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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黑
等到南坚一行人带着捕快和官兵赶到德怡学堂时,于萱草已经抱着双臂站在院子中,俨然是一副冷静模样。
刘勇之见官兵真来了,当即眼前一黑,巴不得直接晕倒在地。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他当初就不应该因为记恨去招惹于萱草,这女子就是个蛇蝎毒物,是剧毒,更是不饶人的泼妇!
南夫子慢悠悠地捋着胡子,对南坚一颔首,才看向身后的刘勇之,“刘学子,去吧。”
刘勇之身子一晕三晃,已经是恍惚到极点。
于萱草瞥他一眼,冷冷道:“走吧,刘学子。”
这一下午,因为刘勇之惹出来的风波,学子们破例可得半日假,但大多数人都记挂着这桩案子,干脆直接跟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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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已经进入冬日。
每当太阳将要落山时,就会有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文凤霞坐在西屋的炕头,将窗子高高支起,一边给于萱草缝制内衣,一边抬头去看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
文凤霞自从搬到镇子上后,就格外爱看雪花。
院子内,小长工伸着驴脖子叫唤,俨然是饿了。
文凤霞手下缝针的动作不停,训斥道:“叫唤什么,成日又不用你出力,净想着吃。”
小长工在家里被惯出了毛病,文凤霞决定苛待它一些,这种苛待主要体现在言语方面,但兴许是吃食不减,小长工是一头没脸没皮的驴,根本不在意文凤霞恶毒的言辞。
驴尾甩着去打栏杆,巴不得从窝棚里蹿出来,能自己去耳房找稻谷吃。
文凤霞当作没听见,靠着窗子吹着冷风,半晌后,被′吹得胳膊凉,就起身将窗子稍微放下些,她将缝制到一半的内衣放在竹筐里,从炕脚将被子拿出来,盖在身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来了镇上后,她睡眠质量都变好了,只感觉这日子过得神仙都不如。
小长工在院子里见她不理会,只好悻悻地摇着驴头趴回去。
它的窝棚暖和极了,有些没来得及南迁的候鸟还会特意躲在它的窝棚里。
文凤霞打算过几日再养些鸡鸭鹅,明年好卖钱。
她将窗子彻底关上,窝在被子里睡了个舒服觉,等再起时,就是于萱草该回来的时间段了。
一刻钟过去,天色已黑,下过雪的天空是一片粉白色,黑里透着粉,像是蒙着一层黑纸的月亮,很是喜人。
文凤霞点燃檐下的两只长灯笼,好奇今儿个自家闺女怎么还没回来。
又是一刻钟,大门忽然被推开,女人行色匆匆,肩上还落了些没融化的雪花。
“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文凤霞连忙将饭端出来,关心地问道。
“去了趟衙门,”于萱草身上冻得发抖,她抱住文凤霞递来的汤婆子,又坐在火炉旁烤了一会儿火,这才缓缓起身,坐到饭桌旁。
“衙门?”文凤霞一惊,“出什么事儿了?”
于萱草挑了些平顺的情节,三言两语说完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和娘说?”文凤霞责备道,手下递给她一碗热汤。
于萱草叹口气:“告诉您又能怎么着,他们那日不得逞,以后估计还会想着对我下手,我想着干脆把刘勇之送进大牢里,好震慑那帮地痞流氓。”
文凤霞双臂枕在桌案上,见状连忙追问,“那刘勇之现下怎么了?”
“没有物证、人证,证据不足,只是走了个流程,”于萱草大口嚼着牛肉,三两下吃掉一碗热汤面条。
她快步起身到屋里,取自己的围脖手套,打算再出门一趟。
文凤霞跟在她屁股后面团团转,忧心忡忡道:“闺女,你这又是干什么去?”
“我看那刘勇之今日神色不对,只怕是一计不成还要再陷害我一次,我知道他家在何处,我去一趟。”
于萱草做事不喜欢留尾巴。
她眸子里泛出几点冷光,看得文凤霞心惊,妇人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臂膀,“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去?”
于萱草冷哼一声,“娘,你放心,我做事干净,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文凤霞吓了一跳:“可不能杀人害命,咱不能干那种事儿。”
她知道自己闺女有本事,可有的时候就是太有本事才招人恨。
于萱草听着觉得好笑,“哪能呢,您把我想成什么了。”
说着,她将文凤霞按回座椅上,便裹着围巾和手套快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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