。
少傅封的时候他和时烟絮并没有太交心,但凌幼归又非要让他作老师,他便给了这个虚名。
凌沧笑当年办起事来不管不顾,得罪了太多人,那些人动不了一个死人动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她待在皇宫里都有人想杀她,那时候郁幺疏远他,他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看得的确紧。
但是一堆请安的折子让他批什么?那时候时烟絮正往岭南一带,那边少教化多瘴气,南疆又开始打仗正是多事之秋。
西北兵权在尧氏手中待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收回来,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与其取回朝堂掀起新的争斗倒不如直接给她,毕竟她姓凌。
“哪来的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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