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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
背时。
为何有人坏事做尽还能逍遥法外,而她虞辛棠就这么干了一次便被当面逮到了呢?
她心中千万个后悔,卷翘的睫毛不停扇动,就差没把做贼心虚写在脸上。
一股清冷熟悉的香味袭来。
男人干净纯白的衣襟和嶙峋锁骨猛然出现在眼前,宽阔的胸膛带着成年男体的稳重性感。
虞辛棠霎时失了神。
而后。
一条胳膊朝她身后探去,她鼻尖香味更浓郁了。
同时,由于过分接近的距离,她也感受到了一股蛮横的侵略气息,像只被大猫埋头深度过肺的小兔子一样傻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
片刻失神后。
玩味的轻笑响起。
已经退后了些的男人,晃了晃挂在指尖之物。
那物发出的清脆声响令虞辛棠如梦如醒,也颜面扫地。
他笑道:“这钥匙,似乎有点眼熟。”
他容貌生得凌厉,气质淡漠高傲,可一旦展颜一笑就有种巨大反差,极其温柔,连鸦黑浓睫下的凤目都给人一种缱绻多情的错觉。
虞辛棠闭目,鼓足勇气大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偷偷拿了你的钥匙。”
秦君泽挑了下眉,不语,施施然与虞辛棠擦肩而过。
虞辛棠听见开锁的声音。
她蓦地回头。
“这点小事怎值得辛棠道歉,既然辛棠好奇,不如我就把屋内所有上了锁的箱柜都打开给你看。”
“嗯,”他手放在红木箱箱盖上,“便从这口箱子开始吧。”
说完,手指开始用力。
箱子开了一条缝隙。
“啪!”
又合上了。
秦君泽看着虞辛棠压在红漆箱上显得格外白嫩的手,问,“这是何意?”
还何意?!
到底要不要脸了!
秦君泽打量了虞辛棠几眼,诧异道:“你的脸好红。”
虞辛棠心里破口大骂:我这是替你害臊,不要脸的!
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因为你屋内实在闷得慌。”又道:“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不用给我看。”
秦君泽面露失望,“是吗?我还以为你想看呢。这口箱子一直跟着我南征北战,政敌纷纷揣测里头放了我至关重要的机密物件,派出无数奸细杀手,用尽手段想看里头的东西。”
虞辛棠为那些政敌感到不值。
秦君泽顿了下,“不过,有次我前方迎敌,箱子还真差点被人夺了去,幸好孟信及时出现擒住了那人。只是锁被撬坏了,箱子被划伤了,连孟信也瞧见了里头的物件。”
“天下除了我与孟信无人知晓里面是何宝贝,你真一点不好奇吗?”
他抚着箱上划痕,循循善诱道。
虞辛棠整个人被他话里的“宝贝”两字砸得眼冒金星。
“不了不了。”
说完,她避之不及地朝屋外跑。
“站住。”
缓慢低沉的两字。
却恍有千钧之力,令虞辛棠停下了脚步。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如擂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秦君泽走到虞辛棠身后,弯下腰,侧首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辛棠。”
湿润的吐息喷洒在她肌肤上,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虞辛棠又想跑。
可身形一动就被他一把抱住,连同两只手臂都被他钳制在臂膀中,动不了分毫,是极其霸道专制的抱法。
“你这是干什么!”
虞辛棠的腿踢了踢,又被秦君泽抱着提起,足下悬空。
一湿滑温热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她微凉的耳尖。
虞辛棠几乎没怎么思索就想到那是什么,她身上寒毛竖立,身心受创,大喊,“秦君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肆意地笑了一阵,道:
“你已经看过了,是不是?”
“应当还认识吧?那只就是你留在我那里的绣鞋。”
“那你呢?我给你的那双还在不在?”
女子的绣鞋本就私密,他一男子不仅说了,还说得格外引人遐想,弄得两人的关系顿时不清不楚起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真听不懂?”
秦君泽空出一只手,顺着虞辛棠的手臂一路握到手腕,“可你的心,跳得好快啊,辛棠。”
随即华丽的声音带上冷意,“又在撒谎。”
虞辛棠急得脑门出汗,突然想到某事。
“我是撒谎了,那你就言而有信了吗?”
“我对你何时言而无信过?”
“去巫灵前,你说过一个月之后会放我走的,已有月余。”
旧事重提,秦君泽脸色有些难看。
也是现下他才明白,所谓一月之约,他用来认真思考是否和她一生一世,而她却用来倒计时数着日子离开他。
阴霾浮现在眸中。
秦君泽泛着水色的唇缓缓张开,露出阴森洁白的牙齿。
“啊!”
“你咬我!”
