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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
旖旎靡乱。
着一幕冲击得乔治白几乎睁不开眼。
他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象了。
可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还是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也正是在此之际,少年的声音毫不避讳的响起。
“涅美西亚,怎么了?”
床铺上赤身的少年抬手抚摸上涅美西亚的长发,他的声音是情动的沙哑。
他是故意的!
乔治白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明明就是故意在此时开口。
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他无法克制。
“没事。”少女的声音终于响起。
涅美西亚躺在少年的身边,等缓缓和他分开后才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但阿洛瑞更快地拿出一件衣物搭在了涅美西亚的胸前。
“说吧,除此之外你真正想告诉我的。”
任由阿洛瑞的动作,涅美西亚扫了眼乔治白。
她知道,此刻的乔治白内心绝不平静,但她显然并不想去理会。
她懒懒地抬起手,无聊地摆弄着阿洛瑞的发丝。
他的头发比起在街头初见时长长的许多,也已长及少年精壮的腰际了。
有一说一,作为海神的化身,阿洛瑞在床笫方面属实是她经历过最持久最狂风骤雨的人。饶是她,都差点招架不住。
但阿洛瑞越是情动,她在少年身上种下的黑暗气息也就会越浓郁。
“索克斯小姐。”
站在床前的少年,透进屋内的风雨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那般的脆弱。
面前的一切,他全数看在眼中。
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是从未过的干涩。
“贝缇公主死了。”
把弄着阿洛瑞发丝的动作一顿,涅美西亚抬眼转头盯着阿洛瑞看。
对于贝缇之死,她并不意外,想来是赫文安德那边开始行动了。
但对于阿洛瑞,她却很关心他的反应。
阿洛瑞显然能感受到涅美西亚望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不关心那个名字的生死,他甚至对不上那个名字的脸的。
可他却在此刻清楚地看见眼前少女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她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着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吗?
静静地对视半晌后,阿洛瑞向着少女微微一笑。
清风化雨。
“你在看什么?”
昏暗的夜色中,少年赤身裸体,他露出精壮的腰身,湛蓝色的发丝铺散了满床,一部分被涅美西亚拿在手中。
他就这样毫不在意地向着她问了出来,眼神中蛊惑和情欲更多。
紫色的瞳仁里倒映出少年此刻的模样,涅美西亚神色不明。
“知道了。”
这一声是她对乔治白的回应,但却并未回答阿洛瑞。
她转过头,再度看向乔治白时,一脸的漠然。
依旧是毫不在意。
那头的乔治白一愣,而后头低得更低。
“让佩恩现在过来见我。”她接着又道,但是眼神始终没多在乔治白的身上停留。
她转回去继续看着阿洛瑞,两两相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二人间流淌。
尤其是在此刻这般暧昧又旖旎的情景之下。
乔治白只觉得眼前愈发的刺眼。
他看不下去了,他也不愿意再去看了。
“是。”应下时的少年依旧不甘心,却只能如此。
颓然,无措,慌乱。
各种负面情绪涌来,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转身离开前,乔治白忽而比任何一刻都要无力。
他的涅美西亚小姐将他抛弃了吗?
即便不是这样,他也依旧无比绝望。
他失去所有了,无论是过去涅美西亚对他的承诺还是什么,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全都失去了。
尽管涅美西亚什么都没对他说,可他依旧还是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了。
没有任何余地。
他煞白着脸,颓然着几乎落荒而逃。
……
后半夜的暴风雨依旧没能停歇。
风敲雨打着房间的玻璃排窗,雨水继续沿着开口一点点渗入。
寒意与阴冷毫不客气地钻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床铺上方红色是纱幔飘飘荡荡,少女从床沿边站起身。
一身黑色的长裙衬在她的身上,晶莹雪白的肌肤,和那头同样漆黑深沉的发丝。她就直愣愣地站在床前,墙壁上为她投影出少女娇小的身形。
过了片刻,她回过身盯着床上那名陷入沉睡的少年。
湛蓝的长发落在柔软的床褥间,随着少年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他看起来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亵渎,可隐隐间,少年的身上却又流露出丝丝缕缕的阴郁气息。
黑暗气息,通过涅美西亚和阿洛瑞的次次欢好交合,而深深地被她种在了阿洛瑞的身体里。
这位昔日尊贵神圣无比的海神大人,而今再也不可能重回过去了。
“我的神,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静静凝视着阿洛瑞的睡颜,涅美西亚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手指再寸寸上移,最后停留在阿洛瑞合上的双眸之上。