女子的呼痛声在房内响起。
几息后。
才响起男人有些虚伪的低哄,“我看看,没出血,只是有点红,我帮你吹吹,不疼不疼。”
“滚!你说不疼就不疼了,你怎么不……唔……”
愤怒的骂声忽止,变为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
虞辛棠被秦君泽掐着下巴后仰,细细的脖颈拉长,有种易折的脆弱感。
隔了一会儿,脖子因吞咽动了动。
虞辛棠挣扎得更厉害了。
刚才,她咽下去的是……
虞辛棠完全炸毛,为什么顶着一张禁欲脸的男人会亲得如此恶心!
一个漫长的亲吻终于结束。
秦君泽缓缓松开捏住虞辛棠下巴的手,虞辛棠总算能说话了。
“秦君泽!我真的生气了!”
秦君泽鼻尖抵着怀中女子的肌肤,漫不经心的回答更像是敷衍,“生气了?那生气了会怎样?”他一路往下嗅,最后埋在女子肩颈,深深吸了一口,有些迷恋道:“辛棠好香啊。”
虞辛棠毛骨悚然。
他问生气了会怎样?
答案是:不能怎样。
她无权无势,连力气都敌不过,根本无可奈何。
虞辛棠倏然垂下手,不做任何挣扎,语气冰冰冷冷的,“行啊,那随你。”
又道:“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她感到禁锢自己的力量一下放开了。
秦君泽握着虞辛棠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去看她的脸,而虞辛棠却把脸转到另外一侧,像是有些厌烦他。
秦君泽心里闪过一丝暴戾。
面上却很柔和,软下声音,“你不愿意我停下来便是,何必说这种伤我心的话?”
他后退一步,“你要走就走吧。”
闻言,女子立刻掉头离去。
窈窕娇小的身躯浸入霞光和夕阳里,接着裙摆消失在门扉后。
毫不留恋。
立在屋内的男人静了一会儿,朝桌走去,撩衣落座。
茶壶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握,跟个小玩意儿似的。水柱缓缓注入杯中,水声平稳,仿佛倒茶之人也很从容平静。
茶水渐满。
蓦地,男人毫无预兆抬起手,凤目阴沉一片,发泄般欲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砸。
可不知为何他又迟疑了。
漏出的茶水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冷哼一声。
手腕一转,茶壶被抛到了窗外。
那倒霉茶壶先是撞到了树枝,之后落在松软的土壤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想来不会惊动任何人。
回到偏房的虞辛棠用力擦嘴巴,似乎这样就能擦掉那种又湿又热的触觉。
接着她动作一止。
嘴上姑且算擦干净了,那咽下去的要怎么办?
虞辛棠面色变幻。
一跺脚,朝屋外走去。
方才她突然想到——这儿又不是牧府,秦君泽和她都是第一次来,他的行李被下人及时放回房间倒算合情合理,可连箱子钥匙都被和屋里的其他钥匙串到了一起就有些不寻常了。
思来想去,只能是有人偷听了孟信和她的对话!
箱子和钥匙都是下的套,而她偏偏自投罗网了。
可恶!
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苏木了。
苏木的职责是保护虞辛棠,此刻正守在庭院门口。
他还是第一次见虞辛棠脸色那么难看,“苏姑娘,您这是?”
虞辛棠气呼呼的,“你还问怎么了!”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令她心有余悸的房间,压低了些声音,“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孟信和我的对话告诉秦君泽了?”
“并未。”
“真的?”
“真。”
虞辛棠还是一脸狐疑。
苏木欲言又止,许久才无奈道:“姑娘可知您身边的暗卫比将军还多?”
“什么!”
苏木的前主子是秦游章,就冲他曾经瞒下虞辛棠行踪这点,就能看出他并未完全投靠秦君泽。
所以虞辛棠对于苏木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暗卫。
那完完全全就是秦君泽的爪牙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以极快的速度通过言语或文字传达到秦君泽那里,虞辛棠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孟大人还?”
苏木听懂了虞辛棠的未尽之言,“孟大人应该没太注意,况且姑娘身边的暗卫是精锐中的精锐,听说有一位高手甚至将皇宫视为私宅,任意出入,他若有心,孟大人很难发现。”
虞辛棠又惊恐地看了一眼那个房间,似乎透过墙体看到了里头那个身影。
苏木留意到虞辛棠的目光
“姑娘,将军不在房内。”
“牧大人听闻将军回来了,特来拜见。将军在前厅会客。”
虞辛棠这才松懈些。
她往回走,走到石阶前,一个危险的想法出现在脑中。
一步。
两步。
三步。
忽地,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这个姿势摔倒必定后脑勺着地,摔不死也会摔成脑残。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
精锐中的精锐,是吧?可千万要救她一条狗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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