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她的手中微微颤动。
然而少年却依旧闭着双眼,似乎陷入极其深长的沉睡。
感受着阿洛瑞身上变化的气息,涅美西亚的唇角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而后手指移开,再一转身她就已消失在这个房间。
离开房间后,涅美西亚走上走廊。
索克斯公爵府邸的走廊上,也随着外间的巨大风雨而显得有些阴森。
走廊中并没有亮灯,全凭府邸外的电闪雷鸣而产生些许的光亮。
等她穿过层层走廊与楼梯之后,她来到了一楼的客厅之中。
尽管现在已是半夜,但客厅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依旧发着亮光。
周围的落地窗关得严严实实,两排的窗帘也早被府邸内的侍女拉上,紧密的未将窗外的丝毫光亮泄露进来。
若非风雨雷声阵阵,光凭肉眼属实不在外面竟是那般场面。
而在客厅的最中央处,站着一名通身黑色甲胄的年轻人。
随着涅美西亚的到来,他抬起头视线始终跟随在她的身上。
涅美西亚看见对方墨绿色的眼眸里是一片浓郁的墨色,此刻正翻搅着,极其复杂。
“涅美西亚小姐。”
在二人沉默的对视中,身穿甲胄的青年终是不忍,他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同他的眼神一般含着无尽的深意。
也正是对方这一声,让涅美西亚终于认真地看清出了他此时的境遇。
漆黑的甲胄之上有着怎么也洗不清的血腥味,还有无数的刀痕在上留下痕迹。尽管能拿看出对方已经对这身甲胄保护得很好了,可长久岁月以及战场厮杀留下的伤痕却依旧无法磨灭。
昔日那头利落的短发此刻有些乱糟糟的长在他的头上,尽管他冲洗了自己,可他脸上却难免留下肃杀之气。
加上青年此刻目光复杂,再不复当初那般纯粹的跟随与信任了。
“佩恩。”
面对着青年,涅美西亚缓缓的开口,可语气中什么都听不出来。
她只是这样静静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但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令对方身形一震,他顿时就脊背挺直,眼中溢出欢欣的光彩。
但这分光彩并未持续多久,仅仅是片刻之后。
“谁让你回来的。”
这句话,短短的六个字,却足以让佩恩眼中的所有光彩消散。
他瞬间就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沉默中。
又或者是震惊,更为合适。
涅美西亚冷冷说出这句话,眼底显现的情绪却比过去任何一刻都要漠然。
她在斥责他。
而在短暂的斥责之后,她的眼神再未在佩恩的身上停留,连分秒都没有。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回去吧。”她继续冷冷地打击着佩恩所有的希冀。
“回帝国边境去,我不希望你违抗我的命令。”
说完,她再不给予佩恩任何的眼神,正如她来时的轻巧,她转身离开时也极其迅速。
只留下佩恩继续站在原地。
至始至终,他只是像往常那样叫出了她的名字。
等涅美西亚的身影也彻底在客厅中消失后,乔治白这才踱步走了出来。
他此刻的脸色一点都不比佩恩好看到哪里。
他复杂地望着佩恩看了一会儿,最后露出凄惨又带着同病相怜的笑容。
枉他自以为是地同这位骑士大人斗了好些年,原来他们竟都是一样的结局。不过是对方比自己结束得更惨烈些。
“……我说过了。”
乔治白的声音响起,分外苦涩。
“我们都被抛弃了,我早该想到的,从那个少年出现的那一刻起,”乔治白抬头直视着佩恩,“涅美西亚的眼底,便再也容不下我们了。”
他自嘲地想着,任凭自己如何绞尽脑汁,阿洛瑞对涅美西亚小姐的影响都只会越来越大。
“为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站在原地的佩恩才终于愿意盯着乔治白开口。
他问向乔治白,更像是在反问自己。
为什么?
是呀,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们究竟是哪一点不如阿洛瑞,他们陪在涅美西亚小姐身边那么久,他们费心费力无所不用其极地去讨涅美西亚小姐的欢心。
甚至到了最后,乔治白都不求她对那少年如何了。
只要不将自己抛弃就好。
可直到今日,他才猛地发觉,他的涅美西亚小姐,早早就不再看向他了。
乔治白自己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抛出这个疑问后,佩恩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无疑,与乔治白不同,他才是真的彻底被涅美西亚小姐抛弃了。
他的信仰将他放弃了,那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需要一个答案。
错身从乔治白身边经过时,佩恩对他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重新回到涅美西亚小姐身边。”
而后骑士的身影也消失在府邸之中。
在佩恩彻底离开索克斯府邸时,他甚至都没敢回身去看这座在暴风雨夜下依旧巍峨屹立不倒的华丽府邸。
连他都生出恐惧来,他害怕自己会后退,会彻底失去涅美西亚小姐。
涅美西亚小姐是他的信仰,是他身为帝国之剑唯一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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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的佩恩骑士和乔治白。但是,为了我涅美西亚小姐的大计,你们通通都得靠边!